簽字
順子年紀還小,親生母親當着他的面,販賣他,就算是像兩兄弟這麼大的孩子,也會受不了,更何況是順子呢,這對順子來說,無疑是沉重的打擊。
兩兄弟想要安慰順子,卻不知道該如何開口。說別難過了,這事擱誰都得難過,說了也白說。
說豔紅是不得已的,作爲一名母親,到底會有什麼不得已的理由,販賣自己的孩子,而且豔紅看起來,穿的不錯,並沒有貧窮到需要賣孩子的地步。
兩兄弟互相對望着,實在是不知道該說什麼話來安慰順子,都嘆了口氣,拍拍順子的肩膀道:“順子,你還有我們,我們會是你永遠的家人。”
兩兄弟也不知道,他們的心意有多少成功傳遞給了順子,只見順子依舊面無表情的看着聽着,沒有任何的迴應。
趙曉曉鄙視的看着欣喜的豔紅,冰冷的說道:“你先寫,寫好我看,有地方不對的,你再補充。”
豔紅得到趙曉曉的回答後,拿起筆來,刷刷刷的快速寫着,像是早就想好要怎麼寫一樣,筆都不帶停頓一下的,腦子也不帶卡一下的。
寫完後,拿給趙曉曉道:“喏,我寫好了,你看一下,有沒有問題。”
趙曉曉沒有接過豔紅寫的紙,而是冷笑着說道:“我就不看了,你讀給我聽吧。”
趙曉曉叫豔紅讀她自己寫的內容,無疑是想要羞辱豔紅,凡是豔紅知道點羞恥之心的,都不會讀,
更不會寫下斷絕書。
趙曉曉也同劉慧蘭一樣,想要藉此機會讓豔紅有所醒悟,無關豔紅,而是心疼順子,這個事實對順子傷害太大,趙曉曉實在是不忍心,順子小小年紀承受如此大的打擊。
可趙曉曉還是高估了豔紅,趙曉曉讓豔紅讀,豔紅不但沒有任何的抗拒和厭惡之情,相反還開開心心的,像小孩子扮家家一樣,一字一句認認真真的讀着。
豔紅拿着紙,生怕趙曉曉聽不清一樣,大聲而又開心的讀道:“我豔紅,自願將順子賣給劉慧蘭一家,以後順子與我再無瓜葛。”
趙曉曉翻着白眼,補充說道:“加上價格,還有註明,今後和順子斷絕母子關係,順子未來如何,都與你無關。”
五十元,趙曉曉特意提到這個價格,還是不忘諷刺豔紅一把,可豔紅絲毫沒自覺,按照趙曉曉說的,又給改了一遍。
最後的成文爲:我豔紅,自願以五十元的價格,將順子賣給劉慧蘭一家,從今往後,我與順子斷絕母子關係,且與順子再無任何瓜葛。順子的未來怎樣,都與我無關。
趙曉曉拿過來,看了一遍,確認無誤之後,不客氣的將紙拍在桌子上,拿來印泥,讓豔紅簽字印手印。
豔紅想的很簡單,一來有人能幫忙養兒子,還能白拿五十元錢,怎麼算怎麼划算,虧不了。
二來順子怎麼說也不是親生的,趙曉曉他們怎麼可能會好好的培養,又給上大學,又給出國的,既
然不會,那順子日後會有出息的可能性並不大。
若是註定不會有什麼出息,那豔紅留着個討債貨幹嘛,倒不如趁還能賺個五十元,早點轉手給別人,讓順子好去坑別人家。到時候,趙曉曉他們就算是要退,她豔紅還有證據和理由拒絕呢。
若是順子不小心有了出息,豔紅作爲順子的親生母親,只要她豔紅來個,一哭二鬧三上吊,在和順子說說他孩童時候的事情,順子看在是親生母親的份上,會不答應,給錢養老。
豔紅甚至已經想好了,若是順子有出息後,拿籤的斷絕書說事,豔紅大可以全部推給趙曉曉和劉慧蘭,是她們逼着給籤的,再跟順子委屈的訴說會,當時候她豔紅是多麼的不樂意,多麼的捨不得。
屆時,順子還不得乖乖的迴歸豔紅的懷抱,成她豔紅的乖兒子。血溶於水,再怎麼着也比趙曉曉她們幾個要來的親。
這麼算來,豔紅只賺不虧,甚至不費吹灰之力,便可坐收漁翁之力。這麼美的差事,只有傻子纔不答應呢。
趙曉曉可不管豔紅心裡是怎麼想的,但看到豔紅簽字印手印時的那開心樣,看得趙曉曉心裡直犯惡心,更不願意讓豔紅多待一秒。
拿過豔紅簽好字,蓋好手印的紙,嫌棄的說道:“行了,這樣就可以了,沒什麼事,你就先走吧。”
趙曉曉忘了,豔紅可沒有忘,急忙忙的提醒趙曉曉道:“事情還沒完呢,你們錢都還沒給我呢,總不會我簽好字,蓋好手印後,你們就不認賬了吧,這我可不依。”
趙曉曉這纔想起來,確實還沒有把錢給豔紅,也因爲豔紅一直心心念念記着順子的賣身錢,而徹底忽略順子,而感到更加的厭惡與反感。
趙曉曉從兜裡拿出錢來,一張張的數着,最後三張十元,一張二十元,總共五十元,扔在桌子上,算是給了豔紅。
趙曉曉沒好氣的道:“拿了錢,就快走。”
豔紅開心的拿起桌上的錢,一張張的數着,明明只有五十元,總共也就四張紙鈔,豔紅卻不厭其煩的一遍又一遍的數着,看的趙曉曉是真覺得噁心。
趙曉曉再次催促道:“行了嗎,可以走了嗎?”
豔紅卻不急,開心的笑着說道:“急什麼,讓順子出來,和我見見,送送我,我就走。”
劉慧蘭也不耐煩的催促道:“有什麼好見的,你都已經把他給賣了,他現在是我家的孩子了,我還說不見就不見,拿了錢快走,別再出現在順子面前了。”
豔紅可不怎麼認爲,小心翼翼的將五十元錢收進口袋裡,討好的說道:“畢竟血濃於水,怎麼說我也是孩子的親媽,我要走了,孩子哪有不出來送送的道理呢。”
趙曉曉嘲笑的說道:“現在又成親媽了,剛剛賣順子的時候,怎麼就沒想到呢,趕緊的走,否則,別怪我們反悔。”
豔紅一聽趙曉曉要反悔,立馬的緊緊捂住口袋裡的錢,緊張的道:“我字都簽了,手印也按了,你們怎麼能說反悔就反悔呢,不見就不見嗎,急什麼,我走就是了,真是冷血去無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