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水城中,一個青年策馬狂奔,驚擾了不少路人和小販。
衆人惶恐不及,紛紛左右閃避,一時間,街道亂成一片。
“站住!”
張驥頭戴烏紗,身披黑衣,腰懸佩刀,一步衝出便攔在了駿馬前方。
“滾開!我有要事!”
馬上青年大喝一聲。
“唉吆喂,我說小哥,你光天化日,騎馬擾民,似乎還有理了!”張驥是怒極反笑道。
“在不讓開,小心我撞飛了你!”青年冷喝道。
“讓!呵呵,行,請吧!”張驥聞言,居然讓出道路,這一幕頓時把路人氣得不行,大罵張驥欺軟怕硬,不配做大鄢捕快。
青年見張驥讓路,也沒有要廢話的意思,焦急的一甩馬鞭,駿馬嘶鳴一聲,便要衝出,可突然,駿馬還沒跑出幾步,一根扁擔橫空而出,攔在駿馬雙蹄之前,駿馬前蹄一撞,竟直接跪了下來,而身在馬背上的青年,也是一個不慎,被突如其來的巨大沖擊裡,直接從馬背飛出,砸到地上滾了兩圈,方纔停止。
“喔喔喔!!”
頓時,百姓齊齊歡呼了。
張驥把手中扁擔甩手拋還給一個小販,拍拍手,戲謔的看着躺在地上的青年,笑道:“敢在本捕頭面前裝大爺,找練啊,你騎快馬在鬧區滋事,驚擾百姓,現在,本捕頭要拿你到府衙,你現在說什麼也沒用知道嗎,但你所說的話,也能成爲呈堂證供,我會一一記錄在案,小心了!賄賂什麼的……喂,你……你要幹什麼!別跑!”
張驥這話還沒說完,便看到青年狠狠瞪了他一眼,旋即一溜煙的爬起來,不在厲害他,簡直就往前面跑去。
“靠,摔了這一跤還能站起來,還跑得飛快,這……簡直就是畏罪潛逃啊,給我追!”
頓時,一羣捕快朝着青年背影衝去,奈何,這青年腳程極快,若不是前面也有站崗民捕,察覺不對勁,立即衝出來,直接撲向青年,一把將其抱得死死的。
“很好!給我抓穩了,今年的民捕獎狀,有一你分!”張驥興奮一笑,幾個箭步衝出便是一撲,而身後捕快們也紛紛飛撲而來,一時間,是七八個大男人堆在一起,壓得下方的青年痛斥連連。
“放開我!快放開我!”
“急什麼,放心,雖然你有罪,但畢竟沒有照成多大損失,頂多就扣馬一年,關你三月,然後嘛……這一年馬糧你還是要上繳的,否則餓死了可與我等無關啊!呃……那還有呢……”
青年聽到張驥一大堆廢話,竟突然間不掙扎了,張驥有些好奇,低頭一看,不由一愣,因爲這英俊不凡的青年,居然哭了!
“我說,不至於吧,你這還算男人嗎?”張驥苦笑道。
“你懂個屁!”
青年淚水橫流,嘴角哆嗦道:“晚了,完了啊。”
“啥?晚了完了!你現在懺悔也沒用了!下次,可莫要在這樣了!”
“還有個屁下次啊,被你們這一攔,我媳婦準沒了!”
“啥?”
張驥瞪大眼睛,看了看一眼壓在身邊和身上的小弟,發現衆人也都是一臉糊塗。
“呃……起來起來,別壓着了,成何體統啊。”
張驥說完,捕快們這才翻身站起,張驥拉着哭泣的青年,好奇道:“咋啦?啥事能讓媳婦給跑了呢?跟哥說說,哥幫你分析分析!”
“分析個屁!”
青年怒斥一聲,旋即有哭哭啼啼道:“她還不是我媳婦,可我就喜歡她!”
“哦!她不喜歡你?”張驥皺皺眉,好奇問道,其他捕快似乎都是八卦貨,聽到這些,一個個是興致勃勃的圍了上來。
“這個……我也不知道,但應該喜歡吧!否則她幹什麼這般照顧我啊!”
