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括殺死看見過他面目的所有官兵,和在集體監獄的走廊中往回走和牢房門的過程中不被任何人發現。想想都覺得不可思議,可這個強悍的小個子居然奇蹟般的完成了這一系列的高難度任務。
如果,蔣雲飛現在還真的活着,真的奇蹟般的逃回了我們原來的那間牢房的話,那麼陳冰不得不對他佩服的五體投地了。
想到這,陳冰從衣服口袋中掏出樑大人給他的‘特許證’,讓看門的士兵看清楚之後,他和兩名監護他的士兵一起走進了三號集體監獄。
穿過監獄內的那幾條熟悉的幽暗,潮溼,沉悶的狹窄走廊,陳冰快步走到了他原先住過的那間牢房前。
只見,又髒又臭又亂,鋪滿稻草的牢房內,此時正躺着一名身材瘦小的囚犯。他正躺在一堆厚實的稻草堆中睡覺,他的臉已經被自己髒亂不堪的長髮遮蓋的看不清面目了。但是,陳冰還是從他的身體和動作特徵一眼就認出來了,他就是蔣雲飛。
陳冰的心中瞬間涌起一個驚喜和一陣暗暗的佩服。能再次見到這麼強悍的好兄弟,而且他還活着,這感覺就像和了一口瓊漿玉液一般。爽!真是太爽那!
“蔣雲飛,蔣雲飛!”陳冰快步走到牢房的木柵欄邊,興奮的叫道。
在連續叫了三五遍他的名字之後,蔣雲飛終於醒了過來。
他坐起身子,用隱藏在那頭髒亂不堪的長髮之下的小眼睛,機警的看了看柵欄外叫他名字的人。
但是片刻之後,他有點瘋瘋傻傻的對着陳冰一邊不停擺手,一邊叫喊了起來:“你是誰呀?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我,我從來都不認識你。”一邊說,他一邊往後挪動了幾下身子。
“我是,我是你的好朋友陳冰呀。”陳冰急忙解釋道。同時他示意讓兩名身後的士兵幫他打開牢房的大門。
兩名士兵由於受到樑大人的囑託,和迫於陳冰手中‘特權證’的威懾,對陳冰的話不敢有絲毫的違抗。迅速的上前,幫他打開了牢房的大門。
在牢房門打開的同時,陳冰便迫不及待的走了進去,一直走到了蔣雲飛的身邊才停下了腳步。
“蔣雲飛,你再好好看看我的臉,我是陳冰呀。我是你的獄友,你的好兄弟陳冰。”陳冰用激動的口吻,臉上露着親和的微笑說道。
可是,蔣雲飛卻看也不看的一邊拼命的往後退,一邊不停的擺手,並驚慌失措的喊道:“什麼陳冰?誰是陳冰?我,我根本不認識你。你,趕緊走吧。不要過來。”
蔣雲飛的反常態度讓陳冰的腦子裡一下子迷糊了起來。他開始不停的摸着自己的下巴苦思着。
蔣雲飛這到底是怎麼了?他真的傻了嗎?……
怎麼可能呢?……哦,我明白啦。原因應該出在我這裡,我現在的氣勢奄然成了官兵中的一員,他一定是怕我會出賣他,所以才故意裝成這樣的。
於是,陳冰站起身走到身後的兩名監視他的士兵身邊,小聲的在他們耳邊叮囑了幾句。
兩名士兵聽完之後,點了點頭,轉身走開了。他們站在遠離他二十米的走廊拐角處,繼續監視着陳冰。
見到兩名士兵已經遠離,陳冰這才小心的從自己衣服口袋中拿出了樑大人賜給他的那張‘秦嶺監獄特權證’,並放到了蔣雲飛的面前,說用親切的口吻道:“蔣雲飛,你看看這個。這是監獄長給我我的‘特許證’。他給了我三天時間,讓我組建一支囚犯蹴鞠隊,和剛來我們這的S軍團蹴鞠隊較量一番。”
蔣雲飛聽完陳冰的話後,猶豫思考了片刻,然後用隱藏在髒亂長髮後的犀利的眼神不停掃審視着陳冰的上上下下。
少頃之後,他小心的接過了陳冰手中‘特權證’,細細觀看了起來。
當將雲飛看完‘特權證’上的文字的時候,他再一次擡起頭將陳冰審視了一番。
良久之後,蔣雲飛終於用試探的語氣,畏畏縮縮的開口說話了:“你,你把我供出來那?”
陳冰聽完,馬上緊張的,露着一臉無辜表情,慌忙解釋道:“我……我怎麼可能出賣你呢?我是,我是……”
“你沒有出賣我,那你,你……他們爲什麼不殺你,反而給你這張特權證?”蔣雲飛繼續萎縮在稻草邊,向陳冰質疑道。
“這……這,你聽我解釋啊。”陳冰繼續一臉無辜的急切的說道。
“沒什麼好解釋的。我不相信你。不相信。”蔣雲飛繼續畏畏縮縮一邊擺手,一邊的說道。
見到蔣雲飛如此態度,陳冰無奈的搖了搖頭,陷入了苦思之中。
片刻後,他眉頭一展,擡起頭,道:“你仔細想想看,如果我真的是出賣了你,那麼爲什麼我不直接抓捕你,而給你繞這麼大一個沒有必要的彎子呢?”
