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昏暗的光線在房間裡交織成曖昧不明的畫面,凌茉動了動胳膊,卻發現手腕冰涼,兩隻手完全不能動彈,於是驚恐地回頭看。
成人手指粗細的金屬鏈條纏在她手臂上,一個比手銬粗很多倍的鐵環扣住了她的兩個手腕,手稍微一動,就發出嘩啦啦的響聲。
“還掙扎什麼?你落到了我手裡,你以爲你還能有機會給本大少下藥嗎?”
陸爾東穿戴整齊地站在牀邊,眼底帶着瘋狂的興奮感,卻又有一絲難以察覺的自卑和擔憂,因爲他在這兒站了半小時了,仍然沒有一點正常的反應!
凌茉昏昏沉沉的腦子“嗡”的一下子就醒了,她的視線從自己被鏈條鎖住的手腕收回來,看向站在一米之外說話的人——陸爾東!
“陸爾東!你居然還有臉來見我?你這個賤人!你毀了我的一切,現在居然還敢鎖着我?我要殺了你——”
尖銳的聲音透着幾分破敗,因爲服用安眠藥之後並沒有得到充分的休息,凌茉現在的聲音又沙啞又難聽,就像一個壞了的風箱,稍微一動發出來的都是噪音。
“啪!”
一個火辣辣的耳光瞬間打醒了凌茉,她昏沉的腦袋也慢慢地轉動起來,因爲周圍的環境完全陌生,根本不是她熟悉的半山別墅的家,也不是她自己的公寓。
她、在哪裡?
“小賤人,別以爲本大少現在用得着你,你就可以胡作非爲了,要不是看在葉家的面子上,你以爲我陸家願意花這麼多錢把你買來?”
陸爾東陰測測地笑了起來,這一個多月他每天都在痛苦中度過,不管用什麼辦法他都不能正常地恢復能力,心裡醫生那種玩意兒他更是不屑,所以只能勉強先用這個賤女人來練練,等他雄風恢復了,就把這個賤女人趕出陸家門!
“你說什麼?什麼花錢把我買來?我到底在哪裡?”
躺着的凌茉奮力掙扎起來,但是她一動才發現,她的腿上也被和手上相同的鎖鏈鎖住了,嘩啦啦的鐵鏈發出冰冷的撞擊聲,刺激着她的神經。
“哼!你自然是在本大少的房間裡,不然你以爲陸家花了一千萬是幹什麼用的?雖說你不值這個錢,不過好歹也不是廢物一個,識相的話,乖乖地伺候本少,等我好了,起碼你還有條活路。”
陸爾東變態的笑聲讓凌茉渾身僵硬了,這個變態居然說陸家花了一千萬買了她回來?怎麼可能?
“你撒謊!我告訴你,陸爾東,別以爲你陸家有點權勢就可以隨便綁架我,我一定會去告你的!”
凌茉心虛了,聲音也沒了剛纔的氣勢,因爲渾身冰涼的觸感提醒着她現在自己的處境,她被陸家這個變態抓住了,並且現在被光着綁在了他的牀上。
“告我?誰肯信你呢?別說我家花了錢的,就算是沒花錢,就衝一個月前你在FE酒會上跟我野戰的事情,也不會有人相信我綁架你,省省吧,凌茉,你給本大少下藥不就是想憑藉你那副骯髒的身子爬上我的牀嗎?現在如你所願!”
陸爾東慢吞吞的打開牀頭櫃上的盒子,裡面放着的都是他最近準備的好東西,用來折磨這個捏斷了他命根的賤女人綽綽有餘了,現在只要他一起來能折磨這個小賤人,他就無比地興奮!
“我什麼時候要爬上你的牀了?陸爾東你這個禽獸!我明明是看你喜歡凌筱筱纔給你出了個好主意,沒想到你這個禽獸居然對我下手!你不僅毀了我的名聲還毀了我的一切!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凌茉的目光落在旁邊大大小小的不同器具上面,眼底閃過一絲驚恐,這些SM的東西根本就不是正常人會用的,他把自己綁就是要報復她?
“你給我出了個壞主意,還給我灌了迷藥,自己磕了藥勾引我,難道那些東西不是你準備的嗎?”