“照顧你,這也不代表就喜歡吧,也或許是這女孩喜歡矜持,不敢表態罷了,也不至於跑了吧!”
“你懂什麼,我得知,她此行是要到我姐夫家!如此還不完了嗎!要知道,他們的關係傳聞很那啥的!”青年表情是似哭似笑的抱怨道。
“你姐夫?這……這關係似乎不對啊,哈,你說她到你姐夫家,她就做不了你媳婦了?那你這姐夫什麼人啊?小叔子未來的媳婦也要搶,這簡直就不是人嘛!”
“他現在就不是人!家裡已經有四房嬌妻了,還朝三暮四,連我的未來媳婦也要勾搭去,你說啊,這能是人乾的事嗎!我勒他仙人闆闆的,這話我現在就原封不動的還給他!”
“……”
張驥聽到青年憤慨的指手畫腳連連大叫,頓時就傻了眼啊!
不是人!四房嬌妻!還仙人闆闆!這……簡直就是在說某個大隱隱於市的大人物啊!
想到當初得知這個大人物還活着時,張驥是興奮的三天睡不着覺啊,但他又不敢宣揚出去,只能當做悶聲發大財了!
現如今,一個似乎知道那位大人物的青年,趕到這天水來,還口口聲聲說媳婦沒了,張驥是明白了,的確,那位大人物在某些方面,很招人喜歡,特別是一些女人!
“小哥,你不會姓顏吧?”張驥陪着小心問道。
“嗯?你咋知道?”青年聞言一愣道。
“果然!”
張驥聽後,是長嘆一聲,笑道:“真是大水衝了龍王廟,自家人打起來了啊,好啦,顏小哥你速去,希望還來得及!”
“那多謝了!”青年朝着張驥一拱手,便要離開,突然張驥拍了拍他的肩膀,指了指身後一名牽着駿馬走來的捕快,道:“騎上它吧!”
“嗯!”青年狠狠一點頭,翻身上馬,絕塵而去。
“頭,就這三言兩語,便把您給感動了?”一名小捕快好奇道。
“去去去,你懂什麼。”張驥可不會跟這幫傢伙解釋什麼,如果事情傳揚出去,就算那位大人物心腸好,不會把他這麼樣,可他的家人朋友,特別是他女兒,唉吆喂,自己腦袋十有八九也保不住咯!
……
“哇哇哇……哇哇哇……”
“嗚嗚嗚……爹,姐姐欺負我,嗚嗚嗚……”
“啊……爹爹,這不怪我,是大哥先搶我的糖的!”
“瞎掰,我什麼時候搶你糖了,反而是你把我的糖給吃了,爹,熙妹妹最壞了,比大姐還壞,你千萬不要信她!”
“你才壞,你是大壞蛋,你在學府的時候,把人家打哭了,別以爲我不知道,我現在就和爹爹告狀!”
“你……”
“咋了,怕了,嘻嘻……爹~”
“嗚嗚,爹,其它無不管,姐姐搶我糖,你要給我補償!”
“還糖糖糖,你都多大了,叫你給一顆讓三妹吃,你都捨不得,小氣鬼!驢驢驢……”
“嗚嗚,爹,你看二姐他啊……”
“哇哇哇……”
“臥槽,我的小祖宗們吶,求你們能別吵了好嗎!”
一處小院中,一個年貌近三十,留着一抹小鬍子的俊秀青年,手裡抱着一個剛出世不足三月的女嬰,女嬰在懷中哭個不停,而身邊還圍着四個孩子,兩男兩女,其中三個相貌極爲相似,都是七八歲的樣子,剩下一個女孩,只有三四歲,表情是呆呆笨笨的,小臉卻生得極爲精緻,很是可愛,正抓着一個小姐姐的衣角,咬着手指呆呆的看着爹爹。
“我他孃的都在幹什麼啊?”
