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思前想後,半夜輾轉反側都無法進行正常睡眠,其必然因素是合約引起。這種習慣就是一件事兒未完成放在心裡總擔心出亂子。最後我喝了兩杯咖啡,把自己在凌晨2點折騰醒。還撓頭問題的就是我沒學過合同法,想必即使兩個人同意但也不會在法律中生效。只要他不提違約金,我還是有機會臨陣脫逃的。
第一,若雙方父母中有一方在,或者雙方都不在的情況下,女方有權不跟男方共同進餐。
第二,男方不能與女主發生肌膚接觸,不然支付違約金5000元。
就要加價,你不是有錢嗎?我是窮人,賺錢的買賣誰不做啊。
第三,若家長不在身邊,女主可以單獨行動。
第四,男方不能干涉女方私人生活。如有冒犯,合約解除,另請高明。
第五,雙方關係,不可以在單位公佈。
第六,男方不能隨意在外說出女方的姓名詳情。
折騰這麼久我才擠出這點牙膏,簡直就是破天荒啊,我怎麼能如此的笨啊,關係到自己的利益都找不到方案。我跪在牀上發瘋拍打牀鋪,而這時候我已經處在咖啡興奮狀態,無所事事都睡不着覺。難道要出去逛街嗎?未免太神經了吧。
這時候又想出一條。第七,女方在無聊的時候可以給男方打電話,但男方不能拒絕,工作時間除外,違者罰款5000元。總不能讓我大半夜折磨朋友們吧,那我做人太不厚道了,會被他們一口氣噴死。
拿起電話捲上被子,不知道他家電話就打他手機,反正他是二十四小時服務。
“誒,誰啊?”聽聲音便知還在睡夢中。
“經理,做啥夢呢?”
“啊,怎麼是你啊?不睡覺啊。”
我確信他現在驚醒,因爲牀鋪聲音我聽出來了,誰讓任何人都是越寂靜的時候聽覺越是靈敏呢。“睡不着啊,爲這合同喝咖啡結果寫不出來,想睡又無法睡。”
“噢,你對我真好,對合同還挺上心,我都沒寫。”他奸笑。我真擔心他家有人半夜出來聽到,還以爲鬼哭狼嚎,嚇個半死。
“那是,我對您能不好嗎?總不能打擾我朋友吧。我對那東西上心是因爲切身到我個人利益,”我話還沒說完人家啪的掛斷了。我又只能在牀上打滾。
等會兒又來個陌生電話,我接電話但沒出聲。
“說話,你鬼啊。被你吵醒,睡不着了。”
突然有些睡意,雖然咖啡效應還未結束,但是我不能頂着個黑眼圈去跟他談合約。像剛纔他那樣,我很不友好的掛斷電話,拔斷電話線。該換耳機聽音樂睡覺,能夠安然些。
叮咚,叮咚——
誰這麼早開始折騰人,我扒開倆眼一看,嚯凌晨四點鐘,我才睡兩個小時,誰啊?大半夜折騰人。本來不想理會的,可那人還挺執著的,算是圓他一個夢。順着貓眼一看,咦?怎麼是他啊?
“你怎麼找這來了?不睡覺嗎?”我的呵欠還沒有停止,陸元整潔的警服,提着兩袋子東西進來。人民警察的職能就是偉大,連我住址都能找到,絕了。
“都已經九點了,還睡覺啊。”他指着牆上那個時鐘,我才意識到屋裡的鬧錶不走了。我還要上班的,竟然睡過頭。
“你坐這等一下,我得去洗漱,睡過頭還得上班的。”
“那你快點,我送你去。”
這是來這裡的第二個男人,上次是我極其不喜歡的袁晟,這次是曾經我特別欣賞跟愛戴的陸元。只是現在很多事情都變了,我對誰都保持同等態度,不會爲誰輕狂。只是招待方式不同。主要因素就是,我現在的處境,不適合一妻二夫制。
陸元真是有心人,連早餐都買好了。乘坐警車是前所未有的感覺,很氣派啊。要不是這關係,姑且我是坐在後備箱裡。
“我是聽你同事說你很久沒去工作,電話打不通,從上次崴腳後就杳無音訊的。我想你這狀態也去不了遠處,後來保安說你沒出去,所以我就來看看你。”
“嗬嗬,謝謝啊,您現在工作累不累?”
