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那倒地的桃樹,師徒二人往桃林外走。才走幾步,一個人影果然就出現在他們面前。華星一看,暗叫一聲“晦氣”,原來這人還是先前看見他們跳牆的那個女孩。
那女孩見林虹神秘兮兮地看着自己,她暗生警惕。突然瞟到林中倒地的桃樹,她竟然開口就責問華星:“你這人怎麼這麼沒素質?把桃樹鋸斷幹嘛?你這是在給你們民工抹黑呀!”
鋸桃樹的確是不對,華星不好意思和她爭辯,呵呵一笑,埋頭就走。那女子得理不饒人,竟然跟了過來:“站住!想走就走?”
沒想到這個女子這麼有公德心,華星很是無語。正要恐嚇她幾句,卻聽林虹笑道:“妹兒,你怎麼瓜兮兮的?你以爲這地方人多,我們就不敢收拾你?”
那女子聽出林虹的口音是蓉城本地人,又見林虹一副就要耍潑的樣子,她有些怕了。退了幾步,冷哼一聲。也就是這時,附近有一個女孩在叫“麗姐”。
“來了!”這女子應了一聲,給二人一個不屑的眼色,轉身就跑開了。
突然,華星心底一動,不知爲何,他竟是感到有一絲奇奇怪怪的感覺。
“這邊的妹娃子就是這樣,嘴巴兇。你如果不理她,她就以爲你怕她,指不定要把你欺負成什麼樣子呢。要是你給她顏色,她就會怕了。”林虹笑道。
得了桃木後,華星讓林虹想辦法去把它烤乾,畢竟要給厲紅顏兄妹做桃符,最好是用乾透的桃木。林虹也知道了華星是要給厲紅顏兄妹做桃符,她只當這桃符是避邪消災之用。想到馬上就可以從華星身上學到製作有效用的桃符,她樂得屁顛屁顛的。
這天晚上,華星拿出照妖鏡來看。一看之下,他不由得一陣驚喜。原來,照妖鏡中有一個女子的輪廓清晰了不少。雖然還是看不清長相,但是那女子的臀股相接的地方有一塊淺紅的胎記。
照妖鏡中的女子只有在受到真人的感應之後纔會顯出原形。現在鏡中的這個有胎記的女子雖然沒有完全顯示出來,但是至少說明這個人已經對鏡子施加了影響。只是那感應之力還不夠強大,所以鏡中人只是暴露了部分信息。
華星和照妖鏡的感應早已結合在一起,也就是說,只要有人給華星的感應力足夠,照妖鏡就會把那人顯示出來。華星想起今天看見的那個多管閒事的女子,當時那女子給了他奇怪的感覺,現在鏡中有了變化,十之八九那個女子就是鏡中這個有胎記的劫主。
“我需要確認一下她的胎記,要是她有胎記,那麼就一定是我要解救的劫主。”華星推斷。
但是一看到鏡中女子那胎記的位置,華星卻是又很爲難。你這胎記生在什麼地方不好,非要生在那麼尷尬的地方。那樣的地方,要查看可不是那麼容易做到的!
“可恨的感應力!”華星只有埋怨。
原來劫主的感應力並不是什麼時候都可以讓照妖鏡照出該人。有時候,那種感應力會被劫主隱藏得很深,照妖鏡就難以發現,這就需要華星一步步自己去探尋。
第二天,華星和林虹提起昨天在景區看到的那個女子,他希望林虹把這個人找出來。對於這,林虹也是很犯難,畢竟蓉城這麼大,對於一個只有一面之緣的人,哪有那麼好找啊?
不過,當時聽附近的一個女孩子喊“麗姐”,看來那個女孩子的名字中有一個“麗”字,雖然搞不清是哪一個“麗”,華星還是把給林虹的這個任務取名叫“搜麗行動”。
過了幾天,華星用偷取回來的桃木削了一條小小的木魚,然後他又在上邊篆刻了一些奇怪的符文。林虹依樣畫葫蘆,也削了一條。華星雕刻的手藝很差,要說木魚的形狀,林虹削出來的還要好看一點。但是關鍵是符文,要把符文篆刻準確卻不是那麼容易的。林虹就一連刻壞了好幾條木魚才成功。
最後,華星又在兩條木魚之中注入自己的真氣,如此一來,這兩件桃符就有了應有的功能。
這幾天,林虹果然從外邊接到一些做法事的活計,不過都是小打小鬧的事情。基本上都是一些社區內的老年人請他們去爲死去多年的老伴按本地風俗習慣做做小道場。
又過了幾天,一天中午,林虹興沖沖從外邊回來,她一進屋就說:“師父,好消息,我接到一個大生意!”
其實這幾天華星也沒閒着,他一直在蓉城轉悠,想要主動出擊去尋找財路。要知道,城中多商鋪,有些商鋪的格局很差,要是改一改,很可能就可以扭虧爲盈。
華星也是纔回到家中不久,見林虹這麼興奮,他也是高興,說道:“慢慢說。”
林虹從卻不說話了,她從手提包裡摸出一個信封,然後才慢條斯理地笑道:“師父你猜,這是什麼?”
見林虹額頭隱隱有紫氣竄動,那是財運的先兆。華星道:“錢吧?”
