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警了嗎?爺爺別急,我會想辦法解決的,先看醫生怎麼說。”
一堆着急的人中,餘以木面色嚴肅而沉穩,說完後,轉身去給顧韶安打電話,雖然知道他不負責這個片區,但警局裡有人和沒人是截然不同的兩種概念。
這邊打完電話回來,剛好醫生也從手術室出來了,一堆黃家人圍上去,餘以木就沒過去湊熱鬧,反正離得遠也能聽得清楚,大概意思就是黃嬸沒事兒,餘以木也就放心了,轉身去交了醫藥費定下病房後就去樓底下迎顧韶安。
顧韶安就在附近辦事兒,剛好就過來了,聽餘以木說完後也給警局裡打了電話,上來本想安慰餘以木彆着急,可沒想到餘以木表情很是淡定沉着,倒比他還處之泰然的分析:“蓄意縱火足夠判刑了,我在這裡也沒有什麼特別大的對頭,但我隱約覺得,這件事和黃家上次的事兒有關係,上次那件事,查到最後查出來背後是什麼人指使的?”
餘以木說的自是那場醫鬧事件,她事情繁多,黃氏醫館沒事兒後就也沒多問,忙着在周邊收古董,眼下詢問後,才見顧韶安目色沉重:“不知道,查不出來,那兩個人咬死了不肯說,最後突發疾病死在了牢裡,能把手伸到警局來的人不多,不過,最近我事情也多,就……”
“繼續查,這兩件事一定有關係。”
餘以木沉聲說着,甚至還想到更深一層的事兒,“甚至……我覺得醫鬧事件不單單是衝着黃氏醫館,就像這次的縱火事件,也不單單是衝着火鍋店,聯合起來更像是衝着我來的。”
餘以木這番話讓顧韶安的眸色一轉深沉:“衝着你?”
那他勢必要好好查下去了!
餘以木卻又只是抿脣搖頭:“我只希望……我想多了。”
所謂醫者不自醫,算者不算己。
餘以木也沒辦法算出來這件事到底是不是關乎自己的,而這個時候韓北洋的電話打了進來,餘以木看了一眼,本嚴肅沉冷的表情一轉了溫柔,對顧韶安略一頷首就走到旁側接起:“喂,北洋……”
“我聽說火鍋店失火了,你沒事吧?”
韓北洋這話讓餘以木有些哭笑不得,“我能有什麼事兒?我最近又沒去店裡,不過,黃嬸嬸很不好,剛纔搶救過來……”
韓北洋聞言,心中略有些不適。因爲她的話似乎是在提醒自己,他已經很長時間沒有找她了,就連她在不在火鍋店都不知道。
“軍務繁忙,我又新官上任,希望你能理解我沒辦法第一時間過去陪在你身邊。”
韓北洋說這話時眉心微皺,表情嚴酷而略帶內疚。
餘以木在電話這邊聽着聲兒都能想到他的樣子,抿脣輕笑:“你放心,我能理解,並且……我還希望你能夠專心做你的事兒我這裡的事情,我能處理好,再不濟,還有你的好兄弟顧韶安幫我。”
餘以木說着,餘光瞥向顧韶安,在餘以木接電話以後,顧韶安也走到一旁打電話仔細的詢問着關於上次黃氏醫館的醫鬧事件後續以及這次縱火犯的追蹤……感覺到注視,回過頭和餘以木對視上,心臟砰的一緊,接着,笑了笑又走遠點繼續打電話,他不敢呆她身邊太久,會影響他的思考水平。
餘以木這邊兒,電話裡卻是好久的沉寂。
“喂?還在嗎?”
餘以木以爲電話斷線了。
韓北洋的聲音卻又傳過來:“在,剛纔有些事,嗯……那你好好保重,我儘量做完手頭的事兒,早點去找你。”
“好!”
餘以木笑眯眯的掛了電話後,顧韶安也掛了電話,眸色凝重的走了過來:“我問了局裡的弟兄,說……事情好像攙和到了軍部去。”
聽到軍部兩個字,餘以木的笑容一點點的消失,因爲她最不想這件事鬧到韓北洋那兒去,但現在看來,好像是有軍部的人跟自己過不去。
“會不會是張青蓮?”餘以木皺着眉,搖頭:“我不知道,不過……事情牽扯到軍部是不是就查不下去了?”
顧韶安點了頭又搖頭的:“是,但也不全是,得看是什麼人的事兒,咱們如果找北洋出面的話,一定能把那個人揪出來。”
“不!”餘以木快速的否決,“不能找他,他纔剛上任,這軍隊也是一種官場,也是明槍暗箭的,別給他找事兒了,我……自己想辦法吧!”
餘以木說着,撮着手指頭。
顧韶安卻擰着眉心生羨慕,雖然韓北洋不在她的身邊,可是她的心,或者說……他們的心,始終都是在一處的。
這種感情,太值得羨慕了。
“這次的縱火犯,仔細查問吧!我們也只剩下這條路了……”
餘以木說的也是顧韶安想的,“嗯,我剛纔和局裡說了,我過去跟着一起看看,時間也差不多了,那我先過去,有什麼消息我們及時聯繫。”
“好!我也去看看黃嬸。”
餘以木揮手說完,就轉身走人,顧韶安卻是望着她的背影一直到她消失後才轉身往外走……
這邊兒病房裡,餘以木到門前看到一堆的人都在屋內,想了想又沒進去,現在的當務之急是斬草除根,趕緊找到始作俑者,這最大的禍根!
餘以木再去問了問醫生,得知其他病人家屬,也都忙着照顧自家的病人,並沒有找黃家人的麻煩,餘以木把他們的醫藥費也結算了,然後,在樓下看到了白丁寧,蘇寶齋的二掌櫃,在他的身後還帶着一西裝革履,掛着金絲邊眼鏡的男人。
迎面遇上後,白丁寧就主動介紹道:“餘掌櫃的,這是蘇掌櫃給您安排的徐律師,他會幫您處理好這些醫患糾紛。”
餘以木沒想到蘇寶齋也來了,有些意外,尤其是——
“呃……白掌櫃,這事兒……跟蘇寶齋沒關係吧?”
“是啊,表面上看沒關係,可是您現在也是我們蘇寶齋的人,您名下的產業有了問題,蘇寶齋豈能袖手旁觀,更何況只是找個律師而已,具體出錢出力還是需要您 親力親爲,只是,律師會更加完善妥帖的把一切事情都給您安排好……”
餘以木前世也跟律師打過交道,但那都是韓楠桑給她找來商量破產的,所以她對律師一向是敬而遠之,不過眼下, 她已經不是從前的餘以木了,掃了一眼徐律師,這人長得四方四正是絕對的正氣凌然,“那蘇青城的這個情,我就領了,還有勞徐律師,這是我的名片,錢可以去蘇寶齋二店櫃檯直接支,錢之外的事兒,需要我做什麼,直接電話聯繫就好。”
徐律師也把自己的名片遞了過來,餘以木接過去後往樓下走,走到車邊時,望着那律師名片記起前世的事兒,記起韓楠桑忽然皺起眉來——
會不會,這些事情都跟韓楠桑有關係?這女人,可是好久沒出現了,不符合常理的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