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府運會,在這個冬季給天水百姓帶來前所未有的熱火,人們歡呼,叫喚,爭鬧,興奮,或喜極而泣,或放聲大笑,各種情緒似乎都在這一刻釋放出來了。
“短跑決賽啊,究竟誰將是第一塊金牌的得主?誰將載入學府運會史冊的第一人,便在不久後分曉!”童谷拿着空心大喇叭,興奮異常的解說道。
沈玉嘉對於這場比賽,也有點緊張,畢竟他在外面開了局,許多人都買了武院一些學子勝,而這其中雖然大部分被淘汰了,可仍然有三人留了下來,這三人都被人下注了,無論是誰贏了,他雖然不虧,但少賺不少。
一聲槍響,六名學子同時狂奔起來,武院三名學子爆發極強,在槍響的一瞬間,便如離弦的箭衝到了最前方,將工農藝三院的三名學子漸漸甩在後面,引得觀衆山呼海嘯般的歡呼起來,特別是年輕人,看着那漸漸落在後方的楊玉,激動的臉都憋青了,如便秘似的。
沈玉嘉也有些緊張,楊玉用了他教導的起跑式,依然還被甩開了,由此可見,算是有舞蹈作爲底子,要正和習武之人比,顯然還有些不足。
這三名武院學子都是院裡爆發力最強的,江大郎會挑選他們作爲短跑的選手,顯然是深思熟慮了一翻,絲毫沒有放水的意思。
但是,當衝出五十步後,漸漸的,楊玉奔跑的姿勢開始變化,從衝刺漸漸變成宛如跳躍似的,兩條長腿每一步跨出,似乎都超過了常人走出的四五步遠,幾個起落後,轉眼便靠近了前面奔跑的三人。
楊玉邁出的步伐很大,但不代表雙腿觸地的次數就變少了,同樣的,他與其他學子一樣,雙腿宛如風車般快速轉動,一樣的步數,但每步都比其他人要遠,如此一來,在到了八十步後,楊玉已經和三名武院弟子齊肩了!
“他孃的,快跑啊,甩掉他!”
“還是男人不?別輸給小白臉啊!”
“武院的兄弟啊,你們可一定要贏啊,老子可是下了重注的!”
“啊~~楊玉加油!楊玉最棒!”
這些助威聲,形成了很微妙的差別,男人給武院三名學子助威,女人則是全給楊玉打氣。
短跑跑道是一百五十步,現在纔到一半,武院三名學子就被楊玉給追上了,雖然他們很努力,甚至到了咬牙拼命的地步,但從觀衆席上看,便能清晰的看到,楊玉依然超過了他們三人,朝着終點衝刺。
沒有人可以阻攔他的勝利,從中場就被追上開始,一切都成定局,短短三個呼吸過後,楊玉胸前掛着頭彩,興奮的高舉雙手,衝過終點依舊不停,一邊大吼一邊奔跑。
“怎麼會這樣啊,居然敗給了一個小白臉!”
“恥辱,武院的恥辱啊!”
無論是武院的學子,還是觀衆裡的青少年,這一刻都宛如虛脫似的,頹廢倒在地上。
“恥辱,哼,既然知道是恥辱,就要想辦法洗清,短跑今年不行就明年,但這是明年的事請,現在我們要面對的,是接下來其他項目的比賽!”江大郎神色冷峻,人如標槍,對於比賽結果雖有不滿,但卻不會侷限在失敗的頹廢中。
聽到院首的話,衆學子立即握緊拳頭,咬牙切齒的狠狠點點頭。
“這是奇蹟,還是姑娘小姐們的情意感動天地?亦或者,這纔是楊同學真正的實力,太不可置信了,很難想像,像楊同學這等細皮嫩肉的小哥,竟然能跑得過千錘百煉的武院學子,經過這一次,我相信,我找媳婦將會更加困難了,天殺的楊同學,爲什麼,爲什麼你要誕生在這世界上!但是,這便是我們學府冬運會的魅力所在,挑戰極限,沒有不可能,小生真是期待下一屆的短跑,明年的今天,究竟是楊同學連冠呢,還是殺出一匹黑馬呢,沒人知道,但想必大家都知道,明年的短跑將會更加的精彩!……下面,收回我們對明年的期待和猜測,來看看,接下來,又一項短跑比賽,與之前不同,這次是團體接力,一個人的力量將再也無法逆天,下面小生介紹比賽方式,規則如下……”童谷又是痛苦,又是激動的大聲解說着。
團體短跑接力,參加的人數更多,接力賽豐富不單調,更是能激起觀衆的興趣,很快,大家就從楊玉身上收回目光,開始注意接力賽。
時間不知不覺過去,轉眼午休時間到了,接力賽也分出了冠亞,武院不負衆望,一路劈荊斬棘,終奪金牌。
看着四個武院學子喜慶洋洋,興奮的高舉金牌的笑臉,沈玉嘉不由嘴角抽了抽,這一次,他要少賺至少五百兩!