沈錢財哭笑不得的搖搖頭,把臉撞向堂內,叫道:“誰有空嗎?幫……”
“吃!”鳳元娘面無表情的吐出一字。
“碰!”不久,龐飛燕笑眯眯的打出一張牌,又拾起一張牌。
“暗槓!”顏芷綺神色清冷,動作麻利的將四張牌撲倒,隨後打出一張大餅。
“一個吃,一個碰,現在還暗槓,你們串通好了吧,哼,我也來,碰!”
寧滄珺氣勢凌人的拍出兩塊大餅,打出一張三餅,從顏芷綺面前拾過剛剛打出來的大餅,一臉自得道:“姐姐們,全求人了哦!小心咯!”
但是,寧滄珺這話說出來後,對面三女竟然無動於衷,只是愣愣的看着她打出來的三餅。
“全求人,好厲害,可惜啊……你放炮了!”龐飛燕嘿嘿一笑,一推眼前牌,正是一副三暗刻!只差一對眼!
“唉吆,滄珺啊,一炮雙向啊!”鳳元娘也是雙手一推,一副碰碰胡,也只是差了一對眼!
“呀!”
寧滄珺一下傻眼了,可未等她回過神來,對面,一聲冷笑,就算在家裡,也威風不可一世的顏芷綺,雙手一推,嬌喝一聲:“大三元!”
“哇,綺姐姐你不是吧,中發白齊聚一堂,還一直不動神色,等的就是這一腳吧!踹的也太狠了,滄珺妹子的小屁屁肯定要開花了!”龐飛燕杏眼圓瞪道。
“唉吆,這一下,滄珺是苦了哦!芷綺太狠了!也難怪,三餅一直沒出現,我幾次都想放棄換牌了。”鳳元娘是搖頭嘆道。
“你們兩個少說風涼話,馬吊,用的是計謀,打的是氣勢!滄珺啊,勝負乃兵家常事,但既然輸了,就要付出代價,掏錢吧。”
寧滄珺臉紅的和豬肝似的,不是羞得,而是純屬被氣得!
“你們三……好!我給!”
寧滄珺是翻遍了錢箱,也不夠賠啊!無奈之下,她只好轉頭,一臉可憐兮兮,眼巴巴看着相公!
“我勒!”
沈錢財肺都快氣炸了,冷哼一聲道:“我沒有。”
“你別騙人了,前天陸員外過來,不是給了你一百萬兩,我就要這裡面的九牛一毛而已!而且,很快就翻本了,到時候加利息還你不就是了。”寧滄珺表情是更加的可憐委屈了。
“平日裡,啥事都不管,這事你倒是記在心裡了!”沈錢財是怒極反笑啊,點點頭道:“好,我可以給你,不過你要幫我帶孩子!”
“唉吆,奴家昨天都帶了夢淑去玩了一整天,今天沒力了嘛!”寧滄珺撅着小嘴道。
“你以前不是這樣的啊!”沈錢財瞪大眼睛道。
“那是哪樣的啊?”寧滄珺故作糊塗道。
“你……你很賢惠的!”沈錢財一時間也想不起,這丫的以前是什麼樣了,也只能用一個籠統的概念。
“難道奴家現在就不賢惠了嗎?”寧滄珺眼淚都快流出來了。
“唉吆喂……”
沈錢財是最見不得老婆這樣了,可也算他自找的,要知道,這四位夫人,誰不是大小被人伺候到大的?就算鳳元娘小時候比較苦,可越發水靈後,季苑的老鴇子立即便安然丫頭伺候她了,所以,當初四女都想僱人照顧孩子,可沈錢財不同啊,他上輩子可是普通家庭,而且他這人有些固執,感覺父母親自照顧孩子,肯定能給孩子一個溫馨家庭,可結果,似乎不一樣啊!
你說這四丫的沒時間也就罷了,可是,她們能沒時間嗎?全泡在麻將裡了!
弄這麻將,沈錢財也只是想給她們平日裡沒事時,娛樂娛樂,可結果,這一玩,全他孃的上癮了!
“相公小氣着呢,瞧瞧他現在改的名,沈錢財,省錢財啊!能省則省,我看滄珺算了吧!姐姐借給你!”顏芷綺突然露出兩個小酒窩,優雅一笑,拿出一疊銀票,遞到寧滄珺面前,最後還不忘補充一句:“九出十三歸哦!”