陸爾東的目光慢慢地掠過盒子裡的東西,然後隨手拿起來一個放到凌茉面前,“這個你喜歡嗎?”
凌茉看着突然出現在她面前的那個東西,開關打開後,陸爾東手裡的東西就隨着電流醜陋的晃動起來,渾身的血液都凝固了,腦子裡“嗡”的一下就崩潰了。
“不——你不能這樣對我!你這麼做是犯法的!”凌茉驚恐和難以置信的眼神恰到好處地取悅了現在心裡變態的陸爾東,但是他關鍵的地方還是沒有任何動靜。
“不喜歡嗎?你都沒試試怎麼知道不喜歡呢?來,我們先試試看,你會喜歡的……”
陸爾東一邊拿着東西靠近一絲不掛的凌茉,心裡想着只要自己再接再厲努力一下的話,不久之後肯定能恢復雄風,等他好了,這個女人就可以隨手扔了了事,雖然以前他不怎麼挑剔女人乾不乾淨,但是要娶老婆肯定要找個單純安靜的大家閨秀!
“不要——啊——”
淒厲的叫聲透過密不透風的窗戶和門傳出去,陸家的下人都裝作沒聽見默默地走開了,老爺花了這麼多錢就是想治好大少爺的病,可是大少爺這麼不爭氣的紈絝樣子,治好了又能怎麼樣?
……
早上凌筱筱聽到夜天佑說用伴郎的位置換來她半個月休息的時候,她真的是哭笑不得,不過想想最近FE良性循環倒是上了正軌,況且Allen和Sky回來了,他們可以做FE的決策人,有什麼大問題白子航還能幫忙,她也就心安理得地呆在家裡睡回籠覺了。
夜天佑開車去送孩子們上幼兒園,來回不到兩個小時,就像六年前初涉情事的毛頭小子一樣,興沖沖地鑽進了臥室裡。
浴室裡隱約傳來嘩啦啦的水聲,但是流水聲音卻很小,似乎是水流進浴缸裡的聲音。
夜天佑伸手摸了一下被子裡,空空的卻帶着溫度,於是扯下領帶和外套,一邊踢開浴室的門一邊叫:“老婆,我回來了。”
剛跑進浴缸裡的凌筱筱後背一僵,滿吞吞的滑進浴缸裡,卻背對着他:“這麼快就回來了?我泡會兒澡,你先出去吧。”
“老婆……你好狠心……”
夜天佑把襯衫搭在門口的架子上,裝作沒聽見凌筱筱抱怨的話厚着臉皮繼續往裡走,反正他最近休息,有的是時間。
感覺到自己背後熟悉的氣息,凌筱筱無奈地嘆了口氣,轉過身來看他,眼圈帶着幾緋色,似乎很睏倦。
“天佑,我累了,沒睡多大會兒呢。”
夜天佑滿意地欣賞着美人沐浴,長而捲曲的睫毛沾上了霧氣,似笑非笑地睨着凌筱筱,慢悠悠擡起修長的腿邁進浴缸裡,像是根本沒聽見她抗議的話。
“老婆,你要是累了就不會起來吃了早餐又洗澡了,現在已經是十點了,早上四點睡到現在還困嗎?”
凌筱筱嘴角一抽,給了他一個大白眼,他們好像已經很久沒有這麼放縱過了,聚少離多的生活讓他們之間總是有些距離,現在突然每天在一起,卻又不惦記着做這些事情,總覺得來日方長……
“可是我累。”
凌筱筱看着已經爬上她腰間的魔爪,忍不住繼續抱怨,但是想到她自己昨天傻缺,答應他什麼兩個月的事情,現在清醒過來才意識到自己簡直是丟人丟到了姥姥家,賣身求榮說的就是她這種二貨了吧?
