刮目相看

年年歲歲花相似,歲歲年年人不同。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

爲了不讓婆婆和爺爺察覺,顧雲舒每天都會很早的起牀練習鳳嘯劍法,也就養成了每天早起練劍的習慣,鳳嘯劍彷彿已經成爲她身體裡重要的一部分,只要離開鳳嘯劍,就會覺得渾身都不舒服。

顧雲逸笑臉盈盈的站在屋裡,紅光滿面。

“舒兒,好些日子不見,覺得你比前段時間你又精神了。”

“有嗎?是三哥你心情好才覺得舒兒精神好了吧!這麼久沒來,舒兒還以爲三哥都把舒兒給忘了。”顧雲舒故作抱怨不滿。

“你這丫頭,口齒可是越來越伶俐了。”顧雲逸嘴角噙着寵溺的笑容。

“三公子一大早的光臨寒舍,寒舍真是蓬蓽生輝,舒兒有失遠迎了,還望三公子海涵,”顧雲舒轉了轉眼珠,隨即福身給顧雲逸請安。

“好了,丫頭別鬧了,今天來是和你說正事的。”看着顧雲舒滑稽可愛的表情動作,顧雲逸笑的合不攏嘴。

“是不是想到什麼辦法可以讓我回去了?”顧雲舒眼睛放光的看着顧雲逸,滿臉的期待,等了這麼久,她等的就是這麼一天。

“辦法是有一個,不過能不能行得通就不知道了,還得要你自己去爭取的。”

“什麼辦法?只要有希望我都要試一試。”

“你是不是精通音律?”顧雲逸一臉正色的看着顧雲舒,如果不是辰楚蕭,他永遠也不會知道這個妹妹原來是真人不露相,只是不知道她如何會突然之間從一個天生癡呆的傻丫頭變得如此才華橫溢。

“三哥怎麼想起來問這個?我對音律是一竅不通的,哪裡談得到精通啊!”顧雲舒躲躲閃閃不敢看着顧雲逸,畢竟她也不知道該如何向顧雲逸解釋她爲何會突然之間不再癡呆,而且還懂得音律。

“一竅不通?可是聽楚蕭說把慕菱比下去的人就是我這個真人不露相的妹妹。”如果不是辰楚蕭告訴他,他一定不會相信傳聞中把‘天下第一琴’慕菱姑娘比下去的人是他的妹妹,可是既然辰楚蕭都那麼說了,就一定錯不了。畢竟‘萬事通’是辰楚蕭洋洋自得的綽號。

“辰楚蕭?他怎麼會知道是我?他不應該知道我的。”如果是辰楚蕭,他知道的只會是她的真名柳靜宜,而不是她在這個時空的名字。

“這麼說來整個月辰王朝傳的風風雨雨的把‘天下第一琴’慕菱姑娘比下去的神秘人真的是你了?楚蕭的消息果然不假?”

“不可能,辰楚蕭不可能知道會是我的,你確定是辰楚蕭告訴你的?”爲什麼辰楚蕭會知道她的名字,而且連她的身份都調查過,顧雲舒從心裡開始鄙視辰楚蕭,她最討厭背後搞小動作的人。

“有什麼問題嗎?”覺察到顧雲舒奇怪的表情,顧雲逸試探性的問了句。

“哦,沒什麼,只是沒想到一個王爺竟然會記住我。”顧雲舒在心中鄙視辰楚蕭,不自覺的把顧雲逸的胳膊當成了發|泄的對象,狠狠的用手掐着顧雲逸的胳膊,也沒有注意到顧雲逸豐富的表情變化。

“舒兒,三天後是月辰王朝一年一度的賽詩會,各方人士都會聚集到京城,只要能在賽詩會上勝出的人,就有機會被大臣提拔,入朝爲官。這次爹會隨皇上親臨,所以你一定要抓住這次的機會。”顧雲逸緩解過疼痛,小心的說着每一句話,生怕又一個不小心說了什麼害自己的胳膊遭殃。

“賽詩會?是要我去參加嗎?”顧雲舒瞪着兩眼看顧雲逸,搞不清楚狀況。

“不是要你去參加賽詩會,而是要你去獻奏一曲。”觀察過顧雲舒的表情,應該不會出什麼錯,顧雲逸才敢接着說下去。

“獻奏一曲?不是賽詩會嗎?”賽詩會獻曲,顧雲舒搞不懂這個月辰王朝的皇帝腦袋裡裝的是什麼。

“沒錯,當今聖山琴棋書畫,詩詞歌賦樣樣精通,尤喜音律,所以楚蕭推薦你在賽詩會開場時先彈奏一曲,引起皇上的興趣,然後再介紹你給皇上認識,接下來就要靠你自己的表現了。”

“辰楚蕭推薦的?怎麼又是他?”

