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雲姝服了,她看這根本就不是喝醉酒了,而是藉着酒精耍流氓呢這是。
季雲姝打了一個冷顫,敷衍道:“行行行,我知道了。你趕緊放開我吧。”
她出來之時就只穿了一件單薄的中衣,外面隨意的披了一件披風,現在正值入冬時節,這夜冷的很,她快凍死了。
傅鴻吟擡頭迷、離的看了她一眼,忽然一個用力就將季雲姝給拉到了身邊坐下,不肯撒手。
季雲姝一陣惶恐,生怕這個男人會做出來一點出格的事情。可是她力氣小,掙脫不開男人的束縛。
她驚恐的看着傅鴻吟:“你,你幹什麼?”
傅鴻吟雙眼迷、離,加上這兩天又過度憂慮和勞累的情況下,眼睛中有點紅血絲,霧濛濛的,好像哭了。
“雲姝。”他輕喚了一聲,騰出一隻手來,另一隻還是怕季雲姝跑了,繼續抓着她。
從懷中拿出來一個,用帕子包裹着的東西,遞給了季雲姝,輕聲道:“你送給我的這個,我一直都留着,我明白你的心意,我的心意你也要明白,就是,就是我真的喜歡你。”
弱弱的,有一點試探性。
季雲姝怔了怔,眨巴了眨巴眼睛,猶豫的從他手上接下東西,看起來長長的,用白色的繡花錦帕包裹着,一看就是女孩子送的那種。
她打開,裡面竟然是一隻髮簪。
季雲姝愣了片刻,心中忽然升起了一種異樣的感覺,顫抖着拿出來簪子,仔細的看了看,瞳孔驟然放大。
一時間,頭痛欲裂,一些零零碎碎的畫面灌入了季雲姝的大腦內,就像是沉重的鉛塊一樣,壓着她,痛苦不堪。
季雲姝突然的舉動,讓傅鴻吟清醒了不少,連忙問道:“雲姝,你,你怎麼了?哪裡難受嗎?”
季雲姝覺得就像是有萬般螞蟻在自己的身上啃食着,全部都聚集在大腦中,要把她生生活吞了一樣。
季雲姝死死的捂住頭,傅鴻吟說的話她一點都沒有聽進去,面目猙獰,痛苦的很。
“啊……”季雲姝尖叫一聲,再也只撐不住倒了下去。
傅鴻吟的酒此刻也已經醒了。
厲飛趕緊從黑暗處跑出來,看到眼前的這種情況,驚呆了,“雲姝這是……”
“斷**發作了。”
……
“痛!好痛!”
季雲姝緩緩醒來,只覺得昨夜餘留的痛意還在腦海中亂竄,渾身上下也痠軟無力。
她偏過頭,看見趴在牀邊的一顆頭,伸手摸了摸,傅鴻吟驚醒過來,立馬緊張的問道:“怎麼樣了?是不是還是不舒服?”
季雲姝緩緩的搖搖頭,勉強的從牀上坐起來,臉色還有點難堪,眼皮有點撐不起來。
她張了張嘴,聲音沙啞:“我想喝水。”
傅鴻吟動作迅速的立馬倒了一杯水遞給季雲姝,滿眼期待的看着她喝了兩口,關心道:“有沒有好點?”
季雲姝擡頭,雖然傅鴻吟現在還帶着面具,可是她能夠看到從眼神裡流露出來的緊張和關心,這是加不了的。
“你,昨晚在這邊待了一夜?”
傅鴻吟點點頭,“我怕你會不舒服。”
一時間季雲姝又覺得自己的胸口有點痛,但那只是一瞬間的悸動,她強忍着,也總算是壓下去了。
“我好像相信你說的話了。”季雲姝看着傅鴻吟氣若游絲道。
傅鴻吟微微怔了一下,隨即又驚喜道:“你是不是想起來了?想起來我了?”
季雲姝無力的搖搖頭:“還沒有,對不起,但是昨晚我忽然頭痛欲裂,一些零碎的畫面在我腦海中出現。”
是昨天晚上那根簪子的刺激,讓季雲姝想起了一點什麼,但是她只要稍微的一想,或者對傅鴻吟有點想法,渾身上下就像是被啃食一樣,逼迫她停下來。
傅鴻吟嚴重的欣喜轉瞬即逝,又成了失望,失落道:“我還以爲你記起來了呢。”
季雲姝道:“我想記起來,可是我只要一想,就會頭痛欲裂,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
“那是因爲你中了斷**,不能想,不可動、情,不然會被折磨。”傅鴻吟歎息了一聲,還是決定將真相告訴季雲姝。
“斷**?有解藥嗎?”季雲姝問道。
要是徹徹底底的做一個無情的人,會不會太虧了?
“有,但是子青不肯給。”
對於傅鴻吟所說的這些事情,季雲姝是相信的。
她從頭到尾都認識這些人,也能想起來曾經發生過的一些事情,可唯獨到了傅鴻吟這邊,知道這個人,過去的事情卻一片空白,怎麼也想不起來。
就像他說的,只要自己一想,就會渾身難受,想來是因爲這個什麼斷**的原因吧。
季雲姝快速的在腦海中轉了一圈,忽然擡眸,道:“我有辦法。”
這一整天季雲姝都在房間中修養,她沒有讓傅鴻吟在守着,而是自己呆了一整天,待斷**的後勁消下去之後,才換了一身衣服出門。
去了子青所在的房間裡。
子青還是一如既往的模樣,只是臉色憔悴了很多,頭髮凌亂了一些,身上的衣服也髒了,她蜷縮在牀下,目光呆滯。
直到季雲姝推門進來,才緩緩擡頭,看到熟悉的人,先是微微驚訝了一番,隨後垂下了頭,嗓子因爲一天沒有喝水而變得乾澀,沙啞,“你果真沒死。”
季雲姝端着托盤,進來,放在了桌子上,自動無視了她的話,道:“你一天沒有吃飯了,過來吃點吧,都是你喜歡吃的。”
子青不爲所動。
季雲姝親自上前去扶她,將她扶到桌子上,把飯菜推到她眼前,“吃吧,多吃點。”
“雲公子對你那麼好,你卻背叛了他,現在還想要收買我?”子青冷漠的看着季雲姝,彷彿往日的情義不復存在了一般。
季雲姝斂下了眸色,拿起筷子,親手遞給了子青,道:“先吃飯。”
子青冷凝,“你到底想要做什麼?”
季雲姝一雙波光流轉的鳳眸,浸滿了溫柔,擡手輕輕理了理她耳邊的碎髮,淡然道:“子青,我們兩個認識這麼久了,我是什麼樣的人你應該很清楚。但你是我在山寨中唯一的朋友,我怎麼會害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