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快到餘以木和邱一水面前時,一個急剎漂移就停下來,邱一水被嚇得不輕,餘以木卻只是眯着眼,看着車上下來的男人……
及膝的軍靴和黑皮腰帶把韓北洋完美的身材襯托的更加驚豔四方。
大長腿邁着大步,他三步並作兩步的到了餘以木面前,然後也不管旁人在場,先抱上了——
“唔……”
雖然好久沒見,但是兩個人都熟悉彼此身上的味道。
一個純美少女,沁人心脾。
一個陽剛硬漢,惹人心醉。
“好了……都是人看着呢……”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餘以木開始會害羞了。
韓北洋聞言才緩緩地鬆開她,耳朵劃了一抹紅,但口中卻是逞強傲嬌的一句:“那就看。”
邱一水在旁側嘖嘖咂嘴,“果然小別勝新婚,啊不對,你們還沒新婚呢……哈哈……既然你護花使者來了,那你們去逛街吧,我就自己玩兒去啦!”
邱一水說完,轉身就走,餘以木想喊,卻被韓北洋拉住了手,用力的抓抱到懷裡:“我陪你。”
低低的聲伴隨着男人陽剛的氣息,真是醉人。
餘以木聽着感覺心都酥了的醉,點了點頭,說了句“好”,然後,在韓北洋又說了句“先上車”後,兩個人在路人甲乙丙丁的注目禮中,上了車……
帶上了餘以木後,韓北洋的車速沒剛纔那麼快了。
餘以木也是在這種反差下扭頭看向韓北洋道:“你別開那麼快,不安全。”
韓北洋的面相屬於陽剛,生日也是陽火很重,這種命格是浩然正氣對的好命,但也有句話叫天妒英才,在命相學中,是很容易橫死出事兒的命格。
雖然餘以木前世認識的韓北洋活了很久很久,可是餘以木還是不放心,畢竟……現在已經很多很多事情都改變了,餘以木逐漸感覺到自己偏離了前世軌道,再也不會重蹈覆轍的那種偏離,一方面有些慶幸,另一方面還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自己將會面對怎麼樣的風雨,所以——
“聽到沒有!以後開慢點!”
“是!”
韓北洋答得很正式,餘以木這才嗯了一聲,自己扣上安全帶。
“要去哪裡?先吃飯吧!”
韓北洋又問,問完又自己說道。
餘以木嗯了一聲,點頭:“好,就去……芳齋茶樓,我上次在那兒吃過,味道不錯。”
韓北洋很像詢問,和誰吃……但是沒有。
他已經不是當初的愣頭青,他也能感覺到餘以木對待自己和對待別人是不一樣的。
從前他會不安心會害怕她被人搶走會吃醋,那是因爲他沒有足夠的能力,可是現在,他覺得他可以保護她了。
所以,他不再過問。
一頓飯,吃的兩個人都很滿意,吃飯中餘以木也簡單說了一下自己的近況,韓北洋也簡單的介紹了自己在軍中一切都好,搞得好像兩個人是情報員似得,互相換了情報後對視着,撲哧笑出聲來。
“那我以後要有個學生女友了。”韓北洋摸着下巴,微微眯了眸,“你穿校服很好看,我如果有空,一定來接你放學。”
餘以木卻是連連擺手,“別別別!您別來……千萬別來接我!”
以前的韓北洋就夠招搖過市,惹人注目了,現在他在軍隊裡塑造出來的這一身錚錚鐵骨,再穿着這種軍服往門口一站,餘以木相信自己又會惹得滿城風雨,她可不要這樣!
“爲什麼?”
韓北洋卻不懂似得,但幽黑的眼中分明帶着戲虐。
餘以木不管他是真的不懂還是假的不懂,先說清楚——
“因爲我要好好學習!我要考上高中,接着還得考大學呢……”
說道這個,餘以木又忽然記起來一個人……風斯下。
望了一眼韓北洋,餘以木眨巴眨巴眼,“有件事,我還得託你打聽。”
韓北洋一挑眉:“說。”
餘以木直接道:“風斯下。我之前答應了他,要跟他一起考學校,你知道他現在在哪兒嗎?”
餘以木說完,卻見韓北洋的表情不太好,心臟倏地一沉,“他……他出什麼事兒了?韓北洋你說話啊!”
餘以木一下站了起來,韓北洋少見她失態,皺着眉道:“他……前段時間自殺了,具體原因我也不知道,聽說好像是叫抑鬱症,是一種,腦袋和心理的雙重疾病,腦中不再分泌多巴胺,心理壓抑。”
餘以木早就想到這個結果,但沒想到來的這樣快。
她跌坐在椅子上,感覺這一天的快樂也都消失了。
“能……帶我去看看他嗎?”餘以木說完,韓北洋嗯了一聲,“本來我也想告訴你的,但是……我們通話的時間都不多,就沒有說,對不起。”
說到最後韓北洋也站起來拉住餘以木的手給她以力量:“我帶你去吧。我知道墓地在哪……”
餘以木嗯了一聲,直到墓地也沒有說一句話。
韓北洋跟在旁側,也是一聲不吭,只在起風的時候把外套給她蓋在身上。
餘以木裹緊了衣服,第一次覺得冷,因爲望見的不僅僅是風斯下墓碑上的照片,還看到了旁側一團黑氣中,若隱若現的……風斯下的臉。
她就那麼看着,那團黑氣也在看她。
好一會兒一陣大風起來,餘以木看到那抹黑氣被吹散了,才紅了眼眶說了句“再見”,再見風斯下還是,再也不見了風斯下?
餘以木不知道了……
從墓園出來,餘以木整個人還是低沉的,韓北洋沒有多說,只是陪着她,並又在回去路上,給她買了一些文具,餘以木道了句謝謝,然後,輕輕的吻了一下他的脣角就下了車失神的往家走。
就在今天,餘以木還想着,她已經偏離了前世的軌道,可是……風斯下的事兒就像是當頭棒喝,讓她明白,還是有很多事情,跟前事是一樣的。
比如風斯下的死。
比如何潤書的車禍。
所以推測來看,是不是過不了多久,家鄉就會鬧洪水了,到時候——何川白是不是也會死?再往後看顧韶安——他是不是也會……
餘以木不敢想下去了,到了屋子裡就關門倒在牀上進入空間。
空間裡,煉蒼正在擺弄她拿來的花瓶。
餘以木一共給他拿了七個花瓶,一週七天讓他不重樣的把玩。
關於外界的一切,煉蒼是知道的,挑了挑眉道:“人之生死,很正常,看開點徒弟……”
但餘以木看不開,她蹲在煉蒼的面前抱住自己的膝蓋低聲道——
“師父,我之前覺得我很厲害了,可當我知道風斯下死了,而我無法讓他起死回生的時候我才發現,我這麼的無能爲力,這麼的弱小。師父,我……很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