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青點點頭,繼續專心致志的上藥,末了還叮囑一句:“夫人近期不要沾水,不然好不了。”
“謝謝,這些我都知道。”季雲姝擺擺手,大搖大擺的走出了藥房。
作爲一個醫生,怎麼可能連這個都不知道呢?
等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季雲姝把門一鎖,把自己關在了房間裡面,生怕別人看到。
再確認了外面的人是真的看不到的時候,她這才從懷中把包着藥的手絹拿出來。
十里子和月尾草兩種藥混合在一起會起到一種迷幻的作用,倘若把它吞在嗓子中,卡主,就能夠形成阻隔,讓人暫時的休克,看起來就像是死了一樣。
不過這種藥最多隻能維持一天,一天到了也就是十二個時辰到了,就會化掉,融進肚子裡,人自然而然就醒了。
只是這藥有點傷身體,藥物在胃裡面化開之後會長期的停留在胃中,有嚴重的後遺症。
不過這都不重要,無所謂,到時候總會有辦法治療的。
季雲姝雖然是外科大夫,但家裡面有人是學中醫的,她懂的不多,卻也懂一點。
季雲姝把這藥小心翼翼的好好收起來,以備後用,倘若自己真的逃不出去的話,就放在大婚那天用。
……
季雲姝想起來,昨天晚上傅鴻吟來看自己的時候,走的是那扇窗戶,想來那邊肯定是有無人看管的通行道路的。
她的心裡面忽然有了一點注意。
半夜子時,等到山寨中人大多都睡了,就連門口那兩個也漸漸打盹的時候,季雲姝從牀上爬起來,換了一身利索的衣服,悄悄打開了窗戶。
她的動作極其的輕和慢,生怕給驚動了外面的人。
從窗戶裡面跳出來,季雲姝沿着小路走,小心翼翼的,還時不時的張望一下四周,吸取上一次的經驗,這一次必須得小心一點了。
只是她是個路癡,平時又在這山寨中逛的少,加上月黑風高的,黑布隆冬的什麼都看不清,走着走着竟然是迷路了。
季雲姝暗暗在心裡面罵娘。
她現在不光是不知道怎麼往外走了,就連回去的路也不知道了,繞了好久,季雲姝選擇放棄,乾脆蹲在原地等天亮。
旁邊有樹,無風卻在沙沙作響。
季雲姝下意識的警惕起來,整個人的緊繃着,不敢輕舉妄動,這怕不是有什麼東西吧。
她謹慎的四下張望着,身後忽然傳來幽幽的聲音:“你在找我?”
季雲姝猛然轉頭,黑夜中她看不清男子的笑容,但即便是如此,她聽聲音也能聽出來是誰。
心中有些驚喜:“傅鴻吟?是你不?”
“是我。”
季雲姝一個箭步衝上去,想要投懷送抱,卻不曾想傅鴻吟往後退了一步,她撲了一個空,有些生氣:“你這是幹什麼?故意的躲着我?”
傅鴻吟站在和她有些距離的地方,自動忽略這個問題,反問一句:“你在這邊是想要逃跑?”
季雲姝抱不到傅鴻吟氣餒的往地上一坐,鬱悶的畫圈圈:“你不救我,我就只能自救,這大晚上的出來探探路,不爲過吧。”
她雖然看不清傅鴻吟的臉,卻聽得他在黑暗中輕輕笑了笑:“可是你現在迷路了呀。”
季雲姝:“……”她好想上去打這個男人。
“傅鴻吟,你是故意的嗎?故意過來對我冷嘲熱諷的?故意過來看我的笑話的?”季雲姝沒找到路本來就挺生氣的了,誰知道這個時候傅鴻吟偏偏出來對她冷嘲熱諷的,她不生氣就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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隱在黑暗中的傅鴻吟身子微微怔了怔,“對不起,我,我不是這個意思。”
季雲姝正在氣頭上什麼話都說:“那你是什麼意思?你不就是覺得我喜歡你,你就想來看看我的笑話嗎?”
季雲姝越說越生氣,氣的從地上爬起來,撈了一把石頭子朝着傅鴻吟扔了過去,氣哭了:“我怎麼會對你這種人動心,真是太沒眼光了,我看你是良心被狗吃了。明明說好的要一起救太子,眼下卻丟下我一個人了。”
傅鴻吟看着她越哭越傷心,心痛一陣刺痛,腦海中忽然閃過昨天晚上季雲姝那個蜻蜓點水一般的吻,竟然有點開心起來了。
季雲姝這是生氣了,是因爲自己生氣了。證明她是真的喜歡自己的。
這樣想着,傅鴻吟也就不生氣了,眼看着天漸漸地就要亮了,季雲姝還在哭着,恐怕現在自己說什麼也不管用了,得趕緊先把她送回去才行。
傅鴻吟快速的上前,眼疾手快的點了季雲姝的一個穴道,本來哭的稀里嘩啦的季雲姝眼前一黑就倒了下去。
清晨的陽光從窗戶縫裡擠、進來,鋪在季雲姝的身上,暖洋洋的,微微睜開眼睛的季雲姝下意識的伸手遮擋住刺眼的陽光。
待適應了光線,她才緩緩的坐起身來,大腦有片刻的懵。
喉嚨處火辣辣的疼,乾澀,下牀喝了點水纔好點,大腦也漸漸地清醒過來,想起來昨天晚上發生了什麼事情。
再看看禁閉着的窗戶,心情就更加的糟糕。該死的傅鴻吟補救她就算了,竟然還給她弄暈了又送回來了!這到底是有多想她出嫁啊。
悶悶不樂的季雲姝連早飯都沒有吃,就把自己關在房間裡面生悶氣。
上午的時候,雲淺過來看望季雲姝。
見她房門依舊緊閉着,皺眉問道:“怎麼回事?夫人人呢?”
其中一小廝彎腰回答道:“夫人一直都沒有出房門。”
雲淺心中不安,莫不是跑了吧。
剛想要推門進去,從屋中傳來季雲姝的聲音:“二公子我身體不舒服,你還是別進來了。”
雲淺推門的動作微微一頓,心中也暗暗的鬆了一口氣,收回自己的手,就站在門口,道:“不舒服的話,我讓子青過來看看。”
說着,便已經揮手派人去找子青來了。
季雲姝拒絕道:“不用了,我休息休息就好了。”
“無妨,子青很快就來了。”
這邊的季雲姝驚的從牀上坐起來。
沒一會兒小廝就帶着子青匆匆趕來了,雲淺沉凝的喊道:“開門,子青來了。”
季雲姝倔強:“都說了,我不需要看,就只是好好的休息一下就好了。”
話音剛落下,屋門便被人給踹開了,門框撞擊的聲音,響聲震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