幾乎是在同一時間,我跳下牀,打開手提電腦,開始搜索國內的消息,可是如此發達的網絡上面,卻沒有一丁點關於這次pda婚紗推出的新聞發佈會的消息。
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我心裡的困惑逐漸的放大,隨後我便撥通了戚瀟雲的電話。
“瀟雲,微信裡面的視頻是怎麼回事?”我我這,蹙眉問道。
“那是我從網上截取的部分視頻,我還蠻幸運的。剛截完這個的第二天,網上所有的消息就都被人封鎖了,據說是陸雲非做的,目的是……”
戚瀟雲說話的時候有些懶洋洋的,卻又在關鍵的地方頓住,吊人胃口。
“目的是什麼?”我咬了下脣瓣,手指無意識的劃拉着臥室裡面的牀頭櫃。
“聽說是爲了保護那個幕後的女人,就是記者一直追問的那個女人。”戚瀟雲打了個哈欠,似乎是有些困了,有些氣力全無的意思。
“那個女人,是誰?”我下意識的想到了琳達,但是聽戚瀟雲的口氣又好像不是琳達。
“不知道,除了那個見鬼的記者,誰都沒見過那個女人,而且,我聽說那個記者也只是看到了一個背影,挺奇怪的。”
戚瀟雲又打了一個哈欠,隨即安慰道。
“你放心好了,陸雲非在國內的情況,我一定一天三百六十遍的像你回報。你別擔心哈,況且,像陸雲非那樣冷情的男人,離開你一星期就耐不住寂寞找女人,實在是無稽之談。”
“嗯。”
我知道陸雲非不會跟那個女人有什麼關係,只是突然被人告知了這樣的事情,在知道了還有一個我所陌生的女人存在陸雲非的身邊之後,心情……
莫名的失落,那種感覺有點像五年前第一次得知林燦燦的事情一樣。
“好了,陌念,我昨晚熬了一晚上的夜,沒睡好,現在困死了,先睡了啊!”
戚瀟雲是真的困了,打了短短的不到五分鐘的電話,她的哈欠就已經打了十多個了。
在簡單的說了幾句話之後,我便掛了電話,整個人坐在牀邊失神。
“咚——咚——咚——”敲門聲突然響了起來,也打算了我的神遊。
“進來。”我整理了下自己的表情,對着房門外面輕聲說道。
“蘇小姐,晚飯好了,要現在下樓吃嗎?”張嫂探進來半個腦袋,小心翼翼的問着。
“知道了,我現在下去。”我點了點頭,最後看了一眼上面的視頻。隨後放在了牀頭,隨着張嫂下了樓。
晚飯吃的很平常,三菜一湯,色香味俱全,卻沒有熟悉的白米粥。
“蘇小姐。這飯菜不合胃口嗎?”張嫂見我不怎麼動筷子,有些手足無措的解釋道:“是不是因爲沒有白米粥?那個,少爺吩咐了,但是我怕……”
“不是。”我沉聲打斷,“我只是不太餓。”
白米粥,除了陸雲非做的以外,我不想吃任何人做的。
張嫂抿了脣,轉身去了廚房。
我扒拉着米飯,有一口沒一口的吃着,吃完之後直接就回了房間睡覺。
我以爲這樣一個不知名的女人不會對我造成任何的影響,我也以爲我是相信陸雲非絕對不會真的那麼容易對另外一個女人動心的,可是……
那天晚上,我卻做了一個夢,一個有關陸雲非的夢。
夢裡陸雲非站在我的面前,卻跟我隔着一條河遙遙相望,他無法下水,而我因爲恐水而又不敢通過游泳游到陸雲非的身邊,到最後,我跟他……
只能是彼此遙遙相望,卻無法靠近。
最後無法成爲連在一起的情侶,大概就像是這個夢一樣,因爲我們各有各的苦衷,所以我們誰也無法去到誰的身邊,無法成爲我們。
“雲非——”
我從牀上坐起來,雙手捂住自己的眼睛。止不住的顫抖。
那個夢太真實了,那種無能爲力的窒息感覺真的是太真太真了。
我知道,我是在意的,在意陸雲非跟任何女人之間發生的任何事情。
我想回國,可是又不能回國,只能輾轉反側的受着噩夢的侵襲而無能爲力。
打開筆記本電腦,習慣性的開始搜索國內的新聞。
倏地,我的心裡一緊,按着鍵盤的手指有些僵硬。
入目的第一條娛樂新聞卻是——驚!pda總裁攜神秘女友出入公寓,面帶笑容。
大大的標題下面是一張模糊不清的照片。兩個人影都十分的模糊,可是僅僅只是一眼,我還是認出了那個高大背影是誰的,而那個女人的身影,婀娜多姿,卻不是我所熟悉的身影。
良久,我猛地將電腦扣上,然後一手遮住自己的眼睛,腦海有些空白。
“嗡嗡嗡。”響了,來電顯示是戚瀟雲。
我閉着眼睛,將電話接聽,啞聲道:“喂,瀟雲。”
“是我,薄少傾。”電話的那邊卻傳來一個熟悉的男音,是薄少傾。
我一個激靈從牀上坐了起來。心裡暗暗的猜測着薄少傾是不是對戚瀟雲做了什麼,或者看穿了戚瀟雲什麼,只能小心翼翼的開口,道:“少傾?你怎麼……突然用戚瀟雲的給我打電話了?”
