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旦之前……
米香兒當然也沒忘了丈夫的生日。
12月26日……
一大早,天還沒亮,她就趴在枕邊,兩隻手環着丈夫被窩裡溫暖的身體,“老虎,生日快樂!”
雲老虎只覺得懷裡軟軟嫩嫩的,心中一柔,也沒睜眼睛,使勁緊了緊雙臂,就把米香兒更緊的貼在了胸口,順勢把臉往前一送,在暗黑中,就駕輕就熟的吻到了米香兒的脣上……
他也是個血氣方剛的男人,才30出頭兒,懷裡摟着媳婦兒,能沒想法嗎?
可一想到米香兒大着肚子,他也不敢輕舉妄動,強忍着心中的慾望,抱着媳婦兒親了兩口,身體就不由自主的往後退了退……儘量減少摩擦生熱吧。
然而……
米香兒今天卻格外熱情。
丈夫往前退了點兒,她倒逼上來了,兩隻小手緊摟着他的腰,越發的往他懷裡鑽。
雲老虎也不敢碰她,怕自己的慾望如烈火燎原……一發不可收。
趕忙輕聲的喝止,“哎,你幹嘛呀?小心點兒!”
“小心什麼?”米香兒輕擡着小臉,下巴在他的胸口上摩挲,“是誰規定的呀?懷孕了,就不能吻丈夫?這不是扯呢嗎?那我懷10個月,你就一直這樣?連碰都不敢碰我?”
她抿着嘴嬌笑,“那不得把你憋死啊?”
雲老虎瞪了她一眼,“不至於吧?10個月我還能忍!”
米香兒故意逗他,“真能忍?”
指尖在他的後背上曖昧的劃過……老虎只覺得她摸過的地方像被火燒了一樣,整個身子瞬間僵硬了,“別鬧!”
“老虎!我想你了!”米香眯着眼睛撒嬌,“很想!很想!很想!很想的那種……”
這也不是撒謊,女性在孕期的荷爾蒙是很奇怪的,再加上夫妻相愛,大冬天的躺在一個被窩裡膩乎,又是丈夫的生日……她自自然然就也有些想法,“我那天不是給你看過書了嗎?人家專家都講過了,孕期頭三個月的時候,夫妻生活要儘量杜絕,以後呢,等胎兒穩定了,只要注意一下力度和姿勢就好!”
“不行啊!”雲老虎無奈的攤着手,“我就是怕控制不好力度!你也不是不知道我,一抱着你就……”
發瘋!
他的喉結上下滾動了兩下……嘴上說“不行”,身體卻如實的泄露了自己的秘密。
米香兒笑眯眯的貼過來了,在他的脣上輕啄,順勢抓着雲老虎的手臂環到了自己的腰間,“要不……我在上面!”
“啊?”雲老虎的意志漸漸薄弱,嘴上還強撐着場面,“不行!你動……更不行了!”
米香兒趴在他的耳邊小聲嘀咕了幾句。
雲老虎就算意志再堅強,也經不住媳婦兒的誘哄啊,拒絕的聲音越來越低了,後來乾脆就“從”了,在米香兒的引導下,開始“攻城掠地”了。
可他也不是一個渾人,動作極盡溫柔小心。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
夫妻倆相依相偎的躺在枕上,米香兒吻着丈夫汗溼的肩頭,由衷的一聲長嘆,“老虎,能這樣摟着你!真好!”
真的!
尤其是經過了那段生死離別和困苦艱難,她現在更懂得珍惜身邊的幸福。
雲老虎輕輕的擁着她,“媳婦兒,能每天睡在你身邊,陪你一起孕育着孩子,看着咱倆的家一點點壯大……真好!”
不錯!
他在死亡的邊緣上徘徊了一大圈,又經歷了耳聾和心理上的創傷,更認識到了愛人和家庭的可貴。
兩個人都不說話了,靜靜的享受着擁着彼此的溫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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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飯……
米香兒特地親手爲丈夫準備了一碗白菜肉細長壽麪,又加臥了兩個雞蛋。
雲老虎左手抱着兒子,右手拿着筷子吃麪,偶爾擡眸看看身邊的媳婦……心裡別提多充實了,真恨不得以後每天早晨都這樣過。
小豐收一歲多了,已經開始加食飯菜了。
孩子聞到了麪條的香氣,大眼睛滴溜溜的望着碗裡的面,小手一個勁兒的撓着,瞧那個意思,是要搶雲老虎的筷子,嘴裡發着單音節,“爸,爸……吃……”
雲老虎故意逗他,“嗯?兒子,想吃雞蛋?說:雞蛋,雞蛋……”
耐心的教孩子學說話,“說:爸爸,爸爸,我想吃雞蛋。”
米香兒單手摩挲着肚子,望着面前的父子倆,幸福的笑了,“老虎,你別逗他了!你快吃!一會兒上班要遲到啦!”
