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了一地的大臣,有人歡喜有人憂。
“陛下既已下詔,那太子殿下便是新皇,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國舅蘇葛祉帶頭三呼萬歲。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以蘇葛祉爲首的衆人立刻高呼。
在場的人中,不服辰楚軒的人大有人在,只是宸帝的一紙詔書不會有假,一時間拜也不是不拜也不是。
正在衆人躊躇時,辰楚蕭當先下跪,“微臣辰楚蕭拜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蕭王,這——”顧彼失一時沒忍住出聲,尚未說完的話被辰楚蕭打斷。
“相國,見到新皇爲何不拜?你是在懷疑先皇的遺詔還是在懷疑本王?”辰楚蕭不怒自威,言語之間訓斥之意甚濃,這樣的辰楚蕭別具一番魅力。
“老臣不敢,老臣參見吾皇萬歲。”一時間被辰楚蕭的威嚴所震撼,顧彼失連忙叩首,極不情願的拜向辰楚軒。
是以,兩股勢力全部參拜辰楚軒,承認新皇。
“衆位卿家免禮平身。”辰楚軒沒有想到皇位如此輕易便得到,神色得意時難免有些忘形,“先皇駕崩,朕悲痛萬分,傳朕旨意,全國同悲,舉國哀悼三日,三日之後準備登基大典。”
“恭喜皇兄,不知此刻稱一聲皇兄陛下會不會介意?”辰楚揚笑裡藏刀的向辰楚軒道喜。
如果辰楚軒是一個聰明人,這個時候的賀喜是萬萬接受不得的,先皇剛走,現在就來賀喜,這言外之意不言而喻。
然而——
事實證明辰楚軒真的不是一個聰明的人。
“皇弟說的是哪裡話,你我本就是兄弟,稱朕皇兄那是理所當然的。”辰楚軒只抓住了皇兄兩個字眼,在他看來,那聲道喜是理所當然的。
蘇葛祉不滿的皺下眉頭,這個辰楚軒太不知道好歹,當時不知怎麼會選了這樣一個蠢貨。
衆位大臣紛紛不滿辰楚軒的表現,有皇如此,這月辰王朝前程堪憂。
一抹得意的笑容在辰楚揚的嘴角邊漾開,他的目的達到了,他就是要文武百官看清楚,他們的新皇是多麼愚蠢的一個傢伙,這樣的人怎配登上皇位。不過,他也不急於這一時,他的心中自由謀略,在辰楚蕭從先皇寢宮出現的時候他就已經心中有數了。這個皇位就先讓辰楚軒去過過癮好了,因爲從天堂跌至地獄的感覺會比現在要慘的多。
經常性被人們遺忘的辰楚昭此刻暗自握緊拳頭,咬牙發怒。真好,皇位果然是傳給了太子,既然如此,那就別怪他了,如此無能的人都能登上皇位,那麼他又何必再去顧及什麼?父皇,你待兒臣果然是好,或者說,在您心裡,究竟有沒有兒臣一點的地位?如果不是那場醉酒後的臨幸,這個世上應該不會有辰楚昭這個人才是吧!
辰楚昭自以爲自己掩飾的很好,沒有露出一點的痕跡,卻不曾想到,他不甘的憤怒早已被一旁的辰楚蕭與顧雲舒看了去。
好戲纔剛剛開始呢!
