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囂張之言,將在場的每一位醫仙島弟子的怒火,都已引燃。
衆弟子皆義憤填膺地瞪着烈鳳張,只待島主一聲令下,便要衝上去將他輾爲肉泥。
看到時宗越鐵青的臉色,趙連城急忙出列,憤然出言道:“師父,請容弟子將這狂廝拿下!”
“不必了,爲師要親自給他留點記號!”時宗越素袖一拂,截斷趙連城的舉道,冷聲說道。
而就在他說話的瞬間,烈鳳揚便突覺心頭一跳。一種不祥之兆,仿如一道疾電般閃在他的心頭。
不好!
而就在烈鳳揚心頭警兆乍起之時,時宗越已經動了。
時宗越身體凌空而起,無數道蔚藍色的靈芒,仿如靈蛇一般,圍繞在他周身上下閃爍不定。伴着閃耀而出的靈芒光束,他袖口鼓脹,已將周遭旋動的氣流收歸袖下,隨着他身形的銳撲之下,不絕於耳的風雷之聲已以泰山壓頂之勢,向烈鳳張疾罩而下。
靈聖境高手的出手,果然非同凡響。僅從這如山般的洶涌氣勢,就已經蘊涵着無盡的變化。而處在這狂暴一擊下的烈鳳張,想要退身自保,恐怕都已不能。
風雷銳勢疾罩而下,烈鳳張其勢甚急,危在顛巢。可他畢竟是靈主境的高手,心理防禦力還不至於太弱。於此危急時刻,他已知無論向哪裡躲避都是徒勞。與其坐以待斃,不如拼死一搏。
思及至此,他不再猶豫,裂脣大吼一聲:“時宗越,莫要欺人太甚。我與你拼了!”
烈鳳張大吼完畢,急忙沉息丹田,將所能調集出的所有靈力全都狂涌而上,其周身上下,立即便被疾涌衝出的淡青色靈芒所包裹,再加之他本命雷元素靈力,道道元素靈力與靈芒匯合,發出刺目的耀眼光芒。
烈鳳張將全身靈力聚於一點,再次大吼一聲,引動脈輪間的雷點。頓見一道黑色光點在他雙掌間急爆而開,如同衝開的煙火,向四周激射開更爲耀眼的光網。
光網如浪般涌蕩激推之中,烈鳳張立身跳起,如梭一般地帶動道道令人眼花繚亂的光點,反向時宗越逆殺而去!
“兄長,切莫如此蠻撞!——”烈鳳揚一見此狀,心中如 電擊,疾忙暴喝一聲,身形電射而出,想要攔住烈鳳張的拼命之舉。
然而,烈鳳張拼命之念已起,其速快不可,烈鳳揚根本攔之不住。
而就在烈鳳張欲圖引燃全身靈力,逆襲向時宗越時,現場又於電光火石之中,發生了令人難以意料的變化。
時宗越的冷笑聲如一道利刺,自兩道疾撞而過的靈力源中爆灑而出。光影如渦旋一般地急旋了數不清的交錯之後,光網之中,兩道靈芒,一藍一青,經過一般銳磨,發出怪異之極的尖利之聲。而隨着異聲的落音,一道人影仿如一隻破沙袋般地被人從交戰區域扔出,撞破重重光影,灑開道道血雨,便“嘭”地一聲摔在地上。
衆人不用去看,僅從這人慘然墜地時,給地面所帶來的沉重巨壓中,便已猜到,烈鳳張敗了!
而且敗得很慘!
作爲一個看上去很威風的靈主境高手,烈鳳張全力施爲的奪命一擊,居然被時宗越一招擊破!
