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姝,你真的醒了?”和傅鴻吟一模一樣的語氣。
季雲姝擡頭,厲飛的臉映入她的眼簾,在腦海中過了一遍,不確定的開口:“厲,厲飛?”
被忽視的傅鴻吟臉色黑了點。
厲飛驚喜的應道:“是我,沒想到雲姝你真的沒死啊,太好了。”
“死不了,謝謝你和你們家公子相救。”季雲姝指了指旁邊的傅鴻吟,不敢用正眼去看他。
厲飛一愣,轉而看到傅鴻吟此刻比鍋底還黑的臉,比刀子還冷的眼,詫異道:“雲姝什麼時候這麼客氣了?”
在厲飛的印象中,季雲姝從來都是那種,大大咧咧的,很自來熟的樣子,尤其是對他和傅公子都不會可氣,只是剛纔的那一句話,有點不太一樣怎麼回事?
“啊?有嗎?”季雲姝撓了撓頭,道:“兩位救了我,應該謝謝的,尤其是傅公子。”
厲飛都驚呆了,這雲姝一覺醒來怎麼還改稱呼了呢?
一直被忽略的傅鴻吟再一次的嘗試着和季雲姝搭話,“季雲姝,你可是在怪我三到四次的忽略你的求救?”
季雲姝清了清嗓子,捏了捏蓋在自己身上的小被子,語氣是從未有過的禮貌和疏離:“救不救我是公子的事情,既然公子不願意相救,那麼我也不會強人所難,更加不會怪罪公子的。”
那冷漠的眼神,看他的樣子就好像是在看一個陌生人一樣。
與之前那種熱情似火相比,差之千里。
傅鴻吟的心微微揪了揪,她這是想要故意的疏遠自己了。
厲飛也同樣驚呆了,不敢相信這句話是從季雲姝的嘴裡說出來的,還竟然叫傅公子?他們兩個什麼時候這麼疏遠了?
厲飛目瞪口呆的看向傅鴻吟,他緊緊盯着季雲姝,冷的像把刀子。
“如果你怪我,可以罵我,打我,但是你不能這樣裝作遠離我,姝兒。”傅鴻吟言辭意切,最後的兩個字,明顯的曖昧。
季雲姝擡頭,有點無語:“傅公子,你是不是覺得救了我,我就應該對你熱情似火?何況我們兩個只是單純的搭檔關係。”
這個人是有病吧,不就救了她這一回嘛。
傅鴻吟和厲飛都看出來了,季雲姝此刻的表現有點不太一樣,就算是裝的,那麼傅鴻吟都這麼說話了,她也應該生氣了。
可是她沒有。
傅鴻吟斜睨了厲飛一眼,厲飛當即明白。
“既然如此,我就不打擾姑娘了。”傅鴻吟站起身來,禮貌的微微拱了拱手,離開了。
剩下厲飛還站在原地。
季雲姝疑惑道:“你家公子都走了,你還有事?”
厲飛彆扭道:“那個,我想問雲姝一個問題可以嘛?”
季雲姝剛醒過來,假死藥的藥效還沒有完全大退下去,她還有點難受,身體還有點痠軟無力。
她揉了揉眉心,淡淡道:“說罷。”
看在他們救了她一命的份上。
“雲姝,是不是因爲我家公子前兩次沒有救你,所以你纔不開心的?”
“什麼?”
厲飛就當她是默認了,便開始喋喋不休起來:“我家公子是身不由己的,並不是故意不想救小姐的,之前小姐身上中了蠱毒,那個二當家說,只有你嫁給他,他纔會幫你解毒的。”
季雲姝的眉頭皺的很緊,“你說什麼?”
她不是裝,是真的有點稀裡糊塗的,不太明白這個厲飛說真的一大堆是要幹嘛。
“我們家公子還是很喜歡你的,看着你成親,以爲你死的時候,他流淚了,內心不知道有多痛苦呢,有多後悔沒有接受你的表白呢。”厲飛不管不顧的,直接跟個機關槍似的,把話都給抖摟出來了。
“行了,你別說了。”
這一下,季雲姝的眉頭擰的更緊了,嘴脣也緊緊抿了起來,眼底閃過一絲不悅,見厲飛還要繼續下去,出聲打斷。
厲飛的下一個字立馬卡在了嗓子眼中。
季雲姝問:“我跟傅鴻吟表過白?我喜歡傅鴻吟?”
“對。”厲飛點頭如搗蒜。
季雲姝的臉色立馬沉了下來,“你想多了,我不喜歡他。”
她怎麼會喜歡傅鴻吟呢。
厲飛:“雲姝,你……”
“行了行了,你別再說了,我不想聽,出去吧。”季雲姝生生打斷了厲飛的話,不耐煩的下了逐客令,不想在聽什麼亂七八糟的事情了。
她把被子鋪好,躺下去,把自己整個人都蒙在了裡面。
厲飛無奈,只好輕輕的關上門出去。
“怎麼樣了?”
厲飛嘆息着搖搖頭:“說出來公子你可不要傷心,雲姝現在好像是把對你的情意忘了,我剛纔試探着她很不開心。”
“忘了?”傅鴻吟眼底閃過傷感和落寞,伸手拍了拍厲飛的肩膀,“辛苦了。”
獨自又坐在了石凳上面,目光深邃,不知道在想着什麼。
厲飛知道傅鴻吟現在的心情不好,沒敢上前去打擾,獨自去了廚房中做飯。
一個人對另一個人的情感,絕對不會過了一天一夜而突然就轉變了的。
想要愛上一個人很難,想要忘記一個人更難。
但季雲姝未免太過於容易了,倘若不是裝的話,那麼就另有隱情了。
傅鴻吟骨節分明的手指從懷裡拿出來她之前送的那跟簪子,若有所思。
季雲姝送這個的時候,還親了他,分明就是對他有意,說忘就忘,顯然不太可能,那麼可能是因爲假死藥的原因?
她吃了假死藥裝死了一天,醒來忽然就忘了,那就只有這個理由能說的過去了。
那假死藥是從山寨中拿的,除了子青那裡,別無他地。
想到這裡,傅鴻吟把簪子收了起來,吩咐了厲飛一聲,讓他好好照顧季雲姝,而自己則輕巧的跳上了房頂,往山寨的方向而去。
…
房中還掛着大紅色的綢緞,各種貼着的喜字,擺的花盤,牀上的大紅色喜被,無不透露出喜氣洋洋之感。
雲淺推門進來,望着整間屋子,心中很不是滋味原本昨晚應該是洞房花燭夜的。
姍姍來遲的子青跪在了雲淺的房門前,“公子,子青前來賠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