“啊!上次不是十二歸嗎!”
“唉,誰讓某些人沒事,喜歡在背地裡攪風攪雨啊,現在物價漲咯,軍需物質貴的離譜,我也是無可奈何啊!”顏芷綺一副怨天尤人的嘆道,末了,還不忘瞪了一眼門外的相公。
沈錢財一臉尷尬,顏芷綺口中那個在背地裡攪風攪雨的傢伙,自然就是他了,他也是沒想到啊,他全身心投入商海後,這幾年發生了很多情況,最嚴重的差點兒弄成泡沫經濟,雖然克服了,但現在又照成物價飛漲,若不是他前段時間,瞬間推出大批商品,壓低價格,險些就出大亂子了啊!
“十三歸就十三歸……反正有人買單!”
前一句話,寧滄珺是說出來的,後一句,則是心裡暗自嘀咕的,這可不能說白了啊,雖然姐妹們心裡都有數,沒錢找相公,可你如果說白了,肯定要被其餘三姐妹羣起攻之啊!如此,也讓夾在中間的相公難以做人不是!
“看我多爲相公着想啊,多賢惠啊!不像你們三妖精!昨天把相公直接磨到睡着了,等人家要上的時候,花兒都謝了,我多委屈啊,今夜定要讓相公好好伺候我!”
寧滄珺心裡雖然這樣想,表面上,依舊是一副春風得意,優雅從容。
正伸手要從顏芷綺手裡接過銀票,突然,身後庭院裡傳來一聲吆喝。
“監督!你還玩啊,比賽啦!大家都等着呢。”一個束腰裹腿,身穿勁裝的少女,抱着一個皮球出現在庭院中。
“啊!對哦,今天有比賽,我不能玩了,姐姐們,告辭!”
寧滄珺看到來人後,立即驚得一蹦而起,什麼也顧不上,直接一陣風似的衝出大堂,拉着少女就往外跑。
三女一陣無語,沈錢財更是無語。
“爹,我要去看比賽!”大兒子文曜叫道。
“我也要去,我也去!”二女兒夢熙也舉手叫道。
“還……孩,嗨,有哦!”年僅三歲的三女兒夢淑,似乎都不明白比賽爲何物呢,也跟着哥哥姐姐叫起來,只是這話說的不清不楚,但卻十分憨厚可愛,叫人憐愛。
“嗚嗚,爹爹,我的糖!”二兒子文瑾還惦記着糖呢。
“哇哇哇……”小女兒夢露,也跟着哇哇大哭起來,似乎也想湊湊熱鬧。
“相公,好了啦,讓楊茂包飛帶他們去,快快過來,三缺一呢!”龐飛燕招手道。
“我滴天啊,你們還是當孃的嗎?”沈錢財直接就抱怨了。
“廢什麼話啊,讓你過來就過來,快點。”顏芷綺發話了。
“我……”
“呵呵……”
沈錢財還待說什麼,突然身後一聲嬌笑,沈錢財回頭一看,不由一呆。
“你怎麼來了!”沈錢財有些意外道。
“來像你興師問罪啊!”來人一襲鵝黃衣裙,如翩翩起舞的蝴蝶,其容美豔無雙,特別是一雙眼睛,宛若星辰,一眼便足矣叫人難以忘卻!
她,赫然便是當年的東齊相國,如今的鄢朝太傅,楚苓君!
“興師問罪!我何罪之有啊?”沈錢財看着楚苓君好奇道。
“你把我丟在西域,自己在這裡享樂,不是罪嗎?”楚苓君沒好氣道。
“呃……”
沈錢財這纔想起,當初只是讓她幫幫忙,也沒有讓她一輩子都待在玉門關的打算,如今玉門關有數百門天玉炮坐鎮,關外敵國根本不敢靠近,楚苓君也早可以休息休息了!但三年前雍州一場大旱,導致半個雍州顆粒無收,本來可以離開的楚苓君,便只能再次坐鎮,而那時候,沈錢財也是全力調動人手和財力,去支援西北,如此一緩,便是三年之久啊!
