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的距離

一夜的攀談拉近了兩個人的距離,也拉近了兩個心的距離,潛移默化中,兩人的關係發生着微妙的變化,只是不自知。

“快寅時(注:寅時:平旦,又稱黎明、早晨、日旦等;時是夜與日的交替之際,北京時間03時至05時)了,再不回去就遲了,會被相府暗衛發現。”

“嗯。”

龍吟扶起顧雲舒,準備用輕功送她回去。

“我們可不可以走回相府?這裡離相府也不是太遠。”顧雲舒拽住龍吟的衣袖。

“好。”龍吟含情脈脈的看着顧雲舒,輕聲的說着。

“世人多說,龍吟閣主嗜血如命,凡是反抗龍吟閣的下場只有死,見過他真面目的人也只有死路一條。傳說是不是真的?”看着眼前這個渾身被柔情充斥着的人,顧雲舒開始懷疑江湖的傳言。

“你都說了是傳說了。”龍吟很委屈的說着,很像一個受了委屈的孩子。

“那就不是真的?可是爲什麼會有這樣的傳說?”

“三年前我剛擔任閣主的時候曾一夜之間屠盡三個門派,從此便落得‘嗜血狂魔’的稱號。”

“一夜之間屠盡三個門派?”顧雲舒以爲自己聽錯了,這種電視劇上,小說上纔會有的情節竟然被她親耳聽到了,“太殘忍了吧!”

“我所做之事遠不及他們十分之一的殘忍。那三個門派看似江湖正派,打着除魔衛道的口號盡做一些喪盡天良的事,爲了增強功力,他們吸食嬰兒的腦髓,被他們殘害的嬰兒不計其數。”龍吟說着不自覺的握緊手指,心中定是憤怒。

“沒想到真有這樣喪盡天良的傢伙,以前只是在電視上見過,都不敢相信,以爲只是那些導演編劇不便亂造的,現在是不信都不行了,殺得好,殺得好。那見過你真面目的人也只有死路一條,這又怎麼解釋?”

“因爲死在我手中的人都想見一見我的真面目他們纔會覺得死而無憾,所以讓他們見過我的真面目後再處死他們,所以就有了傳說中的凡是見過我真面目的人只有死路一條這樣的說法了。”

“啊?這樣都可以?那這麼說來你並不像是傳說中的那樣了?也不是冷血無情的人了?”

“作爲龍吟閣的閣主,必須要冷血無情,你也一樣,鳳嘯樓也是不得有感情的地方。”龍吟似乎是在刻意的提醒着顧雲舒,感情要不得。

“感情?對人的感情我是奢侈的,對動物的感情我是氾濫的。在我的那個時空,很多人都說我冷血無情,可是又有誰知道無情之人反倒是癡情之人,之所以會被稱作無情,只是還沒有遇到那個可以讓他留心的人。現在,我所有的感情都放在了林歡那裡,現在的我亦可以說做是無情。”

“好一個無情便癡情。”

“嗯。”

相府院牆外,龍吟和顧雲舒腳步很慢,兩個人都變得沉默。

“明天還要外出,回去就睡吧,別明天沒精神。”

“嗯。”

帶着顧雲舒越過院牆,院子裡一片寂靜。

“我走了,自己一切小心。”

“嗯。”顧雲舒擡腳朝屋裡走去,龍吟看着她進屋。

“龍吟——”顧雲舒忽然轉身,龍吟仍然站在院中,還沒有離去。

“怎麼了?”

“沒事,今天謝謝你。”

“好了,快點進去吧,我走了。”

“嗯。”

顧雲舒沒有再回頭,龍吟一直看着她進屋,良久才離去。

“小靜,對不起,傷害了你那麼多。”龍吟的聲音不再是沙啞,而是很好聽的聲音。

一夜的美夢,夢中有朝思暮想的人,夢中有他們的過去,有對未來的暢想。

“小姐,快點起來了,幾位王爺都來了。”碧瑤晃着顧雲舒。

“呀,敏,別吵了,讓我再多睡一會,我困死了。”

“小姐,你在說什麼啊!”

“王爺,小姐還沒起身,您還是請稍等一會吧!”

碧落的聲音從屋外傳來。

“這個懶豬,本王爺親自伺候她起牀。”

辰楚蕭在整個月辰王朝是出了名的做事無厘頭,男女有別的禮數對他來說也算不上是什麼。

“小姐,小姐,王爺進來了。”眼看着辰楚蕭就要走到顧雲舒的閨房,碧瑤扶起顧雲舒強行的替她穿衣服。

“大懶豬,起牀了。”

碧落沒有攔住辰楚蕭,他已經闖進了顧雲舒的閨房。

“奴婢給王爺請安。”

碧瑤慌迭的給辰楚蕭請安,替顧雲舒穿了一半的衣服又滑落了下來。

“這麼吵啊!”顧雲舒被吵醒,迷迷糊糊的睜開眼,“林歡,你怎麼也在啊,剛纔我還夢見你了。”

“豬,太陽都曬屁|股了,你還不起來?”

“嗯,起了起了,林歡,你今天不太一樣誒,怎麼這身打扮?”顧雲舒還處於迷糊的狀態,沒有清醒。

“顧雲舒,你清醒點,腦子被驢踢了啊,你知不知道你現在在哪?”辰楚蕭走到顧雲舒牀前,拽起顧雲舒。

“林歡,你幹嗎啊!”

“顧雲舒,你清醒點,我是辰楚蕭。”

“辰楚蕭?哦,忘了。”

“快點,就等你了。”

“幹嘛啊!”

“帶你去渝州玩。”

“等我,馬上就好。”

顧雲舒以光速洗漱完畢,在現代就沒有化妝的習慣,在古代就更沒了,更何況生了這一副絕美的容顏,更免去了一些不必要的妝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