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房子裡一片漆黑,什麼也看不清楚,當時也沒時間猶豫了,我拉着白小姐往屋角一蹲,兩個人抱在了一起,瞬間,外面巨響隆隆,緊接着,我們藏身的那座房子便徹底坍塌了。
我只覺腦門上捱了重重一擊,之後就什麼也不知道了。也不知過了多久,我悠悠醒轉,眼前一片漆黑。我只覺自己的兩邊以及後面都是堅固的‘牆’,死死的把我卡住。只有正前有一小塊窄小的空間,胳膊勉強可以移動。
這時候,我忽然驚覺自己懷裡有一個軟綿綿的東西,隨後纔想起是白小姐。
“雨馨,你怎麼樣?”這一開口,我才發覺自己的聲音沙啞的厲害,好像根本就不是我發出來的。
白小姐悶哼一聲,輕聲說“我…我背後有一個東西,擠壓的我難受…”
“別動。”
我小心探手去摸,感覺白小姐的背後有一個圓滾滾的東西,沿着她的背傾斜而上,一直搭在我頭頂上方。那應該是一截樑柱,正是靠它的支撐,我們纔沒被完全埋住,並且存活了下來。
眼前被樑柱撐起的空間雖不大,卻也並不憋悶,看來不知哪裡的縫隙有空氣透進來。側耳細聽,聽不到任何聲響,也不知外面是一種什麼樣的情況。
我使勁往後挪了挪身子,白小姐便從我懷裡鑽了出來,這麼一來,我們便成了對坐着緊緊貼抱在一起。
“怎麼樣,好點兒了嗎?”我問。
白小姐長出一口氣,癱軟在我身上,下巴枕着我的肩膀有氣無力的說,“舒服多了…”
我點點頭,心裡暗暗發愁,我們把村民都給轉移出去了,沒想到卻把自己埋在了山體塌方的下面。
“別發愁。”白小姐好像知道我的心事似的,“阿風他們會來救我們的…”
聽白小姐這麼一說,我的眼前彷彿陡然出現一道亮光,心說,對哦,向風只要用奇門測一下,就知道我們被埋在這裡,那麼多村民一起動手挖掘,還不是很容易的事,有什麼可愁的?…
我不由輕笑起來,“沒錯沒錯。”
白小姐哼了一聲,懶洋洋的說,“看你這笨樣兒…”
從她嘴裡噴出的氣流令我的耳垂癢癢的,心緒一平復下來,聞着她身上的幽香,感受着她玲瓏的身體,我突然產生一種奇異的感覺。那種感覺先是凝聚在我心口,緊接着就化成一股熱流,翻翻滾滾的朝小腹奔涌而去…
白小姐忽然全身一震,驚道,“喂,你…”
“我…我…”
我尷尬的滿臉發燙,可是,越想控制,那種感覺反而越發強烈。
“你這混蛋,在想什麼啊你。”白小姐急道,“快點把你那歪心思給收起來!”
“不是…那什麼…”
我急的連話都說不順了,白小姐掙扎扭動身體,但哪裡動的了分毫?於是也就不動了,身體顫慄,呼吸也跟着粗重起來。
我拼命轉移思維,往別的事上去想,但根本就做不到,懷裡的白小姐身體也越來越燙。那種男性本能令我尷尬的恨不得一頭撞死。
過了一會兒,我聽到白小姐低哼一聲,緊接着,肩頭猛的一痛。
“哎呦,幹什麼你!”
“咬你這混蛋。”白小姐哼道,“男人沒一個好的。”
“誰說的,我可好了。”
“是麼,哪裡好了?”
