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晴朗的一天,空中片片雲朵遮擋了些許陽光,徐徐微風,倒也感覺舒適。客廳只有歐陽元平以及母親和弟弟三人,大哥去了公司、父親依然在醫院。
不到十點,尤世澤和他的太太就帶着女兒進門了,尤靜的臉上很是疲憊、情緒也很低落,徑直走到歐陽元平對面的沙發上坐下,淡淡的看了他一眼。
“你大哥、大嫂怎麼不在?”尤世澤不滿的說道“這個時候還有什麼比這事更重要的,分明是瞧不起我們!”
歐陽元平對於他的態度不予理睬,平靜的回道“此事對於他們本就沒什麼重要,也無需在場,反正你要找的是我,現在我母親也在這,我不認爲有什麼不妥。”
“哼,你敢作敢當就好。其實男人有幾個女人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只要靜兒不介意,我們做父母的也全當看不見。”尤世澤翹着腿,好像他纔是這裡的主人,誰都不放在眼裡。
祝婉秋哼了一聲,跟他講句話都會覺得有失身份“就好像尤董事長您這樣?家裡有兩個老婆,外面還養着女人?”
“我能保家庭安定,這又有什麼不可以嗎!老夫人,我們今天是討論元平和靜兒的事...其實也沒什麼可討論的,就說什麼時候娶我女兒吧。”
歐陽元平看了看對面的尤靜,她低着頭一句話都不說,似乎也不願意說“尤靜媽媽的情況,現在如何?”
“那是陳家的醫院,你會不知道如何?”
尤太太在一旁嘆着氣“身體上的毛病是一方面,最要命的是心病,這個結一天不解,她就無法真正好起來,唉~這人有多少眼淚啊,天天哭,沒病都會哭出病來的。”
“醫術再高也無法治得好心病!”尤世澤拍着桌子,大聲說道“你一個人把我們全家都搭進去了,娶了靜兒,咱們之間還是親戚,否則...”
“否則就讓我身敗名裂是不是?”歐陽元平不屑的一聲冷笑“我本來就沒什麼好名聲,雖說頂這個歐陽
財團副總的頭銜,卻也是無足輕重的小角色,最多外面炒幾天閒言碎語,說句不好聽的,這種你情我願的事情,有沒有人感興趣都難說,何況我根本不在乎自己在別人眼裡有多糟。”
“你現在是耍無賴啊!”
歐陽元翔笑了兩聲“尤太太,到底你們耍無賴還是我二哥無賴,咱們心知肚明。”
尤世澤一拍桌子“哼!你小子別跟我來這套,老子混世的時候,你還沒出生呢!”
“怎麼,你是想逼着我不娶也得娶?”
尤太太笑了,有些傲慢的說道“反正你們倆也好過,還曾有個孩子,怎麼能叫逼呢,不過是加個名分而已。”
“荒謬!”祝婉秋將茶杯往桌上一撂“尤靜,你到底有沒有把實話跟你爸媽說?怎麼能把責任都推給元平呢,你從一開始就算計我兒子,到現在了你還想耍這種花招,口口聲聲說愛元平、忘不了他,其實根本就是個圈套!”
“現在是你們不對,憑什麼罵我女兒!”尤世澤直接跳了起來“你兒子如果是正人君子怎麼會被一個女人弄上牀,都是男人,少拿喝醉當藉口!歐陽元平,你不就是看上了那個陸可昕嗎,她除了有錢還有什麼,左邊扯着高敬銘,右邊又來勾搭你,這種人儘可夫的女人你還當個寶撿,靜兒可是乾乾淨淨的只有你一個男人,做歐陽家的二少奶奶是綽綽有餘!”
“夠了!”尤靜憤怒的吼了一聲“你用不着把別人罵一分不值,我也不需要你的標榜!我媽還躺在醫院,你們要吵就繼續吵,我沒功夫奉陪!”
“靜兒!”看着女兒怒氣衝衝的走掉,尤世澤狠狠的看了一眼歐陽元平“這事沒完,咱們走着瞧!”
歐陽雪和馮俊傑一直站在二樓,靜靜的看着下面發生的一切,尤靜沒看懂,不過這尤世澤是真的爲了女兒,還是說根本就是個無賴呢?
有件如此堵心的事情,再好的午飯也難以下嚥了,歐陽元平悶在房間裡兩個多小時“喂...麻
煩你了,我這就過去。”
綠蘿醫院。
尤靜哄着母親睡着了,先前吃飯的時候沒胃口,現在多少要補充些能量,如果自己垮了,那母親會更加傷心。走出住院部的大門,準備去取車,剛走了沒幾步,心裡輕輕嘆了口氣,站了下來。
“我知道你現在的心情不好,但是我們有必要談一談。”歐陽元平走到她面前“不會很遠,就在醫院旁邊。”
這是一間茶苑,較爲幽靜,坐在這裡情緒也不容易產生起伏,紫砂裡冒着熱氣,兩人都沒有品茶的心境“你不是要和我談談嗎,怎麼一直不說話?”
“我再等你開口,我要說的話都已經說過了,現在我聽你說。”
“我把事情都和他們說了。”聲音不大,平淡的聽不出感情,卻有些疲倦“從在酒吧我是如何有心的接近你、把你灌醉帶到別墅、和你發生關係、後來找到你公司、又是怎麼把你騙到酒店、跟你之間的約定、到你提出不再見面、再後來我發現自己懷孕、去醫院流產、去意大利找你、在晚宴上重新碰面,我全部都說了,而且是實話...”
兩人又陷入了沉默,一旁的玻璃容器裡,水不停的翻滾着。
尤靜轉過臉來,有一絲不解“你怎麼不問我,爲什麼我爸還要逼你娶我、爲什麼我還跟着他一起過去?你不問問我是不是和我爸想的一樣,到你家去耍無賴,以我們曾經短暫的過去賴上你一輩子?!”
歐陽元平降滾開的水注入紫砂壺中,蓋好蓋子,輕緩的動作倒好了兩杯茶“我和我哥不一樣,即便對於不愛的人,也儘可能的不去傷害,而我不是...我愛的人我可以用命去守護,不愛的人,怎樣我都不會在意...第一次在酒吧,是你有心接近我,可我不是你想象中那麼好接近的,原本就是煩躁纔去喝酒,你有那個意思我又何必拒絕,那晚只有一件事是出乎我意料之外的...我並不知道你是第一次,不過這對我來說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