宸帝三十三年,農曆五月十五日,夜,宸帝駕崩,留下遺詔,太子繼位,登基爲帝。
翌日,太子以新皇之名頒下詔書,舉國同悲,哀悼三日。
農曆五月十九日,新皇辰楚軒登基爲帝,號武曌帝,年號爲武曌元年。
農曆五月二十日,武曌帝連下三道詔書,封其母后爲德淑太后,璃王之妃璃妃爲明成太妃,蕭王之母蓮妃爲雅澤太妃,後人多稱爲蘇太后,溫太妃,連太妃。
武曌帝登基,一時間天下蘇家爲貴,其勢力又更勝以往。
相國顧彼失接連遭到重創,其相國地位岌岌可危。不過瘦死的駱駝比馬大,能穩居朝堂這麼久,顧彼失還是有些手段的,雖遭重創,卻未傷其根本,很快便重新凝聚了一股新的勢力。
朝堂之上分庭抗禮,很快又重新形成了分別以國舅蘇葛祉和相國顧彼失爲首的兩股勢力。
蕭王府
顧雲舒斜着眼睛打量着辰楚蕭,最近一段時間她只顧着恢復功力,一直沒有注意辰楚蕭的行動,沒想到今日剛出關就聽聞如此大的消息。
“顧彼失那邊是你動的手腳?”顧雲舒拍上辰楚蕭的肩膀,五指一點一點的向他的胸膛滑去。
“不愧是我的小靜,一下子就知道是我做的手腳。”辰楚蕭一把扣住顧雲舒不安分的小手,握在手中不讓她自由,否則任由她這麼繼續的不安分下去,他可不保證自己會做出什麼事情來,他從來不認爲自己是柳下惠,能夠做到坐懷不亂。
見辰楚蕭握住自己的手,顧雲舒也不再亂動,辰楚蕭的心思她明白,她也不想玩火。
“將他的勢力一點一點的拔出,卻又不是連根拔除,看起來似是警告,卻又是想傷他的要害。憤怒永遠比不上恐懼,所以只想讓顧彼失從心靈上開始害怕,這隻無影手,不知道從哪裡生出來的,卻能夠掌控他的所有,辰楚蕭,沒想到你也會有這麼絕的時候。”轉個身到辰楚蕭的後面,另一隻沒有被辰楚蕭掌控住的胳膊摟上了辰楚蕭的脖頸,這分明就是赤|裸|裸的挑|逗。
她就是想要逗他玩,就算是引火上身她也不怕。因爲那人是辰楚蕭,所以她相信他,只要她不願意,就算是欲|火|焚|身,他也絕對不會碰自己一下。
儘管辰楚蕭自己都不相信自己。
明知她在挑|逗自己,卻仍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欲|望,他承認,她成功的挑|逗了他。不過辰楚蕭卻並不覺得自己有什麼失敗的,任何一個男人都經不起這樣的挑|逗,尤其是面對自己心愛女人的挑|逗。既然她喜歡挑|逗他,那就由她去好了,難得見到她這麼開心的時候,頂多自己回去多衝幾個涼水澡,多傷傷身體罷了。唉,禁|欲傷身,她相信他果然是對的,他終究不忍心去強迫她。
“他還有利用價值,而且也幫你報仇了,不是麼?”
辰楚蕭一個用勁,將顧雲舒拽過,坐在他的腿上。
既然她那麼相信他,那他就做一回柳下惠得了,只是苦了自己了。
猛地跌坐到辰楚蕭的腿上,一個硬物驟然的貼上自己的下|肢,顧雲舒很清楚的知道那代表着什麼,不過,知道並不一定要表現出來。
顧雲舒裝作一副純良的樣子,把頭靠近辰楚蕭的胸膛,精明的笑着,“用顧彼失去牽制蘇葛祉,讓蘇葛祉不能夠肆無忌憚,同時也給了顧彼失一個警告,讓雙方的勢力表面上看起來能夠勢均力敵。暗裡,消弱了顧彼失的勢力,讓蘇葛祉有些行動少了一些阻礙,能夠更迅速的控制皇權,加速了辰楚軒變成傀儡的過程,也好讓你們快點起兵奪權。”
“我的小靜就是聰明,不過你還是說漏了一點。”手指貼上顧雲舒的下顎,挑起她的下顎,讓她對上自己的眼睛,辰楚蕭邪魅的笑着。
想了片刻,顧雲舒始終猜不出還有哪一點是她沒有算到的,不禁問出:“還漏了哪一點?”
