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華星問了張麗一些問題,又看了她的手相,最後仔細推算了一番。
推算下來,華星覺得張麗的命理不錯,該女雖然不會像厲紅顏那樣劫難解除之後就能大放異彩,但是在事業上也是略有小成。但是,華星仔細推算之後卻沒有發現張麗有什麼難以化解的劫難。
當然,要說坎坷也有,畢竟生活中的坎坷是每個人都會遇到的。但是坎坷算不上劫難,坎坷只是生活中的小起伏,只要自己有正常的心態,再大的坎坷都是可以憑自身度過。而劫難則不同,劫難必須要有外力幫助纔可以度過。
華星推算了張麗的命理,別說劫難,就是大一點的坎坷似乎也沒有。目前來看,張麗的最大的坎坷就是在感情上,該女的感情不會一帆風順。
“她是照妖鏡的女子,不但有劫難,而且還是有很難化解的劫難纔對。”華星眉頭微皺,陷入了短暫的迷茫。
張麗見華星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她沒來由就感覺到有些擔心,問道:“華天師,是不是我的命不好啊?”
華星笑道:“你的命很好,不要擔心。”
再仔細看看張麗,只見該女脣紅齒白,五官端正秀麗,一雙眼睛也是清澈有神。華星突然心中一動,暗道:“照妖鏡現在也沒有把張麗的面貌顯示出來,難道說她的劫難現在還處於未開啓狀態?”
要知道,華星到現在爲止也只是從張麗股腿相接的地方那塊胎記來推斷出張麗是照妖鏡中的女子,既然張麗的面貌都沒有顯示出來,那麼推算不出該女的劫難也就情有可原。
“看來她的劫難還要等照妖鏡中的面容清晰之後才能推算出來,在此之前我只能和她保持着良好的關係就可以。”華星想明白了這個道理,暗暗說道。
一旦有了決定,華星便不再多想,他又是展眉一笑,告訴了張麗剛纔他推算到的一些情況,並叫張麗在適當的時候要注意某些禁忌。
……
在孟建國家中,孟伊珂正坐在唉聲嘆氣的孟建國身旁。
孟憲高被人殺死,無疑給這個家庭蒙上了一層悲涼的氣氛。董春萍在聽說兒子被害之後馬上就暈厥了過去,現在還在醫院的病牀上打着點滴。孟建國看起來也是愁眉苦臉,精神不振。
孟伊珂既擔心醫院裡的董春萍,又擔心家中的孟建國,可說這幾天她是心裡憔悴。
“伯伯,哥哥是華星害的!我一定會把華星繩之以法!”孟伊珂知道孟建國心痛,她爲了讓自己的伯伯好受一點,心想早日替孟憲高報仇纔是上着。
孟建國心中微微一驚,問道:“你有證據?”
“暫時還沒有。”孟伊珂說。
孟建國嘆了口氣,說道:“小珂,沒有證據的話我們不能亂說。”
孟伊珂道:“當初郭福生也是被華星殺的,華星和厲紅顏就是一對狗男女,所有的壞事都是他們做的!伯伯,你太正直了,只要你給朱局長說一聲,他一定就會把華星抓起來!”
“沒有證據,他不承認怎麼辦?”孟建國嘆道,“你哥哥在社會上胡來,他得罪了多少人你知道嗎?”
孟伊珂低頭不說話。孟憲高的秉性她是知道一些,要說得罪的人,那肯定也很多。
“這個案子我已經對你朱叔叔打過招呼了,我叫他不要深查下去。”孟建國道。
“什麼?”孟伊珂萬萬沒有料到孟建國會這麼做,一時間,她驚得睜大了雙眼,竟是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孟建國又是一聲長嘆,說道:“憲高被害的消息雖然我讓你朱叔叔封鎖着,但是現在外邊還是有很多捕風捉影的說法。你到天雅論壇上去看一看,不知是誰發了一個帖子,說憲高是惡人遭了惡報,哎,都是一片叫好之聲!”
“他們造謠,我叫網警把發帖的人找出來!”孟伊珂火了。
孟建國道:“算了,和一羣網民較什麼勁?再說,別人說的也有理。哎,憲高以前的確是太不像話。這個事要是鬧大了,說不定別人還會把你伯媽給憲高疏通關係的事給抖出來。哎,到最後,恐怕我這個老頭子也要被揪出去!”
“那哥哥的案子就這樣不查了嗎?”
“抓到了兇手又怎麼樣?你哥哥還是回不來。”孟建國無可奈何地道,“再說,要是抓到了兇手,兇手的親朋好友到時在網上發一個貼,保不準別人又要說他是俠士,是英雄!小珂,你難道還嫌你哥哥的名聲不夠響嗎?”
孟伊珂想了一想,覺得孟建國說得的確不錯。但是,道理上雖然說得過去,孟伊珂心中卻是堵得慌。她哥哥被殺,她根本就冷靜不下來,出於本能,她覺得就是別人再怎麼看,那也一定要把兇手繩之以法纔對。
“可是……”孟伊珂心有不甘。
她話還沒說出口,孟建國馬上就打斷了她:“小珂,不要鬧了。”
“朱叔叔他們不查,那我就去查。我一個人私底下找證據,我就不相信找不到!”孟伊珂道。
“小珂!”孟建國突然站起來低沉着聲音吼了一聲,“你怎麼不懂事?道理我都講了,你還嫌鬧騰得不夠?郭福生的案子你也說要詳查,到現在呢?你找到什麼證據了嗎?現在你哥哥走了,我的意思就讓他在下邊重新做人!你呢?非要攪得天翻地覆!”