“哪裡都好啊…”
說笑一陣,二人身上燥熱都已退去,我的身體也變回了常態。肚子卻開始咕嚕嚕的叫了起來。
“餓了吧?”白小姐問。
“嗯。”
“我也餓。”白小姐說,“你口才那麼好,講點笑話吧,那樣心裡就不想吃的東西了…”
我便給她講我小時候從牆頭上掉下去,把別人家懷孕的母豬砸流產的事,我添油加醋形容自己的笨樣,白小姐聽的笑個不停。
“跟你這種人在一起,永遠都不會悶。”白小姐笑道。
“對嘛,你要常笑。”我說道,“整天板着個臉多不好看…”
“我喜歡啊。”白小姐在我背上擰了一下。
一講到母豬,我便想到了豬肉,肚子更餓了。也不知已經過了多少時候了,上面聽起來沒任何動靜,我嘟囔道,“怎麼阿風他們還不來,該不會出什麼事了吧…”
“阿冷…”
“嗯?”我一愣。
白小姐幽幽的說,“其實我覺得,一直待在這裡出不去也挺好的…”
聽白小姐這麼一說,我的心就像被電流猛擊了一下。從心房迸發出的熱量,以一種比先前更加猛烈的態勢,朝小腹奔突涌去…
“喂!…”白小姐再次驚道。
我突然一震,清醒過來,正準備開口辯解時,白小姐似乎有預知似的,滾燙的臉頰往我肩膀上一埋,悶聲說,就這樣吧…
我眉頭一皺,一時間反應不過來她話裡的意思。
緊接着,就聽白小姐像夢囈似的幽幽的說,“混蛋,你的鬼東西…sobig…”
那一刻,我腦袋裡‘轟’一聲巨響,就像被霹靂給擊了。我有一種眩暈的感覺,周遭的一切都不存在了。我的眼前出現一個奇妙的世界,彷彿有無數美麗的花瓣在包圍着我紛紛飛舞。
但緊接着,那些花瓣便燃燒了起來,化成熊熊的烈焰,將我吞噬淹沒…在那種與世隔絕的環境下,孤男寡女以那種姿勢抱坐在一起,並且互相之間都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再被不經意間的曖昧之詞一撩撥…我相信,只要是心理和生理正常的人,都無法抵擋那種排山倒海般的情慾…
不過,我們並沒有過分的舉動,或者說,根本就沒法有過分的舉動。只是互相緊緊抱着對方,感受着彼此身體的輪廓,身上的熱量,以及猛烈的心跳。但實際上,兩個人從沒向對方表白過內心,再加上這種沒法進行,僅能緊緊貼合所造成的心理以及感官刺激,比赤裸裸的男女情事給人的刺激更爲猛烈…
我已經完全丟棄心理負擔,似乎連我是誰都不知道了,只是緊抱着懷裡的人,想要把她擠壓揉搓進我的身體裡。一股股的熱流從四肢百骸中透溢出來,匯聚在一起,排山倒海似的涌向小腹,直到轟然爆發…
終於,所有的血都回流進了心房,我打了個冷顫,清醒過來,有一種懊惱的恨不得抽自己兩巴掌的衝動。但是,白小姐卻似乎變成了我身體的一部分,軟綿綿的趴在我懷裡,那麼的隨意,那麼的自然。
“阿冷…”白小姐仰起頭幽幽的說。
雖然我眼前漆黑一片,看不到她的臉,但我卻能清晰的判斷出她嘴的位置,並且能清楚的感覺到她的等待。
我極力剋制自己,將頭轉向一邊,輕聲說,“對不起。”
我感覺白小姐微微顫動了一下,用一種帶着落寞的笑意語氣說,沒關係。
“阿冷。”白小姐說。
“嗯?”
“可以答應我一件事嗎?”
“說,只要我能…”
“這個世界上,彼此有情意,但能做純粹朋友的男女是不存在的,等你女朋友來了我就…”白小姐有些哽咽,但強笑道,“我就離開…”
感受着她雙肩的搐動,我的心劇烈一疼,眼眶裡溼溼熱熱的。
“那,你要我答應你什麼事?”
“答應我,在我們脫困之前這段時間,你只屬於我,不想其她女人,也不想外界的事,就這麼安安心心的抱着我,好嗎?…”
白小姐說,她的語氣充滿着乞求,令人聽了有一種說不出的心疼。
“等脫困以後,我們…我們再像之前一樣做朋友,直到你女朋友回來…”
“我答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