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郝孟勇乃是匪寇出身,不怕他直接告密,投了東齊?”童奇依舊不放心道。
“放心吧,他啊……”
這顏芷蕊剛要開口,突然看到老姐鳳目一瞪,嚇得她吐吐舌頭,乖巧的退縮到一旁。
“別看郝孟勇有力無腦,但對於跟隨有前途,沒人比他更清楚,別看他平日裡這不願,哪不理的,其實他一直都在找機會往上爬呢!”
顏芷綺這話說的很是違心,其實她直到一個月前,還不知道有郝孟勇這個人,至於她如何知曉此人,也全靠楚苓君的推薦。
上一次楚苓君從梁州回來,路徑洛陽,便將這傻大個留在洛陽,說如果有一天,遇到破不開的局時,大可以讓這傢伙去攪渾水!
楚苓君雖然說得不清不楚,但顏芷綺感覺,如今便是有破不開的局!
東齊情況是越來越複雜,特別是剛剛過完年,聞單就密信回來,稱蒙古有動靜!
緊接着,蕭連翊也派人日夜兼程,送信過來,告知幽州的蒙古人開始陸陸續續的往遼東行去。
遼東,距離東萊有一海之隔,但這海卻不是汪洋大海,特別是在相公制作的地圖上看,遼東和東萊的距離,只是隔着一處海溝而已,行船慢着十天,快則三五天便可到。
幽州的蒙古人聚集到遼東作甚,那般都是沿海地區,唯一的目的,顏芷綺已經可以猜測出來了。
從種種跡象表明,蒙古定有偷襲青州的心思,不過他們不善水戰,這要如何戰勝青州水軍?但既然他們動身了,那就肯定有辦法,只是聞單那邊遇到麻煩,而無法傳回消息了!
青徐兩州,對於接下來的戰事,乃是至關重要的,得此兩州,顏芷綺的大軍北可抗擊蒙古,南可收服揚州,統一中原。
但落在李岱之手,麻煩雖然不小,但憑藉當今鄢國的實力,也不難攻回,只是時間問題而已,但如果落在了蒙古人手裡,這無疑就是一塊踏板啊!
屆時,蒙古大軍將源源不斷的從遼東渡海而來,在青徐整合鐵騎,以狂掃之勢,席捲中土,以蒙古人掠奪殺戮的性子,到時候必將是國破家亡,生靈塗炭的結局啊。
“現在也只有等候包飛傳回來的消息了,如果實在不行,十天後,我率三千精銳,殺入徐州腹地!”
“什麼!”
童奇聽後是大吃一驚,立即搖頭道:“萬萬不可,如果必須要殺進去,便有末將代勞吧!”
竟然一改冷豔,搖頭一笑道:“你雖跟隨我多年,但你畢竟是豫州人,而我所領精銳,都是隨我們顏家出死入生幾代人的後裔,有他們在,我何懼東齊,而你若統領豫州軍,恐惹得將士怨聲再起,百姓也會對我們鄢國失望,沒人喜歡一個常年處於戰火的國度。”
說到這話時,顏芷綺立即想到了相公那張面如冠玉的俊臉,最先在她面前流露對戰爭的厭惡之人,便是相公,如今想來……
未等顏芷綺想完,一旁的妹子直接開口笑道:“姐,我可喜歡打仗了,你不也是最喜歡打仗嗎?怎麼今天……”
“……”
“你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
顏芷綺沒好氣的瞪了妹妹一眼,看向童奇又道:“明日便上報朝廷,徵用糧草,待糧草備齊,由我開道,你和許高才兵分兩路攻打青徐,至於李岱,這就要看荊州賀家的表現了,如果他們出兵幫助,就無需理會,但如果他們不動,並且反而趁機偷襲,自有我父和彭志兩路夾攻。”
這一次,顏芷綺也是冒着很大的風險,如果正如她想的那樣,中土八州之地,便回到了鄢國手中,可如果輸了,她……無法想像,也懶的去想。
古有云,兵行險着,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夫有云:捨不得孩子套不住狼,捨不得媳婦抓不住流氓……
“相公說理在行,可這用詞……你若敢舍我引流氓,回頭我罰你三年跪搓板!”
顏芷綺想到這裡,心中不由一甜,似乎看到了相公求饒的高叫:“老婆大人饒命啊!”的嘴臉。
二月,東齊徐州,下邳城中,近日,一則驚人的消息席捲全城窯子窟,驚得許多女子問勇便怕!
但是,更多的女子就是不信邪,居然成羣結隊的來挑戰!
當然,這些女子都是幾乎能做老鴇子這一流的貨色了,也就是她們,久經風雨,歷盡蹂躪,大半輩子過來,敢說沒有搞不定的男人!
可今兒個,看着以前的老姐姐,老妹妹,一個個是扶搖鴨腿,一步三搖的從房間出來,嚇得不少好奇的後輩是惶恐不已!
這還是人嗎?已經第六個了,先是翠紅樓做妓三十年的雨露大姐,號稱百鍊雨桶,可進去沒片刻,就是一聲慘叫,惶恐逃之!
