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彥閔喝了一口酒,酒杯裡面倒映着他刀削般的五官,像一層霧矇住了臉,看不清喜怒。
他的目光雖然是放在臺上的,可是他的心思卻已經隱藏了起來,晏晴雪一出現在宴會上,就緊緊的把蕭彥閔給挽住。
今天晏晴雪爲了給她的丈夫長臉色,所以她特地換上了一套旗袍,還是當下非常鮮豔的顏色。
晏晴雪一出現在宴會上,她那種衣服就已經讓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了,好多人已經在私底下偷偷的問,那個人是誰,一聽到她是蕭彥閔的妻子,還是挺不可思議的。
在這場宴會上,蕭家的兩個兒子還是非常的形成鮮明的對比的,臺上的那位是蕭南方的長子,臺下的這位是目前在京城算是赫赫有名的二少。
按理說,肖家的長子在臺上風光無限,那對於臺下的這位二少,那就是有着重大的打擊呢,可是他卻一副處事不驚的樣子。
“彥閔,你看到爸看你的眼神了嗎?”晏晴雪一整個晚上都在偷偷的觀察着蕭南方的神色表情。
蕭南方看着蕭錦初雖然說臉上有那種得意囂張的表情,可是當他看着蕭彥閔的時候,卻是一種慈父的模樣,這種模樣對於蕭南方來說實在是太違和了。
“嗯?”蕭彥閔轉動了一下手上的酒杯,晏晴雪看到丈夫好不容易有這麼一次對自己說話感興趣,她更是想好好的表現一下,所以就趕緊說。
“雖然說爸看蕭錦初的樣子是有點得意,可是他看你的樣子和看他的樣子卻完全不一樣。”晏晴雪雖然說話都不經大腦,而且也沒有什麼多餘的心思去和別人計較,可是她卻能夠敏銳的觀察到了每個人的神色表情。
斷斷續續,沒有一點集合力的掌聲,結束了之後,在臺上的蕭靜初也露出了嘲諷的顏色,他沒有多餘的心思再和他說話了。
不可否認,蕭錦初那一身戎裝實在太霸氣了,直接把整個宴會的人都給震懾住了。
“她無怨無悔,一直都非常堅持的站在了我的身後,從來都沒有說過什麼。”蕭錦初笑了出聲,“這輩子,我能夠遇到她,真的是我的幸運。”
他和蕭南方之間的父子關係,絕對不是他們想象的那麼簡單而已,因爲早年他母親去世的事情,蕭南方一直耿耿於懷,都認爲是他的責任,所以他對蕭彥閔是有一種愧疚之心的。
晏振華感受到了那些人看到自己的眼神,他馬上就很心虛的轉過頭,輕輕咳嗽了幾下。
本來就約定好的婚事,卻因爲別人出事了,馬上就反悔呢,如果晏振華真的是這種人的話,那就實在是令人大跌眼鏡了。
“在這裡,我爲我大哥敬杯酒。”蕭彥閔在敬酒的時候,有的人在鼓掌,並且大喊好,可是有的人卻當做沒有聽到一樣,完全不把他放在眼裡。
兩個男人的眼神在半空中交集,一股硝煙味也在空氣中有了爆發的趨勢。
“其實在差不多一年前,我的雙腿嚴重受傷,而且大骨頭也有嚴重的斷裂,連醫生都說我確實是醫治不好了,除了我母親之外,差不多所有的人都放棄了我吧,但是還有一個人沒有放棄我。”
蕭錦初說這些話的時候用情至深,聽的出來他心裡面確實是把這個救命恩人當成了,很重要的人。
蕭彥閔的母親是怎麼死的,這件事情他從來都沒有告訴過晏晴雪,所以說……他知道蕭南方對他更多的感情是愧疚,而不是父子之情。
“不會吧?晏市長的女兒?晏市長應該不是這種人吧?”
面前的這一幕全部都進入到了蕭彥閔的視線當中,他卻一點都覺得無所謂,反倒通過了這件事情之後,他知道哪些人是忠心對他的,哪些人是不服他的。
晏晴雪這番話說出來,蕭彥閔卻笑而不語。
蕭錦初把酒杯的酒喝完,說下去的聲音嘶啞。
大家都以爲蕭錦初這一次肯定會高談論闊一番,卻沒有想到他竟然會突然提到了之前的事情。
“是她在我最落魄的時候,一雙手幫我支撐了起來,在我最傷心難過的時候,給了我最大的安慰,在我對生活失去了希望的時候,她給我什麼叫做堅持?並且用她最好的醫術把我的雙腿給治好了。”
晏晴雪再說的話,他已經沒有心思再去聽了,所以他再一次把所有的目光放在了臺上蕭錦初的身上。
聽到這句話,在臺下坐着的晏振華忽然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的,笑容都快要掛不住了,心想着蕭錦初提到這件事,可千萬別把他給說出來了,萬一說出來了,到時候他這張老臉往哪裡掛啊!
“早年我的母親爲我定好了一門親事,可是對方聽說我癱瘓早就已經轉嫁給別人。”
“相信今天來到這裡的各位,每個人心裡面都有一個很深的問題,就好像張會長他剛纔說的一樣,我不是已經癱瘓了嗎?可是爲什麼今天還能夠這麼正常的站在這裡。”
蕭錦初慢慢說。
晏晴雪自然也是發現到了,心想着蕭錦初今天美名其曰說,想要慶祝自己的傷恢復了,該不會是想要打他們的臉吧。
臺下那些賓客一掃而來的眼神,有好奇,有諷刺,當然還有更多的是看好戲的。
“說的是誰呢?”
“好像是晏家的女兒……”
蕭錦初把目光給轉移開,接着他一口氣就把手上的那杯酒給喝完了。
好多人都私下問着。
蕭彥閔忽然站起身,然後把手上的酒杯往蕭錦初的方向湊過去:“今天大哥能夠平安歸來,並且帶着一身的榮譽,實在是我們蕭家的榮幸,剛纔張會長那麼說,確實是不太應該。”
在角落裡坐着的晏殊華,聽到蕭錦初這些話,她只覺得內心裡面一陣洶涌。
她今天沒有以蕭家少夫人的身份出場,而是默默地坐在了某個角落裡,看着蕭錦初。
她不知道蕭錦初等一下會做出什麼樣的舉動,可是無論怎麼樣,他一定都是她最愛的男人。
“非常巧的,我這個救命恩人就是當初不願意嫁給我那位父親的另一個女兒。”
“在我曾經的時候,我想着如果我恢復如初,我一定要以自己的一輩子來好好的保護她,並且將自己所有的愛都給她,就在我有這種想法的時候,我卻發現他的心裡面卻已經早就已經有了心愛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