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日城,斜陽西去,一層厚重的黃紅溫和的氣息將整個一線山籠罩而進,沐浴在這層黃紅的光暈之中,隨着時間的推移,無邊無盡的黑暗如一隻洪荒猛獸,張開它幽深黑暗的嘴巴,一點點的將天地間最後一絲亮光慢慢的吞噬。
落日城被三強人掌控,刀堂在東,迷煙堂在西,生生堂則是佔據南方,而北面則是進入一線山的通道,此時在南面生生堂的議事大廳中,一位身着華麗玄衣,身形欣長,面容英俊的男子,神情有點焦躁不安的,不停度步在大廳中,時不時的狹長的眼神就會瞟一眼外面。
大廳中其它生生堂的主要人員,此時大氣也不敢出,個個神情緊張的盯着在大廳中來回走個不停的夢公子,深怕有露出一絲病腳,被惱怒當中的夢公子當成出氣筒,那可就是糟了。
夢公子人雖看上起光鮮亮麗,平時臉上永遠都掛着一幅迷死人不償命的笑容,一旦惱怒起來,就會變得猙獰無比,兇殘的很,當年有一個人,自己以爲很得夢公子的賞識,漸漸的心中有了傲氣,不想那日,夢公子的兒子差點被殺,面上雖是一副雲淡風輕,但心裡早已經是怒火滔天。
也怪哪家倒黴,直接被夢公子當成出氣筒,活活的打死,死不瞑目。今天衆人都知道。夢公子的心頭肉夢君恩居然在前幾天被自家的地盤上居然被人打了,而且留下了一條手臂,才保住了性命。
當時夢公子就摔了杯子,一聲令下,生生堂這個龐大的機構,終於運轉了起來,經過幾天排查,終於找到了大傷夢君恩的兇手,居然就在自己的眼皮底下,而且還是和自己一直都不對付的刀堂斷刀客。夢公子雖然怒火中燒,但也不是無知的草包,當年自己的兒子應爲名居樓的紫鳳,兩人大打出手。
但自家的兒子不是人家的對手,而且還差點丟了小命,要不是當時身邊跟着柳清風,恐怕當時自己的兒子就被活活的打死了,當時柳清風惱怒之下,趁其不備,出手將斷刀客的兒子打成廢人,而且現在還是一副半死不活的樣子。當時要不是自己拿出另外一個身份,將斷刀客這個狂人逼退,恐怕現在落日城就不會有刀堂,生生堂了。
今天突然得知那個傷了自己兒子的兇獸居然藏身刀堂,當時也沒有細想,只是想着怎麼出這口惡氣,就派了千鳩去刀堂要人。雖然生生堂一個在南,一個在東,居然有點遠,但是以千鳩一行人的速度,即使辦不成,現在也應該回來了,可是他就偏偏沒有回來。
這不得不令夢公子遐想不已,但是想來想去,斷刀客他也不敢撕破臉皮,與自己明目張膽的對着幹,除非斷刀客是活的不耐煩了。事實上正如夢公子猜想的那樣,斷刀客斷然斷然不會應爲兩個無情無故的人,而與生生堂決裂,但如果這兩個人,有着隨時滅殺刀堂所有人的實力,那意外也就出現了。
隨着時間的推移,夢公子心中的煩躁越來越勝,而千鳩一行人,有遲遲不歸,終於將夢公子所有的耐性都磨光了,不停來回度步的夢公子猛然停住身形,氣勢如傾蓋天地一樣猛然傾倒而出,瞬間將生生堂議事大廳籠罩而進,眼蹦寒光,語出如凌冽寒風道:“生生堂所有人聽令、、、、、、、”
“報、、、、、、”瞬間一道急促的報告之聲,將夢公子的後面半句話給堵了回去,夢公子神情一怔,隨即臉上閃過一道怒色,眸光流轉間看了一眼那個關鍵時刻進來的弟子,冷聲道:“你膽子不小,居然敢闖議事大廳,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煩了、、、、、、”夢公子正要揮手將之滅殺。
就在這時一道晴朗,如浩浩蕩蕩的江河一樣的話語洶涌而來:“哈哈、、、、、、夢兄,何必遷怒於他人,我這不是來了嗎?”聽到這個聲音,生生堂內所有人的臉,瞬間都是變色。目光不由自主的都看向了聲音傳來的方向,心中一片驚恐,心道,堂主居然把這個殺神給逼迫了來。
衆人目光不由的瞟了一眼夢公子,原本惱怒的臉色,如枯木一般呆了呆,才恢復了平靜。眸光閃爍個不停,隨即一揮手,將衆人嘈鬧的聲音壓下,穩穩的坐在堂主在大位上,神情淡然的看着門口。
片刻之後,昏暗的燈光中傳來了鏗鏘堅硬的腳步聲,隨即大廳中猛然一暗,一行三人出現在生生堂中衆人的視線下,爲首的是刀堂的斷刀客,身形依舊是挺拔如鬆,刀削斧刻一般的面龐,深邃的眸光如幽幽滄海。眸光緩緩的掃視了一眼生生堂,嘴角不由的露出一絲冷笑。
當看到生生堂的人時,心中最後那點猶豫,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自己現在看見正如鳳七說的那樣,想來如果自己不來,恐怕隔上個一時半會,夢公子就會光臨刀堂了。想到這裡,眸光下意識瞟了一眼站立在一邊的鳳七一眼,好事宗主看的明白,即使自己不來找夢公子額麻煩,夢公子也會去找自己。不過這些已經不重要了。
嘿嘿冷笑一聲斷刀客眼皮一擡,挑脅似的看着夢公子道:“喲!嗎,夢堂主這時準備幹嗎呀,不是準備去滅殺兄弟的刀堂吧!”既然現在已經到了這個地步,斷刀客也不會在藏着掖着了。大家最後一塊遮羞布都撕碎了,還裝什麼純潔。索性敞開天窗說亮話。
各種情形夢公子都考慮過,但怎麼也沒有想到斷刀客居然會這麼的直白,夢公子不由的愣了楞,隨即展顏一笑,臉上的笑容如一朵桃花似的,但語氣卻是大煞風景的凌冽寒風:“哈哈、、、、、、說的好,誠如兄弟所說,兄弟正要集結人馬去滅了你刀堂,不過你既然送上門來,也省的我跑一趟了。所有生生堂耳朵弟兄,給我殺,一個都不留。”
生生堂中的衆人轟然答應,平靜的議事大廳如炸開鍋的沸水一般,騰騰的一股股兇悍的殺機洶涌而來,向着斷刀客壓迫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