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了發展自己的小事業,接下來的幾天裡,沈玉嘉是越來越忙,現在避震馬車已經進入了生產中,除此之外,鐵絲與小一些的彈簧也被打鐵房做出,如今沈玉嘉更多的時間是用在織布房裡,指點幾個女工做綿布與棉毯。
“對對,就是這樣,把邊角磨平,墊上厚綿布,沒錯……,接下來把彈簧牀鐵架放進木框中,好,很好,就是這樣,小楊,你叫她們快把棉被套上,再將四周縫合好,要縫細膩一些,不要讓棉花什麼的露出來了。”
沈玉嘉一邊吩咐着,一邊拿着紙筆作畫。
許久之後,織布房的幾個女工在領班楊巧兒的吩咐下,把彈簧牀縫製完工後,急着來到沈玉嘉身旁,問道:“沈公子,這彈簧牀做好了,你現在要過去試試嗎?”
“要叫我老闆!這些圖案花紋你研究一下,想辦法繡出來。”
沈玉嘉笑笑,將幾張畫卷遞給楊巧兒,這才走到織布房外,打量着面前的彈簧牀。
“老闆,這彈簧牀真是拿來睡覺的?這裡面除了一些鐵線,可是空空蕩蕩的啊,這要睡上去,身子還不得被鐵線扎穿了!”一個女工心顫道。
“放心,彈簧和鐵線的尖端都被磨平,而且擰成了一個圈,扎不到人,現在我就躺上去試試。”
沈玉嘉說完,先是把雙掌平放在牀上,用力按了幾下,這次爬上去,躺了下來。
隨着沈玉嘉身體一挺一落,彈簧牀發出吱呀吱呀的輕響聲,看的身旁幾個有經驗的女工,是小臉羞紅,紛紛別過頭不敢在瞧沈玉嘉那羞人的動作。
“嗯,不錯,很安全,你們也可以試試。”沈玉嘉笑道。
幾個女工想到這綿佈下,可都是鐵線條,這一不小心,壓出一根來,還不得把肚子弄穿了不可,又怎敢上去試啊。
沈玉嘉瞧見她們膽怯的模樣,苦笑一聲,在彈簧牀上翻來覆去,來來回回滾了許久,這才起身道:“看到了吧,我都沒事請,你們怕什麼,都上去體驗一下吧,很舒服的,若是喜歡,日後我送你們每人一牀!”
看到老闆都以身作則了,幾個女工只能點頭答應,但她們也不敢一起上去,而是先讓一個身材嬌小的妹子先試。
這個小丫頭身高不足一米六,體重大概也就八十斤左右,被衆位姐姐推着,無奈之下,她只好壓下恐懼,爬上了彈簧牀。
小丫頭剛一躺下,就感覺身體好似浮在水面一樣,軟軟的,綿綿的,說不出的舒服。
“咦,好軟啊。”
小丫頭驚喜的叫了一聲,立即學着沈玉嘉剛纔的樣子,在牀上翻來覆去。
看到小丫頭興奮的在彈簧牀上滾動,幾個女工心下也癢癢了。
“好了沒,讓我上去試試。”
“等等嘛,人家還沒玩夠。”小丫頭說完,膽子也越來越大了,居然跪在牀上一蹦一跳起來。
“唉,你們看,我好像要飛一樣,呵呵。”
看着小丫頭如小雞扇翅膀一樣,扇動小手,歡快的玩樂着,急的一個女工也爬上去,攥着她就往下拉,而後自己也開始蹦蹦跳跳的玩起來。
一時間,六個女工搶着要上彈簧牀玩,沈玉嘉也不阻止,只是讓她們別都上去,這牀有極限,最多躺三個人,要蹦跳最好是一個人。
“你看着她們,注意一下安全,若是這牀有變形,就用我教你的方式,把變形程度的時間記錄下來,明白?”沈玉嘉對楊巧兒說道。
“知道了老闆。”楊巧兒說着,便拿着紙筆在一旁觀察。
沈玉嘉見這裡沒什麼事後,便去了一趟木工房,詢問姑姑的馬車是否做好了。
“老闆,這馬車是做好了,只是你做的這個皮輪,好像小了一號,裝了上面下面脫,根本放不進去啊。”領頭木工姚岱鬱悶道。
沈玉嘉聞言,真想給他腦袋來兩下,這大小他可是扣死的,當然不好放進去了,苦笑一聲,沈玉嘉伸手拿過他命人加工的皮輪,用了一根鐵杵,一點點把皮輪撬進馬車木輪中。
他做的這個皮輪,是在牛皮上穿插鐵絲網,在裡面又添加棉花,雞毛,麻布等等,雖然這種皮輪彈性不大,甚至是浪費資源,但他這一次只是實驗,根本沒有奢望成功,純屬爲了討好他的財神爺。
親手裝好皮輪後,沈玉嘉問姚岱道:“這車試過沒有?”