“還行吧,誒,不要跟我用您啊,我可沒那麼老。”
其實我迫切的想知道他是否單身,不是說我要改暗戀爲名追,而是我不想因爲自己的無知去充當第三者。可是這句話直到目送他遠去,也沒有說出口。
我想我的命運都由自己這個膽量決定。準備着好心情去接受那些人。卻慕名收到經理的信息。第一條,交往期間不能與第三者同時出現在大街小巷。我向後退,退到路邊,想去仰望袁晟的辦公室,可是反光的嚴重,只是一片白茫茫,有些刺眼。我猜他肯定看到了。
再看看信息,怎麼能叫第三者?這條我絕對不同意。回覆。休想,這是我朋友,在一起有什麼關係,你跟韓冰還經常出雙入對呢,況且現在我跟你還是單獨的個體,我的事兒你無權干涉。
嗯?還挺快。那你也別干涉我。
嘿,跟我多愛你似的,拒絕回覆,我還不搭理你了呢。關掉手機。挺好的心情都被他給攪黃了,不爽。公司裡面忙碌的景象,不至於吧。我才幾天沒出現就成這樣,我那桌子上一摞摞的文件,還有尚未拆封的。我繃着臉,悠閒幾天就這樣的後果啊。沒辦法,接受現實的考驗吧。
“何美,來一下辦公室。”
他要是不叫我的名字,恐怕沒有人注意到消失的那丫頭又悄無聲息的回來了。看着一雙雙犀利的眼神,我有些膽怯,就像初來乍到是那樣,見誰都哆嗦,對每位懂得察言觀色的老將都是點頭哈腰的。
進他辦公室我就不虛什麼?剛纔那點緊張勁頭立刻消失的無影無蹤。“什麼事兒啊?”
他擡眼皮看我,“你夠囂張的,就這麼跟我說話。”
我給他行大禮,鞠躬130度,“經理好!行了吧?”他這才靠在椅子上,手裡旋轉着簽字筆,我不能這樣傻站着,“您有什麼吩咐阿?我還得忙呢。”
“把你那合約給我看看。”
像合約這種有關身家性命的東西我可不敢亂放,隨身常備最保險。從褲袋裡拿出來,已經摺的差不多了,儘量壓平整。他拾起來看看,然後拿着筆在上面圈圈點點,“你這也太不合理了,不行,不行。”
“做不到就不要籤,換個誰不行你非找我,真是累人。”
“你別想着跟那警察好了,我媽說晚上帶你回去吃飯。這你不能拒絕吧。”
我一聽這話就肚子疼,“噢呦,不行啦,肚子疼啊。”
“別裝了啊,幼稚。我家你知道吧,自己去,我回去的有些晚。”
躲是躲不過去了,但幹嗎非說我別想着警察了啊。“咱倆合約中途,女方有權尋求另外交往的對象。”
他拿起鋼筆要拍我,然後靜靜的放下來。“最好老實點。”
靠的勒,威脅我啊!於是我又開始矛盾。不能因爲自己消停,坑害一老人家。我是以慈悲爲懷,不能這樣見死不救的。反正吃頓飯也不會害死人,去就去唄。他家我是知道,就是太遙遠了,騎自行車得一小時,可是我就想騎自行車,最好讓老太太看我多麼的不女性,然後刪除掉我吧。
搶回我的合約書,溜回我的位置。
不僅要忙工作,還要着手考慮一下,第一次登門拜訪總不能空手去。哎,又得消費。不過我不是小氣的人,有人給我人民幣,我就得爲促進經濟發展而適當消費。這說明,我愛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