“……”那邊沉默了一會兒,不知道在做什麼,半晌之後纔開口,道:“你都把號告訴戚瀟雲那個蠢貨女人了,爲什麼不告訴我?蘇陌念。”
明顯的埋怨口氣。
我在心裡鬆了一口氣,還好,薄少傾現在什麼都不知道,不然婚禮之上,我怎麼去幫戚瀟雲成功的逃婚呢?
“哦,那一陣壞掉了,剛剛纔換了新,還沒來得及跟你說。”我解釋。解釋的理直氣壯,好像我真的是因爲沒有來得及跟薄少傾說一樣。
“沒來得及?一週的時間,你都來不及?我倒是好奇,你做什麼了就來不及了?”薄少傾在電話的那端似笑非笑的開口,語氣裡面帶着濃濃的質疑。
我垂頭,舒了一口氣,道:“我生病了,渾渾噩噩的在醫院過了一週。”
這是事實,我確實是在醫院半夢半醒了一週,只不過這半夢半醒的一週裡面,對於陸雲非的消息,我都是保持着高度的警惕和精神的。
“你生病了?”濃重的關心意味炸開在我的耳邊,頓了頓,薄少傾才繼續說道:“怎麼回事?嚴重嗎?現在感覺怎麼樣?還有,你生病是因爲陸雲非……?”
“只是有些感冒罷了,現在已經好了,你別這麼緊張。”薄少傾的問題太多,我幾乎不能挨個回答完,只能挑了幾個問題回答。
“你跟陸雲非是怎麼回事?”頓了頓,薄少傾纔開口。道:“國內的消息,你知道嗎?”
我握着,十分淡然的笑了下,道:“嗯,我知道,那個女人的身材還不錯,比我的好多了。”
薄少傾有些詫異的開口,道:“你在說什麼啊?你怎麼這麼……冷靜,你們……?”
“啊,離婚了,我跟陸雲非離婚了。”我說的雲淡風輕,那淡然的語氣就像是在說我今天吃了什麼東西一樣,喚不起一丁點的波瀾。
“你……!”薄少傾的聲音被哽住,半天說不出話來。
我不打算再跟薄少傾說些什麼了,只能輕輕的開口。打算說幾句話就掛掉電話,“還有事嗎?沒有事情的話,我要睡……”
“我去日本看你,明天。”薄少傾搶先在我說完話之前說了一句話。
我一愣,隨即委婉的拒絕道:“不用了,我明天要去公司,很忙,而且……”
即便是在跟陸雲非離婚之後,我也不想讓薄少傾覺得自己有機會。
“我可以等你。”薄少傾直接開口,堅定決絕。
“你知道的,我明天很忙,而且我現在……”我咬了咬脣瓣,開始想方設法的跟薄少傾周旋,力圖不讓薄少傾明天來日本找我。
“就這樣,晚安。”說完,薄少傾便將電話給掛斷了,不給我一點拒絕的機會。
“……”
我看着被掛斷的電話,再一次回撥了過去,提示對方已經關機。
我又翻着聯繫人那一欄,找出薄少傾的號碼,打了過去。
依舊是關機的狀態。
薄少傾是鐵了心的要來日本。
明天,我要怎麼做纔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