“我這幾年忙着和吐蕃做生意,所以有點兒忘……”
“那是陸紀元在忙吧!似乎沒你什麼事!”
“呃……當然了,陸紀元遇到許多事情,都是我出謀劃策的,也算有點兒忙,對了,我集資全國各郡創辦學府,所以也……”
“那似乎也是文天祥、司徒樂和許高才處理的吧,與你何干?”
“我集資啊!”
“你出面了嗎?”
“沒……”
“那不就行了。”
“那我安排人遠洋出海呢……”
“那是柴景和牛惇的事吧,你參與了嗎?”
“你幹什麼調查我啊!”沈錢財算是明白了,楚苓君這果然是興師問罪來了,都已經把他這幾年做的事情,都調查得一清二楚了。
“我用得着調查嗎?”
楚苓君冷哼一聲,旋即又是嫣然一笑,道:“如今我辭去一身瑣事,已無依無靠,正要尋個落腳處,所以是你還人情債的時候了!”
“這……嗯,對,是啊,看你也不小了,是時候了,聽說向榮那小子對你……”
“我對小孩沒興趣。”不等沈錢財說完,楚苓君便搖頭道。
“呃……”
沈錢財愣了愣,旋即道:“你別說得這麼絕好嘛,你讓人家多傷心啊!況且……”
沈錢財說到這,回頭看了一眼正在盯着他們兩不停大量的三位老婆,旋即悄聲道:“瞧見沒,一母老虎,一雌猛禽,一水蛇妖,水陸空都有了,剛纔還跑出去一隻母潑猴,你認爲你能降服她們!”
“呵呵……”
楚苓君突然笑了,旋即她低聲道:“如果我把這話說給四位沈夫人聽,你想想,你接下來的日子……啊!呵呵……”
沈錢財臉色綠了綠,旋即就颯然一笑道:“放心,有道是牀頭打架牀尾和嘛,這種事情,你還不懂!”
“很快就懂了!”
楚苓君說出一句讓沈錢財怦然一動的話,旋即就朝着堂內的三位沈夫人招招手,笑着走過去,說道:“怎麼就三人?”
“等你呢!”顏芷綺是皮笑肉不笑的說道。
“好啊,這東西,我在肅州時,也和兩位顏夫人也時常玩,頗有心得,我們……切磋一二!”
“求之不得!”顏芷綺冷笑一聲,雙手一搓,其餘三女也跟着各懷心思的搓起麻將來。
沈錢財看着情況不對勁啊,可也不敢過去啊,便在他表情陰晴不定時,忽而,一個調皮的身影出現在他身邊,笑眯眯道:“姐夫好!”
“啊……哦,是芷蕊啊,怎麼,你也隨太傅過來了。”沈錢財看到來人後,頗爲意外道。
“唉,西北沒戰事了,就過來玩玩。”顏芷蕊笑道。
“哦,那盡情玩吧,姐夫給你一百兩花花。”沈錢財說完,便掏出一張銀票。
“謝謝姐夫!姐夫最好了!”顏芷蕊喜滋滋的接過銀票道。
“唉吆,你這丫頭,在這樣的性子,小心嫁不出去了。”
沈錢財搖搖頭,誰知,顏芷蕊聽後,竟然偷偷看了一眼堂內的四女,旋即把目光落在沈錢財臉上,眼中閃過一絲複雜,但很快,便笑道:“如果嫁不出去,我就賴上姐夫了!”
“別!如此你姐還不得殺了我啊!”
沈錢財立即把頭搖的和撥浪鼓似的。
“且,懼內王,不是男人。”顏芷蕊如朝着沈錢財“汪汪”叫了兩聲的小狗般,十分調皮可愛。
“爹,我要看球!”大兒子文曜再次催出道。
“我也去,我也去……”
其餘三個孩子也紛紛啷起來。
“還有我,還有我!”顏芷蕊也是興奮的大叫道,弄的就和這些小孩沒啥兩樣。
“好好好,去去去。”
沈錢財是無可奈何啊,只能隨口大叫一聲:“楊茂,備馬車!”
