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緣碑一出,是全天水都震驚了,一些名字已經被刻出來的學子,是有喜有悲啊,喜得是自己的名字可流芳百世了,悲的是,爲什麼我的名字在最下面啊?
天水學府剛剛創辦,雖然沈玉嘉把廣告做足了,但真正敢來這裡的上學的學子,多數都是有錢有勢的子嗣,普通百姓的子嗣在學府的人數,只能和前者是三七之分,這一半都不到,而他們的名字可都先被刻出來了,這讓這些學子家裡的父母得知後,也是驚喜交加,沒想到這兒子剛入學,就成爲學府以後無法磨滅的存在了。
而那些名字還沒出的,自然就開始打起算盤了!
“爹,不管怎麼樣,這一次孩兒一定要爭的榜首名!”
“放心,此事就交給爹了,爹什麼都沒有,就錢多!”
一個富商滿意的看着兒子,心裡不斷盤算如何幫兒子爭得榜首名,雖然這外面的許多百姓還不知道,認爲一個學堂而已,能有多了不起,但他們這些富商的消息可靈通着呢,這學府,可是當今皇父在背後一手所創,皇父是誰,天水無人不知。
就算你是外地人,說一句:“知道秦嶺神機院嗎!這就是皇父沈玉嘉以前閒來無事,隨便弄出來的,短短兩年就賺得天下商人紅了眼,他的學府能差嗎?”
只要是聰明人,在往深處一想,皇父和朝廷什麼關係,學府和朝廷就是什麼關係,如此一來,這不正是一個民間的翰林院嗎!
讓兒子在民間翰林院門口內,入院便能見的石碑上留下榜首名,這意味這什麼!
“不行,我必須要快點,否則就讓那些傢伙給搶先了!”
富商想罷,便焦急的叫來僕人,準備大禮,備好馬車,帶着兒子就急急忙忙的往沈府趕去。
但是這富商是怎麼也了不得,他這還沒到沈府呢,沈府外的大街小巷竟然被馬車給堵死了。
“臥槽!”
富商忍不住罵了一句,便在這時,身邊一個人突然叫道:“吆喝,這不是方員外嗎,怎麼,您從東城急急忙忙的來此所爲何事啊?”
方員外聞言目光立即掃去,頓時一臉諷刺道:“唐員外,你來此又所爲何事啊?”
“大家心照不宣,又何必直言呢!”
“哼,你心底的如意算盤我豈能不知。”
方員外說罷,還不忘朝着唐員外身後的馬車掃了一眼,待看到馬車上的一大堆禮盒時,不由瞳孔一縮,暗道:“不好,這傢伙要玩命了!”
唐員外一看這方員外的眼神,豈有不知啊,臉上的表情可就更加得意了。
“方員外啊,我看你還是回去吧,人家皇父已經放出消息了,不取黎民之財,他是分文不收,您若有心,就捐給學府辦學,培養下一代吧。”
“哼,老子就是這個意思,不瞞你說,老子這次來是要捐贈筆墨紙硯的,哪像你啊,看那一盒盒的,俗,俗不可耐啊!”
唐員外一聽就知不好,自己太過得意,把事請就交代出去了,雖然他看到了方員外車裡也是一盒盒的,但比起自己明顯不如了,更不可能是什麼筆墨紙硯了,但要知道,這方員外就是做文具的富商,特別是他從江南運來的筆墨紙硯,一直都是最暢銷的,所以他的確有這能耐贈送這些,反觀自己,一個賣瓷器的,罈罈罐罐倒是不少,可學府少有用處啊,總不能贈送過去給那些來外學子和難民學子當夜壺吧,那得多叫人心疼啊。
“咦,開門了!”
突然,靠近沈府大門的一個富商驚叫一聲,旋即附近所有的富商都一擁而上,險些就把沈府大門給擠爆了。
“怎麼還有這麼多人,不是讓你們傳話出去了嗎。”沈府裡,沈玉嘉聽着門外的動靜,不由皺眉道。
“還不都是因爲你弄什麼善緣碑,才讓這些富商爭着搶着要給兒子留個好名位呢。”鳳元娘端着茶水走過了,沒好氣的調笑一句,便朝着一旁的文儀欠身施禮,先給文儀斟茶後,纔給沈玉嘉斟茶。
文儀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放杯笑道:“原來我還在擔憂,皇父要如何平復民怨呢,沒想到竟做出這善緣碑,此碑一立,日後傳千年,誰不想在上留名,況且這是學府,不同於道觀寺廟,作用自然更大。”
文儀說到這,又喝了一口茶,繼續道:“不過,皇父不擔心普通百姓會仇富嗎。”
“仇富心態是個普通人都有,這世界雖然處處求公平,但同時也是弱肉強食,不過我也不會任其發展下去,在這之後,還有招呢!”