提到辰楚蕭顧雲舒就激動,好像是有什麼深仇大恨一樣。辰楚蕭就是顧雲舒的雷區,顧雲逸成功的發現了這一點。

“楚蕭和楚璃是親兄弟,而且關係也很好,我找楚璃幫忙的時候他恰好也在,所以就想出了這個辦法。”

“可是你們的宮、商、角、清角、徵、羽、變宮我根本就是一竅不通,要是讓我彈琴我還能勉強湊合,萬一皇上要是高興,讓我和他討論音律我該怎麼辦?”作爲一個現代人,能看懂現代的五線譜就已經很不錯了,至於古代的宮、商、角、清角、徵、羽、變宮,那根本就是擀麪杖吹火——一竅不通,現在的顧雲舒只是來自現代的一縷幽魂,所以她不懂。

“這個你就放心好了,那天的主題是賽詩,皇上是不會和你討論音律的。”雖然不明白顧雲舒在說什麼,但是她不懂音律只會彈琴這一點顧雲逸是聽明白了。

“音律我是不通,不過如果皇上喜歡詩詞,我倒是能和他探討一番。”想到詩詞,顧雲舒又有點小小的躁動了,想當初爲空應付高考,爲了增長自己的文學修養,古詩詞真的是背了不少,可惜還沒有用武的機會,一條小命就玩完了,沒想到終於有了展示的機會,一定得好好的展露展露頭腳才能滿足自己的虛榮心。

“你還會作詩?”彈得一首好琴就已經讓顧雲逸覺得很不可思議了,沒想到這個妹妹還會作詩,真不知道這個妹妹還有多少不爲人知的一面。

“怎麼?不像嗎?”顧雲舒得意的揚起頭,作詩她的確不會,可是好歹也是幾千年後的人了,幾千年前的古人做了那麼多的經典詩詞,隨便一首也足夠了。

“真沒看出來你還會作詩。”顧雲逸機械似的搖搖頭,不敢相信的說着。

“呵呵,三哥沒看出來的事還多着呢,現在的顧雲舒可不是以前的那個顧雲舒了。”現在的顧雲舒可是來自遙遠的二十一世紀。

“舒兒,婆婆說你醒來後的變化就很大,完全就變了一個人,能夠告訴我究竟發生什麼事了嗎?”心中的疑團越來越多,顧雲逸也越來越懷疑眼前的人根本就不是自己的妹妹,只是和自己那個癡呆妹妹長的一模一樣罷了。

顧雲舒閉上眼睛,深呼吸一口氣,到底該不該說出實情,她在心裡掙扎矛盾着。

“三哥,別問了好嗎?現在時機還不成熟,還不能告訴你,等到時機成熟的時候,我一定告訴你全部的,只是現在我什麼都不能說,別再問我了,好嗎?”不是想要故意隱瞞,只是怕顧雲逸一直之間難以接受,從第一次見到顧雲逸時,她就已經把他當成了自己的親哥哥。傷害自己的親人,她顧雲舒還做不到,她不是連自己的妻兒都可以殺死的顧彼失。

“好,只要你不想說,我便不問。”說着這話,顧雲逸沒有絲毫的猶豫,似乎這樣便是理所當然。

你不想說我便不問。顧雲舒憶起,這句話,似乎在很久很久以前有一個人也是這麼對她說過的,只不過現在是茫茫時空兩相隔,再也見不到那個魂牽夢縈的人了。

“多謝三哥。”

“傻丫頭,你我之間還說什麼謝字。你只要記着,不管發生什麼事,你還有三哥,三哥會保護你的,只要你平安,哪怕要搭上我的命。”顧雲逸說的很輕鬆,但在顧雲舒的耳中這句話卻是那麼的沉重。

只要你平安,哪怕要搭上我的命。一句話就是一個承諾,一個哥哥對妹妹的承諾,只是這個承諾他再也無法實現。現在的顧雲舒根本就不是他的妹妹,而他要用生命保護的人卻再也得不到他的保護了。

“三哥,舒兒此生有你這樣的哥哥,死也瞑目了。”說這句話時,她不再是顧雲舒,她只是柳靜宜,她要以柳靜宜的身份替顧雲舒說出這句話。

“傻丫頭,什麼死不死的不吉利,有三哥在,怎麼會讓你死。”顧雲逸拍拍顧雲舒的腦袋,顯然是不高興聽到顧雲舒說死字。

“人固有一死,或輕於鴻毛,或重於泰山。”顧雲舒故意壓低聲音,用男聲說道。

“這句話是很好,可是泰山是什麼山?”顧雲逸思索了一番問道。

顧雲舒只是隨口說出來,根本就沒有想過這個時空沒有泰山,解釋也解釋不清楚,只會越解釋越亂。

“我也不知道,只是爲了順口隨口說的一個山名罷了。”顧雲舒隨便找了個理由糊弄了過去,反正顧雲逸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