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識完全混沌之前,季雲姝很明顯的感受到了有人將她扛了起來。
第二天一早,雲歌便早早的起了牀,心情格外的舒暢。
丫鬟從外面端了水進來,汲了汲毛巾遞給雲歌,見她笑容洋溢的樣子,不由得多嘴問一句:“小姐今兒個怎麼這麼開心?”
“你怎麼這麼多嘴?”雲歌瞪了丫鬟一眼,丫鬟瞬間閉了嘴,弱弱的垂下了頭。
擦了臉之後,明顯的清醒了很多,雲歌吃完早飯便帶着丫鬟一塊去了雲淺的房中。
難受,真難受。
季雲姝緩緩醒過來的時候,覺得渾身上下都難受的不得了,像是被困了好久,長時間的舒展不開一般。
艱難的掀起眼皮,入目是輕紗幔蘿的牀帳,季雲姝猛然從牀上坐起來,打量着四周。
這是她的房間啊,不是禁地,大腦有片刻的恍惚,昨晚的記憶斷斷續續的涌入腦海中。
她被人迷暈了,然後帶了回來?
難道就是想要阻止她進入禁地?
季雲姝正在百思不得其解之時,門咣的一聲又被粗魯的推開了。
季雲姝隨即擡頭望過去。
雲淺一襲青衣負手而立在門口處,俊美的臉上帶着慍怒,薄脣緊緊的抿着,一言不發的盯着季雲姝。
“嗨,早啊?”季雲姝下意識擠出來一抹微笑朝着他擺擺手,儘量裝作自然的樣子。
真是,一大早就這麼的晦氣。
雲淺長身玉立着,並沒有說話,聽到季雲姝跟他說話,臉色這才稍微的緩和了一點,聲音平淡如水:“剛起牀?”
季雲姝應着答:“是啊,剛起來。”
如果她沒有猜錯的話,這個雲淺指定不是故意過來跟她說早安的,肯定是有別的什麼目的。
“昨晚休息的好嗎?”雲淺看着她,面色紅潤,雙眸中還帶有剛睡醒的水霧感和迷濛感,想來應該不是在騙他。
季雲姝淡然一笑,“挺好的,怎麼了?”
語氣淡淡,帶着疏離感。
雲淺張了張嘴想要誰什麼,身子也微微晃了晃,一副想要往前走的感覺,但終歸還是沒有邁出來這一步,頓了頓,才道:“沒事。”
…
距離成親的日子只剩下三天了,這兩天山寨中的兄弟格外的忙活,白天忙着裝扮房屋,晚上聚在一起吃喝玩樂,也因爲這場婚禮,大當家給放了兩天的假。
衆人可以隨便的熱鬧,每天喝酒吃肉。
也正是因爲這樣,季雲姝這兩天的心情越來越不好了,也更加沒有機會在出去禁地那邊看看了。
而且到至今她也不知道上一次抗她回來的是誰,是敵是友。
心情煩悶的季雲姝在自己的小院子裡踱着步,腦袋亂做了一團漿糊。
門外有三五個小廝相互摟着有說有笑,手中還不停把玩着兩個篩子,看樣子是要去玩一把了。
季雲姝忽然靈光一閃,急忙的上前去搭訕:“各位小哥,你們是要去玩呀?”
小廝們嚇了一跳,見到來人是季雲姝,連忙的恭敬異口同聲喊道:“二夫人好!二嫂好!”
季雲姝嘿嘿一笑,有點不好意思道:“你們好,都好。”
她看着小廝手上的篩子,饒有興趣問道:“那個,你們能不能帶我一起玩呀?”
幾個小廝面面相覷了一翻,爽快的答應道:“可以啊二嫂,走吧。”
季雲姝跟着他們幾個一起去了據點玩,一來她是想要放鬆一下自己的心情,二來嘛,說不定混熟了之後,能夠從他們的最裡面探出一些有用的話呢。
古代的篩子跟現代的篩子玩着沒有什麼區別,不一會兒季雲姝就玩嗨了,運氣也好到爆,連贏了數把,幾人怨聲載道,引來了許多人的圍觀。
快中午的時候,子青過來給季雲姝看診,卻發現房間中沒有人,以爲她隨便轉去了,又去找了一大圈,還問了很多人,表示都沒有看到季雲姝。
子青心下一驚,不好的念頭瞬間升了起來,這個季雲姝莫不是又跑了吧。
她不敢私自做主,便連忙的去彙報了雲淺。
雲淺放下憤怒,派了好幾波人圍繞着山寨找。而他自己也親自去找。
季雲姝運氣爆棚,贏了好多錢,她一時間高興,就忘了時辰,一直忘我的玩到了下午,這期間把所有贏的錢又給輸了。
就連雲淺出現在她身後的時候,她都沒有察覺。
“誰讓你們教夫人玩這個的!”一道呵斥的聲音透過人羣穿了進來,傳進季雲姝的耳朵裡,她下意識的緊張起來,手上搖色子的動作都停住了。
幾個人一看是雲淺來了,當即讓開了一條路,正了正吊兒郎當的身子,朝着雲淺行禮:“二,二當家。”
個個臉色尤其是緊張和害怕。
季雲姝緩緩的轉身,看到雲淺那張滿臉陰霾的臉時,她整個人的笑容都僵在了臉上。
雲淺的視線下移,看向她的手,季雲姝眼疾手快的扔掉了手中的篩子,背到了身後,僵硬的打招呼:“你,你怎麼來了也不說一聲?”
話音剛落下,季雲姝得胳膊就被一把扯住了,雲淺面無表情拉着她往外走,腳下生風一樣。
季雲姝被拽着往前走,手臂生疼,她臉色有點不好:“你放開我,你要幹什麼?”
雲淺把季雲姝拽回了房間中,一把甩在了牀上,雙眼滿是怒火:“我找了你一整天,你竟然在玩?”
季雲姝只覺得自己的屁股都快被摔碎了,揉着自己的胳膊,沒好氣道:“我不過就是跟他們玩了一會兒,怎麼,你以爲我跑了?”
“…”雲淺一張嘴緊繃着,放在身側的手都握成了拳頭。
季雲姝見狀連忙的陪着笑臉,柔柔道:“對不起對不起是我的錯,我不該跑出去玩的,你別生氣了,好不好?”
這兩天生氣的雲淺太可怕了。
果然,聽到季雲姝哄他,雲淺的臉色稍微緩了緩,手也漸漸送來了,聲音依舊清冷:“你最近好好安生的待着,還有三天我們就成親了。”
“是是是,我肯定特別的聽話。”季雲姝咧嘴一笑。
等雲淺一離開,季雲姝原本洋溢的笑容立馬就收回了,眼神晦暗不明的盯着雲淺離開的地方。
婚禮馬上就要臨近了,這兩天她恐怕是找不到機會跑了,唯一就只能等着大婚那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