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羽雲擡起頭,正氣凜然:“老天前輩說笑了,我陸羽雲雖不才,但也斷斷不會做出這等傷天害理之事,更何況麒麟還是我的好兄弟,拜師之事,就當晚輩從未提起。”
仙翁神色自若:“好,好,說的好,那我問你,你既是麒麟的好兄弟,那他最大的優點是什麼你知道嗎?”
“善良,正義,助人爲樂。”陸羽雲不假思索的答道。
仙翁點點頭:“你說的都沒錯,那是他的優點,但是他最大的優點卻不是這些。”
“不是這些?”陸羽雲不解。
“對,不是這些。”仙翁老人捋着鬍子,眼睛眯成一條線。
“晚輩愚昧,還請仙翁明示。”
仙翁沒有答話,而是望向左邊的石門,陸羽雲順着他的目光望去,沒過一會石門打開,麒麟從裡邊走了出來。
“師傅,徒兒來了。”麒麟向天機老人行了一禮,立在原地等候吩咐。
仙翁老人示意麒、陸兩人坐下。
“徒兒,你下山也有一年,這一年你都經歷了什麼,也該跟你師傅我說道說道,讓我也長長見識。”
“師傅說笑了,我經歷過什麼,您掐指一算就知道,哪還需我說。”
“是呀,我算出你命犯桃花,你若能揮劍斷情也罷,若是斬不斷終有一天會爲了她丟掉性命。”
麒麟聞言心中驚駭:“師傅您可不要信口雌黃,徒兒可是會害怕的。”
“你若真的害怕,就不會帶着他們來我這,孩子聽我一句勸,既來之則安之。”
“師傅您說什麼呢,徒兒聽不懂。”麒麟嬉笑着“羽雲兄你聽懂沒?”
陸羽雲點點頭:“麒麟,前輩是讓你從今往後就呆在這,不要下山。”
“陸公子果然聰穎過人,孩子你聽懂了嗎?”
“徒弟謹尊師命。”麒麟作揖答道。
仙翁點點頭:“好了,現在你老告訴我,麒麟在山下可好?”
“師傅放心,徒兒雖受過一些傷,但都無大礙,自一年前初春奉師命下山,遇到了很多人很多事,看盡世態炎涼,覺得還是師傅您老人家這最好,便就帶着飄兒和羽雲回來躲避世俗的紛爭。”
“那位飄兒姑娘可是麒麟心儀的女子?”天機老人問這話的時候,將目光在麒、陸二人臉上流轉。
“徒兒不敢撒謊,飄兒正是徒兒想一生呵護在手心的女子,這次帶她回來就是想請師父爲我們主持婚禮,還望師傅成全。”麒麟說着從石凳上起身,單膝跪地。
“既然這是麒麟的心願,爲師定當成全,只是緣分從來天註定,不是你的莫強求。”
陸羽雲坐在一旁,沉默不語,聽到麒麟要求天機老人爲他們主持婚禮時,也是擡起頭瞄了他一眼。
“陸公子怎麼都不說話?”仙翁目光如炬,炯炯有神的盯着陸羽雲,彷彿一眼就能將他的心思洞穿。
“呵呵,要說的全被麒麟自己說了,我只需討杯喜酒喝,住上個三四日我便下山。”
“羽云爲何這麼着急走?”
“前輩又不收我,自然是等你成完親我就離開,你忘了,山下還有兩位美人在等我回去。”
“我雖不能做你師傅,但是麒麟既然教給你寒冰血脈的心法和招式,你就該好好用心的討教。”
陸羽雲詫異不已的盯着天機老人,他這是答應教他武功嗎,心中頓時喜不自勝。
“羽雲還不謝過師傅。”麒麟拉着目瞪口呆的陸羽雲,提醒道。
陸羽雲急忙點頭,行跪拜禮:“謝謝老天前輩。”
天機老人滿意的笑笑:“你們都去休息吧,我還要在這品會茶。”
“師傅我給您泡茶吧。”麒麟討好的說道。
“你,算了吧,我每次叫你泡茶,你都打爛我的茶杯,我現在就剩下這一個好杯子,你還是該幹嘛去幹嘛去。”
麒麟失笑:“師傅,那都是我故意的,我保證這回一定不砸爛您的杯子。”
“好小子,我就知道你沒安好心,算了,還是我自己動手,你麼都下去吧。”天機老人揮揮手,不再理會他們。
麒麟和陸羽雲一起離開,石門關上後,陸羽雲想開口問話,被麒麟用眼神制止。
三個人都被天機老人隔開,這些石室都是活動的,晚上各自回房後,天機老人會轉動石室的機關,若不是從小在這長大,他們要想找到彼此幾乎是不可能。
陸羽雲在牀上翻來覆去睡不着,想出去走走,又想到天機老人的勸告,便在房中倒立,使自己的腦袋清楚一些。
突然他身後的牆一轉,整個人隨着牆到了另一個房間。
“老天前輩?”陸羽雲看着在冰牀上打坐的天機老人,十分抱歉“我、我不是故意要闖進來的。”
久久沒有得到迴應,陸羽雲從地上站起來,小聲的叫喚:“老天前輩,老天前輩。”喚了幾聲,天機老人都沒有答應,他長長的舒一口氣,想着應該是睡着了。
他躡手躡腳的走到那堵活動的牆,尋找着機關一類的東西。
“你不用找了,找不到的。”
天機老人突然開口說話,陸羽雲嚇的即刻轉身,牽強的笑笑:“老天前輩,您沒睡着啊。”
“我在等你。”
“等我?”陸羽雲驚訝“不知前輩找我何事?”
