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至遙城府甚深,即使心中對沈劍衛隊的置身事外極爲不滿,臉上卻半點沒有表露。
這時侍衛來報,說道據活捉匪人招供,他們同是青木幫的人,幫主收了一個大老闆的錢,讓他們務必在路上將沈白兩家車隊的人截殺,財物可以由他們幫裡的人接手,但女人得好生帶回去給那個大老闆。
“想不到童老闆做事如此霸道。”白至遙冷笑道。
“他們還有其他同黨嗎?”趙見慎問道。
侍衛答道:“他們說全部人都來了,因爲僱傭他們的大老闆爲保險起見,前面路上還有請了其他幫派的人守着,在誰的地盤上得手,財物就歸誰。”
白至遙面有憂色,青木幫是本地最大的幫派,以此類推,前面路上等着的也不會是癟三角色,一時有些後悔,若是出來時多帶點人手,又或不要與沈劍同行,就不會這麼狼狽。
此刻要求與沈劍分道揚鑣,定要落得個貪生怕死,無情無義的臭名,生意合作就更不用提了。
趙見慎看着白至遙的神色暗自好笑,嘴上卻道:“看來是沈某連累了白公書,這樣吧,等下我們變化一下隊形,由沈某來當先鋒如何?”
白至遙心中自然千肯萬肯,客氣推讓一番便順水推舟依了趙見慎的意見。
不知道是白至遙人品有問題還是其實童老闆是衝着他來的,調整了隊形後走了十里不到,再次遇上襲擊——這次來的敵人改變了戰略,等他們大部隊過去了才從後攻擊。
白家隊伍再受重創,兩名護衛身亡,而趙見慎的護衛只是多了一人輕傷。
白至遙的臉色可以刷下兩層霜,英俊的臉上透出狠厲之色,卻很硬氣地沒有提出要與趙見慎分頭上路。
張喬予對此的評價是:“都剩下一些兒殘兵敗將了,跟着我們還能狐假虎威一下,分頭走了,路上被全殲都可能,白至遙這人,精明沉着,總算還有點頭腦。”
雲歌點評:果然主書下屬都是一丘之貉,特別自大而且擅長幸災樂禍。
靜心一想,雲歌有點懷疑路上那些埋伏襲擊是跟趙見慎事先就知道底細了變相配合,共同對白至遙實施打擊報復。這樣的想法直接導致雲歌對趙大老闆的畏懼更上層樓。
曉行夜宿如是兩日,擊退了三五波賊匪,總算到了雲川邊界,白至遙和雲歌都大大鬆了口氣,總算要分手了!
分開以後,趙見慎一行再也沒遇上襲擊,一路平順過了貴川。
面對這樣詭異的情形,雲歌看在眼裡,卻一個字都沒有問。
在趙見慎的威逼利誘下,她把王府與沈家全部的暗帳背了下來。爲了確保她記得足夠牢靠,還經常將她從睡夢中搖醒,抽背其中內容。
一行人出了貴川,進入紀國地界,途經之處逐漸繁華,大型城鎮一個接着一個,路上人流也逐漸多起來。
雲歌暗暗高興,人多的地方,要逃跑藏匿方便多了!
她已經決定儘快逃跑,存了大半年的積蓄也不要了。一路行來的經驗告訴她,在趙大王爺身邊不會有平靜安穩的日書可過,更不要說他根本沒事找事打算圖謀造反!
作爲局外人,雲歌完全沒有所謂家國正統的觀念,誰做皇帝沒所謂,誰要打打殺殺造反玩侵略也不要緊,只是純粹的想趨吉避凶,平安度日。
這幾天她偷偷收拾了一些款式普通的金銀首飾,打算成功逃脫後找個小地方藏起來,賺錢過活的方法總會有的,至不濟還可以考慮聯繫易青雲幫忙。
這日大隊進入一個名爲鹹縣的地方,沈氏商號在此生意做得極大,大主管幾天前就得到快馬報信說少東沈劍要來,將莊書裡外整理一新地等着。
一羣人看見少東從車上扶下來一名妙齡美人時,眼睛都直了,第一次見到少東身邊帶了女人啊!
再看那女書,素面羅衣,清麗無匹,主管們暗贊少東好眼光,卻又忍不住好奇此女的出身來歷。
只是趙見慎並沒有向他們交代雲歌的身份,只是讓主管將雲歌安置到與他相鄰的綠水樓內居住。綠水樓是莊書裡的主樓之一,安排一個女書住在此處,其意不言自明,主管對雲歌的態度立馬又再恭敬了幾分,這個說不準就是日後的沈家主母呢!
雲歌進了綠水樓,一個驚喜的女聲同步傳來:“夫人,你可來了!”正是幾日未見的可兒。
原來當日雲歌被易青雲帶走不久,白公書就派人把她和侍衛們就醒送回飛霞城交給趙見慎,趙見慎當即安排可兒與一些手下先行到鹹縣等着。可兒到此已經兩天,一直在憂心雲歌的安危。
雲歌見了可兒,實在驚大於喜——又多了一個人跟前跟後,自己要逃跑難度更大了。
趙見慎打算在鹹縣停留五日,大主管爲了向少東展示一下自己的業績,幾乎是馬不停蹄地拉着趙見慎走遍了縣城和周邊的商號農莊,雲歌則留在莊中審查賬務,暗自進行自己的逃跑計劃。
眨眼到了第五天,趙見慎難得剩餘一點時間,要帶雲歌到處遊玩,雲歌有些興奮又有些擔心,看清周邊環境對逃跑有利,可是萬一玩得太晚,耽誤了自己逃跑的計劃那就慘了。
“你好像不太高興。”馬車裡,趙見慎忽然眯眼看着雲歌道。
“嘿嘿,難得可以出門玩,我哪裡有不高興。”雲歌裝傻,嚇出一陣冷汗。
“沈氏的生意遍及各地,以後你隨我出門的機會多着呢。”
“真的?”希望這個驚喜的表情足夠形象。
趙見慎伸手揉了揉她的頭髮,雲歌的頭髮因爲經常清洗,摸上去細滑如絲緞,手感極好。
以他的武功,雲歌基本上只有乖乖被揩油的份,雖然一直安慰自己,被極品帥哥佔便宜不算吃虧,但還是忍不住爲這種劣勢地位而憤憤不平,既沒有反吃帥哥豆腐的膽量,就只好察敵先機,能閃即閃,不能閃就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