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說着話,一個服務員跑過來:“老闆娘,孟總又來找你了!”
孟憲高掛了一個娛樂城的總經理名銜,平時別人當面都是叫他孟總。
厲紅顏朝服務員點了點頭,示意她先過去。等服務員一走,厲紅顏無可奈何地嘆了口氣,對華星道:“孟憲高又來了,我可要傷腦筋打發他。”
華星道:“我既然來了,今天我們就一起出去。”
厲紅顏想起剛纔和華星所討論的,現在她要裝成是華星的女人。愣了一愣,她索性伸手挽住華星,說道:“好,我們這就去見他!”
華星和厲紅顏手挽着手走到大廳,只見收銀臺前站着一個身穿白色休閒西服的男子,男子正調侃着收銀員小姐,果然就是孟憲高。
華星遠遠地望了望孟憲高,發現該人今天的氣色不錯,不由有些詫異。因爲華星知道孟憲高的住所純粹就是一所凶宅,按理說孟憲高住進去之後一定會受到負面影響,但是今天孟憲高的氣色居然不錯,這就和奇門遁甲的理論有些不符了。
“看來這傢伙這段時間運氣不錯,居然能擺脫住所的凶氣。我只能慢慢收拾他。”華星暗道。
華星有所不知,孟憲高這段已經搬回到他父母家中去住了。
咳嗽一聲,華星朝孟憲高走了過去。厲紅顏緊緊地貼着他,神態十分親暱。孟憲高馬上就看見了二人,沒想到這麼快厲紅顏就和華星走到了一起,他臉色一下子變得鐵青,一指華星,怒道:“你小子……哼!”
看看厲紅顏,只見這美人對自己竟似視而不見,與前幾天對待自己的那副柔情有了天壤之別!孟憲高心中又酸又恨,但除了哼哼之外,一時竟是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華星嘿嘿一笑:“孟總,你要吃飯的話,就規規矩矩點菜。要是想動其他歪腦筋,老子的手掌不會客氣。”
孟憲高還真被華星打怕了,下意識地摸了摸臉頰。
“老闆娘,你是不是怕這小子?”孟憲高終歸是蓉城一霸,如今大白天的,他也不怕華星敢把他怎麼樣,怒道:“老闆娘,你到底是要跟我還是跟這小子,你可要想清楚了!”
那晚厲紅顏在酒吧揹着郭福生向他訴苦,並且言語間還暗示了對他十分欣賞。現在郭福生死了,可是美人兒並不向他投懷送抱,這讓孟憲高覺得受了厲紅顏的感情欺騙。
厲紅顏嗤笑一聲,緊緊地抱着華星的胳膊,冷哼道:“孟總,你不會說人話呀?小星纔是我的男人,你算哪根蔥?”
孟憲高從小活到大,還沒有遇到一個女人對他如此輕賤。想着這幾天厲紅顏總是對自己推三阻四,孟憲高突然明白了過來,敢情這美人兒那晚在酒吧根本就是調侃自己的來着。他妒火中燒,大怒道:“你們等着瞧!哼,老闆娘,我要讓你知道,酒店不是那麼好開的!”
說完,孟憲高大步跨出酒店,一陣風似地走了。
打發走孟憲高,厲紅顏高興之餘又是擔憂。但是無論怎麼說,該面對的還是要面對。並且現在最關鍵的是,她並不是一個人在戰鬥。有華星在,她覺得自己勝券在握。
華星從厲紅顏那裡回去後,他和林虹準備了一番,然後二人來到四海飄香門口,神不知鬼不覺地佈置了一個陣局。最後他們又和厲紅顏商討了一下應變之法。
孟憲高既然丟下了狠話,華星覺得他這一次一定會針對四海飄香做一些動作。並且看孟憲高那猖狂的樣子,華星相信他不會窩着一肚子氣睡覺。
果然,當天晚上,酒店剛剛打烊,十來個青年就拿着鐵棍氣勢洶洶地涌了進來。他們進店之後並沒有馬上動手砸店,而是問厲紅顏是否願意跟他們當中的一個去見孟憲高。
對於厲紅顏,孟憲高不想把事情做得太絕。畢竟推倒厲紅顏纔是他孟憲高的終極目標,只要厲紅顏同意和他滾牀單,那麼酒店就不必砸了。否則,砸了之後說不定爲了哄美人開心,到時候還不是他孟憲高要花錢重新裝修。
至於華星,那當然是必死無疑。
厲紅顏聽了青年的口信之後暗自佩服華星的妙算,將一幫人騙到店外。
華星和林虹一直在店外的QQ車裡。當青年們進店之時,華星就和林虹走下了車。現在見青年們出來,華星對林虹笑道:“你的米準備好了沒有?”
林虹手中提了一個塑料袋子,聞言她把袋子在華星眼前一晃,笑道:“師父放心,你交代過的事情徒弟怎麼會忘記呢?”
塑料袋子內裝了大約一斤左右的東北大米,溼漉漉的。原來這些米都被林虹用她的洗澡水泡過。女人的洗澡水也是穢物,沾上之後陽氣會有所減弱。白天的時候華星在四海飄香門前佈置的陣局是驚殺迷魂陣,只要陣中的人被沾有穢氣的米粒擊中,那麼該人眼中就會有幻像產生。
華星見林虹笑得不大自然,知道她還有些擔心。安慰道:“你一過去聽我口令,只管把米粒往這幫人身上撒,其他的不用操心。”
林虹還真有些擔心。雖說上一次他見過華星用陣局嚇得郭福生尿褲子,但是這一次一下子要對付這麼多小混混,她心裡卻是七上八下。儘管說她現在對華星的本事是十分有信心,但是陣局這東西,畢竟是虛的,要是有人陽氣特別旺破了這陣局,那麼今晚他們就慘了。
厲紅顏將青年們騙到門外,突然一指前方,笑道:“我星哥來了,你們要是鬥得過他的人,我就跟你們走。你們看街那邊的樹蔭下,是不是有二三十人?”
