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一下午,林子宜上完兩節課後,和方子晴一起回宿舍拿資料,爲接下來的論文做準備。
快走到宿舍樓的時候,林子宜忽然聽到,身後好像有人在叫她。
她停下腳步,四下打量了一眼,並沒有看到自己認識的人。
“怎麼啦?”方子晴問。
林子宜笑笑,“感覺有人叫我,不過好像是聽錯了!我們走吧。”
方子晴點頭,兩人繼續邁開了步子。
“子宜。”
才走了一步,身後,再次傳來一聲輕喚,不過這次,比剛纔的聲音要大得多。
林子宜眉心微蹙一下,回頭朝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看到的,是一個站在一顆大銀杏樹下,穿着一件藏青色大衣,衣領豎起,遮住了半張臉,只露出高挺的鼻樑和一雙眼睛的男人。
當林子宜望過去的時候,那男人,也正一瞬不瞬地盯着林子宜。
那雙眼睛,好熟悉!
林子宜努力回想,直到,那男人衝着她微微一笑,朝她走過來的時候,林子宜才突然想起來。
眼前的男人,不是別人,正是前段時間,她讓總管通知監獄裡放了的沐雲帆。
林子宜萬萬沒想到,沐雲帆竟然還會記得來找她。
林子宜錯愕間,沐雲帆已經走到了她的面前,衝着她,笑得一臉溫暖又溫柔,就像,多年前,他努力追求林子宜時的樣子。
林子宜回過神來,看着眼前明顯消瘦了,臉上還帶着不同程度的淤青的沐雲帆,不由低頭,自嘲一笑。
她並不奇怪,沐雲帆會找到這裡,因爲她在商學院讀書的事情,早就不是秘密了,只要稍微一打聽,便知道她在學院裡的情況了。
總統夫人的秘密,從來不是可以隨便窺探的,雖然她並不認識這個叫住林子宜的男人是誰,但是,方子晴是個眼力極好的女孩,一看就知道,這個男人對林子宜,有意思,所以,她對着林子宜笑笑道,“子宜,我先回宿舍等你。”
“好,我呆會就上去。”林子宜擡頭,目送方子晴進了宿舍樓。
“子宜,這兩年多,你過得還好嗎?”見林子宜那平靜又淡漠,完全沒有要跟自己說話的樣子,沐雲帆主動開口道。
林子宜笑,意思難明的笑,手裡,抱着三本厚厚的專業書,她不答反問道,“你覺得呢?沐先生。”
現在的沐雲帆對林子宜而言,最多隻算是一個曾經還算熟悉的陌生人,對他,就像對任何一個陌生人一樣,不需要刻意迴避,又或者惡言相向。
沐雲帆極其尷尬地扯了扯脣角,垂在身側的雙手,有些無處安置。
“你現在是總統夫人,當然過得很好。”
“沐先生,我們之間,應該沒有什麼好聊的,如果沒有其它的事情,怒不奉陪!”話落,林子宜不等沐雲帆迴應,轉身便要離開。
“子宜。”
不過,卻被沐雲帆驀地一把拉住。
林子宜倏地回頭,忽然變得凌厲的目光掃沐雲帆一眼,然後,落在他拽住自己手臂的手上。
沐雲帆意思到什麼,趕緊收了手。
看着眼前的林子宜,他真真切切地感覺到,現在林子宜,再也不是兩年多前的那個林子宜了。
現在,哪怕只是她的一個眼神,都讓他心驚膽戰。
“子宜,我現在手頭上缺錢,能借我一點嗎?”怕林子宜不願意,沐雲帆又強調道,“只是借,等我賺到了錢,馬上還給你。”
林子宜不由笑了笑。
天底下,竟然還會有如此厚顏無恥的男人。
“沐先生,你憑什麼覺得,我應該借錢給你?”
沐雲帆看着林子宜,吞了吞口水,“我知道,以前是我對不起你!不過,都說一日夫妻百日恩,我們好歹也做了一年的夫妻,我現在有困難,你幫我一把,於情於理,也不算過份。”
林子宜笑了,長這麼大,都沒有聽過如此無恥又荒誕的話。
“不好意思,我沒有打算要幫你,你去找別人吧!”
話落,林子宜再次轉身離走,卻又一次被沐雲帆用力拽住。
“子宜,你現在是總統夫人,根本就不差錢,借我有一點又怎麼樣?如果你不錯,你就不怕我.......”
“不怕你怎麼樣?”沐雲帆的話還沒有出口,林子宜便直接打斷了他,厲聲質問。
她優雅又從容地一笑,半認真半諷刺地道,“讓天下的人都知道你是我的前夫,現在的總統夫人不過是被你穿過的破鞋,是你不要了,才便宜了總統先生的嗎?”