林虹嘻嘻一笑,從信封中抽出一大疊錢出來:“師父,這是孝敬你的,一共一萬塊!嘻嘻,這只是定金!”
“你收着。”華星道。這點錢他現在還不怎麼看得上眼了。再看林虹一眼,卻見她額頭那紫氣中帶有一絲暗紅,那是“財中有難”的跡象。
“師父,我給你開一個賬戶,我只要夠生活費就行了。多的給你存着。”林虹笑道,反正她早就想好了,跟着華星一定可以掙到大錢,到時候只要華星給她一點油水,她就可以大發。並且和華星一起生活了這麼多天,她對華星的秉性更是清楚,知道華星絕對不會虧待她。
看出了林虹有難,華星想也不用想就知道這一趟生意不是那麼簡單。這也是,既然別人一下子就給了1萬塊的定金,要是沒有困難,任誰也不會相信。
華星心想有自己罩着林虹,即便有困難也可以克服,所以並不把話說明以免嚇到她。然後華星問了林虹所接到的生意,但是林虹卻說主顧讓他們晚上到了地方自然就知道。
晚飯後,華星和林虹留下林倩倩一人在家,他們師徒二人驅車往主顧說的地方趕去。這幾天華星也報了一個駕校,畢竟要在城裡討生活,一個駕照還是十分有用的。
主顧說的地方在城東的一個高檔別墅區內。林虹開着QQ車進去竟被看大門的保安盤問了好長一段時間,最後她報出那主顧的名字和別墅樓的區號,那保安才放行。
“我開的車檔次太低,所以這保安一看就知道我不是裡邊的住戶。”進入大門之後,林虹自嘲地向華星解釋。
華星已經在觀察這處別墅的風水格局。雖說區內的綠化很好,但是有些地方的形狀卻是太過怪異。怪異的地方容易產生煞氣,如果住家正好與那煞氣相沖,的確會招致一些麻煩。並且根據這片別墅區一些地方還在修葺的情況看來,似乎很多人才剛剛搬到這裡。對於新建的住宅,煞氣沒有被人氣沖淡,那更是兇險。
林虹用手機聯繫了一下主顧,電話那頭說有人過來帶路。不一會,果然就有一個男子過來,然後他指引着林虹把車開進一個院子。
這裡的別墅是按照西方的人文觀點修建,都是獨門獨院的形式,每一戶人家都有單獨的院子,如此一來,鄰里之間互不干涉,很能保持着相互的隱私。
停好車,華星一下來就覺得這幢別墅果然凶氣騰騰。特別是院子前方的兩根巨大的白色裝飾柱十分唐突,讓這幢樓形成了門闊腹小的惡形。這種形狀,是典型的漏氣之局,要是住在這裡的人不檢點,說不定有性命之憂。
有人將華星他們帶進大廳。華星放眼打量了一下廳內的擺設,不由得暗自嘆息。原來,這大廳雖然裝修豪華,但是頂上卻有一根一根的橫木凸顯。華星不知道這是西式的裝潢風格,但是他卻知道這樣的裝潢對屋子主人的健康十分不利。
“怪不得這個主顧肯花一萬塊的定金請人幫忙,看來他遇到的麻煩的確不輕啊。”華星暗自說道。
“哦,來了啊!”正在這個時候,從大廳角落的旋轉樓梯上下來一個穿紅色休閒衫的男子。
男子二十歲出頭,給人的感覺吊兒郎當。他走到華星二人身邊,打量了一眼華星,對林虹笑道:“這就是你師父?”
“是呀,我師父是行家。整個蓉城的奇門大師,誰也沒有他的本事好。 ”林虹傲然道。
男子“嘿嘿”一笑,不置可否,對華星道:“我讓人帶你去另一幢別墅看看風水,我在這裡和你徒弟把價格談好再說。”
華星對眼前這個男子有些厭惡,但是人家是主顧,別人的人品如何他不能去管。心想自己拿錢消災,只管幫他解風水局就是。
“這幢別墅的格局也不是很好,難道不用我們打理?”華星問道。他現在置身的這處地方兇狠得很,處於職業道德,他還是要提醒一下。
“暫時不用了。”男子笑道,“價錢是和你談還是和你徒弟談?”
“和我談!”林虹趕緊笑道。她對這一行的行情比較熟悉,自然是不肯讓華星被人家矇蔽。
這時有人過來,示意華星跟他走。
既然別人不改這幢別墅的風水,華星也就懶得去管。因爲他直覺紅衣男子壞事做得太多,這樣的人,讓他再受些苦也不爲過。
華星跟着一人來到區內的另一幢別墅,一進門,他就感覺有些不妥。這倒不是這幢樓房的風水格局不好,而是他自己有一種強烈的不安之情涌現出來。
果然,還沒等他多想,身後的房門已經關上。馬上,從一道小門裡涌出來四五個壯年男子。
“這幢樓的風水很好。”華星見來人眼神不善,故着鎮靜地說道。腦袋飛快運轉,在想這幾天是不是自己無意中得罪了哪個有錢人。
要知道,雖然剛纔他感覺那個紅衣男子看林虹的眼神有些邪惡,但是如果那人要打林虹的主意,那人也不會把自己騙到這裡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