“你把辰楚軒漏算了。”
“他?他能夠起到什麼作用?頂多是在裡面起到一個平衡的作用,可有可無,算不算又有什麼區別?”思量再三,顧雲舒還是不覺得辰楚軒有何用途。
“辰楚軒雖然不濟,但終究不是白癡,這其中的厲害關係他不會想不到的,蘇家的勢大力大他又豈會不知?蘇家野心勃勃他又豈會看不見?只不過現在他還需要蘇家爲他撐腰,所以纔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若有人能夠牽制住蘇家,他自然是很開心的。”辰楚蕭一雙鳳眼對上顧雲舒,微笑的眼睛愛意濃濃,“不過,雙方的勢力,他的皇權等於就被架空了,身爲一個帝皇,最不希望的就是被架空皇權,而辰楚軒現在面對的無疑就是這個問題,所以他需要有人從中間挑撥起顧彼失與蘇葛祉的關係,而我就做了這個中間人,讓他興奮之餘失去準確的判斷力,順便把矛頭指向辰楚昭。”
“怎麼又把辰楚昭牽扯出來了?你做的好事關他什麼事?無論如何也牽扯不出辰楚昭的。”顧雲舒又想不明白了,這個宮鬥果然不是她這個土生土長的現代人能夠玩的來的遊戲,也只有辰楚蕭這個真正的古今結合的產物才能玩的這樣風生水起了。
“別人不會想到辰楚昭的身上但是不代表辰楚軒不會懷疑到辰楚昭。天極門的事情辰楚軒已經知道了,以辰楚軒多疑的性格肯定是不會這麼罷手讓辰楚昭能夠輕鬆自在的操控天極門的,他一定會想法設法的製造出一些證據指控辰楚昭,而這一次就是一個很好的機會,挑撥朝廷重臣之間的關係,試圖打破朝廷穩定的局面,圖謀不軌,意圖篡位,這樣便可以名正言順的拿下辰楚昭,到時候辰楚昭若是不反抗就只有等死,若是反抗了,正好實至名歸,意圖謀反就不再是指控,而是事實。所以,就算明知道不是辰楚昭,辰楚軒也會將這個罪名強扣到辰楚昭的頭上。等到他們鬥得兩敗俱傷的時候,蘇家也絕然不會放棄這麼好的一個機會,肯定會趁機蠱惑辰楚軒讓他們大肆的起兵,這時候我們再出面清君側,一箭三雕。”
顧雲舒本就不是什麼蠢人,雖然不擅長這些陰謀算計,但是聽還是能夠聽懂的。
“辰楚蕭,你可真夠絕的,別人一箭才雙鵰,你這一箭就是三雕,算計的還都是你自己的血脈兄弟,我這次是真的服了你了。”
“我雖然不屑於攻於心計,但是在那深宮之中,吃人都不吐骨頭,你不算計別人,自有別人去算計你,若是想要生存下去,就只有先出手去算計別人。”
思索着腦海中兩個不同時代的同一個年齡時候的生活,辰楚蕭感慨着,誰能夠這麼幸運像他一樣同時感受着兩種不同的生活呀!他也許真的是古今第一人了,他何其的幸運。
一瞬間,顧雲舒只覺得一股難以言喻的心痛從心口襲來,遊走於她全身上下的每一個細胞。
是的,她心疼,心疼這個看起來總是像孩子一般的男人是如何在那深宮之中成長至今;她心疼,心疼這個純真善良的男人如何一步一步的去算計別人只爲了基本的生存;她心疼,心疼這個在現代文明薰陶下的男人不得不去面對那些陰暗的狡詐計謀。
“楚蕭,不會的,還有我在你身邊,我不會去算計你,我會陪着你,一直一直的陪着你。”這個男人勾起了她心中柔軟的地方,那堅守的防線就被他這麼輕易的攻破了。其實早已就被他攻破了,這個時候只是更心疼他而已,因爲她從來不知道他的過往竟是如此的不堪。
世人都道皇族好,誰知皇族最苦惱;世人都道皇族妙,誰知皇族人情薄。
動情的吻上他的紅脣,將心中的綿綿愛意通過細細的吻傳送到他的心裡,這個男人怎會令她如此心疼?
“小靜,別玩了,我怕自己真的會傷害你。”雖然捨不得放開她的香甜,但是他更害怕自己會控制不住的傷害她,雖然她心中有他,但是並不代表她會把自己的身體交給他,不是不願意,只是還沒有準備好。
她的心中有陰影,她已是不潔之身,如何能夠配得上楚蕭?儘管現在的這具身體仍然是處子,但是心中的那麼對歡愛的恐懼還是沒有辦法除去的,甚至帶着一種噁心。她既如此,楚蕭怎會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