“是,老爺!”
也不知那裡傳出一聲迴應,不久,馬車聽在府外,沈錢財帶着兒女們,乘坐馬車趕往他爲寧滄珺建的天水足球場。
一來到足球場,馬車聽在一個無人通道里,沈錢財剛下車,首先見到的不是寧滄珺,而是莘瑤琴。
“你怎麼也在這兒?”沈錢財有些意外道。
“今天是學府和女婦聯隊的較量,我是帶着學生們過來的,三夫人還有要事,所以便讓我來接應皇父了!”
“咳,叫我沈員外就成,什麼皇父,那過時了。”沈錢財淡淡一笑,便抱着一個個孩子下車,在莘瑤琴的帶領下,一同向着樓上走去。
這處閣樓,乃是觀戰最好的地方,從這裡能俯視整個球場,此刻,球場四周的坐席上,已經是人滿爲患,連這樓中也有不少達官貴人,而樓中最高一層,是沈錢財的私人地方,閒雜人等不能靠近,所以他也不怕會暴露身份。
幾個孩子蹦蹦跳跳的選擇了幾個靠窗位子,便唧唧喳喳的說出自己對足球的瞭解。
而沈錢財則是站在後面,看着他們,有些欣慰,有些感觸,更多的是幸福!
“呀,姐夫好可惜啊,呀姐夫,進去了!啊……姐夫,射啦射啦!”
沈錢財還沒有徹底沉入幸福的情緒中,突然,一旁這長不大的小姨子,拉着他的手,指着窗外的球賽興奮異常的大呼大叫,其言語之中的內涵,叫沈錢財是汗顏無比啊。
可讓沈錢財更加汗顏的還是接下來的狀況!
“嗯~姐夫,你難道沒感覺什麼嗎?不覺得芷蕊的話中的其他意思嗎?”顏芷蕊突然如溫順的小貓咪,側臉直接靠在了沈錢財的肩膀旁。
“呃……那個,你知道,姐夫笨啊。”沈錢財額頭露出一滴汗道。
“胡說,這天底下,我還沒見過比姐夫聰明的呢!你肯定知道!這些話,我都是看了姐姐的那些羞人小書本學會的,姐姐也肯定經常在你耳邊說吧!你肯定很明白的!”顏芷蕊聲音更加膩人了!
“唉吆,芷蕊啊,你不是生病了吧!”沈錢財打折馬虎眼道。
“沒有!”
顏芷蕊突然就立了起來,嗔怒一聲。
“呃……別鬧,孩子們在看着呢!”沈錢財發現被顏芷蕊這一吼,四個孩子齊齊扭頭,連懷中的小女兒似乎也要哭了。
“姐夫~”
顏芷蕊氣勢又弱了下來,柔柔一聲,看了一眼孩子們繼續看着球賽後,便又靠在姐夫肩膀上,拉着他的手,卡在自己的胸前高高的兩團挺拔中間,喃喃道:“放心吧,我絕不會讓姐姐知道的!”
“……”
沈錢財抹了一把滿頭的大汗,一甩手,水珠乍現。
“真的別鬧了,要命啊!”沈錢財輕輕搖頭道。
“姐夫你認爲我在開玩笑嗎?好,我證明給你看……”
顏芷蕊說着,突然就把臉湊向了沈錢財,本來她的臉就靠在沈錢財肩膀上,這一湊,直接把小嘴巴印在了沈錢財的側臉上。
“……”
“哦……”
正在震驚到無語間,突然,身後驚呼一聲,幾乎抱在一起的兩個人,頓時如受驚的小兔,左右跳開了。
“你……唉吆,嚇死我了。”顏芷蕊看到來人,竟是蘇玲瓏,立即鬆了一口氣,雖然被她看到,可總比被姐姐看到好吧!