沐雲帆怔怔地看着林子宜,愣愣的一句話也反駁不出來。
“除了再來騷擾我,其它的,你想幹什麼,就去幹吧!”林子宜笑意優雅地一頓,又道,“不過,我要提醒你,總統可不是好惹的,也不是誰都惹得起的!還有,騷擾勒索總統夫人,罪名可不輕。”
說完,林子宜一把從沐雲帆的掌心裡將自己的手臂抽了出來,再不多浪費一秒,大步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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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總統府裡,林子宜洗漱完換好衣服從樓下的時候,感覺到有兩道怪異的視線直直地落在自己的身上,
順着那兩道怪異的視線看去,對上的,是唐肅那一雙深邃的墨眸。
此刻,唐肅正長腿交疊着坐在餐桌前,手裡拿着最新的報紙,一瞬不瞬地看着朝餐廳走過的林子宜。
林子宜困惑地擡手摸了摸自己的臉,難道,是她的臉上有髒東西嗎?
察覺到林子宜並沒有任何一絲心虛的表現,唐肅抖了抖手裡的報紙,將報紙折了起來,隨手遞給站在一旁的總管,淡淡吩咐道,“拿去扔了吧。”
總管當然知道,爲什麼唐肅要把今天早上的報紙拿出扔了,他沒有猶豫地立刻上前,接近報紙,點頭說了一聲“是”,然後轉身去處理報紙。
只是,即使林子宜現在看不到,用不了多久,也一定會看到的。
“媽媽,早!”已經在吃早餐的小溪看到走過來的林子宜,咧着嘴脆生生
的叫道。
林子宜應了一聲,走到小溪的身邊,俯身親吻了一下他的額頭後,纔來到自己的位置,就着傭人拉開的椅子坐下,一邊坐一邊看着唐肅問道,“幹嘛要把報紙拿去扔了,我還想看看呢。“
唐肅端起面前的咖啡輕抿一口,然後掀眸,淡淡地覷了林子宜一眼。
那幽幽的視線,似乎格外的不爽。
林子宜拿了鮮榨的果汁喝了一口,側頭的時候,正好對上唐肅幽幽的目光。
“怎麼啦?”
林子宜覺得,從她下樓到現在,唐肅看她的眼神,特別的不對勁。
“昨天沐雲帆找你啦?”
原本是因爲這個,林子宜鬆了口氣。
不過,唐肅是怎麼知道的?
忽地,林子宜想到了那份報紙。
難道,昨天沐雲帆找她的時候,被人偷拍啦?!
不用多想!肯定是。
“嗯,他去學院我了,在宿舍樓下,說沒錢用,想找我借點錢。”林子宜如實地交待道,其實原本就沒有什麼好隱瞞的,她之所以沒有跟唐肅說,是覺得完全沒有在他面前提沐雲帆這個人的必要。
“他還真是臭不要臉,竟然還敢找你來要錢。”林子宜的話音才落下,原本正在埋頭吃早餐的小溪便一臉忿忿不平地道。
林子宜,“............”
唐肅掃了一眼某個氣憤的小朋友,然後微眯起一雙好看的眸子看着林子宜,“你沒錯給他?!”
林子宜又端起果汁喝了一口,一雙亮澄澄的眼睛坦坦蕩蕩地回看着唐肅,反問道,“難道你覺得我應該借給他?”
唐肅眉梢微挑一下,拿起面前的刀叉,一邊切着碟子裡的培根一邊道,“他好歹也是你的前夫,你就這麼狠得下心。”
‘前夫’兩個字,唐肅咬的特別重!
林子宜,“.............”
這傢伙,這樣的醋都要吃,簡直酸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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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肅一離開去章臺殿,林子宜趕緊掏出手機翻看今天最新的新聞報導。
點開新聞APP一看,上面的頭版頭條赫然是沐雲帆拽住她,好驀地回頭那一瞬的照片,上面寫着:前任出獄,對準總統夫人糾纏不休!