時宗越修爲的強悍之處,由此可見一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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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脩八境中,靈師境之前的修行相對比較容易。但一個靈脩者,修爲一旦達到靈師境第一重天,其實力,就相當於三個靈士境第三重天靈脩者的總和。而越往上修煉,一個修爲高級的高手,即使超越了對方一
個小境界的瓶頸,其實力都有可能是後者的數倍。
如此類推之下,烈鳳張雖然看似牛逼哄哄,修爲在靈主境第一重天這種可算得上當世一流高手之列的境界。可放在靈聖境以上真正的靈脩高手眼中,卻根本連個屁都不是!
烈鳳張全力一擊,竟然被時宗越一招所破。頓時連死的心都有的。然而,他現在的慘狀,似乎比死也好不到哪去。
縛着重重鐵索的右臂已被打折,脈輪內的靈力全被擊散,靈海錯亂如一團粥。而更不妙的是,丹田之內的本命雷元素靈力,也受到了大幅度的摧毀。
烈鳳張全身內外,無一處不覺得難受之極,痛得他在地上翻滾慘號不止。其慘樣,絕不下於被人打斷了骨頭的狗!
時宗越緩緩褪去周身的靈芒,冷眼掃了他一眼,道:“你傷我弟子,我拆你骨頭。這也算是兩相扯平了。”
烈鳳張果然不愧爲打不死的硬骨頭,如此劇痛之下,竟然還在嘴硬,大聲乾嚎道:“時宗越,老子知道打不過你。你他孃的有種就殺了老子。要不等老子傷好之後,還會來打你麻煩。”
時宗越冷麪如堅石,面無表情地說:“烈鳳張,如果你認爲自己還有戰力的話,不妨起來再與時某人一戰!”
烈鳳張心頭火大,忍着劇痛咬牙切齒地想要站起來,卻還是失敗地跌倒於地,反倒被劇痛折磨得狂嚎不已。
烈鳳揚急忙將之扶起,剛纔時宗越的出手,他站在一邊,卻並沒有看清時宗越是如何以一招之式破了其兄的攻勢。此時,他的心中已不禁掩上來一絲恐懼之感,這才知道,時宗越的實力,果然與傳說中的那般強悍。
他在心中,不禁將時宗越與他的大統領盛世衝作了一番比較,盛世衝的修爲,也在靈聖境第三重天終期,但兩人所修煉的靈力屬性完全不同,如果兩人遇上,究竟誰勝誰負?
這種勝負之局,他不敢想象。不過,卻知道此刻再不將烈鳳張弄走,醫仙島衆人就算是不殺他,他也勢必要痛死當場。
思及至此,他連忙放低了姿態,再也不敢提要人之事,只請求時宗越放他二人回去。
時宗越本來就沒有留他二人之意,本來,還顧及魔武國之面,讓他們好手好腳的回去。不想這個烈鳳張太過狂妄,這纔出手狠狠地教訓他一頓。現在一見烈鳳揚要離開,也不阻攔,墨袖一揮,讓衆弟子們讓開一條通道,放他們離開。
衆弟子親眼目睹島主大發神威,個個心中感到痛快莫名。本來還存着痛打落水狗之心。不過島主既有嚴令,他們也不敢阻攔,便放開一條路來,讓他們走。
烈氏雙雄經此一敗,氣勢銳減,再也沒有此前的“雄姿”,與來時的傲態迥然不同。
特別是烈鳳張,更是如一隻鬥敗了的公雞一般,聳拉着腦袋與右臂,被烈鳳揚攙扶着,一步步向山下走去。
“恭送兩位烈統領下山,不過,我還是要提醒兩位一句,下次兩位烈統領若是再來的時候,一定要事先備好療傷的藥物纔好!”看到兩人那副頹廢樣,趙連城心頭大快,不禁說起了風涼話來。
衆弟子聽了,也紛紛嘻笑了起來。