生活太無趣,人們需要激情,特別是在這個年關將近的寒冬,平日裡,這時候百姓都呆在家中,守着火盆過日子,而現在,午休過後,幾乎小半個天水的數萬百姓,都聚集向學府而來,雖然大家都知道,裡面已經人滿爲患,但還是想第一時間瞭解到賽況。
對於一天的比賽,人們已經不感滿足,不過聽說學府的冬運會要舉辦五天,這可喜壞了不少百姓,特別是對於這種太平的競爭,激烈的賽事,揮灑熱血的活力,似乎能一掃戰後的頹廢,重新變得對生活充滿希望。
學府比賽的項目很多,第一天上午短跑接力,下午的全院馬拉松,是徹底的動員了所有人,連稚院的許多小比賽,也是十分有看頭,因爲見識過了青少年組的激烈賽事,在回頭看看一羣毛孩子的比拼,在感覺可笑的同時,也注意到孩子們臉上的歡喜笑顏。
但不得不說,馬拉松長跑的奪魁者,出乎所有人預料的,竟然是醫院的人,並且還包攬了前五名,這未免有些逆天了。
但若大家知道,醫院院首徐常傅,經常就帶着學生們長途跋涉到山林中尋找草藥,學習採摘,這跋山涉水的生活,早已經將他們的耐力提高到了讓其他院望塵莫及的地步,能贏,那並不奇怪!
第二天,騎馬和射箭,這可是自古流傳下來的熱門項目,而這一次,竟然不再是武院的天下,反而在是文院一舉奪魁,這讓很多人都感覺意外,但在沈玉嘉和文儀看來,這是很正常的。
文院的學生,許多都是善射之輩,原因無他,因爲這一項不用耗費太多力氣,平日裡的體育課,文院學子很多都是挑選這一項學習,對此,文儀是極力贊同,用他的話說,學之路,就像弓箭,開弓沒有回頭箭,如果拉滿弓卻不放箭,生活便將毫無樂趣可言,所以他叫道學生不僅要射,而且還要射中靶心,故此在文院裡,到還真出現了一些箭術了得的學子。
而賽馬,也不是武院奪魁,但也不是文院,而是讓人最意想不到的商院!
用商院的話說,那便是哥們最不缺的就是錢!誰家裡面沒有幾匹寶駒,平日裡沒事牽出去溜溜,奔馳在郊外的暢快淋漓之感,是他們這些富家子弟的必修課程。
看着連商院都他孃的拿到金牌,這一下可把工院、農院給急壞了。
工院還好,仗着人多,實力都在中上流,倒是混了兩個銀牌,而農院,人少不說,還都是以前的難民子弟,有些自卑的心理,讓他們不敢與其他六院爭奪,可他們也不想墊底啊,特別是在商院這幫要文不文要武不武的傢伙,除了吃喝玩樂,還懂什麼?本來農院還諷刺商院銀的銅的啥也沒得到,但偏偏今兒個下午的賽馬,人家就玩出一個冠軍了,這讓農院學子除了鬱悶,還是鬱悶。
農院院首,蔣大雷忍不住開始咆哮了。
“我說你們啊,咋就這麼廢呢?比賽前還一個個和老子拍胸脯的保證,定能奪金,可現在怎麼了?蔫了吧!哼,我不管,明天的舉重你們一定要給我爭氣!把他們都給老子比下去,奪金回來。”
莊稼人什麼沒有,就有一身力氣,這第三天上午的舉重,果然如願以償,力壓武院一舉奪魁,這可把蔣大雷樂壞了,還十分得意的看向工院的雷鴻,暗想,老子名爲大雷,你這雷在紅,也沒老子的大!
雷鴻不動神色,下午便給了蔣大雷一記響亮的耳光,在下午的比賽射擊中,直接就拿了一塊金牌。
開玩笑啊,人家工院造的是什麼,雖然鄢國有禁令,不能私造火槍,但是卻給了天水學府造鳥銃的權力,畢竟工院許多學子在畢業後,許多都能進入神機院工作,先讓他們熟悉一下火槍的原始版,也是方便未來的實踐。
雖說用的是火藥打鐵珠,但同樣的原理,得到練習的工院學子豈是其他六院能比的!
“可惡啊!太可惡了!咋就沒一個種地的比賽呢?”蔣大雷氣得牙齒咯咯作響。
三天的賽事,目前七大院是人手一金,也算是旗鼓相當了,那麼一切都要看最後兩天的新式蹴鞠了!
說起這蹴鞠,那絕對是必不可少的項目,沈玉嘉對此很留心,他可不想看到上輩子那種情況,老祖宗留下來的東西,自己無法發揚光大,反而給外人顯威風,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啊。
蹴鞠在齊朝時,已經很普遍了,只是近來戰火不斷,沒人有心思玩這東西,現在鄢國一天不一天繁榮昌盛,百姓的日子也恢復到了曾經的狀態,吃飽喝足後,自然就要找找樂子了,於是藉着這股風勢,沈玉嘉直接在最後兩天裡舉辦了蹴鞠大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