在這些人面前厲紅顏叫華星爲哥,是爲了顯示華星的地位。畢竟,哪有叫自己的靠山爲弟弟的?
一幫青年聞言一驚,扭頭一看,只見路燈下走過來兩人。這兩人一個是身材粗壯的男子,路燈下看不真切臉上的表情;一個是身材婀娜的女子,夜色下更顯迷人。二人的身後,卻是空空蕩蕩,哪裡還有別人?但是遠處的綠化樹下,黑漆漆一片,卻是什麼也看不清。
帶頭青年正要說休想嚇到他們,華星已經走到他們面前。見來人有恃無恐,帶頭青年一愣。要知道,他們這一夥有十幾個人,個個手持鐵棍,要是來人單槍匹馬,料來沒有這麼大的膽子。
華星今天用驚殺迷魂陣唬人不能和上次擺陣嚇郭福生同日而語,上次只嚇一人,今天卻是要嚇十幾個年輕小夥。這其中的區別十分巨大,要是不能先忽悠得這些人將信將疑,那麼今天的陣局就很可能不成功。
見帶頭的青年一臉詫異,華星心下一喜。看來第一步表演還是成功的!他做了一個手勢讓厲紅顏讓開,再對那帶頭青年冷哼道:“去叫孟憲高過來,他要和我爭女人,也不掂量一下自己的分量!”
這些混混都是些不見棺材不掉淚的傢伙,雖然不相信華星只帶了一個美女過來,但是他們也絕對不會單憑華星一句話就被嚇走。
“想嚇老子!”帶頭青年手中的鐵棍一揚,十幾個人一下子就將華星和林虹圍在覈心。
華星早已摸出了一張符咒,突然朝那帶頭青年一揚手,叫道:“撒!”
啪的一聲,符咒在帶頭青年面前炸開。帶頭青年嚇得退後五步,回過神來,吼一聲“打”,突然之間又覺得臉上被細沙狀東西擊中。好在那細沙擊中臉面沒有什麼感覺,帶頭青年揚起鐵棍就向華星砸去。
對付這種小混混,華星的本事是綽綽有餘,他擡起一腳就踢中混混小腹。回頭看林虹,只見她正大把大把地把米往周圍亂撒。
“弟兄們,上!”華星猛吼一聲啓動了陣局。
青年們舉起鐵棍向華星圍毆,但是剛剛一動,就聽到四面八方喊打之聲響了起來。扭頭一看,果然就見周圍有好多人舉着砍刀向他們涌來。
這一下,青年們再也不敢囂張,竟是顧不得圍毆華星,一窩蜂四下逃跑。他們平時都是以多欺少,現在對方人多,並且還舉着砍刀奔來,一看就知道是些敢玩命的角色,他們可不敢與這種狂人打鬥。
那帶頭青年被華星一腳踹到地上,還沒等他站起,馬上又被自己人撞翻倒下。擡頭一看,只見周圍涌過來十來個光着膀子的大漢,他趕緊舉手護住腦袋。
華星的陣法給人的幻象完全是依賴陣局中人自己的想象,每個人對對手的想法不同,其實看到的幻象就不一樣。華星看帶頭青年看得真切,跑過去對着他的腦袋就是幾巴掌扇去。也是他手下留情,否則要是出重拳的話,這帶頭青年吃不了他一拳就會被打暈。但是儘管如此,那青年還是被扇得頭暈目眩,爬在地上一動也不敢動。
其餘青年只感四處都是對方的人,他們抱頭鼠竄只想着趕快跑遠。但是華星的陣法用了五行之術,陣法未破,他們竟是認不準方向,繞來繞去,都是在酒店門前繞圈子。
林虹已經將手上的東北米撒完,她見華星在人羣中東一拳西一拳的亂打,而那些青年竟全都只顧逃命卻不還手,她感到十分有趣,脫了高跟鞋拿在手中,對着一個跑到他身邊的青年就是一砸。
那青年被林虹的高跟鞋跟砸中額頭,痛得哇哇直叫,逃得更加快了。林虹覺得有趣,見那青年轉了一個圈又跑到自己跟前,她嘻嘻一笑,又是一高跟鞋砸去。
旁邊的厲紅顏和厲平也加入戰鬥,姐弟二人抄起酒店的拖把到處亂打。有幾個不怕事的服務員,也找了東西打落水狗。在他們眼中,只當華星是打架高手,如今華星是虎入羊羣,所向披靡。
華星亂打一陣,拳頭和腳尖都打得有些痛了。感覺時機差不多,他又燒了一張破陣符咒。
符咒一燒,陣法便破。一幫青年已經被打得頭昏目眩,這時候似乎看見了道路,抱頭鼠竄而去。
“紅顏姐,你們收拾一下這裡!”華星顧不得對厲紅顏細說,又吩咐林虹,“小虹,我們走!”
林虹趕緊跑向她的QQ車,華星跟着進去。二人開車跟着逃跑的青年,只見他們跑到停在不遠處的兩輛商務車裡開車逃走,當即開車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