對於郭福生那件案子,其實孟伊珂調查得已經查不多了,只是因爲沒有其他人的支持,所以她在第一時間取證就有些忙不過來。正是因爲那樣的原因,華星和厲紅顏殺人的關鍵的證據就與她失之交臂。
如今孟憲高被殺,孟伊珂相信只要警局有資源給她,她一定可以查一個水落石出。而如今,孟建國居然是這樣嚴厲的口氣說她,並且還說出了這樣的話,孟伊珂一下子就懵了。
她萬萬沒有想到,自己在最親近的伯伯的心目中居然是這麼一個無用的人!
一時之間,孟伊珂突然感覺天底下自己原來是那麼的孤獨無助。淚水奪眶而出,孟伊珂突然就趴在沙發上大哭起來。
孟建國沒有馬上去安慰孟伊珂,而是等她哭了好長一段時間之後才輕輕地坐到她的身邊。
輕輕地拍了拍孟伊珂的肩膀,孟建國長嘆一聲:“小珂,你哥哥走了,現在你就是伯伯的唯一女兒。我不想讓你再與社會上的那幫渣滓鬥。再說,憲高以前也害死了好多人,要是你是那些人的親屬,你會怎麼想?你伯伯是黨員,想問題可能太顧全大局。其實,你伯伯恨不得把殺害憲高的兇手剝皮抽筋,但是……哎,小珂,你能理解伯伯的心情嗎?”
孟伊珂哭了一陣,心情好受一些。現在聽了孟建國這麼一說,她突然意識到自己太小我了。畢竟孟建國是幹大事的人,是好乾部,在大義面前,他肯定不會選擇滿足一己私慾。
“伯伯,我錯了!”孟伊珂擡起頭來,止住了哭聲,珠淚滿面,“伯伯,我不查,我再也不查!”突然想到孟憲高小時候和自己一起玩捉迷藏,她的淚水又是雨點般地掉了下來。
孟建國把孟伊珂摟在懷中,輕輕地拍着她的後背,一時之間,他突然感覺到繃緊了好長時間的神經竟是完全鬆弛下來。
靜靜地抱了孟伊珂一陣,孟建國突然說道:“好了,小珂,我們去看看你伯媽吧。”
……
在蓉城第一人民醫院的一間高級病房,董春萍正掛着鹽水熟睡着。在她旁邊,孟伊珂和孟建國滿面憂色地看着她。
“孟書記!”從病房外走進一個穿白大褂的醫生,在他身後,還跟着一個漂亮的年輕女護士。
孟建國已經來了好多次這裡,他認識來人,點了點頭。
來人是董春萍的主治醫生魏銷,他聽護士說孟建國來了,就趕緊趕了過來。也是孟建國對護士打過招呼不要驚動其他人,否則院長也必定會出現在這裡。
“董太太身體已經沒有大礙,就是神情有時候有些恍惚。”魏銷道。
“神情恍惚?”孟建國問。
“可能是她受到的刺激過大。”魏銷說。雖然孟憲高的死沒有見報,但是他卻是從一些小道消息聽到了這事。
孟建國“嗯”了一聲,良久不說話。魏銷和那護士也就在一旁站着,要等他繼續問問題。
“伯媽,你醒了啊。”突然,孟伊珂說。
其餘三人聞言全都往董春萍看去,只見董春萍突然嘻嘻一笑,聽她說道:“憲高,過來。”
董春萍說着就把手伸了出來。孟伊珂趕緊將她的手捉住:“伯母,小心手上的吊針!”護士趕緊過來,以防董春萍不小心把手上的吊針弄掉。
董春萍突然看見了孟建國,她突然驚叫一聲:“憲高是你殺的,還我兒來!”一把就將手上的吊針扯掉,一跳而起,動作竟是出奇地快。
孟伊珂和護士都沒有料到董春萍暴起,居然眼睜睜看着她撲到孟建國身邊!董春萍撲到孟建國身邊伸手就去抓他,口中大叫:“還我兒子!還我兒子!”
孟建國臉上被抓出了幾個血印,怒道:“你瘋了啊!”
其餘幾人反應過來,趕緊將董春萍捉住。董春萍哈哈大笑:“你殺了我兒,我也要殺你!”
“快給她打一針鎮靜劑!”魏銷朝護士吼道。
不一會,外邊有人聽到動靜,又跑進來幾個護士。董春萍又是笑又是罵,總是說孟建國殺了她兒。孟伊珂不住口地安慰董春萍,孟建國臉色鐵青卻是一句話也不說。
一通混亂,最後護士給董春萍打了一針,沒多久董春萍又沉沉睡去。孟建國鐵青着臉問魏銷道:“你說的神情恍惚就是這個?”
魏銷面色凝重:“她受到刺激太大,孟書記,我建議先讓精神科的蔣主任給她檢查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