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警車不是第一次了,也就沒什麼新鮮感。只是在這不恰當的時間會想起出門時沒關門窗。這下糟糕了,曬着的衣服,沙發上的書紙。“呀!大哥能不能開快點?我家還開窗子呢!”我心急火燎的抓着他胳膊,糊里糊塗的叫他大哥。
他加速的那瞬間,就真得像大哥一樣無微不至,其實作兄妹比戀人要好上幾億倍。戀人分手了,相見都會很尷尬,可兄妹卻永遠抹不掉一個情字,亦不能分手。只是想到這裡,我還是沉默下去,這樣也許就更忘不掉。
“又想起什麼了?你這腦袋能不能休息一下啊?”
“我在想你要是我哥哥該多好啊,戀人會吵架,而哥哥卻總會讓着妹妹;戀人分手就是行同陌路,而哥哥卻不會放棄照顧妹妹,而妹妹也一直掛念着哥哥。”我的意思就是這樣,畢竟三年暗戀的感情還是有的,放是放不下的。
他沉默一會兒,接個電話,說回去晚點,路上堵車。其實路上相對比較順暢,可他是新手,借公家車辦私事兒有理也說不清。撂下電話,趁着等紅燈的時候看看我,“真的希望這樣嗎?爲什麼一定要想到分手呢?是因爲那個人嗎?”
關於相親的事兒我真不知道是否要說出來,可是不說又該怎麼辦呢?我心太軟了,不忍心看他媽媽因爲我而氣病倒。只是有太多都被他看在眼裡,不解釋只會讓誤會更深。
“其實我不喜歡,可是你要知道答應別人的事情反悔會受到良心的譴責。他媽媽好像是絕症,說要我答應他,不然死不瞑目,我上次說不可以,結果人家暈厥過去。所以跟他是一紙合約。用不了多久,合約作廢我還是一個人。站在你的立場上,自己的女朋友給別人假扮未婚妻,你受得了嗎?但是過去總是難以忘懷,會在不知名的時刻凸現,所以才希望有你這樣的哥哥。”我一口氣把該說得都說了。可心裡還是靜不下來。
心理的小鹿來回撞,他也沒有給個說法,車還在開,只是有些緩慢。對於我家,已經不再抱有希望,回去收拾殘局就行了。這個感情問題落到第一位。
天依然很陰,磅礴大雨,回家的路變得很遙遠,而車裡又變得很冷清。溼濁的衣服與腥味摻雜,我就像是一條臭魚。
歷經煎熬終於到達公寓。他沒有要下車的意思,也就是說我下車他走人。看來我的想法還有處境他都無法接受。原來單戀一枝花的後果是這麼折磨人。我下車,已經是落湯雞,就更沒有必要着急奔跑,而是把速度降至蠕動。喜歡被雨水洗禮,這樣我好舒服些。
大大的世界,小小的內心,如此空洞。都沒有回家的必要了,涿死在外面算了。我站在路邊,仰望着烏雲密佈的天,伸出雙手,手心向上。電閃雷鳴,劈了我吧,省得我如此煎熬,如此難耐。天堂裡沒有這樣的故事,它單純的只是一個大大的花園,充滿無極的快樂。
“好妹妹,聽話,不要傷害自己,哥哥總會保護你的。”這寬厚的聲音在耳畔縈繞,雨停了,因爲有傘遮住它們。我看着他,笑了也哭了,只是他看不到我的淚。
哥哥給妹妹撐着傘走進去,他沒上樓,因爲電話又催過來。我站在原地看着他,他在心裡的位置永遠不會更改,因爲他是親兄長,一輩子的死黨。
幸福來了,傻站着看着空曠的停車位傻笑,進來的鄰居看着我,“誒,你家發大水了,還不去收拾。”
我突然驚醒,飛也似的衝上樓去,今天精神特別爽,速度提升一倍。衝進房門,看着這番景象,還真在意料之外,怎麼安然無恙啊。明明記得沒關窗戶的,怎麼搞得?靠近窗戶的作業完好無損。有些詫異,那大媽剛說我家發大水了,怎麼沒有?她是不是認錯人了?不解。
不過看看現在這樣子,滿足多了。肯定是上天心疼我,賞賜給我一個哥哥,又找個神仙給我收拾房子。真是不亦樂乎。
洗個澡換上新衣服,倍感舒適啊。冰箱裡開瓶飲料,打開電視機,爽歪歪了。有人給我留言:鳳凰,明天上班,有人接替你培訓,記得穿職業裝,領導檢查。
語氣這麼差,吃臭豆腐了。不過還是十分慶幸有人接替我培訓,我寧可承受工作的煎熬,也不願去那裡受罪。我喜歡聽八卦卻十分討厭天書。
收到一條信息。喝杯酸奶潤潤腸胃,是我哥哥發來的。後面還有,‘鳳凰,這次是不是該陪我去相親了呢?’
我看着哈哈大笑,差點吸進鼻子眼裡,‘沒問題,只要你喜歡的我替你追,不喜歡的就交給我處理好了。’
‘哈哈,成交付你獎金,通知你了,我就忙去了。’
就因爲是今天這樣的關係我才答應下來,至少我快樂了。既然無法放棄,那就轉換個角度,不要疏遠,不要親暱,只要平凡而簡單。
職業裝。貌似已經壓箱底N年之久,拿出來一般般的米黃,扔進漂白液裡,我就不信它不是新的。
慶幸自己的大作,無需費功夫,明天我就是職業工作人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