“喔喔喔……”蘇玲瓏卻是一臉似乎抓到你把柄的表情,指着兩人喔喔不停。
“一邊涼快去。”沈錢財懶得理會這傢伙,直接坐回原位。
“一邊涼快去。”顏芷蕊也學着姐夫的樣子,擺擺手,便也坐回原位。
顏芷蕊除了兩位娘,最怕的就是姐姐,除此之外,她是誰也不怕啊!莫說她是蘇玲瓏,就算是寧滄珺和鳳元娘,甚至龐飛燕來了,她都不會在乎,在她看來,姐夫就是她姐姐的,她姐姐的也就是她的,你們閒雜人等,都一邊涼快去吧。
“我也來!”
沒想到,蘇玲瓏不僅不走,反而是一屁股坐到沈錢財另一邊,也學着顏芷蕊把沈錢財的一隻手臂,卡在她絲毫不弱於顏芷蕊的高聳中間。
“你……”顏芷蕊大怒。
“呵呵,我們半斤八兩!”蘇玲瓏得意的笑道。
“姐夫,你看她啊!”顏芷蕊說着,就板着姐夫的手,想從蘇玲瓏胸口前拔出來,可如此一來,摩擦得更爲激烈了!
齊人之福,絕對的齊人之福啊!
沈錢財如果不心動,那絕對是假的,此刻他是要多飄然,有多飄然,整個人都有點兒暈暈乎乎了。
便在沈錢財不知天南地北時,突然,又是一聲驚呼,頓時,三人是嚇的一大跳啊。
本來沈錢財認爲,應該是莘瑤琴,畢竟,從他這裡,可以看到寧滄珺在下球場邊石亭裡,對着球員指指點點,大喊大叫,那麼很明顯,後面之人應該是莘瑤琴了!
然而,他這一回頭,瞬間,整個人都傻了!
“唉吆,我們的相公好福氣啊!”鳳元娘皮笑肉不笑的道。
“是啊,還是齊人之福呢!”龐飛燕酸溜溜的說道。
“嘖嘖,居然還有人想搶在我前面!”楚苓君冷不丁的來了一句。
“沈公子是處處開花,芳香滿屋啊!”莘瑤琴居然也調侃起來了。
而顏芷綺,冷眼在沈錢財和妹妹臉上掃來掃去,最後,冷哼一聲,說道:“一個願打,一個願挨,我們還有什麼好說的,姐妹們,上吧!”
“啊……”
沈錢財慘叫一聲,驚得寶貝兒女們紛紛側面,沈錢財立即叫道:“別,別在孩子們面前讓我丟臉好嘛!換個地方!”
“想得美!”
顏芷綺是咬牙切齒的說着,一套擒拿,直接把沈錢財扣在地面上,旋即對着一衆女子道:“給我打!”
秀拳如雨,是有重有輕,看的孩子沒都傻眼了!旋即也笑哈哈的跑過來湊鬧熱。
“爹爹好可憐哦!但你欺負娘,我要打你!”夢熙笑眯眯的屈指連彈沈錢財的額頭。
好不容易,真的是好不容易,事情終於平息了,可還未等沈錢財要解釋什麼,突然,楊茂急急來報,人還沒衝到屋中,根本就沒看到裡面情況,就大喊大叫道:“老爺,大事不好啦,文大人來信說,柴景這小子把你的事情告訴王淐了,結果王淐說要把她妹妹弄過來給你做老婆,並且還加上一個什麼韓慧熙,這……呀……我胡說的,幾位夫人可不要當真啊,我這還有要事,環兒一個人在家帶孩子,多辛苦啊,我這就回去……”
楊茂說完,直接跑沒影了,留下一臉傻眼的衆人。
“好啊!”龐飛燕突然一手就擰着相公的耳朵,叫道:“一個公主還不夠,你還要弄別國的公主過來是不是!”