林子宜點開往下看,新聞上寫的,就也是把她的舊事搬出來,重提了一遍,最後強調的內容,是沐雲帆如今出獄,變得如何的落魄不堪,又如何地守在她的宿舍樓下,對她進行糾纏,並沒有對她進行任何的負面報導和攻擊,而是側重於對沐雲帆行爲的不恥。
看完報導,林子宜接着看後面的留言。
【靠!什麼東西,見到前妻成了總統夫人,眼紅了,是吧!他不好好想想,以前自己是怎麼對我們總統夫人的,居然還去丟人現眼,太臭不要臉了。】
【這絕對是渣男中的戰鬥渣,極品中的極品!簡直是給我們當男人的丟臉。】
【現在人家成了總統夫人,想起人家的好了,如果人家現在就是一普通勞動婦女,看這廝還會不會去找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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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言裡,大家幾乎一邊倒,都是在批判沐雲帆的不要臉,也有幾個中立的留言者表示,曾經被自己拋棄的前妻忽然成了總統夫人,後悔自己當初的行爲也是人之常情,找前妻敘敘舊,聊聊天,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
結果,那幾個留言對沐雲帆的行爲表示理解和同情的人,被其它的讀者噴的狗血淋頭,甚至是被罵他們是比沐雲帆更渣更濫的人。
看到最後,林子宜不禁笑了笑,一身輕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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浩浩蕩蕩的總統車隊,緩緩從總統府往章臺殿開去。
唐肅坐在第三輛車的後座裡,拿着IPAD,認真地關於林子宜和贈雲帆那條報導後的看着每一條讀者留言。
不是他八卦,而是因爲和林子宜有關的任何東西,他都太在乎!
十幾萬條的留言,唐肅不可能有時間每一條都去看一遍,看了幾千條後,唐肅便收了手機,整個人靠近椅背裡,嘴角,勾起一抹似有似無的淺笑。
看了那麼多條評論,唐肅得出來最重要的信息是,他的民衆,都已經完全接受了林子宜這個總統夫人,而且言詞中,都處處流露出對林子宜這個總統夫人的好感和維護,再不是一開始時的惡言相譏。
“派人盯着沐雲帆,不要讓她再靠近林子宜半步。”男人低沉有力的嗓音,在並不寬敞的車廂內響起,“他要是有任何不軌的行爲,立刻再把他扔回監獄裡去。”
“是,閣下。”前面副駕駛座上的秦碩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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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國首都中心區一幢低調的別墅裡,明淨的落地窗前,謝曉琳窩在沙發裡,手上捧着一杯熱巧克力牛奶,飄渺而毫無焦距的視線,投向窗外。
這幾天,謝曉琳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過來的,每天除了努力讓自己忙一點,再忙一點,她似乎已經再沒有別的辦法,讓自己的一顆心能有片刻的安靜。
腦海裡,不斷浮現的,都是過去的兩年裡,她和李正的點點滴滴。
她不明白,真的不明白,過去明明對她那麼好的一個男人,看起來那麼愛她的一個男人,怎麼可以說不愛,就不愛,說不要,就能徹徹底底地放手了呢?
還有那五百萬,那麼多的錢,李正是從哪裡來的呢?
李正家並不從商,他的父親是唐老爺子身邊的一個少將,母親則是多年跟隨他的父親從軍,沒有出去工作,算是一個家族主婦。
這麼說來,李正的家庭,其實並不算得上是大富大貴,那麼這五百萬,李正怎麼能隨隨便便地就給了她呢?
“謝小姐,今天天氣這麼好,我陪你出去走走吧!”那個和謝曉琳一樣,來自F國的傭人看到一直在發呆的謝曉琳,走過
去,提議道。
謝曉琳擡頭,看了面前的傭人一眼,努力扯了扯脣角,“青姨,我不想出去。”
傭人四十多歲,因爲名字裡有一個青字,所以林子宜和謝曉琳,都叫她青姨。
“平常你都那麼忙,今天星期六,難得天氣又這麼好,我陪你出去走走。”青姨笑着又道,“你看你平常上班也是坐着,這放假了,還真天在家裡坐着,等到孩子出生的時候,可就有你受的了,搞不好只能剖腹產,那樣對孩子不好。”
謝曉琳又看向青姨,倒不是她怕剖腹產,只是不想再辜負青姨的一片好意,所以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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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子宜的別墅,原本就在中心區,所以,謝曉琳和青姨,走着走着,不知不覺間便走到了Y國首都最繁華的商業街。
看着眼前川流不息的人羣,其中,不乏成雙入對的情侶或者夫妻,他們十指相扣或者相擁相依的親暱,讓謝曉琳輕易便聯想到了過往的一幕幕。
“青姨,我們回去吧。”謝曉琳看了看挽着自己手臂的青姨,微笑着道。
以前的時候,謝曉琳特別喜歡熱鬧,總喜歡往人多的地方鑽,但是現在,她卻只想安安靜靜的一個人。
“既然都來了,要不然我們就隨便逛逛吧,說不定能碰到打折的嬰兒用品。”青姨極力勸謝曉琳道,實在是不想回去之後,看到林子宜又一個人發呆,傷心。
雖然並沒有人跟青姨說過謝曉琳的情況,可是,一個女人,懷着身孕,一個人跑到異國他鄉,男朋友或者老公又從來沒有出現過,而且謝曉琳每天的情緒還那麼低落,是個人都能猜得到是怎麼回事了。
“現在買嬰兒用品,會不會太早。”
“不會不會,當然不會。”青姨一隻手扶着謝曉琳,另外一隻手放在她的後面,保護着她不要別人磕到碰到什麼的,“你現在肚子裡的孩子已經有兩個多月快三個月大了,再過半年,孩子也就出生了,這孩子出生後,有好多好多的東西要準備,現在開始一點點準備,一點都不早。”
青姨是過來人,自然很有經驗。
想到孩子,謝曉琳的臉上,不由浮現出一抹柔和的笑容。
“好,那就隨便逛逛,買點嬰兒用品。”
“好,我們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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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同一條商業街中間位置的一家某名品女裝店裡,李正看着鄭芯怡正在試穿的那條卡其色的修身冬裙,腦海裡勾勒出的,是謝曉琳穿上這條裙子裡的模樣。
“啊嚏!”
