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大不小的派出所裡，迴響着黃大川說的每一句話，像是夢魘一般縈繞不散，加上他說話的語氣和表情，就是一個垂死之人的模樣。
李建成的神色才稍稍變化，黃大川就看到了他臉上的那個表情，就認爲他把柄暴露，他們害怕了，所以他就更加的有點蹬鼻子上臉了！
卻沒有想到李建成的心裡面是這樣子想的：竟然在蕭錦初的頭上動土，真的是想死了。
蕭錦初坐在一邊，沒有任何的表情，手上捻着一根香菸，時不時的放在了鼻間聞了聞，絲毫沒有把黃大川說的話放在心上。
黃大川就好像找到了一個十分不得了的把柄似的，要讓他們死無葬身之地：“他們兩個人就是在幹走私的，根本就不是什麼好人，而且我就是被他們給坑了！”
聞言，蕭錦初的嘴角微微上揚，雖然只是很輕的一個嘴角弧度，卻是一種對於黃大川極具的諷刺。
警察這時候終於把目光放在了他們兩個人的身上，其實不用黃大川這樣子說，他早就對他們的身份有懷疑了，畢竟他們真的是太不像普通人，那種奇怪的感覺，就連警察自己也描述不出來，既然今天都已經提到這件份子上了，讓他倒不如好好的講一下他們身份到底是什麼？
這件事情確實影響挺大的，所以派出所的所長也親自來了，不過他沒有把目光放在蕭錦初他們身上，而是再一次問黃大川：“你有什麼證據證明他們兩個人走私嗎？”
黃大川那張臉上扭曲了，是一種無比猙獰的面孔，眼底裡的那一抹猩紅好像要衝上去把人給生吞活剝了一樣。
“有！我手上真的有證據可以證明的，他們兩個人就是在走私，沒有錯！”黃大川指着他們，手指頭不停顫抖，因爲憤怒，他說話就像是咬着牙說出來的一般，“就是他們兩個人說讓我和他們一起做，然後讓我把本錢給湊夠了，不然我也不會這樣拿這塊手錶出來賣呀，誰知道他們會給我挖了一個這麼大的坑，就是他們兩個。”
黃大川知道無論自己說什麼已經沒有任何的意義了，可是他就是要把他們兩個一起拉下水，憑什麼只要讓他一個人承擔風險！
走私罪，可是不比殺人罪還要輕的，至少也要判他們個無期徒刑。
黃大川可以在警察的面前胡說八道，可是不知道爲什麼，看到所長那麼威武的樣子，他就不敢胡說八道了一直都低着頭，畏畏縮縮的樣子，就連正常的話都說不出來。
所長總感覺蕭錦初臉上的正義之氣不是騙人的，再說了，他看人的眼神還是對的。
所長逼近黃大川的臉，壓着頭將他一頓臭罵：“你怎麼能夠那麼狠毒，連一個女孩子你都能下手！”
黃大川的罪行已經暴露出來了，那好啊，他也要讓他們兩個人不得好死，竟然敢挖坑給他跳，那就乾脆一起同歸於盡吧。
“警察同志，你可千萬不要被他們的外表給騙了，你知道他們兩個人都可以去館子吃飯，還可以住招待所，一般人哪裡能夠這樣有這種待遇呢？”黃大川抓住了某個警察的手，死活不肯鬆開，“一頓飯就吃兩百塊，哪個做生意的能有這麼的能耐？”
“黃大川，所長問你話！”警察吼了一句不吭聲的黃大川，後者那眼神閃爍沒有得很，根本沒敢去看所長的表情，所以接下來他說的話是對着警察說的。
“還敢說不是你殺的？”所長已經不想和他過多廢話，直接掐死他的希望，“你的不在場證明是假的，而且你手上的那塊手錶是李妹的，你覺得這些事情，不就是你做的嗎？你還想要狡辯？”
一頓飯就吃掉兩百塊？這實在也太奢侈了吧！
警察的工資都不高，這樣子吃不就把他們大半年的工資都吃掉了？所以警察在聽到這些話的時候，都有點在懷疑，莫非他們還真的是在走私嗎……
黃大川被所長逼得是面如死灰，黃海江確實也是找不到什麼話來說呢，再說什麼，也只是狡辯而已了，沒有人相信他們了。
可是所長卻繃緊了臉，吼了一句：“現在我們處理的是你的事情，不是他們的事情，你說李妹到底是不是你殺的？”
黃大川見自己轉移的話題被所長又給轉了回來，他想要躲避的辦法付諸東流了。
“不是，不是我殺的！”黃大川雖然嘴上還在狡辯，可是他的表情還有說話的語氣，早就已經把他全部出賣了。
“別人說什麼話你都相信你，這個腦子到底是幹什麼用的？”黃海江聽到他們竟然是用這種卑鄙的手段，心裡面在嘆氣，不是爲別的，而是爲他這麼有這麼一個傻瓜兒子，而捶胸頓足的！
他之前歷經千交代萬交代，叫他千萬不要被送到他們的計，誰想到最後面的孩子腦子短路了，如果不是因爲這樣子，或許黃大川的罪行還不至於這麼早就被發現到。
所長穿着警服，戴着警、帽，方方正正的臉顯得無比的正氣，儘管人很友善，可是依舊有着威嚴的樣子，說話的語氣更是不容置疑的，一雙粗、黑的眉毛微微往上揚，像是一尊嚴肅的神像，加上雙手往身後一背，那威武的樣子更是表露得很無疑了。
“現在做正當生意的人多得很，你怎麼就能夠這麼肯定他們兩個就是在走私？”所長再一次看向了黃大川，其實所有的語氣已經表明了他心裡面的想法了。
那就像是閻羅王宣判死刑一樣，黃大川一下子沒有站穩，直接就摔倒在了地板上，不停的嚥着口水，黃海江想要去把兒子給重新扶起來，卻發現自己的手也完全沒有了力氣。
最後兩個人都支撐不住，索性就坐在地板上不起來了。
“我錯了……我真的錯了……”黃大川痛哭流涕說，“其實我真的沒有想到要殺她的，我就是想要睡她一個晚上而已，誰想到她竟然不服從，還打我了，然後我就不小心掐到了她的脖子，就把她給掐死了。”
“可是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從來都沒有想過要殺他的，我就是一時失手……”
黃大川終於把那天的事情全部都說了出來，晏殊華通過他的描述，大概能夠想象得出來，那天晚上李妹是怎麼被他殘忍傷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