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雲舒氣的牙齦癢癢,她發誓,和辰楚蕭從此勢不兩立。
“小姐,蕭王是不是對你有意思啊!”碧瑤老虎嘴裡拔牙,不知死活的說着。
“現在是秋天,不是春天,還沒到你思春的時候。”
“可是王爺剛纔好像就是在吃醋,好酸呦。”
“好你個碧瑤,現在也學會油嘴滑舌了,敢拿你小姐我開刀了是吧!”
“小姐,饒了奴婢吧,奴婢再也不敢了,奴婢下次一定不會說實話了。”
“你這丫頭,看打是不是?”
“小姐饒命啊,奴婢知錯了。”
“二小姐,老爺讓你去書房一趟。”顧亮不適時的出現在‘靜宜苑’,掃了顧雲舒的興致。
“爹爹找我有什麼事嗎?”
“小的不知,還請小姐親自過去。”
“好,我知道了,你先回去稟告爹爹,我隨後就到。”
“那小的就先去回稟老爺了。”
“麻煩管家了。”
“小姐客氣了,小的不敢當。”
顧亮對顧雲舒的語氣中並沒有對相府其他少爺小姐的尊重,顧雲舒也明白,在顧家,除了碧瑤和碧落,沒有人當她是顧家的小姐,現在的一切只不過是做做表面功夫罷了。
演戲,誰都會,只是看你的演技如何而已。
“小姐,老爺這個時候找你去是爲什麼啊!會不會有什麼事?小姐,讓我陪你一起去吧!要不我去找三少爺,萬一有什麼事還有三少爺在一旁罩着。”
“沒事的,放心好了。還有別找三哥,沒人知道我和三哥的關係,我不想把三哥牽扯進來。”
“可是小姐,上一次你就是和夫人這樣出去的,然後就再也沒回來過,小姐,我們怕……”
“別怕,真的沒事的,現在我真的不再是以前的顧雲舒了,沒事的,放心好了。”兩個丫頭哭的梨花帶雨,想起上一次的經歷,她們不敢再讓顧雲舒一個人去,害怕是再一次的有去無回。顧雲舒雖然不清楚是什麼事,但是她絕對不會讓自己陷入困境。
顧彼失的書房在主院,離顧雲舒的‘靜宜苑’還有一段距離,從‘靜宜苑’到顧彼失的書房,‘暖香閣’是必經之路。
“呦,我當時誰呢,這不是咱們顧家的名聲躁動,才華橫溢的二小姐麼。”一個陰陽怪調的聲音傳入顧雲舒的耳中。
“二孃,舒兒給您見禮了。”顧雲舒說着便福身見禮,遇見不想遇見的人,她自認倒黴。
“呦呦呦,這不是折我的陽壽麼,我可不敢當。”二夫人假惺惺的說着,裝作受驚似的扶起顧雲舒。
“二孃嚴重了,舒兒還要去見爹爹,先行退下了,還望二孃恕罪。”顧雲舒心裡已經恨得牙癢癢了,但是現在還不是時候挑明仇恨的時候,只好先忍着了。
“這說的是哪裡話,莫說是去見老爺,就算去見個阿貓阿狗的,我也不敢多說什麼,要是哪天不小心傳到皇上或是哪位王爺那裡,我這條老命呦,可保不住嘍。”
“既然二孃這麼認爲的,那還請二孃少說些話就好,當心哪天真的是禍從口出。”
顧雲舒笑意盈盈的說着,二夫人看在眼裡更生氣。
“哼,小蹄子,跟我鬥,你還嫩了點,整天仗着個狐臊樣勾引皇上王爺,真是什麼雞下什麼蛋。”
顧雲舒走後,二夫人衝着顧雲舒小聲的嘀咕着,自認爲顧雲舒聽不見。
不過她不知道,顧雲舒並非常人,習武之人驚人的聽力足以使顧雲舒聽清她的話,這筆賬顧雲舒會留到以後慢慢和她算的。
顧雲舒剛到顧彼失的院中,就看見顧彼失坐在院中的石桌旁,身邊還有一個老和尚,顧雲舒還不知道,顧彼失這個老奸巨猾的傢伙竟然會和和尚有交情。
看這和尚須眉斑白,竟有些道骨仙風的感覺。
看着此番場景,顧雲舒不知該如何去留。
“舒兒來了。”
正在顧雲舒思考是去是留的時候,顧彼失已經看見她了。
“舒兒見過爹爹。”
“嗯,舒兒,這位大師是承天寺的智德方丈,也是爲父多年的摯友。”
“舒兒見過方丈大師。”
自從顧雲舒進院子後,智德就一直盯着顧雲舒看,眼中有驚歎有詫異也有惋惜。
“施主本不屬於這裡,爲何要到這個多事的地方來?”盯着顧雲舒看看許久,智德嘆息。
“大師,舒兒不明白您的意思。”顧雲舒心裡驚歎,智德竟可以一眼看穿她不屬於這個時空,只是在顧彼失的面前不好表現出來。
“施主頭頂祥雲,周遭仙氣護體,就連當今聖上都只是靠仙物護體纔會有仙氣相隨,而施主卻是從身體裡發出的仙氣,此番景象老衲平身從未見過,依老衲看來,施主定是個祥瑞之人。”
“大師您說笑了,舒兒哪裡會是祥瑞之人。”
“施主魂體不相一,若是可以造福天下蒼生定會是祥瑞之人。”
“大師您的話舒兒越發不明白了,還望大師指點。”
“明者,心也;知者,三人也。老衲有幾句話想要送給施主,還請施主可以牢記:‘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臺。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
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是說她本來和這世間的事情沒有關係,讓她放棄和顧彼失之間的仇恨嗎?