蔣雲飛聽完陳冰的話,似乎有些觸動,不停的轉動着髒亂長髮後機警的眼珠子,思考了起來。
陳冰見到自己的話起到了效果,於是趁熱打鐵,繼續道:“那天我暈倒了之後,當我睜開眼的時候,我發現我已經被綁在一個木架子上…………”
接下來,陳冰不厭其煩的向蔣雲飛講訴了他從刑房醒過來,到斷頭臺用機智果敢的語言挑釁朱九,撿回一條小命;然後在監獄長辦公室又和朱九激烈的爭吵,以至和S軍團的蹴鞠隊員到綠茵場比賽,並最終幸運的獲得了囚犯蹴鞠隊選拔官和蹴鞠隊長的職務的整個過程。
陳冰把這個過程講訴的繪聲繪聲,細緻入微,毫無半點破綻。
蔣雲飛在聽完陳冰的細緻逼真的講述之後,細細思索了起來。
少頃之後,他擡起了頭,再一次細細的觀看起了陳冰的臉色。再看清楚陳冰的臉上沒有任何虛僞神色之後,他終於開口說道:“你說的這些,這是真的嗎?”
陳冰聽完心中一喜,趕緊點頭答道:“是真的,當然是真的。”
蔣雲飛聽完之後,認真的點了點頭,說道:“好,我相信你,我相信,你我好兄弟。”說罷,他將身體往前一撲,緊緊地抱住了陳冰的身體。
陳冰只感到胸腔被一股大力給勒的緊緊的,就快要喘不過氣來了。但他心裡卻是說不出來的高興,因爲這巨大的力量正是來自友誼與信任的呀。
片刻後,蔣雲飛鬆開了雙手,用雙手猛的撥開了擋住他面頰的那頭髒亂的長髮。隱藏在其下的臉孔終於顯現了出來,雖是烏黑髒亂不堪,但卻充滿了燦爛的陽光。
隨後,蔣雲飛帶着友善的笑容,接着問道:“這麼說來,你現在來找我就是來邀請我加入蹴鞠隊的咯?”
陳冰望着他髒兮兮,但卻充滿了陽光笑容,想了想,然後問道:“你會踢蹴鞠嗎?”
“會一點。”蔣雲飛坦然的答道。
“一點……”陳冰聽完,有些難色的道。
“我是隻會一點,但是我跑得快,在秦嶺監獄,幾乎沒有人比我跑的還要快的。”蔣雲飛拍着自己胸脯,自信滿滿的說道。
“真的?”陳冰有些驚喜的問道。
“當然,我幹嘛要撒謊騙你?”蔣雲飛自信的笑了笑,回答道。
陳冰聽完,痛快的點頭,答道:“好,那我要你了。”
“嘿嘿。”蔣雲飛傻笑了一聲,道:“多謝啦。我一定會盡力的。”
“那就好啊,只要我們大家都盡了力,肯定能打得過他們。”陳冰一臉自信的道:“打贏了之後,不僅是我可以暫時免去一死,而且全隊都有一定的免除刑罰和物質獎勵。”
“獎勵……”蔣雲飛淡淡的笑了笑,似乎對陳冰口中所言的獎勵並不感什麼興趣。
“怎麼,你不想要獎勵嗎?”陳冰有些疑惑道。
“我有說我不想要嗎?”蔣雲飛輕笑着說。
陳冰望着蔣雲飛滿不在乎的臉,很快猜到了他的心思。畢竟從這逃出去纔是這位蔣兄弟最渴望得到,也是唯一想得到的東西。至於獎勵……對於一個最少要在監獄裡邊關上大半輩子的人來說,又有什麼意義呢?
兩人沉默片刻,陳冰接着又道:“對了蔣雲飛,你知道秦嶺監獄的幾百名囚犯中,還有誰比較適合踢蹴鞠嗎?”
蔣雲飛想了想,道:“我倒是認識幾個,但都是些三腳貓功夫,和那個什麼S軍團蹴鞠隊是完全沒得比的。主要是我認識瞭解的人也有限。你要想能夠清楚這個問題,何不直接舉行一場大規模的選拔賽呢?”
“選拔賽?”陳冰一遍思考,一遍重複了一遍。
“是的。你手上不是有監獄長給你的權利嗎?”蔣雲飛認真的點頭,道。
陳冰思考片刻,然後決然的道:“好,那我事不宜遲,現在就開始選拔賽。”
說罷,陳冰站起了身子,和蔣雲飛一起走了出去。
一出牢房門,陳冰就命令守衛在不遠處的一名士兵,給蔣雲飛打開了束縛他蹴鞠訓練的手鍊腳銬。蔣雲飛一邊的摸了摸自己手腳上被手鍊腳銬勒的紅腫起來的印記,一邊得意的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