現在,百花院的桑紅姐,十歲流落青樓,歷經風雨四十載,如今年過五十,那一身本事,可謂站可吸風,坐地吸土,號稱百男不敵桑紅姐,說的便是這個……抱着小腹,一步三搖,眼神呆滯的下邳第一老妓嗎?
“怎麼可能?老嫗不信,看老嫗我這位昔日風花雪月樓的第一名器,一招就要了這小子的命!”
一個身子輕微佝僂,臉上皺紋布過半臉,但此刻卻是一雙眼睛炯炯有神的看着虛掩的房門口!
“風月大姐,連雨露妹子、桑紅姐姐都敗下陣來了,您都這把年紀了,可別一下就把老命給丟了啊!”
一個年紀也足有五十好幾的老鴇子,一手抓住了六旬老婦,勸慰道。
“讓開,我這趟還真要試定了,絕不會敗下陣,否則我們這一坊二院三樓的顏面,怕是要丟個乾淨了,往後還不得被外地老姐妹笑死啊!”
老鴇子勸說不過,只能任由這位老姐姐進去了。
“唔……啊!”
不到半個時辰,隨着一聲老婦的悶哼,緊接着,幾個年輕女子將一個口吐白沫的老婦人擡了出來,直往醫館送去。
得知情況的窯子姐妹們,是再也不敢嘗試了,有甚者嚇得幾天都不敢接客,這也就成爲了未來許多年裡,下邳城的一個傳說!
“唉吆,我說神勇兄啊,你究竟是天生如此,還是有什麼奇遇,得到了靈丹妙藥啊?”
汪財靖是一臉佩服的看着身邊的大漢。
郝孟勇一顆烈酒下肚,哈哈一笑,道:“老子可是天生的,別人,比不了!說起來以前老子那幫手下一個也不信,但苦無女子給老子發威讓他們瞅瞅,就一個婆娘,還好端端的給老子那啥……咳,說起來,老子也挺對不起她的,最後爲了躲避大當家責罰,老子只好把她弄成像是上吊自盡的,結果,那幫小子承天就傳言,說老子在騙人,明着裝硬朗,暗地裡其實虛得很啊,我呸……孃的,要不是大當家管得嚴,老子真就把他們媳婦也給辦殘了!讓他們以後玩水桶去吧。”
“神勇兄果然是神人啊!聽神勇兄這話,莫非神勇兄以前落過草?”汪財靖先是佩服的拱拱手,旋即沉靜下來,順口就詢問了一句。
郝孟勇哈哈一笑,毫不在意道:“怎麼,老子就是山賊土匪出生,難道王兄弟要去報官?”
“豈會啊,呵呵,這年頭,爲了生活,誰敢說自己是乾淨的啊。”汪財靖渾然不在意的搖頭笑道。
“王兄弟倒是明白人啊,想我一路過來,遇到的竟是虛假之輩,也就是那皇……”
“皇?什麼……”
汪財靖一聽,不由一愣。
郝孟勇突然又是哈哈一笑,道:“老子都到東齊了,害怕什麼,也就是一起老子那片地的小皇帝,莫名其妙的就死在長安那個,那小子,好的很啊,給了老子不少錢,讓老子去幫他對付幾個老婆,你說說……嘖嘖……好人,王兄弟如果也要對付什麼女人,可一定要叫上老子啊。”
汪財靖聞聽此言,差點就吐出了,他瞪大眼睛道:“神勇兄竟然還見過西齊皇帝!這可真叫人意外啊!”
“嘿,老子見過的大人物多了,什麼皇帝啊,丞相啊,元帥啊,大將軍啊,連那勞什子的皇父,老子都見過,草包一個,廢的很啊。”
“對對,西齊就屬這個皇父最廢物了,靠着稀奇古怪的玩意和老婆上位,小白臉一個,對了,聽神勇兄說,連元帥的見過,莫非就是這小白臉的大夫人?”汪財靖沒想到,這猛漢竟然見過西齊如此多大人物,這不又讓他動了心思!
“豈止是見過啊,這顏家兩姐妹合起來都不是老子的對手,只是……她們不敢和老子過招罷了!”郝孟勇說這話時,有些心緒,畢竟那可是大當家的大當家,要現在的話讓她聽到了,就算把這東齊攪渾,撈到大功勞,回去也是做宦官,而不是官宦啊!
別說顏芷綺,顏芷蕊了,就算是楚苓君都不知道,這郝孟勇的真正本事!
但焦茹知道,因爲在青海時,這傻大個的房間,就在焦茹不遠處,焦茹每天夜裡幾乎都要用棉花加小碗擋住耳朵,可即便如此,還是痛苦不堪,於是乎,第二天便有許多人遭殃了,都被焦茹遷怒過去。
對於傻大個老婆被弄死的事請,其實她也很清楚,只是也沒發管了,但她也清楚了,和這傻大個辦事,那不叫享受,而是送死,故此,當她告知給楚苓君了,楚苓君便心生一計,於是乎,神勇兄就出現在這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