想得出神的時候,李正忽然打了一個噴嚏。
正在試衣鏡前轉來轉去的鄭芯怡回頭看向身後的李正,撥開垂落在肩頭的長髮,甜甜一笑,問道,“正哥哥,這條裙子我穿好看嗎?”
李正收回思緒,點了點頭,“你在這裡試吧,我去外面等你。”
“正哥哥.......”見到李正不情願在店裡等她,鄭芯怡立刻擺出一副楚楚可憐的委屈小模樣兒,在李正走之前,伸手過去,拉住他的手臂,“我們現在可是在度蜜月,你就不能好好陪陪我嗎?”
李正眉頭擰了擰,沒有看鄭芯怡,只不動聲色地將自己的手臂從她的一雙手裡抽了出來,淡淡地道,“我去外面抽跟煙,你自己隨便看吧。”
話落,李正擡頭就要往外面走,卻又被鄭芯怡伸過來的雙手一把抓住的胳膊。
她看着李正,一臉討好似地道,“正哥哥,我很喜歡身上的這條裙子,可是我出來的時候忘記帶錢包了。”
李正明白了鄭芯怡的意思,二話不說,掏出錢包,拿出一張銀行卡給遞到鄭芯怡面前。
鄭芯怡看着那張遞到自己面前的銀行卡,這才鬆了李正的胳膊,開心地接過,輕聲問,“密碼是多少呀?”
“XXXXXX”報了六個數字,李正轉頭就走了。
鄭芯怡握着卡,眉頭皺了皺。
這密碼怎麼這麼像人的生日!
而事實上,爲了方便,李正所有的銀行卡的密碼,都是某個女人的生日。
不過,此刻,鄭芯怡心裡高興,纔不會去計較卡的密碼是不是誰的生日,她拿着卡,身上的裙子也不打算脫下來了,直接穿着走向收銀臺,驕傲又豪氣地將手裡的銀行卡遞到收銀員的面前道,“這條裙子我要了。”
收銀員微笑着接過,“好的,小姐,您身上這條裙子的價格,是69800,您確認一下,如果沒問題,我們現在就爲你買單。”
鄭芯怡有些不耐煩的斜睨了收銀員一眼,“我知道,刷吧!”
“好的。”
服務生點頭,開始爲鄭芯怡刷卡。
鄭芯怡的手搭在收銀臺上,眼睛四下瞟着,看看還有沒有其它漂亮的裙子,李正既然都把卡給她了,她不多買兩條怎麼行。
“對不起小姐!”
正當鄭芯怡看的開心的時候,收銀員的聲音在耳邊響了起來。
她有些不耐煩的轉頭看向收銀員,“怎麼啦?”
“您這種張卡里的餘額不足,刷不了,您能換一張卡嗎?”
“什麼?!”鄭芯怡的表情,瞬間比吃了一隻死蒼蠅還精彩,“有沒有搞錯!再刷一遍。”
收銀員蹙了蹙眉,按照鄭芯怡的要求,當着她的面,又刷了一遍,“小姐,您看,確實是餘額不足。”
鄭芯怡看着刷卡機上面的提示,一種從未有過的羞辱和氣惱,涌上心頭,氣得她全身的血液,都開始倒流,有那麼一瞬,五臟六腑都要炸了。
她面紅耳赤地一把奪過收銀員手裡的銀行卡,轉身便大步衝回了試衣間。
回到試衣間,鄭芯怡把身上的裙子脫了下來,換回了她自己原來的衣服,然後又拿了包包和那條裙子,大步出了試衣間,往收銀臺走。
“把裙子給我留着,我等下回來買。”鄭芯怡發狠地留下這句話,轉身便大步出了名品店。
收銀員,“.........”
最後,沒忍住翻了個白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