“昨天試了一天,沒有任何問題。”姚岱回道。
“嗯,一天還不夠,這樣吧,我來試試,你們繼續忙吧。”
沈玉嘉說着,招呼來了許高才,叫他忙着趕馬車。
許高才這段時間裡,全成了沈玉嘉的車伕了,雖然這也算他的本職,但現在他可有些不樂意啊,因爲二公子做了太多好玩的東西,什麼彈簧鞋,跳跳杆,網球拍,羽毛球,跳繩,旱冰鞋,蹦牀等等,一大堆的東西還沒玩夠呢,就又被叫來趕車,他心底能舒服嗎!
雖然這避震馬車讓許高才萬分震驚,可都玩了十多天了,早已經乏味了。
“你家又沒死人,苦着臉幹什麼,快點吧,以後有的你玩的。”沈玉嘉說着,便上了馬車,許高才無奈啊,只好上了座駕,一拉馬繮,馬車直接衝出了大雜院。
這輛馬車算是沈玉嘉這大雜院裡,最牛的一輛,無論避震,車輪,車篷,門窗簾,都是用上好的材料精心製作而成,前後花費了整整三百里銀子,想到這車明天就送人了,他可是揪心的很啊,但爲了抱上英家大腿,他也只能忍痛割愛了。
第二天,英家大宅中,家主英武安一早就被夫人沈鳳柔拉了起來。
“幹什麼啊,昨夜三更我才從雍城回來,你就不能讓我在睡一會。”英武安不滿的哼道。
“雍城!哼,你不是三天前就離開雍城了!昨天和前天去哪了?萬花樓吧!”沈夫人冷笑道。
“咳,夫人啊,你咋又聽他人詆譭爲夫了,爲夫是去了一趟關城,才折轉回來的。”英武安心虛道。
英夫人冷笑一聲,也不再揭穿他,而是吩咐一位下人去門外等候,這才望着英武安道:“昨夜我更你提前的事請,你沒忘吧!”
“事請?什麼事?”英武安鬧鬧頭道。
“我侄兒玉嘉的事啊。”
“玉嘉!玉嘉怎麼了?難道又……”
英武安說到這,突然閉嘴,腦海中立即想到了昨夜昏昏沉沉時,聽到夫人的述說,他眉頭一皺,叫道:“你昨天說什麼!要給沈玉嘉三萬兩?”
“嗯,這只是前期的支助,往後要看他的成果,才能決定再支助他多少。”英夫人點頭道。
“胡鬧,你當三萬兩是小數目啊,說給就給,也不和我商量一下才同意,這沈玉嘉可是個大紈絝,俊兒多少錢都被他給敗光了,你現在居然還給他,難道忘記以前的教訓了嗎。”英武安氣道。
“吆,你以前給俊兒的還少嗎,前前後後都快五十萬兩了吧,這可是我們英家三年的收入啊!對自己兒子就如此上心,我用些錢幫助孃家人,卻說我在胡鬧,這算什麼話啊。”英夫人陰陽怪氣的說道。
“俊兒可是你身上的肉掉下來的,結果你卻二話不說,把他趕了出去,現在都不知道他過得怎麼樣了,有沒有餓着,冷着,你不關心也就罷了,反過來幫助這個把俊兒帶壞的沈玉嘉,你以前的精明才智哪裡去了?難道這時候,還沒看清你那侄兒是什麼貨色嗎!”
英武安越說,英夫人眉頭越皺,正當她要拍桌子時,突然,門外下人來報,沈二公子來了。
“沈玉嘉來了?他來幹什麼?來要錢的?”英武安當即就瞪圓了眼睛。
“怎嘛,你想阻止。”英夫人冷笑道。
“你這不是廢話嗎,事請是你答應的,要給錢,那就拿你的私房錢,想從我手裡拿錢給那小子,門都沒有。”英武安傲然道。
“好,這可是你說的,我出錢就我出錢,還真當老孃拿不出啊!”
“你……,好啊,揹着我居然私藏了三萬兩,很好,很好啊!”英武安怒極反笑道。
“那你也甭出去了,回去睡你的覺吧。”
英夫人說完,冷哼一聲,急步走出了廳堂,而英武安則是氣急敗壞的一甩袍袖,轉身進入後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