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元光恨不得掐死秦學兵,他這邊急得跟熱鍋上的螞蟻一樣,可秦學兵卻讓錢正泰轉告他,沒空。
可是劉元光敢怒不敢言,有求於人,又性命攸關,即使有沖天怨氣也得忍着,還得好言相求錢正泰,讓他幫忙求一求秦學兵。
更何況,秦學兵是他唯一的希望。
一天過去了,杳無音信,劉元光就更加着急了,想着是不是該直接聯繫秦學兵。
“劉老闆,錢老闆這裡有我的電話號碼,如果有需要,我可以幫你化解災難,當然,是有償的。”
每當這個時候,劉元光自然而然地想起這句話,想要秦學兵幫他,是要付出代價的。
作爲商人,劉元光很清楚,讓秦學兵找上門來,和自己找上門去,所要付出的代價絕對不一樣。
所以,他得忍着。
劉元光這麼做自然有他的道理,沒有誰的錢是從天上掉下來的,他也不會白白把錢撒出去。
他不急,秦學兵就更不着急了,反正虛弱符的時間長達七七四十九天,不信劉元光能忍住。
又一天過去,劉元光感覺身體更加虛弱,心裡也更加着急,終於深切體會到處於劣勢的感覺。
沒辦法,秦學兵大不了少賺一筆錢,可他卻不能把命丟了。
換而言之,對劉元光來說,時間就是生命,拖一天就虛弱一分,誰知道那天就翹辮子了。
“這是哪個垃圾設計師設計的小區啊?”
秦學兵在網上查過資料後就跑來看房子,可是沒想到這裡的設計師竟然一味追求中軸對稱,把這裡的風水改得亂七八糟,他就忍不住吐槽:“要都是這種水平的設計師設計小區,那我也不用買房了,直接到農村買地得了。”
想要在城市裡挑選一棟環境風水俱佳的房子無比困難,開發商購買土地價格昂貴,面積有限,自然想着合理利用空間,爭取最大利益,誰還管會不會破壞風水?
除非是碰上那種不會因爲建築而改變的風水,或者開發商自己修建的辦公大樓。
突然,手機鈴聲響起,按下接聽鍵,傳出歐陽戰軍的聲音:“小秦,地下鬼市時間地點都已經確定,下午出發沒問題吧?”
“當然,我現在最不缺的就是時間。”
秦學兵樂得笑了起來,潘家園老物件真的太少了,這兩天逛了不少攤子,元氣從未產生感應,正好去地下鬼市換換手氣:“需要準備什麼東西嗎?”
“記得銀行賬號就行,下午五點機場碰面。”
“機場,要去外地?”
“在北京搞地下鬼市,要麼是不要命的傻大膽,要麼北京通天。”
歐陽戰軍笑道:“我們要去東北,具體你就別問了,我都準備好了,一切聽我安排就行。”
“那我正好省得操心,五點機場門口見。”
秦學兵笑了下,切斷通話,沒曾想鈴聲又響起,傳出劉元光的聲音:“秦先生您好,我是劉元光,不知道有沒空,能不能見個面?”
“要麼什麼事沒有,要麼都撞一塊了。”
秦學兵暗暗苦笑,說道:“是劉老闆啊,不知道找我有什麼事?”
“秦先生,您還記得那天說過的話吧?”
劉元光客客氣氣地說道:“我想請您幫我化解陰煞,報酬方面您儘管開口,只要我能做到。”
秦學兵沉吟一會:“劉老闆,我不知道你有沒有聽說過,很多算命仙風水師都有自己的規矩,比如日不過三卦之類的?”