走過去,伸開雙臂就要抱豐收。
雲老虎埋怨的推開了她的手,“我說多少次了,你別抱孩子了!”
米香兒有點不高興了,“我真沒那麼嬌貴呀!人家農村女人懷孕,八九個月還下地種田呢!再推到抗戰時期,好多女軍人,不都是在前線生孩子的嘛?”
“那能一樣嗎?”雲老虎梗着脖子,“那都是環境造成的!實際上,哪個女人懷孕的時候不希望嬌養?再說了,咱家差啥呀?小豐收白天有保姆,晚上有我呢,幹嘛你非要抱?他都一歲多了,萬一手腳不老實,踢到你的肚子怎麼辦?你陪他玩玩就好了……聽見沒!”
這心都要操碎了。
米香兒當然瞭解丈夫的好意了,嘟着嘴小聲的回了幾句,“知道啦!我就是想接把手,讓你趕緊把飯吃完了!沒打算一直抱着孩子!我傻呀?”
雲老虎笑了……寵溺的像是對孩子,“乖!聽話就好哈!”
他喂着兒子吃了兩口麪條,這才把孩子放到膝蓋上夾住了,端起了麪碗,風捲殘雲的吃完了……擡眸向着媳婦一笑,“真香!”
順勢看了一眼牆上的掛鐘,時間差不多了,起身把兒子放到了一邊的小牀裡。
米香兒體貼的從衣架上取下了軍裝,照顧着丈夫穿上了,又爲他整了整領口,拽了拽衣角,退後一步,眯着眼睛瞧他……只覺得丈夫威風凜凜的,渾身都是陽剛的爺們氣,“嗯!真帥!”
雲老虎“得得瑟瑟”的一挑眉,“那是!我不帥?當初你能死乞白列的跟我嗎!”
米香兒啞然失笑,“你把話說清楚了啊,誰死乞白賴追的誰?”
雲老虎故意側着頭,“我左耳不好,你說什麼,我沒聽清!”
米香兒也沒慣他包,走到右邊,像個孩子似的使勁喊了一句,“是你追的我!”
雲老虎縮了縮脖子,“哎喲媳婦兒,喊啥呀?我就這一隻好耳朵,回頭再叫你給震聾了!”
壓低了聲音,調侃的一笑,“以前的事兒……我記不住了啊!反正今天早上,肯定是你主動的!呵!那個熱情勁兒,簡直太纏人了,我推都推不開!”
米香兒握着空拳,向他後背錘了一下,“嘚瑟樣!”
話雖然這麼說,心裡卻覺得格外甜。
她送丈夫出門,倚在門邊小聲的問,“今晚你按時下班嗎?我等你回來吃飯!”
雲老虎搖了搖頭,“恐怕夠嗆!年底了,部隊的事兒多!再加上元旦咱們要出門玩兩天,我得把工作都趕出來!今天大概要加班了!”
米香兒有點埋怨,“過生日還加班啊?”
雲老虎挺了挺厚實的肩,“我是軍人,好些同志的生日還是在戰場上過的呢!我能天天晚上回來看見老婆孩子的笑臉,吃你親手爲我煮的長壽麪,看着孩子一天天在我身邊長大,我還有什麼不滿足的呢?”
他伸出一隻大手,摩挲着媳婦的眉眼,“趕緊進屋吧,天涼,別凍着!晚上別等我吃飯了!嗯?你也別給我等門!你現在是孕婦,自己一定要按時吃飯,按時作息,知道嗎?”
米香兒乖巧的點了點頭。
雲老虎這才放心的離開了家。
夜裡……
雲景庭經過了一天的奔波,再回到家門前的時候,已經過了部隊的熄燈時間。
四周一片沉寂,暮靄重重,涼氣襲人。
雲老虎遠遠的就瞥見了臥室裡的燈光,暈黃的光線清晰的彷彿像是汪洋大海上的一盞明燈……照着他歸家的路,也暖着他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