“大師的話舒兒定會牢記,舒兒也有幾句話,還請大師指點。”
“指點談不上,施主不妨直說。”
“身是菩提樹,心如明鏡臺。時時常拭免,不使染塵埃。”
“施主的佛法老衲領教了,倘若他日施主想要討論佛法,還請施主前往承天寺,老衲從此便不再出寺門。阿彌陀佛,老衲就此別過,兩位施主保重。”
“大師走好。”
智德走後,顧彼失便陷入沉默。
先前智德還沒進相府就告訴顧彼失,相府周圍有層很強的仙氣籠罩,是祥瑞之兆。顧彼失滿心歡喜,卻不曾想到,這個祥瑞之兆竟會是被她遺棄的女兒帶來的,這個女兒真的會是相府的福氣嗎?
“爹爹找舒兒有什麼事嗎?不會就是讓方丈大師替舒兒看相,說一些舒兒舒兒聽不明白的話吧。”
“奧,不是,智德大師常年雲遊在外,今天只是路過府上纔來看看的。”
“那大師剛纔說的話是什麼意思?舒兒愚鈍,還望爹爹指教。”
“智德大師是得道高僧,他的話需要自己去參悟的,日後時機到了,你自然就會明白了。”
“爹爹和方丈大師真不愧是摯友,說的話都一樣讓人蔘悟不透。”
“你這丫頭也會說話哄爹爹開心了。”
“舒兒是實話實說,哪有哄爹爹開心。”
“那舒兒可願意嫁入皇室,做王妃?”
“爹爹這話是什麼意思?”
“舒兒你當真不知昭王和璃王都對你有意,想娶你爲妃嗎?”
“辰楚昭和辰楚揚?他們?”
提到辰楚揚,顧雲舒便想到孫宇,辰楚揚會是孫宇的前世嗎?
“昭王乃前皇后所生,雖沒有被立爲太子,卻也是合理的皇位繼承人,有奪取江山的實力,璃王乃皇上最寵愛的璃妃所生,也是皇位的人選之一,若要在他們二人中選一位,你會選誰做你的夫婿?”
“我誰都不選,對於皇室的生活,我不稀罕。”看了那麼多關於宮斗的小說、電影,顧雲舒對於皇室的那種爾虞我詐的生活從心底已經厭倦了。
“放肆,這由不得你選不選。身爲顧家的女兒,你的婚姻還由不得你做主。昭王爲人處變不驚,思緒嚴謹,經常幫聖上分憂解難,定是皇位不二的人選,我已經做主,將你許給昭王,只要皇上的聖旨下來,等你及鬢就嫁入昭王府,安心做你的昭王妃,將來做你的皇后。”
“你根本就已經做好了安排,爲什麼還要問我的意見?”根本就是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顧雲舒鄙視顧彼失。
“我這是爲你好。試問天下間有哪個女子不想當皇后?”
“誰想當誰當就好了,我不稀罕。”
“你別不識擡舉。”
“既然天下間的女子都相當皇后,爲何你不去撮合你的寶貝女兒顧雲錦?她也是女人,或許她更想當皇后。”
“錦兒性子柔弱,不適合宮中的生活。”
顧雲錦性子柔弱?這可能是顧雲舒聽到的最好聽的笑話了,不過她也沒打算揭發顧雲錦。
“我看你根本就是爲了你自己的。我不是你的棋子,你控制不了我。”
顧雲舒說完便甩袖離去。
原本沒想要這麼快就翻臉,可是沒想到顧彼失已經爲了自己的權利在策劃她的未來,此時不翻臉,更待何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