“哦,皇父的足智多謀,可令鄙人刮目相看了!”文儀已經對沈玉嘉十分佩服了,他對於人心的掌控,知道窮人需要什麼,富人需要什麼,此等心急,若是用在了官場上,或者他自己想要做一些大逆不道的事請,恐怕還真沒人能阻攔啊!
若是沈玉嘉知道文儀這樣想,恐怕立即就糾正一句:“哥要是這樣做了,用不着誰來派兵剿滅,我那老婆大人當先就把老子給劈了!”
天水學府開學不到七天,所需的耗材是一併俱全了,連錢都不用花,這讓沈玉嘉之前備好的一些完全沒用了,這讓他深深感嘆,名聲對於富人的重要性!
有錢沒地方花,怎麼辦呢?
當然是做善事了!
善事做多了,錢自然更多了,可別小看善事,特別是這年代!
今年到天水難民,是頭一次嚐到了溫馨的滋味,平日裡,他們連那些富商的廊檐地都不敢蹲,可今兒個,竟然許多學子請這些難民到家中居住,伺候得好不好不敢說,而且皇父也放出消息,不要做的太過,學子雖然不明白,但他們有錢的老爹卻十分清楚,知道皇父的意思是不能讓難民變刁民了!
所以也就沒有大魚大肉,但衣食住行還是有保障的,甚至許多難民直接在富商家裡做起了僕人,希望找點擺脫這遊手好閒,白吃白住的丟人日子。
幾乎是動用了全城富商的力量,才解決了難民父母的生活問題,而難民學子在學府中也用心學習,希望早點能養活父母,爲學府做出貢獻。
對於這淳樸的民心,沈玉嘉是十分感動,雖然他也聽說了一些十分痞的學子和難民,但這些只是少數,況且他提議叫人去和這些學子做心理輔導,能拉回來的就盡全力,若真是爛泥扶不上牆,只要他沒做出什麼犯法的事請,沈玉嘉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反正學府對於難民學子是有時間限制的,一旦過了十六,若還是白吃白住,不用心學習者,便趕出學府,扔棄自生自滅。
沈玉嘉也算是好人做盡了,能幫的他都儘量幫,幫不了的他只好揮手了,畢竟他又不是聖人。
善緣碑的名字越來越多,令很多發現名字的富商學子都是一臉無奈啊,不過當他們得知,名字只是一個代表,在這之後,每位學子在學習的成績只要到了前百名,便將這些學子詳細記錄在案,保存到學府史冊中流傳萬載,不止是留一個名字這般簡單了。
這無疑就是激發那些爭強好勝,自命不凡的傢伙拼命啊!
普通學子壓根就不指望這些,只想着真能學好本事了,以後出去也好謀份差事,多掙幾個錢。
但是,未等這些人氣焰褪去,突然有一則消息傳出,同樣是學府前百名者,竟然,竟然……什麼!竟然有錢拿?
“爹,今天老師說了,只要我學好了,就能有什麼獎學金!”
“啥,金的?”
“嗯,獎學金!應該是金吧!”
“臥槽,你丫的要是不給老子死命了往裡學,學好了拿金子,否則看老子非得打死你不!”
天府學院開創轉眼間就過去半個月,這一天,大批身穿白袍的學子還沒走進學府呢,便一個個膛目結舌的看着一行同樣身穿白袍,可是那身段,那小臉,鶯鶯燕燕的,竟然一羣女子!
“這這這……”
或三五一聚,或兩兩陪同的男學子們,這一下可都傻眼了。
“怎麼還會有女女女……女的呢?”
“唉吆,你看那領頭的,多漂亮啊!”
“嘖嘖,我看誰都是個頂個的美!”
“你就得了吧,就你長這樣的,還能有誰在你眼中是醜的!”
“哥哥……哥哥,怎麼好多姐姐啊,不是說女子是不能上學堂嗎?”
一個同樣身穿白袍,可年紀卻只有五歲的小屁孩留着鼻涕,看着大他至少十歲的兄長好奇道。
“呵呵,弟弟不知,聽說我們學府還有一門學科,聽聞是歌舞技藝,不過弟弟可不要想歪了,這和父親喜歡去的那些啥子青樓可不同啊,聽聞此歌舞技藝,乃是轉給皇宮宴會時所安排的,形式和咱們看的戲班子差不多,不過卻比戲班子強多了!”
“哦,原來如此啊。”
“吆喝,弟弟還動這句詞語了。”
“呵呵,昨天老師說的,他說啊,今天還要交我們什麼三字經呢。”
“三字經?這是什麼經?”
“不知道啊,哥哥沒學過嗎?”
“別說學了,聽都沒聽過,不知教授弟弟的老師是何人啊?”
“沈老師。”
“啊這……”少年聞言已經,想了片刻後,搖搖頭笑道:“應該不可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