夜天佑低笑起來,摟着她的腰把她抱到自己腿上,然後輕輕的順着她的頭髮,語氣也透着十足的邪魅誘惑,“既然老婆累了,那今天就換我來伺候你吧。”
低沉悅耳的聲音就像又催眠的功效,原本是抗拒的凌筱筱忍不住“嗯”了一聲,想到他說的伺候兩個字語氣很重,心裡抖了一下,一雙透着水汽的大眼睛看着他,撅着小嘴做最後的掙扎。
“你別太分過了,我不想死在牀上……”
“哈哈哈哈……”
夜天佑被她哀怨的小眼神逗笑了,手指輕輕地颳了下她的鼻尖,安撫道:“不會的,我有分寸。”
凌筱筱心底冷哼,他的分寸就是折騰得自己死去活來還剩一口氣,那也叫分寸?色狼的話果然是不靠譜的,相信男人牀上說的話還不如相信母豬會上樹……
“我請了半個月的假,那你呢?總不能半個月都不去公司吧?”
夜天佑見她這個時候還能關心這種事情,突然有點挫敗,抱着她往懷裡狠狠地一按,低聲道:“小東西你最好專心點兒,不然的話……”
“唔!”
凌筱筱立刻閉嘴了,大大的眼眸裡涌出來更多水汽,她越來越討厭自己明明很抗拒卻還是對他予取予求,甚至連她的身體也跟他越來越契合,就算他偶爾瘋狂過度,似乎也不會傷害到她,頂多只是累的虛脫而已。
見她乖乖地閉嘴了,夜天佑嘴角的笑容又漸漸地恢復了,低頭溫柔的吻住她,一點點撬開她的脣開始肆虐索取,折磨她嬌嫩的脣瓣。
浴缸裡的溫水不斷,始終保持着適當的熱度,可是凌筱筱卻覺得自己越來越熱,就像要背燒起來一樣,終於在她餓得肚子咕咕叫的時候,忍不住低頭咬在了夜天佑鎖骨上,見他的俊臉突然扭曲了,她才樂得呵呵地笑了。
“小野貓!你要謀殺親夫嗎?”
夜天佑勒在她腰上的手又緊了幾分,明知道他家小貓就喜歡咬人,可是她溫順的時間太久了,幾乎讓他忘了兔子惹急了還咬人的道理,不過幸好她下口也不重,只是咬了兩排紅紅的牙印。
“大色狼,你想餓死我嗎?”
凌筱筱氣喘吁吁地在他胸口拍了一下,提醒夜天佑他們已經在浴室裡很久了,比起六年前的瘋狂,現在的他似乎更有耐心,雖然沒有那麼多花樣,但是偶爾心情好的話,他就喜歡跟她慢慢地磨,折磨到她哭着求他才肯放過自己……
“呃……餓了嗎?”
夜天佑眨眨眼,又恢復了呆萌裝可愛的境界,幾乎是瞬間切換的速度看得凌筱筱有點無奈。
“你聽,我肚子都在抗議了……再不吃飯就餓死了,而且水裡泡了這麼久,我手腳不適應。”
凌筱筱委屈地看着他,雖說她是答應了要補償他的,但是也不能虐待“囚犯”啊!
“嘩啦!”
“啊——”
凌筱筱慌張地摟住夜天佑的後頸,任由他抱着自己走進淋浴間裡,溫度稍微高一些的水沖刷着剛纔的甜膩溫熱,只是還連在一起的兩隻樹袋熊很明顯增加了她現在身體和心理的不適。
“一會兒想吃什麼?我讓張嫂送上來吧,看你累的不行了,一會兒先躺會兒,吃飽了我陪你買東西?”
夜天佑的脣貼在她耳邊低語,滾燙的水珠順着他下顎完美的弧度流到她脖子上,癢癢的麻麻的,激起一陣漣漪。
“好。”
凌筱筱眯着眼,懶得管他怎麼安排了,反正這傢伙折騰人的手段見長,但是照顧人也越來越熟練了,她完全可以不管孩子,讓他又當奶爸又當奶媽……
……
從早上開始,淩氏有一批人陸續辭職,很多人並沒有找到合適的公司,但是擔心怕公司破產牽連到他們未來的工作,所以索性辭職了,於是原本就癱瘓了的運營系統短短的一天之內完全崩潰。
顧小曼高興地在家裡吃了個午飯,然後捏着嫁女兒的支票開車來到淩氏,往常公司大廳里人來人往的場面已經消失不見,現在只剩下寥寥無幾的人,甚至連漂亮的前臺小姑娘都不知所蹤……
心裡雖然很不鎮定,不過顧小曼還是堅信她包裡的一千萬支票以及她早上讓傭人去退貨的那些名牌收回來的幾百萬能讓淩氏起死回生!
