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包飛看到聞單回來時,竟然帶着一個絕色女子,着實把他嚇一跳,包飛也不是什麼沒見過美女的土鱉,大夫人和二夫人的美貌,都稱得上豔冠羣芳,可今日見到這個女子時,包飛心裡立即就生起對比,最後竟然駭然的發現,此女論容貌,竟然還要在二夫人之上,並且膚如凝脂,白裡透紅,若要辦一個投票選美,她定然也要在大夫人之上了!
畢竟喜歡白的要比喜歡黑的多,久居徐州的包飛深知這邊的審美,哪像西北啊,想不黑都要被烤黑了,並且三天兩頭的風沙吹,肌膚比起這徐揚兩州的女子要差了許多啊。
“包飛,叫下人都過來幫忙。”聞單面無表情的說道。
包飛這次從絕色女子臉上收回目光,點點頭後笑道:“老爺稍等,小的這邊去叫下人們過來。”
隨聞單回來的,除了這個女子外,還有許多物品,包飛叫來人幫忙擡進府內,自己這是湊近聞單,悄聲問道:“老爺,這位姑娘是?”
“皇恩浩蕩,陛下賜婚與我!”聞單朝着皇宮的方向高舉雙手,抱拳施禮道。
包飛一看聞單這做派,便知道了什麼,不過表面上,還是一臉驚喜道:“這可是大喜事啊,小的立即就去通知太老爺。”
說完,包飛還偷偷看了絕色女子一眼,發現這個女人正在四處打量府中的景色,臉上笑意久久不散,一時間,包飛竟然有些看呆了。
“妖孽。”
包飛心裡暗道一句,立即就轉身離去,這太老爺,自然就是宋老了,當包飛將他交出來後,宋老也是萬分驚喜的來到前廳,看着女子便是一陣噓寒問暖啊。
此女,自然就是柳玉紅了,之前她被龐炳似當一件貨物般送給聞單,竟也不生氣,特別是出宮後,這臉上的笑意更濃了。
聞單親自給柳玉紅安排住處,因爲府中沒有丫鬟,還詢問柳玉紅意見,是僱人呢,還是你自己有貼身丫鬟呢?
“奴家身邊並無丫鬟,還望聞大人請一名回來,否則府裡只有奴家一女子,多有不便啊。”柳玉紅欠身一禮道。
聞單點點頭,直接把這是交給包飛,讓柳玉紅先休息,自己還有要事,這才離開廂房。
柳玉紅看着聞單離去的背影,笑容依舊,只是這目光中的嫵媚盡收,轉而變得深入寒潭,沉着睿智。
當夜,還是書房,還是三人,聞單默不作聲,包飛和宋老都等着他開口。
良久,聞單一嘆,道:“沒想到龐炳竟然用了這招,果然夠狠啊。”
“會不會他是真的想明着竊玉偷香?”包飛剛纔已經聽聞單講述過了,對於龐炳這等作爲,他心裡只有一個想法,那便是……羨慕!
這或許是每個男人都想幹的事請,但礙於道德枷鎖,和良心不安,故此將這種放蕩的心深深淹沒。
“有可能!”
聞單竟然沒有反對,而是點點頭道:“龐炳因陸貴妃一事,怒火攻心,如今要報復也說得過去,而且在宮裡時,他雖然不肯上朝,但卻同意召回陸游光,由此看來,他或許是真的不知我們的事請,但這柳玉紅,乃是陸游光敬獻給龐炳的,那麼也就是陸游光的人,被這顆釘子敲進來,我們日後行事要更加的謹慎了!”
“嗯,沒錯!”
宋老點點頭,正待他繼續開口時,突然一旁的包飛耳朵輕輕抖動一下,立即伸出手擋在宋老嘴前。
面對這冒失之舉,宋老不僅沒生氣,反而緊張起來,而且一旁的聞單在看到包飛此舉後,眉頭立即一皺,目光看向了緊閉的房門。
“老爺,夜深了,奴家給您做了蔘湯,趁熱喝了吧?”書房外,先是一陣輕盈的腳步聲,而後才傳來柳玉紅的聲音。
“咳,進來吧。”聞單咳嗽一聲說道。
柳玉紅一手推開書房門,一手捧着托盤,笑臉盈盈的步入書房。
“呀,爺爺也在啊,奴家不知,只拿了一副碗勺,爺爺稍等,奴家這邊回去再拿一副碗勺過來。”
柳玉紅看清了書房裡,除了聞單外,還有宋老也在,除了他倆,那個青年家僕則是規規矩矩的站在宋老身後。
“呵呵,玉紅啊,不用客氣,這些事情以後都交給下人來做吧,你就快是單兒的媳婦了,若還做這些事請,傳出去後恐怕人家說我們聞家吝嗇小氣,連丫鬟都省了呢。”宋老慈眉善目的朝柳玉紅笑道。
柳玉紅立即搖搖頭,甜甜笑道:“不僱丫鬟,不請轎伕,只一匹老馬,是老爺清廉,此乃衆所周知,誰人敢說閒話啊,要說,也說老爺的好!”
“唉吆,玉紅看着就是知書達理的人兒,以後我們單兒,可就交給你了!”
“放心吧,奴家定會伺候好老爺的!”
