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野、荊伯庸、林墨凡,這些人一個比一個精,要想設套讓這些人都乖乖鑽進去,並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邢飛需要考慮的不僅僅是如何讓秦秀兒在合適的時機遇上一些無法收拾的麻煩,還要想好怎麼做纔不會引火燒身把自己也給繞進去。
所有的計劃都必須從方楚和秦秀兒這兩個年輕人身上着手,邢飛很好地扮演了商界成功男士的形象,溫文儒雅,成熟穩重,適度地表現出自己的關心和欣賞,但又不會因爲過度的熱情而導致對方反感。邢飛並沒有指望能夠在不多的幾次接觸之後就得到兩個年輕人的信任,他需要的只是讓這兩個人對自己的戒備心不斷降低,低到即便是出了什麼問題也不會懷疑到他邢飛頭上爲止。
秦秀兒要求去城裡的目的究竟只是想洗澡換衣服順便購物,還是說有其他的打算,邢飛其實早就心頭有數。所以把秦秀兒一送到酒店,他就立刻藉故離開,給秦秀兒留下單獨行動的空間。當然,雖然他自己是離開了酒店,但這並不表示秦秀兒的行動不在他的監視之中。秦秀兒外出打電話,乃至於後來有人到酒店和秦秀兒見面,這些事情並沒有逃過他的耳目。至於說秦秀兒這樣做的目的是什麼,邢飛就算不知道答案,多少也能猜到幾分了——她和方楚接連遭遇兩起人命案,若是半點行動都沒有,那真的對不起她在省公安廳當官的老爹了。
不過邢飛有一點還是沒有想到,秦秀兒藉故出來,並不單單只是爲了那兩樁人命案而已,方楚交代給她的幾件事情當中,向師門求援是第一緊要的事情,其次則是尋找相關資料,設法調查百年前林家鎮的那段公案,最後一件事情纔是讓她利用
秦成業的關係設法調查一下那兩起暴斃案的後續發展。這三件事情當中,方楚唯一沒有要求秦秀兒務必辦到的便是最後這件了,這倒不是方楚對於那兩起案子已經漠然無視,而是因爲他很清楚地意識到當下這個局面當中孰輕孰重,纔會對秦秀兒有如此的安排。
邢飛並沒有目睹古瘸子的死,但花長德卻是實實在在就在他眼前暴斃而亡的,而之後所瞭解到的情況也顯示這兩人的死都與林野帶回來的那個玄果有着密不可分的聯繫。玄果是什麼來頭什麼背景,這其實一點也不重要,邢飛考慮的是如何將這兩起案子能順理成章地推到林野頭上去。
就算不是林野直接下手,教唆指使、買兇殺人的罪名總是有機會安上去的。就算林野到最後能開脫這罪名,但以邢飛的能力要把這種事情通過媒體宣揚開來倒也不是什麼難事,而且這種污跡一旦沾上,這輩子幾乎便沒可能再洗乾淨了,林氏集團也絕對不可能讓一個曾經有過殺人嫌疑的人來執掌大局,哪怕這個人是林墨凡的親生兒子。
邢飛知道在自己計劃這一切的同時,自己那個沒有血緣關係的兄弟大概也正在盤算着該如何利用當前這個局面來打擊自己。邢飛很明確自己的優勢所在,但他不得不承認林野手裡也有一張威力很大的牌,那就是玄果。古瘸子和花長德莫名其妙就丟了性命,玄果會不會有下一個死亡預言,會在什麼時候,對什麼人發出這種預言,誰也不知道。邢飛其實有點不敢相信如果有朝一日玄果用這招來對付自己,那是不是也會像花長德那樣不甘地死掉。
要對付玄果,邢飛認爲當下最好的人選就莫過於方楚了。首先方楚是爲了追查玄果纔來到林家應徵,本身對玄果就存着幾分敵對情緒,其次方楚看來是有真本事的人,儘管那只是方楚在應試的時候施展了一下縮地成寸的法術,但在邢飛這種外行人眼中看來已經是無比震撼。最後也是最爲重
要的一條,便是邢飛認爲玄果對方楚其實也是心懷忌憚的,否則當初玄果爲了那一個晉級名額而出手的時候,應該對付的是年紀輕輕的方楚,而不是看起來老謀深算的花長德才對。
這只是一種直覺,邢飛也沒有任何的證據證明這種觀點,但他確信曾經在商場中幫他做過無數次正確決定的直覺不會犯錯,所以他決定要果斷把方楚拉攏到自己一邊,而且必須得快。如果動作不夠快,說不定就會被林野那小子搶在前頭了——邢飛今天已經得到了消息,昨天林野去過荊廟村,而且還特地派人送了一個整體浴室到方楚和秦秀兒住的地方,拉攏之意昭然若揭。
要比誠意,社會經驗豐富得多的邢飛至少有八百種辦法可以壓過林野,所以今天他又驅車到了荊廟村,而且來的車不止一輛,除了他自己的寶馬七系之外,後面還跟着一輛保時捷卡宴GTS。這種由卡宴運動版改進而來的加強版在國內的起步預訂價超過一百三十萬,即便是喜歡SUV的人也極少有人選擇這個型號。邢飛昨晚在一個酒會上收到消息,某位揚州的官二代本來定了這車,但臨時決定要出國留學,所以打算轉讓已經運動揚州的現車,邢飛知道這事之後立刻便掏支票本把車買了下來,然後今天一早就讓人開去車管所辦證領照,完事之後便直接開到荊廟村來了。
邢飛見到方楚之後,立刻便將卡宴的車鑰匙拋給了他:“以後要出去辦事就開這輛車吧!牌照什麼的都辦好了,車主上的你的名字,不過因爲沒有你的身份證,所以我就自作主張讓人代辦了。”
方楚倒是沒注意到停在村口的車子,不過鑰匙上那顯眼的小盾牌標誌他倒是認得的,不禁眉毛一挑道:“保時捷?邢先生,這個禮重了點吧?”
“我覺得送禮沒有輕重之分,只有值得不值得而已。”邢飛很真誠地笑了笑道:“這份禮物送給方先生,我覺得非常合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