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星不理會彭和尚的驚詫,笑道:“你這個陣局還是有弊端。要是有人在你的禪房東西邊各堆一個土堆,你的陣局就被破了。”
禪房朝南,東西邊各堆一土堆就成了左龍右虎之局。有了龍虎鎮壓,假象可破。如果華星要打這木貓的主意,他當然可以建議黃宏志他們那麼做。但是他見彭和尚品性高尚,所以絕對不會弄走木貓。
彭和尚也知道這個陣局的弱點,說道:“好在也只有華天師你這樣的人才知道怎麼破它!”
華星道:“大師知道爲什麼《九天玄女天涯海角經》會缺失那一頁嗎?”
彭和尚道:“這個我就不知道了。怎麼,華天師你知道?”
華星的《奇門遁甲》不但是一本奇門玄學的大全書,而且還記錄了很多逸聞趣事。他見彭和尚感興趣,就把那個原因說了。
原來,有一個高人認爲那一頁書上的陣局並不是真正的以假亂真陣局,所以就把那一頁書撕了。後來那人的童子得了那一頁書,覺得書上的道理很高深,就把那一頁書偷偷保留了下來。
聽了華星講的故事,彭和尚有些不大相信。要知道,這個陣局他可是鑽研了三年,並且有些地方仍是沒有吃透。現在突然聽到這個陣局居然算不上真正的以假亂真,那麼真正的陣局又該是如何深奧?
華星料到彭和尚現在的心情,笑道:“要是大師信得過我,我今天就把幫你把陣局調整一下。到時候要破這陣局,除了你之外,別人要想破,那他除非把這禪房拆了!”
彭和尚和華星談了這麼久,其實他已經知道華星的奇門玄學本事比自己要高出很多,但是華星的這話他卻是仍是不敢完全相信。聞言遲疑不決。
須知,彭和尚好不容易纔擺好這個陣局。並且擺好之後他再也不敢亂動,以防止不能復原。現在華星要調整陣局,動這裡的東西是肯定的。
見彭和尚如此,華星道:“既然大師不想見識真正的以假亂真,那就算了。”
聞言,彭和尚突然一咬牙,心想即便華星調整不好陣局,大不了他再多花幾天時間把陣局復原就是。現在有機會見識一下華星的本事,無論是否成功,卻可以大開眼界。
想到這裡,彭和尚趕緊笑道:“華天師,你別生氣。的確是我太多疑了,你請!”
彭和尚擺的這個陣局,爲了達到以假亂真的效果,最關鍵的一點就是必須要有一個跟真品很像的物件在暗處發揮作用。經過觀察,華星料到在禪房的東北角一定藏了一隻和真木貓十分相似的贗品。現在他之所以要幫彭和尚改變陣局,其目的就是想拿到那件贗品。
得到彭和尚的允許,華星便讓他去取了筆墨過來,然後又向他要了一段黃絲綢。黃絲綢是廟裡的必備之物,彭和尚禪房裡就有很多。
東西準備妥當,華星便在黃絲綢上畫起符咒來。彭和尚靜靜地看着華星畫符,他見華星運筆如飛,勁透墊木,心中又是莫名地驚異。
華星將符咒畫好,說道:“大師,你把這符咒用木匣裝了放在木貓旁邊就可以。以後如果你想破陣,只要把符咒燒掉就可。”
“其他地方不用動?”彭和尚不解地問。
華星看了看四周,說道:“這禪房的格局你已經做得十分好了,不需要再動。你只需把那個用來以假亂真的木貓取出來就可以。”
其實彭和尚對這禪房的佈局仍有不足之處,只是華星在畫符咒的時候多禁錮了一分真氣進去,
如此一來,多餘的真氣就可以彌補禪房佈局的不足。
彭和尚沒想到華星的調整之法竟是這樣簡單,喜道:“不知道可不可以試一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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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可以。”華星說。
“那請華天師等一等,我去叫一個人來!”和華星說話,彭和尚早就不用“老衲”二字,這樣感覺比較親切。
“大師,你不親自試嗎?”華星奇道。
“我的心情不會緊張,能試嗎?”彭和尚道。畢竟這個陣法再精妙,要是拿東西的人泰然處之,那也不會產生幻覺。畢竟,天下萬物,最強大的還是莫過於自己的那顆心。
“我會讓你心情緊張的。”華星呵呵一笑,有些詭異的味道。
聞言,彭和尚卻是搖了搖頭。他自信早就能駕馭住自己的心情,別說現在是拿自己的東西,就是去取他人之物,只要是像現在這樣正大光明,他也不會產生一絲一毫的緊張情緒。
雖是不相信華星能讓自己緊張,但是彭和尚還是不想直接拒絕華星,笑道:“好,那我就來親自看看這個陣局能不能將我迷惑住。”
他說完之後就將禪房內那個贗品取出。
華星見到贗品,眼前一亮,果然這贗品木貓和真的木貓一模一樣。
“大師,你手中的這個木貓和擺放在這裡的木貓沒有分別呀!”華星讚道。
彭和尚頗爲自豪,笑道:“我會一點雕刻手藝,這木貓我足足刻了一年才刻得如此逼真。”
禪房的佈局有缺陷,華星本來是有些奇怪爲什麼彭和尚的陣局還是能發揮一定的作用。現在聽了彭和尚這麼一說,他才恍然大悟。原來是彭和尚手中的贗品和真品幾乎沒有分別,所以贗品產生的迷惑之力彌補了格局的缺陷。彭和尚花一年時間雕刻一個贗品,一定不是他願意雕琢得這麼仔細,實則是情非得已。
彭和尚將贗品木貓放到一旁,問道:“我現在就可以去拿木貓了嗎?”