“聽過。”劉元光說道,經常給他算命的袁洪就有這個規矩。
“知道原因嗎?”秦學兵又問道。
“聽說是擔心因果報應。”劉元光不止一次聽袁洪以此爲藉口。
“沒錯,你本活不過今年,我若以奇門秘術救你,等於改變你的命運,便要承擔一部分因果。”
秦學兵難得對劉元光說一次實話:“你要是普通人也就罷了,可你偏偏是身家數億的老闆,手底下一大羣員工,你的命運若改變,員工的命運也可能隨之改變,那我要承受的因果可就大了。”
牽連越多,因果就越大,奇門中人也不敢隨意給人算命改運,尤其是給政府要員,牽扯太多,因果太大,一不小心就可能萬劫不復。
秦學兵很清楚自己的能耐,給劉元光這類人算命已經是極限,若是給政府要員算命,只需要一個地市級市長就可能令他玩完。
“秦先生,您可一定要救我啊。”劉元光連忙開口哀求,現在秦學兵可是唯一能夠救他的人。
“劉老闆,我沒說不救你,但救,你是要付出相應代價的。”
“秦先生,您儘管開口,只要我能做到,決不推辭。”
“那我就直說了,救你所要承受的因果也不是不能化解,只要能補充自身元氣,倒也能撐得過去。”
秦學兵話音剛落,劉元光連忙接口:“野山人蔘最補元氣,我可以提供三百萬供您購買野山人蔘。”
秦學兵不動聲色,繼續說道:“這個事小,重要的是,救你需要一件祖傳法器。”
“這……”劉元光弄不明白秦學兵到底什麼意思。
“劉老闆,我就直說吧,這件法器極爲珍貴,是我爺爺早年是製作成的,經過幾十年靈氣溫養才最終成型,是我們家族最珍貴的物件,根本不是金錢可以衡量。”
秦學兵嘴角翹起,卻仍保持着嘆息的語氣:“本來,這件法器用幾十上百年也沒問題,可劉老闆你身上的陰煞實在太重了,法器用過一次恐怕就廢了。”
“秦先生,我願意買下這件法器,需要多少錢,您儘管開口。”劉元光現在也顧不上秦學兵說的是不是真的,最重要是保住自己的小命。
“劉老闆,你還沒明白我的意思,那件法器根本不是金錢可以衡量。”
“我知道秦先生喜歡古玩,用古玩交換行不?”劉元光連忙補充道。
“這老傢伙還挺上道的。”
秦學兵暗暗好笑,說道:“劉老闆,法器是我們奇門中人最珍貴的物件,如果你真有誠意,就拿你最珍貴的物件交換吧。”
“最珍貴的……”劉元光喃喃自語,尋思着什麼纔是自己最珍貴的物件。
“劉老闆,下午五點我就要去東北,你若真需要我的幫忙,一小時後帶着東西到潘家園的翠微茶館等我。”
秦學兵切斷通話就趕回家拿桃木劍,他相信劉元光能夠領會他的意圖:“成化鬥彩雞缸杯,終於要落到我手上了。”
“他是想要,成化鬥彩雞缸杯!”劉元光暗暗叫苦,衆多藏品中就屬雞缸杯最爲珍貴,又是他親手撿漏撿來的,意義非凡。
“要不換一件?”
劉元光對自己的藏品還是比較有信心的,價值過千萬的就要好幾件,任何一件都足以令秦學兵心動。
可是他不敢這麼做,當日參加交流會已經暴露成化鬥彩雞缸杯,若是不把這東西帶過去,秦學兵如何會同意交換?
而且,這是關乎性命,他絕不敢拿自己的性命嘗試:“秀容,把雞缸杯帶上。”
李秀容是劉元光的妻子,自然希望丈夫趕緊好起來,可一聽到雞缸杯還是嚇了一跳:“老劉,你瘋了,那東西最少值五千萬啊。”
“只要能把命換回來,花多少錢也值,再說了,反正撿漏時也沒花多少錢,就當沒撿這個漏吧。”劉元光嘆了口氣,心裡其實也在滴血,這麼多年來求袁大師算命花的錢都不到一千萬,可這一次就要付出五千萬。
“可要是碰上騙子咋辦?”李秀容始終不放心,這可是五千萬,公司的流動資金都沒這麼多。
“他能看出我陰煞纏身,應該不會是騙子。”
劉元光已經把全部希望寄託在秦學兵身上,自然深信不疑:“但如果真是騙子,我死也會拉他一起上路。”
“要不再緩一天,讓人查查他的底子?”李秀容提議,只要花些錢,請個私家偵探,很容易就能弄到秦學兵的信息。
“來不及了,他下午就要去東北。”劉元光卻是不敢再拖了,誰知道秦學兵幾天能回來,要是十天半個月,說不定都一命嗚呼了。
“會不會太巧了?”李秀容更加懷疑,劉元光不找,秦學兵也不出門,這一找上就要出門,不正是在利用劉遠觀的迫切心理嗎?
“虛弱符的功效有那麼強嗎?”再見到劉遠光時,秦學兵不由嚇了一跳,這才幾天時間,劉元光竟然瘦了一圈,臉色慘白,眼窩深陷,活生生一副死人臉。
秦學兵腦中突然冒出一個好笑的想法,可以開一家減肥中心,誰來減肥就種上一枚虛弱符,保證各個都虛弱成竹竿。
“秦先生你好,這位是我妻子,李秀容。”
劉元光介紹了一下,就從李秀容手中接過盒子,打開後放到桌子上:“成化鬥彩雞缸杯,小小心意,不成敬意。”
“好奇怪的面相!”
秦學兵彷彿沒看到雞缸杯一樣,反而緊盯着李秀容,在奇門中人看來,這絕對是一種無比奇怪的面相。
面圓、眉細、眼不惡、鼻不高,脣不薄,這是典型的賢妻良母型面相,旺夫益子。
可令人不解的是,李秀容的白眼球竟長着幾絲不起眼的黑線,俗稱玻璃眼。
但凡長着玻璃眼,多是婆媳不合。
“古怪,太古怪了。”
秦學兵喃喃自語,賢妻良母型的臉上出現婆媳不合的徵兆,這也太矛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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