柳玉紅說完,還不忘含情默默的看了一眼聞單,而聞單只是低頭看着桌面上的公文,對此不理不會,這讓柳玉紅眼中閃過一絲落寞,正好被宋老看個真切。
“這丫的可真能演啊!不過演過頭了吧,聞單這小子都三十好幾了,才學雖然不錯,可相貌平平,豈是你這種年紀的女娃能領會他的好,要一眼相中,你也只會相中皇父那一類的了!”宋老心裡嘀咕一聲。
不得不說,宋老的確是慧眼如炬,柳玉紅的確在演,此時見到聞單對她愛理不理,心裡頓時有生出一股氣,暗哼一聲,表面上卻依舊笑容不減的說道:“蔘湯快涼了,老爺還是早點喝下吧,奴家就不打攪老爺處理公務了。”
說吧,柳玉紅果斷離去,毫不拖泥帶水,這要放在聞單真忙時,定是很滿意,他不喜那些如香泥的女子,一沾上就甩不掉,只是,這個女人的身份不乾淨,倒不是說她的人,哦不對,就算是,聞單也絕不會娶了,否則可要眼睜睜看着這丫的跑去開後門了。
“古人云,紅顏禍水,這柳玉紅便是此類,以後我們都要留心了。”聞單等柳玉紅走遠後,這才說道。
宋老點點頭,道:“此女妖媚,不可不防,今夜就先散了吧。”
“嗯。”聞單也同意的點頭。
包飛先攙扶宋老回到住處,等他出來時,突然看到府裡的一個僕人在偷偷摸摸的張望什麼,包飛自然認識這人,這傢伙乃是聞單以前的伴讀書童,名爲江義,因天生愚鈍,十幾年來一直待在聞單身邊。
“江義,你看什麼呢?”包飛湊近江義,剛問出這話時,他頓時目光一直,落在了他與江義對面的一間廂房上。
這廂房裡,燈火幽幽,卻有一襲瞧影,映照窗前,這影子凹凸有致,顯然是一個女人!
“咋啦,思春了!”包飛笑道。
江義直到現在,似乎都沒回過神,完全不知道身後來了一個人,而且還和他說了兩句話,他目光一直自炯炯的看着窗戶倒映,喉結一上一下,似在吞嚥。
“嘿,叫你呢!”包飛拍了一下江義的肩膀,頓時就把江義嚇了一跳。
“啊,是包哥啊。”
“你還知道是我啊,我當你神遊天外,魂不附體了呢。”
包飛沒好氣的說完,斜眼瞅了一下還在停留在窗戶上的凹凸到僅似完美的影跡,冷笑一聲又道:“未來的夫人你都敢偷看,小心色字頭上一把刀啊!”
“呵呵……這個,那個啊,包哥可不要告訴老爺啊,小的也只是偷偷看一眼罷了,並不敢做非分之想啊!”
“你要真做了,我倒佩服你是爺們了!好啦,還不快滾回去休息。”
“嗯,知道了。”江義說完,立即轉身離去。
包飛看着他的背影苦笑一聲,便往自己的住處走去。
可當包飛走了不久,這江義竟然又偷偷跑回來了。
雖只是窗前的一抹倩影,但江義似乎能看穿窗戶,望到裡面的可人兒。
柳玉紅剛剛進府時,江義只是一眼,便感覺如遭雷擊,整個人都傻了。
美,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美,這或許是書中顏如玉,又或許是那些帝王將相,爭破腦袋也要留在身邊的絕代佳人,江義不知道,但他很清楚,自己從未見過這等美人。
“她駐足窗前許久,看動作似在嫚舞,難道她還懂歌舞技藝嗎?她是從什麼地方來的呢?天上嗎?還是流落人間的仙子呢?”
江義癡癡的念着,卻在他神色恍惚間,對面的窗戶上倒映的人影突然消失不見,江義剎時間感覺心裡死灰一片,可緊接着,房門一開,下一刻,江義便忘記了呼吸。
“唉吆這……嗯?對面可是江小哥麼?”柳玉紅一瘸一拐的走出兩步,似突然發現了對面的江義,出聲詢問道。
“她……她在叫我?而且還知道我姓名,這……!”
江義不可置信的想着,表面上,還用手指着自己,目光依舊呆呆的望着對面窗戶裡的傾國美人,似被她銀鈴般的笑聲給勾了魂魄。
“呵呵,果然是江小哥,江小哥可否過來一下,奴家方纔練習舞姿時,不小心扭傷了腳踝,正想要找人幫幫奴家呢!”
江義一聽,頓時就焦急起來,趕忙說道:“傷到腳踝,這可是大事啊,小的立即給柳小姐拿藥,您稍等。”
江義不由分說,一溜煙就跑沒影了,不過很快,他就如飛般的回到原處,氣喘咻咻的拿出一瓶藥酒道:“這是我們老爺的藥酒,以前我和老爺走山路時,不小心扭到,便是用它擦好的,很奏效。”
“那……江小哥可否幫奴家拿過來啊?你看奴家這……”柳玉紅眼中隱泛淚光,可憐兮兮的低下頭,竟還拉上少許裙襬,露出光潔如玉的小腳。
“唉,小的這就給您拿過去……”
“多謝江小哥了!”
看着江義果真就跑了過來,柳玉紅臉泛桃紅的抿抿嘴,突然羞澀萬分的哀求道:“聽說擦藥酒需不斷的大力揉搓,而奴家體弱無力,恐怕又要勞煩江小哥了,你可否幫奴家擦一擦!”
聞聽此言,正跑過來的江義突然渾身一顫,差點就摔個狗吃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