華星順手拿起桌上的一個茶杯放到真木貓旁邊,笑道:“大師請來拿這個茶杯吧。”說着將真木貓拿到手中把玩。
“你小心一點!”彭和尚見華星拿着木貓一點都不謹慎,擔心他拿不穩摔壞。
華星呵呵一笑,說道:“大師,我這陣局有一個缺點,那就是要是你拿不到茶杯,那麼我手上的東西就可能受損。”
“有這種事?”彭和尚驚道。
華星老老實實地點了點頭:“只是有這個可能,大師不必太擔心。現在陣局已經啓動,大師,我們沒有回頭路了!”
聞言,彭和尚心中怦怦直跳。他視木貓爲心肝寶貝,容不得它有一絲一毫的損傷。華星現在才說這話,這讓他惱怒不已。並且看華星那一副神態,絕不似說假!
不過陣局已經啓動,彭和尚也知道沒有了回頭路走。一咬牙,只見臺子上的茶杯清清楚楚,心道:“千萬千萬,不要拿錯。”心跳加速,對着茶杯一把抓出。
“木貓受損沒有?”彭和尚只一探手就感覺到了茶杯被自己牢牢拿住,並且上邊還有茶水的餘溫。既然拿到了茶杯,這時就是該擔心木貓的情況了。
“大師輕點拿,小心抓壞木貓。”華星呵呵一笑,笑聲中參雜着真氣。
彭和尚聞聲一驚,看手中,只見木貓被自己牢牢地抓着,看華星,卻見他正笑吟吟地瞧着自己。一時如墜雲霧,彭和尚唯有怔怔出神。
“大師不要怪我,要是我不胡說陣局有缺陷,大師怎麼會心情緊張呢?”華星笑道,“大師視木貓爲生命,也只有拿木貓說事,大師纔會有緊張的感覺吧。”
彭和尚醒悟過來,再看臺上,只見那茶杯好端端的,根本就沒有移動一絲一毫!
“哈哈,華天師,你真是高人、高人、高人啊!”彭和尚喜極,連說三個“高人”,可想他心中的那份震撼。
華星將茶杯拿走,說道:“大師,你現在可以把木貓放回去了。”
彭和尚依言將木貓放回,謝道:“真是太感謝華天師了!”
華星笑道:“相互切磋,說什麼感謝呀?大師,你的這個贗品木貓刻得很逼真啊!”說着看着贗品,一副喜愛的樣子。
彭和尚拿了贗品看了一看,說道:“要是華天師喜歡,我就送給你。”
華星暗喜,搓了搓手,說道:“木貓這麼逼真,貴重得很。這……我怎麼好意思呢?”口上這麼說着,雙手一搓之後卻是去接木貓。
彭和尚笑道:“我又不是什麼雕刻大師,只是依樣畫葫蘆雕得像一些罷了。哈哈,說來不怕華天師笑話,我是從廟內一根古舊紅木柱子上取的材,要說貴重,倒是那根被我破壞的柱子很貴重。”
彭和尚彌補了陣局,華星得到了贗品木貓,二人皆大歡喜。彭和尚道:“剛纔我看華天師畫符,你力道雄渾,是不是修習了內家功夫?”
華星本來就要離去,現在聽了彭和尚這麼一問, 他突然想起黃宏志說彭和尚很能打。心中一動,華星笑道:“爲了畫符,我的確修習了一點內功。怎麼,大師對武功也很有興趣?”
彭和尚有兩個愛好,一個是奇門遁甲,一個就是武功。他笑道:“我平時也耍些拳腳強身健體。只是現在社會上物慾橫流,很少有人能沒有雜念修出內功。華天師思想純淨,能不爲物慾所左右,修出了內功真是難得啊!”
原來彭和尚武功雖然很好,但是他也不過是最近五六年纔有了淡泊之心修出了一點點內功。他以己度人,認爲每一種內功的修習都需要心境單純,豈知華星修煉的內功與他所修煉的內功並不相同。雖然,真氣和內功對武道一途都是有用。
華星道:“可是我拳腳功夫不行,要是有機會,真想向大師學習學習。”
彭和尚從華星走路步態就知道華星沒有武功基礎,喜道:“那是最好不過。”他心想可以傳武功給華星,那麼就有機會向華星討教奇門遁甲之術。
華星本來就想找一個有武功的人指導一下自己,這一下也是正和心意。當下他和彭和尚約好,說自己一旦有時間,就會來找他學習。當然,華星也知道彭和尚的目的,告訴了他會與他探討奇門遁甲之術。
華星沒有見識過彭和尚的功夫,但是根據黃宏志他們對彭和尚無計可施的情況來看,彭和尚之所以能保住木貓不丟,一方面固然得益於這個陣局,另一方面肯定也與彭和尚的武力有關。就衝這一點,華星就覺得自己一定可以從彭和尚身上學到幾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