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江充,居然敢再父皇面前告我的狀,想用陰招害我!哼!’劉據氣沖沖的走了進來,大力的一拍桌子。史節正在窗臺修剪花盆,見他這般生氣的回來,便放下手中的東西走了過來。劉據一見史節走過來了,連忙起身將她扶住坐在椅子上。史節巧笑道:‘既然都知道是陰謀,而我們也化險爲夷了,所以現在該生氣的不是我們,而是江衝啊。我們現在最應該冷靜下來,分析一下眼前的局勢。現在江充有鉤弋做後墊,所以他能把父皇的心思緊緊地抓住,不過也幸好我們身邊有個貢炎,所以我們的局勢還沒有低下去,現在殿下最要做的事儘快蒐集到江充更多的罪證。’
‘嗯,我都知道。’
‘我現在這個樣子也幫不了你,所以一切就全靠你自己了。記住,萬事定要小心,多長個心眼。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啊!’
‘我知道的。婧兒,有你真好······’劉據輕輕地吻着她的額頭,兩人對視一笑,不用再多言語他們就明白彼此心中的感情,那是一種無言的感情·······
躲在簾子後面的夜素馨聽到了他們一切的對話,她緊緊地攥緊了拳頭,暗自下定了一個決心······
夜色落幕,夜素馨伺候劉進睡熟,又敲開了史節的房門。劉據打開門,驚訝地看着她,道:‘這麼晚了,還有事嗎?’
‘我想見姐姐一面。’
‘馨兒,你進來吧、’史節坐在牀邊向她招手。夜素馨微微一笑,徑直走到她的面前,史節正在洗腳,因爲彎不下腰,所以都是劉據再給她洗。夜素馨二話不說,挽起袖子蹲在她的面前爲她洗起腳來,史節驚訝地看着她,道:‘馨兒,你······這是怎麼了?今晚看起來有些怪怪的。’
‘姐姐,我只是好久沒有和姐姐聊過天了,所以想念和姐姐以前的日子了。我很感謝姐姐你將我從大漠上救出來,讓我過上這種有尊嚴的生活,如果沒有姐姐,那麼我可能現在還在軍營裡被那些人欺凌,毫無尊嚴的做着軍妓。我真的很謝謝姐姐,但是我卻做了一件很混的事情,那就是生下了進兒,我覺得好對不起姐姐。’
‘馨兒,怎麼會是你對不起我呢?是我對不起你,是我剝奪了能做母親的權力,每天能夠看着自己的親生兒子卻不能夠讓他叫你一聲娘,我纔好內疚呢!’
‘不,姐姐,這些錯都是我犯下的,和姐姐無關。馨兒只想讓姐姐明白,馨兒所做的一切都是爲了姐姐,馨兒從始至終對姐姐從來都是真心的,從來都沒有過害意。’
‘馨兒,姐姐都知道,也都明白。’
‘那就好······夜色不早了,姐姐你早些歇息。’夜素馨端起洗腳水向劉據一施禮,轉身走了出去。
史節疑惑的看着她的身影,扭頭看着劉據道:‘據,我覺得馨兒今晚好像有些不對勁。’
‘是嗎?我覺得挺好的啊,你別多想了,早些睡吧。’
‘嗯。’史節躺在牀上,劉據吹熄了蠟燭,也躺了上去,抱着史節酣然睡去。
冬天的夜晚異常的寒冷,外面的狂風捶打着門窗,巨大的聲響不平靜的敲打着。史節躺在牀上翻來覆去的睡不着,她一直在想夜素馨,總覺得她今天晚上很不對勁。史節嘆了口氣,肚子裡的孩子折騰的她睡不着,她披上衣服走了出去,想到夜素馨便走到她的房門口,敲了半天門卻無半點回應,史節推開房門,屋子裡黑漆漆的,她點亮了屋子裡的燈,一個人也沒有!史節走到牀鋪邊上,被子疊得很整齊,牀上沒有一點溫度,看來今晚她沒有睡覺,也不是出去上茅房了,那麼夜素馨會去哪兒呢?
史節打開她的衣服櫃子,裡面的衣服還在,甚至一件不少,連他白天穿的衣服都掛了上來,看來她是換過衣服的。奇怪了,沒有回來睡覺,也沒有帶行李,這說明她不是要不告而別,但是又換了衣服,她是要去哪兒呢?突然史節的眼睛看到在她的衣服中有一個異樣的東西。史節將那玉佩取了出來,放在掌心仔細的觀看。這塊玉佩看起來很眼熟,好像是·······是匈奴皇族才能佩戴的玉佩,她曾在烏維身上看到過,難道馨兒是······
史節登時驚了,她不能讓這樣的事情發生!她連忙飛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