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一個大男人扛在肩上,紫瑩心裡又羞又急,但她卻沒有掙扎,因爲她能感覺這個男人的冷,那是一種殺人不眨眼的冷傲,紫瑩怕惹他不悅,將自己扔下離開。
想到這,紫瑩突然焦急道:“我弟弟呢?求你也救救他吧!”
“他被人帶走了。”
男人的話讓紫瑩有些不明白,心想你倒是告訴我,帶走紫瑜的人是誰啊?
雖然心中埋怨,紫瑩卻不敢表態,只能忍着腹部被男人肩膀頂着的疼痛,聽到那一聲聲慘叫與憤怒的謾罵,一片血花突然從紫瑩面前飛過,染溼石牆木欄,嚇得她趕緊閉上眼睛,雙手緊緊抱住男人的腰部,腦袋死死貼在他背上。
“殺的好,殺死這幫狗孃養的!”
“大俠威武,大俠神勇!”
“大俠,也救救我噻!”
監牢裡,不少牢房的犯人發現這一幕,紛紛衝到木欄前,諸位大喝道。
但是冷二對此不理不顧,扛着紫瑩,單手揮刀,一路殺向了監牢大門。
不知何時,紫瑩眼皮微微一跳,她睜開眼睛,發現刺目的餘光照射在自己臉頰上,這裡竟是天牢外了。
“攔住他!誰快去攔住他啊!”
幾名獄卒叫着,卻沒有一人敢上前,眼前這個傢伙真是太可怕了,甚至有一些去年也在這裡當獄卒的人,在看到這個男人的瞬間,就知道他是誰了,當然,他們不知道對方的名字,但卻知道對方的手段!
“快去通報天威府!去年來劫獄的人又來了!”
這些見識過男人手段的獄卒,心裡可是把他祖宗十八代都問候了一遍,暗歎,天下間地牢無數,你丫的怎麼就喜歡到我們洛陽劫獄啊,而且,和上次一樣,正大光明,毫不掩飾的殺進殺出,這一次若還讓你跑了,那麼洛陽的獄卒算是把臉給丟盡了。
丟臉,那對於這些卑躬屈膝久的人,那是毫不介意的,丟命纔是他們最怕的,見到男人殺出來,所有的獄卒紛紛所有閃開,一些不明就裡的人,還認爲是功勞到了,揮刀上去,下一刻,腦袋直接搬了家。
“給咱家圍起來!”
突然一聲尖銳的嗓音,從監牢四面八方從出一大批黑衣衛,轉眼間就把監牢門口圍了好幾層。
“咱家就料定你們坐不住,果然劫獄了。”
伍公公這時候竟然轉折回到了監牢,而且聽他的話,似乎早已經知道有人這時候來監獄,並吩咐天威府在四周埋伏起來。
男人將紫瑩從肩上放下,面無表情道:“回到監牢裡。”
紫瑩看到天威府的人圍上來,已經是嚇得花容失色,這時候聽男人這話,她不敢留下給男人添累贅,無力的爬了幾下,便撐起身體,一步一搖的進入了監牢,當她忍不住回頭望去時,發現男人已經和天威衛大戰在一起。
對方人數衆多,而且個個實力不俗,但男人依然挺立在監牢外,半步不離。
紫瑩揪心的望着外面的戰鬥,但突然間,一隻手抓住了她的手腕,紫瑩嚇了一跳,回頭望去,發現竟是父親紫琛奉。
“爹……!”
“噓!”
紫琛奉阻止了紫瑜的驚叫,將她往監牢裡帶了十幾步,等徹底看不到外面的情況時,紫瑩面前居然有多出幾個人,而且其中還有弟弟紫瑜。
“這是怎麼回事?”紫瑩疑惑的問道。
“後方情況怎麼樣?”紫琛奉卻沒有理會女兒的驚呼,而是詢問一個漢子道。
“放心,四周的天威衛都到前門了。”這說話的高大漢子,竟是武飛虎。
武飛虎當初能在洛陽搞小動作,朝廷裡沒人通風報信,以他的腦瓜子早已經被抓了,而這給他們報信之人,便是紫琛奉,只是誰也沒料到,善於隱藏竊密的紫琛奉,從未被天威府識破,卻因爲兒子這檔事請,遭到樑國通緝,這可真是諷刺到家了。
“不知道冷二能抵擋多久,我們快行動吧。”紫琛奉急切的說道。
武飛虎點點頭,讓衆人在這裡等待,他快速來到天牢最深處,在裡面這間牢房裡,立即堆了一大箱子的火藥,武飛虎直接拿着地牢牆壁上的一盞油燈,直接扔向了火藥處。
“大家快堵住耳朵!”
武飛虎轉身躲避之時,還不忘提醒後面一聲,紫琛奉是知道咋回事,可是他的兒女們哪裡知道啊,只聽一聲“轟隆”整個天牢內外都在劇烈的晃盪,一些石塊直接從牆壁上或者天花板落下,那些還被關押在牢房裡睡覺的囚犯,頓時就蹦了起來,嚇得滿目驚恐的四處張望,一副看到世界末日的嘴臉。
監牢外,所有人都趕緊地面在晃動,伍公公一張冷硬的臉,突然就皺成了菊花般。
“不好,還有奸賊潛入了地牢,聞聽這聲巨響,八成他們是炸開後面牆壁了,絕不能讓他們逃離,給我追!”