“叮咚!”
電梯門打開,顧小曼扭着腰踩着高跟鞋走出門,猩紅的指甲油在燈光的反射下看上去尤其可怕,臉上帶着得意的笑容朝總裁辦公室走進去。
“嘭!”
玻璃碎裂的聲音響起來,緊接着總裁辦公室的門被人從裡面推開。
連二連三跑出來的一羣人臉上卻都掛着鬆了口氣的樣子,一個個都想沒看見顧小曼一樣,小跑着從她身邊離開,甚至還有個不長眼睛的撞了她新買的限量版包一下,卻根本沒道歉!
“你給我站住!”
顧小曼的火氣一下子竄起來了,她惡狠狠地跺了下腳,轉身踩着高跟鞋朝剛纔撞她的那個女人衝過去,卻猛地被另一個人從背後一推,踉蹌了一下,險些撲在了地板上。
“哈哈哈哈……”
前面一開始撞她的女人笑得前仰後合,然後跟着其他人進了電梯,似乎有人從顧小曼身邊走過,口中唸唸有詞。
“都這個時候了還裝什麼裝啊?真當自己家裡有什麼背景靠山嗎?呸!也不照照鏡子!”
“就是……有本事就別瞎得罪人,得罪了人還不知道自己怎麼死的,哎……”
“呵呵……趕緊走吧……”
……
顧小曼茫然的扶住秘書的桌子站直,一擡頭才發現那個在淩氏幹了很多年的總裁秘書安娜也不見了,真的是世態炎涼?
“吱呀——”
“滾!統統給我滾出去——”
總裁辦公室裡一片混亂,凌爵的辦公桌上堆着的全是各種債務的合同和辭職書,遠遠地看過去就像一堆廢紙,沒有任何意義,卻每一個都透着背叛和陰謀的味道!
“小爵,媽媽來給你送錢了。”
顧小曼的臉色有些發白,不管她這些年怎麼寵凌茉,她心底裡兒子總是比女兒要好的,兒子以後要給她養老,而且會給她一輩子的好日子過,所以當她聽到淩氏陷入困境的時候,毫不猶豫用凌茉去換了一千萬!
京城世家結婚,禮金能給到一千萬的少之又少,大部分的人也就是幾百萬,所以就算是現在不適合辦婚禮,她也覺得凌茉不委屈!
凌爵滿臉青色的鬍渣,眼圈也是黑的,一看就知道他已經連續很久失眠了,身上的西服也是昨天的那一身,整個人憔悴的要命,看得顧小曼心都碎了。
“有多少?”
沙啞的聲音透着壓抑的痛,心裡想的卻是什麼人報復了淩氏,因爲夜家權勢再大,僅憑他們是做不到這種程度的……
淩氏負債太多,今天一大早銀行的人已經來過,三天還不上錢的話,淩氏就會破產抵押信譽欠款,凌是和很多線下廠家簽訂的合同都被迫取消,完全沒辦法正常運轉,就算是有錢,大概也是杯水車薪了!
“一千二百萬!今天早上陸家人已經接走了小茉,禮金給了一千萬,再加上我的二百萬存款,咱們一定能渡過這個難關的!”顧小曼天真的樂觀讓凌爵欲哭無淚,卻不知道能說什麼。
六年前淩氏被同行排擠,阻斷了他們淩氏那半年的合同,淩氏就完全陷入了週轉危機,所以媽媽想出來辦法用筱筱去換三千萬,用那些錢淩氏確實獨霸了建築業一段時間,但是這一次……
凌爵的眼底閃現過冰冷的恨意,從抽屜裡翻找出來一個白色的U盤捏在手裡,然後看向顧小曼:“能!”
“嘭!嘭!嘭!”
連續的槍擊聲響起,鋼化玻璃的牆面碎裂崩毀,一羣全副武裝的特種兵從外面衝進來,瞬間制住了凌爵和顧小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