時宗越雖然出手一招便剎了烈鳳張的威風,面上卻並無一絲勝利後的喜色。看着衆弟子還圍在那兒,便淡淡地道:“這件鬧劇已經結束了,大家都散了吧。”
他說完,將目光投向在趙連城與謝鬢嬋,道:“連城,鬢嬋,你們倆隨爲師來,我有話要對你們
說。”
趙連城與謝鬢嬋聞言,點了點頭,應聲隨時宗越而去。
醫仙島衆弟子也都散開,各自修煉去了。
烈氏雙雄無限落莫地來到仙石島的渡口邊,看着空無一人的湖灘。兩人的心中,都同時涌上一絲難以言狀的失落感。
本以爲此番前來會有所收穫,沒想到時宗越這老小子竟然軟硬不吃。反倒讓他們兄弟兩人吃了大虧!看來,無法可想之下,他們只得將此事的原委詳細告知大統領盛世衝,讓他親自領兵前來,這樣纔有可能對時宗越有威懾作用。
兩人相攜着,正要登上來時所乘座的小舟,卻愕然發現,小舟上正坐着一個人。
這個人以背影正對着烈氏兄弟,看他身上的服飾,明顯是醫仙島弟子。
“你是什麼人?”烈鳳揚眉頭緊鎖,不禁問道。
那人依然揹他而坐,並未轉過神來,而是以一種極爲平靜地聲音說道:“兩位不需要知道我是什麼人,只要知道我是來幫助你們的人就行了。”
“幫助我們?你知道我們需要什麼樣的幫助?你又能以什麼來幫我們?”烈鳳揚冷笑一聲,他剛剛受到一干醫仙島弟子的嘲弄,正感到顏面掃地,可不認爲,眼前這麼一個小小的人物,能會給自己提供怎樣的幫助。
那人回過頭來,露出一張英俊,但卻是無比陰沉而冷漠的少年之臉。
少年以一種漠然的神情審視着烈鳳揚,一雙眼中閃着陰毒的暗芒,許久之後,才說道:“我知道你們入島的目的,是爲了凌風而來。而我,恰恰知道凌風現在何處,烈大人,你倒是說說看,我能不能幫到你們的忙?”
“你知道凌風的藏身之地?”烈鳳揚無比意外地看着眼前這個少年,他實在難以相信,自己在繞過了一段山窮水盡之路後,竟然又柳暗花明了!
烈鳳張的臉上,也放出驚喜之色,此時,他似連身上所負的重傷都已忘記了。
“我當然知道那個人的藏身之地。”少年聽到烈鳳揚提起凌風之名,面上頓時掩上了無比地恨色,道:“我可以告訴你們那人的下落,但我只想知道,你們在找到他之後,將會如何處置他?”
“那還用說,他害死我沈兄弟和那麼多兄弟。如果被老子抓住他,一定會將他扒皮抽筋,銼骨揚灰不可!”烈鳳張因此次仙石島之行而吃了如此大的虧,心中早將這筆帳算在凌風頭上。所以,一聽到少年這個問題,心中大怒,立即不假思索地咆哮道。
烈鳳揚卻是狠狠一瞪他的兄弟,而後再將詢問的目光投在少年臉上,似是看透了他心思一般地說道:“小兄弟一定與那個凌風之間有所過節吧,那小兄弟認爲如何處理此人才最爲適宜呢?”
少年的眸中射出無比怨毒的恨意,咬牙切齒道:“扒皮抽筋,銼骨揚灰都不足以發泄我對此人的心頭之恨。不過,這些過程,對於我來說,已經不是很重要了,我只要結果!要凌風死的結果!”
少年所表現出來的那種狂暴之意,讓殺人如麻的烈氏兄弟,都覺得渾身上下直打冷戰。然而,他們畢竟久經沙場的魔頭,倒是很樂意結束一個人的生命!
“好,只要小兄弟你告訴我們凌風的下落,我們一定會讓你的願望成爲現實的!”烈鳳揚的冷眸中,射出一道殺戳正濃的寒芒。
少年折過身,眼望落日的方向,緩緩道:“此行向西,放舟徑行三百里處,有一島,名爲‘赤霞島’,你們要找的人就在那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