“除了我那個不安分的徒兒,自然是沒有別的事了。”天機老人睜開眼睛,犀利的射*向陸羽雲。
“前輩有疑問去問麒麟豈不是更好。”陸羽雲立在原地,被天機老人瞪着不敢前進,也無法退後。
“呵呵,如果麒麟在這,我自當是親自問他。”
陸羽雲低頭不敢看天機老人的眼睛:“前輩有話儘管問,晚輩一定知無不言。”
“好,那我也就不拐彎抹角了,他在山下究竟遇到了何事?你且仔細給我講來。”
“晚輩遵命。”陸羽雲將他所知道的一切一一相告。
仙翁老人聽後只是沉吟片刻:“你是不是忘了一件最重要的事?”
陸羽雲思慮以後,搖頭:“晚輩已將知道的都告訴前輩了,並無遺漏。”
“真的沒有遺漏嗎,你再好好想想。”天機老人雖算到他有劫難,但親耳聽到還是爲麒麟心疼不已。
“真的沒有了,如果前輩還想知道更多,不如親自去問麒麟。”
天機老人看着低着頭的陸羽雲:“把你的頭擡起來。”
陸羽雲內心掙扎了一下,還是鎮靜的擡起頭,目光毫不避諱的與天機老人對視。
“你不是一個善於說謊的人,麒麟讓你來,也真是難爲你了。”
“前輩……”
“你不必再說,我只問你一句,我的徒兒他現在在哪?”
陸羽雲內心風起雲涌,前輩這麼問是什麼意思:“麒麟在其他房間睡覺啊,前輩好端端的怎麼這麼問晚輩。”
“那個真的是麒麟嗎?”天機老人聲音瞬間嚴厲,壓得陸羽雲喘不過氣來。
“前輩,您,您,晚輩不懂您在說什麼,那個不是麒麟還能是誰?”
“你自稱是麒麟的好兄弟,和他朝夕相處,我不信你會沒有察覺,還是說我的徒弟已被你們合謀害死了。”
陸羽雲聞言嚇得跪倒在地:“前輩,我和麒麟真的是好兄弟,我發誓我若存了一點害他之心,定遭天打雷劈。”
“你起來說話。”仙翁將陸羽雲扶起“你見過徒弟見了師傅不認識師傅的嗎?麒麟是我一手養大的,他就算是皺一下眉頭我都知道他在想什麼,你認爲我會識不出他的真假?”
“前輩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我吃了十年麒麟做的飯菜,卻沒有喝過一杯他泡的茶,你知道是爲什麼嗎?”
“您不是說了嗎,他老愛打破您的茶具,所以您纔不要他幫您泡茶。”
“呵呵,這不過是戲言,我不讓他泡茶,是因爲我喝的從來都不是什麼茶,而是酒。”
“您剛剛是在試探麒麟?”陸羽雲恍然大悟。
仙翁點點頭:“不但是在剛纔,就在你們遇到雪崩的時候,也是我有意爲之。”
“不可能,那個時候你怎麼可能就知道這個麒麟是假的。”陸羽雲說完,急忙閉嘴,心中滿是懊悔。
“呵呵,我不是說過嗎,天下事我掐指一算也能略知一二,你現在能告訴我實情了嗎?”
“我答應過麒麟,不說。”
“好,你不說,那我問你,你可知道麒麟的真實身份?”
陸羽雲錯愕,想不到麒麟的師傅也知道他的身世。
“看你的表情,他是知道了自己的真實身份,他現在可是獨自一人報仇去了?”天機老人輕嘆,這是他必須經歷的死劫,他若放不下,誰也幫不了他。
“前輩,請您收我爲徒,讓我助麒麟一臂之力吧。”
天機老人搖搖頭:“麒麟最大的優點就是聰明,什麼事一點就透,也正是因爲聰明,他纔會鋌而走險,妄圖連師父也欺瞞過去。”
“他沒有想瞞您。”
陸羽雲驚詫的望着石室,南邊的牆轉動,“麒麟”從那走了出來。
“你怎麼……”
“麒麟”看了一眼陸羽雲,走到天機老人前方:“晚輩幽靈,拜見天老前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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