“而且還是嫁一送一,簡直,嘖嘖……”鳳元娘煽風點火道。
“憑什麼啊,姐夫是我們姐妹的!”顏芷蕊不甘示弱的插嘴道。
“你給我閉嘴。”顏芷綺沒想到這個妹妹居然如此語出驚人,羞得她滿臉通紅。
“唉,這可真是,我也救不了你了!”楚苓君似笑非笑的看着沈錢財。
“乾脆一起分了算了!”蘇玲瓏叫道。她此言一出,頓時,遭到衆女齊齊一瞪。嚇得她吐吐舌頭,不敢廢話了。
“不行,這樣下,萬一什麼這傢伙去過的地方,都有女人找上門呢,要知道,他去的地方可不少呢,揚州,荊州,豫州,冀州,可被他走遍了,而且我還聽聞,吐蕃有一個穆絲對他也濃情蜜意的,我們必須要聯合起來,和那些未知女人抗衡到底!”顏芷綺發號施令了。
“沒錯!”
楚苓君傲然一仰下巴,又道:“雖然這傢伙的假死訊傳遍天下,可如果有心,打聽到真實情況也不難,而這傢伙,好色成性,連我的侍女焦茹都淪爲他的盤中餐,可見這傢伙是多麼表裡不一了!不能被他所欺騙,一定要聯合起來!”
“這……似乎沒我什麼事吧!”莘瑤琴突然說道。
“哦,那你可以滾了。”蘇玲瓏立即笑道。
“憑什麼,那爲什麼你不走啊,似乎也沒你什麼事吧。”莘瑤琴和蘇玲瓏本來就互看不爽,現在那裡容她這般喝斥。
“哼,我早就被沈哥哥騙到家裡了,也早就是沈哥哥的人了,否則我留在沈府這般多年是爲了什麼?還不是因爲人家從一而終,認定他了嘛!你說是不是啊,沈哥哥~”
“我沒把你怎……”沈錢財登時就急了,可他這一開口,頓時,衆女齊齊朝他嬌喝一聲:“給我閉嘴!”
“……”
無奈啊無奈,明明沒有的事情,明明就高麗那兩丫頭應該是最後的,可這些女人偏偏不信,非要猜測他這十年來,究竟結識了多少女子,騙了多少女子,又玩了多少女子,還讓多少女子爲之傷心落淚啊。
龐飛燕猜測應該還有十個,鳳元娘猜想,應該不知十個,楚苓君淡淡一笑,說出了二十七個,子虛烏有的數量,頓時,害得沈錢財又被一頓好揍,誰讓人家楚太傅眼線遍佈天下,你能瞞得了?
“我身傷,我心傷,我神傷,我悲傷!”
沈錢財長嘆一聲,連說四傷,卻哪兒知道,他如此感慨,如此悲痛,不僅沒有激發衆女的同情心,反而齊齊反駁一句:“那就讓你傷上再加傷吧!”
一時間,粉拳、鷹爪、一指禪,錘打,抓捏,四處戳,讓沈錢財如鍋上螞蟻,到處亂跳,最後忍受不住,竟然一飛沖天,直接破開屋頂。
“想逃!沒這麼容易!”
顏芷綺冷哼一聲,一頓足,縱身一躍,便緊跟而上。
微風,拂過臉龐,閣樓之巔,沈錢財負手而立,看着偌大的天水城,繁華的街道,和熱鬧的行人。
“活着,真好!”沈錢財突然感慨一句。
這一刻,顏芷綺突然有感而發,道:“是啊,活着真好!”
麥佳人走到青年身後,青年將她小手握緊,兩人站在屋頂上,一起望着夕陽,看看城景,許久,青年問了一句:“你是喜歡沈玉嘉,還是沈錢財?”
“有區別嗎?”麥佳人好奇道。
“當然!”青年慎重道。
“嗯……我不知道,但我知道,我只喜歡你!”麥佳人說吧,俏臉已經浮現緋紅。
“呵……”
青年笑了笑,最後突然抱起麥佳人,大叫一聲:“那你這一輩子,也休想離開我身邊了!”
一語說罷,青年在麥佳人臉上狠狠一吻,旋即便向着樓頂的窟窿跳去。
可未及他們落入屋內,突然,一個俏影從窟窿下一蹦而出,人還在半空中,便看到青年抱着麥佳人也跳在半空,並且朝他撞來,俏影頓時驚道:“不要啊姐夫!”
“啊……”青年一聲驚呼。
“嘭……!!”
剎那間,山搖地動!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