天威衛不敢怠慢,留下一批人包圍冷二,其餘人左右散開,衝向了地牢後方。
他們這明顯是小瞧了冷二,只留下十幾個人包圍他,也不知冷二是不是因爲對方的輕視發怒了,還是專門留着力氣到這時候使出,在天威衛兵分三路後,他頓時爆發了。
只有一尺多長的斷刀,似乎沉重如山嶽,每一刀下去,都是連人帶兵刃一起斬斷,僅僅三個呼吸的功夫,圍着冷二的天威衛便死去了一半,剩下的無不駭然倒退,不敢在靠近這個殺人魔頭。
“真是一羣廢物。”伍公公面色鐵青道。
天威府可是從暗轉明的李家暗衛營,伍公公在十年前也在暗衛營辦過事,知道當時暗衛營人才濟濟,實力個個不俗,可是最近,去年突然就死掉七八個小頭目,但爲傷及根本,天威府的老大還在,料想這一年他應該把天威府訓練得更加強大,但是爲什麼,這幫的人身手還不如御林軍呢。
實在是看不下去的伍公公,只能親自上去會會冷二。
也不見伍公公用何種兵刃,只見他赤手空拳的快速從到了冷二面前,如鷹爪的五指突然從袖口裡探出,一擊直朝冷二後心攻去。
冷二突然轉身,一刀劈來,伍公公心下微驚,此人的警覺心不是一般的強,別看伍公公動作很大,但是心動起來無聲無息,倘若在晚上,普通人根本無法曾經,就算是看到了,也只當見鬼了。
伍公公快速收招,腳尖一點,身體向陀螺般往一旁躲避,在躲過冷二剛猛一刀的同時,他又探出一爪,襲向冷二的下身。
伍公公招式陰毒,冷二險些猝不及防,被偷了桃子。好在他膝蓋一頂,擋在了伍公公的手爪前。
伍公公心中冷笑,他習練的鐵爪功,看似陰柔,實則剛猛,人體身上無論是那個部位被抓到,都將留下一塊血肉。
可是這一次讓伍公公算是碰到硬茬子了。
當他的手爪剛剛觸碰到對方的膝蓋時,指甲才入肉半寸,冷二便已經有所察覺,他面色一寒,獨立於地面的另一隻腳突然爆跳而起,全身的力量似乎在頃刻間,從單腳凝聚到了膝蓋,狠狠撞擊在伍公公的掌心處。
這一擊,如同萬斤巨石轟擊而來,伍公公只聞肩上“咔嗒”一聲,便已知,他肩膀脫臼了。
伍公公一驚非小,不敢有絲毫逗留,拖着一隻斷手便連連後退十餘步,雙目驚駭而陰冷的望着冷二。
“你是何人?”伍公公尖着嗓子陰厲道。
“關你屁事。”
冷二言罷,一刀劈殺一名天威衛,踏着他的屍體一躍而起,跳出了包圍圈。
“你們幾個給我拖住他,不要讓他跑了!”
伍公公吩咐剩下來的幾名天威衛,這些人雖然不願意,但是更不敢違逆這個太監,於是便壯着膽子,圍上冷二,卻沒有一個敢上前與之較量。
伍公公心下有氣,卻也是十分無奈,他知道這幫人過去也是送死,但他更不能眼睜睜讓這等大敵離開洛陽。他單手往肩上一擰,在“嘎嗒”一聲過後,伍公公剛纔脫臼的肩膀便已經恢復如初。
“奸賊休走!”
伍公公尖聲厲喝,再次從到冷二身後,雙手化爲殘影,爪風逼的人睜不開眼睛。
紫家姐弟已經被人救走,冷二完全不用跟他們糾纏,他一腳踢向伍公公,伍公公那裡還敢硬接啊,他閃身躲開,想要繼續攻擊,可是對方居然是虛晃一招,在他閃避的一霎那,冷二已經收刀逃了。
“傳令下去,天威府、御林軍、衙門各處人手,全力緝拿此人!”
伍公公說完,便快速追向冷二,他絕不能讓一個實力高超的敵人離開,否則換來的便是無窮無盡的麻煩。
而此時另一邊,紫家三口在武飛虎和一幫手下的引領下,騎着馬車七拐八繞,時而進入一家院子,時而換承一車,最後潛入地道,便就此隱藏了起來。
本來天威府要全城封鎖,掘地三尺也要把這幫人給抓到,可是今兒個日子有些不一樣,這可是皇帝的葬禮,誰敢封城啊,況且,不知那個膽大包天的傢伙,居然躲藏在某間屋頂,遠遠的朝着送葬的隊伍頭頂上轟出一枚沖天炮,剎時間,全城巨震,洛陽大道兩旁,披麻戴孝,跪伏於地的老百姓是徹底的傻了眼啊。
這叫乍回事啊,人家皇帝老爺的葬禮,你居然跑來放沖天炮,這玩意在這時候,可不能在喪事時放啊,因爲這東西是喜慶用的禮炮,你要是在喪事點了,就是褻瀆死者,況且這個死者,還是皇帝呢。
洛陽城可亂翻天了,李毅德立即下令,全城緝拿放炮的傢伙,可是這個禮炮點的位子有些遠,四周沒有兵將守衛,只有滿街的老百姓匍匐在地,誰也沒看到是誰放的,這要如何捉拿?
不過這一炮,倒是打出了許多人的心中的一股怨氣,如今天下,真可謂是三天換一王,五天換一帝,老百姓早已經心生怨恨,只盼戰爭能早點結束,可是這那裡是由他們能決定的啊!
戰禍連年,怨聲沖天,在這個年代,百姓們只能盼着自家兒郎,不要像那風蕭蕭兮,易水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