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沈紅梅開口說話了,還有晏殊華也求情後,蕭錦初終於是鬆嘴了:“宋巖明天去一趟城裡,給夫人帶句話。”
“好。”宋巖動了動雙腿,發現痠麻得很,腳都站不住了。
晏殊華沒想到宋巖會這麼聽話,畢竟蕭錦初的地位還是蠻高的,“今天這件事你別生氣了,多大的事,你說對嗎?”
“我不管別人,我擔心的是你。”
“擔心我?”晏殊華呆住了,他都一直在家裡呢,也不知道發生什麼事情,怎麼就會擔心她呢?
“以前我們沒來這裡,你和你媽得多受別人欺負呢?”蕭錦初纔來幾天就已經看得很透徹了,也終於明白,一個家裡倘若沒有男人支撐着,那就一定會出大事的。
晏殊華聽到他竟然是擔心自己,心情覺得很好:“你放心好了,錦初,我會照顧我自己的,你看你的腿也好得那麼快了。”
雖然說出了這種不好的事情,可是晏殊華卻覺得自己和蕭錦初一下子就不像以前那麼拘謹了,該說的話她也好意思說了,因爲真的把蕭錦初當成了自家人。
宋巖聽了蕭錦初的話去城裡找蕭夫人了,臨走的時候還帶走了蕭錦初的一封信。
沈紅梅一早起來做飯,吃完了之後就從雞圈拿了雞蛋,想着這個點張彩霞正在供銷社上班,所以她趁着這會功夫想去看看李大剛,“畢竟大剛都傷成這樣子了,我們要是不去看他一下的話,實在是說不過去的。”
“李叔,你可以把你的手讓我看看嗎?”晏殊華把他遞過來的手輕輕把了一下,隨後輕笑着:“李叔,以後你睡覺之前泡下腳,然後用玉米鬚煮水喝,早中晚都喝,一個禮拜之後,你會發現很好睡的。”
李平樹大吃一驚:“殊華,你怎麼知道的?”
“張姨,這點肉給大剛補補身體。”這是沈夢夢的聲音,隨後還有張彩霞的附和聲:“還是夢夢好。”
李平樹是想讓晏殊華做兒媳婦的,可是無奈張彩霞心高氣傲,總覺得李大剛可以找到更好的,纔會一直拖到現在,纔會讓晏殊華嫁了人。
李大剛家算不錯的,很大的一間平房,房樑上掛滿着幹辣椒和幹玉米,一路過去地板也都是鋪着紅色的地磚,乾乾淨淨整整齊齊的。
“最近學校的事情多,睡不好。”李平樹因爲疲倦,說話也是有氣無力的,晏殊華扶住他:“李叔,你聽我的話,一定能睡得好的。”
李平樹笑了笑:“既然你都這麼說了,那就進來吧,趁着大剛他媽今天不在,不然呢,還指不定又鬧呢。”說完,他就領着他們到了一間房去,掀開了垂在門板上的布簾,就見到了在裡面躺着的李大剛了。
李平樹連忙就點點頭:“行,那我就按照殊華說的去做。”
李平樹比較理智,不讓她們胡鬧:“畢竟來看大剛的,你別這樣子。”
畢竟李大剛現在是傷者,而且呢,這些事情也終究是自己引起的,晏殊華不想讓他過多的指責自己,只是輕輕的說着:“過去就讓它過去了。”
裡面的人聊着,而李平樹正在門口拿着掃帚掃地,沒想到就聽到了不遠處有人說話的聲音。
“大剛,你好好養傷。”沈紅梅說什麼都是多餘的,只能說這些了,李大剛看到了她們還要來家裡看望自己,心裡面過意不去:“殊華,這件事情是我做的不對,確實是我自己犯了這麼大的錯誤,我也沒想到會這樣子實在是……”
“也行。”兩母女就一起來到了李大剛家裡了。
李平樹想不到他們會這麼快就來了,想要進屋去打報告已經不可能了,所以等到兩個人一進去就剛好看到晏殊華和沈紅梅出來了,張彩霞就像是刺蝟一樣:“你們兩母女又來這裡幹什麼?”
晏殊華回道:“媽,我和你去吧。”
“不用你們假惺惺來這裡看大剛,你們過來看他,還不就是想要看我們的笑話嗎?”張彩霞現在只想把她們掃地出門。
晏殊華正準備離開的時候,看到了李平樹的眼圈有點重,而且眼袋下垂,就問了一句:“李叔最近是不是睡眠不好,總是做夢,而且感覺體力不支,做什麼事情都很累?”
李平樹也是五十來歲,兩鬢有點白了,戴着一副眼鏡看起來斯斯文文的,穿着是典型的教師裝扮,整個人很有人民教師的風範,說話也很客氣,就是想不到他會有那麼潑辣的一個妻子。
晏殊華對於李平樹的第一印象還是挺不錯的,覺得他人很公道,至少不會像張彩霞那樣子,不分青紅皁白的就開罵,所以她說話就很客氣了:“李叔,就算再沒有什麼事,我們也得過來看一看,畢竟也是因爲我表哥他纔會受傷的。”
晏殊華帶過來的雞蛋被張彩霞無情的丟在地板了,沈紅梅覺得真浪費,早知道這樣子還不如留着給晏殊華補補身體。
“沒事,沒事。”沈紅梅是看着李平樹老實巴交的,也不願意多說什麼了:“好,那我們先走了。”
“算了,不要和這個潑婦說話了,我們趕緊走吧。”沈紅梅拉着晏殊華的手就趕緊離開了,跟着出去的李平樹連連道歉:“紅梅,你也知道彩霞那個脾氣,哎,其實我挺喜歡殊華這個丫頭的,只可惜……”
到家後,是李大剛的父親李平樹出來打招呼的:“其實大剛他沒什麼事,就是需要躺在牀上休息一兩天。”
李大剛的腳被包紮了一下,躺在牀上都不能動彈了,一看到她們從門口進來了,馬上就挺起了身子,激動不已:“殊華,你怎麼來了,還有沈姨。”
沈紅梅看着女兒怎麼一副那麼懂的樣子,忍不住問了一句:“殊華,你會治療錦初的腳,還會給你李叔看病,你什麼時候學會的?”
“媽,我這段時間不是經常在看一些醫書嗎?從書本上學來的。”
沈紅梅聽到她竟然還只是半吊子,實在是害怕極了,連忙說:“殊華,這治病可不是開玩笑的,你知道嗎?鄰村有個赤腳醫生啊,就是因爲給別人治壞了,然後就被抓起來了,好好的一個醫生,最後啊就含冤而死了,你可不能瞎胡鬧。”
晏殊華聽到這裡,忍不住問了一句:“媽,那個醫生是不是姓李?”
“你怎麼知道?”沈紅梅想着自己都沒有和她說過這件事情啊,她怎麼會知道?
晏殊華心裡面在犯疑,難不成那個醫生就是李妹的父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