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去先看看看奶奶有沒有事。”趙曉曉吩咐曉山。
她也跟着走了過去,老太太艱難的從地上起來,整個人身子卻站不住,趙德剛和劉慧蘭扶着老太太往炕上走去。
而家裡已經亂成一團,二狗好像還不明白自己闖下了多大的禍,依舊在地上哭鬧着。
趙曉曉也懶得這個無賴,趕緊去給老太太看看身體怎麼樣了。
“哎喲哦,哎呦……”老太太躺在炕上,哎呦哎呦的叫個不停,看那樣子十分痛苦。
“媽,你沒事吧?哪裡疼啊,要不咱們去醫院吧?”趙德剛關切的問。
老太太搖搖頭,指了指自己的大腿說:“可能就是扭了一下,去啥醫院啊,白浪費錢。”
劉慧蘭看看趙曉曉,問:“這到底是咋回事,曉曉,你能看好不?”
趙曉曉撥開衆人,伸手準備給老太太檢查一下。可是老太太卻給拒絕了。
“你這丫頭想幹啥,”老太太不知道好歹。
劉慧蘭趕緊給老太太解釋說:“媽,咱家曉曉是醫生,這附近的病人都找她看病,沒有不服氣他的。”
老太太將信將疑的看了趙曉曉一眼,冷哼一聲:“都是騙人的把戲。我這沒啥好看的,歇一會兒就好了。不用他看病。”
老太太對趙曉曉一直懷恨在心,因爲早就從趙德剛口裡得知了很多趙曉曉的壞話,再加上今天上午在趙曉燕的屋子裡趙曉曉對她有了一些頂撞,更讓老太太不喜歡趙曉曉了。
看老太太這麼抗拒自己,趙曉曉也沒有辦法,無奈的搖搖頭,退出了房間。
“曉曉,你看你奶奶這,還有別的辦法沒?”劉慧蘭跟着趙曉曉出來,問。
趙曉曉搖搖頭,“人家不讓我看病,難道我還死乞白賴的上去給人家看病啊。我這不是沒事找事麼。看好了則已,看不好還得說我是庸醫。我好不容易維護好的名聲,反而讓自家人給毀了,媽,你說我虧不虧。”
“曉曉啊,今天這事不是特殊嘛。”趙德剛也從房間裡走出來,對趙曉曉說:“你奶奶年紀大了,思想不開化。”
趙德剛像是在哀求趙曉曉,臉上帶着討好的笑容。
“你奶奶一輩子也沒生過什麼病,自然是不信什麼醫生之類的話。你想想,還有別的辦法沒,她再怎麼說也是你奶奶啊,你總不能不管不是。”、
趙曉曉心裡覺得憋屈,憑什麼自己就得管她了。
不過礙於旁人都這麼勸說自己,趙曉曉只能說道:“憑我的經驗來看,剛剛奶奶那麼摔了一下,多半是股骨頸骨折,這種骨折很容易發生在老年人身上。如果嚴重的話,是需要做手術的,如果不嚴重,這裡又很難上夾板,只得喝藥來緩解。”
趙曉曉記得自己在現代的時候,一次和老師跟診期間,學了一個方子,專治股骨頸骨折,甚至能將一些不是很嚴重的骨折,七天之內就見效果。
“那現在是嚴重還是不嚴重啊?”趙德剛問。
趙曉曉想了想,說:“按照我剛纔的判斷來說,是不需要做手術的。至於方子,我可以開出來,也可以把藥熬好,但是奶奶肯不肯吃,那我就管不着了。這個事,我催促着,恐怕奶奶更不願意喝。”
“那就……先把藥熬上吧。喝不喝的,再說。”劉慧蘭拍了拍趙曉曉的肩膀,低聲說:“她是你奶奶,你別跟她計較。”
趙曉曉自然是不願意和這樣不講理的老太太計較的,只得點點頭去開藥方了。
路過堂屋的時候,趙曉曉看見那個二狗還在地上躺着,只是不哭鬧了。畢竟沒有人去理他了。但是他一看見趙曉曉出來了,就又立刻哭鬧起來。
趙曉曉看他那哭鬧的樣子,突然想起來今天上午周天祥跟自己說的話。
他說要想個辦法,讓這個二狗得到一些教訓。當時自己說不讓周天祥管,但是看周天祥疼愛趙曉燕那個樣子,是不是私底下去找吳興吳昌幫忙了。
她當時就想到了這個,但是沒想到周天祥辦事情辦的這麼快。既然家裡人不好教訓這個小二狗,那就讓外人來教訓好了。反正打的也不重,老太太鬧到吳家,也只能算作小孩子之間打鬧,隨便教訓幾句就好了。
想到這裡,再回頭看看哭鬧的二狗,趙曉曉忍不住偷偷一笑。
一物降一物,這熊孩子總算是得到了一點點的教訓。
趙曉曉剛剛想要去廚房,側頭看見小叔從堂屋的大門走了進來。
小叔一身酒氣,身上的衣服都歪歪誇誇的,手裡還提着一個酒瓶子,晃晃悠悠的從大門進來。
趙曉曉看見他,便皺起來眉頭。原來這小叔不光好吃懶做,還是個酒鬼,喝成這個樣子回家,也不怕別人笑話。
“都幹嘛呢,在地上哭什麼,喪氣。”小叔一看見二狗,就惡狠狠大罵了一句。
二狗一看小叔回來了,趕緊從地上爬起來,往後躲了躲。
“躲老子幹啥,過來,老子又不會吃了你。”小叔對二狗嚷嚷了一聲,酒瓶子歪扔在地上,哐噹一聲。
二狗根本不敢過去,看來這孩子平時是被他打怕了,這會兒匆匆忙忙的爬起來,就往一旁跑去了。
“你在外面作啥妖呢,又要打我孫子?你給我滾進來!”老太太一聲令下,對外面撒潑的小叔子喊着。
小叔晃晃悠悠的,往屋裡走去。
這時候,趙曉山走過來,拉了一下趙曉曉的袖子,悄聲說:“三姐,我有事跟你說。”
“什麼事?”趙曉曉低頭,轉身和他去了一處。
趙曉山低聲對趙曉曉說:“三姐,咱家的電扇沒有了。”
“沒有了?不是過了夏天,媽都給收起放倉庫了嘛?”趙曉曉納悶,趕緊帶着趙曉山去倉庫。
果然,趙曉曉把倉庫翻了個遍,也沒看見那臺小電扇。
雖然只是一個搖頭的小電扇,但是在那個年代已經是非常稀罕的東西了,大院裡也沒幾家有的,十分金貴啊。
“真的沒有了,曉山,你是怎麼發現的。”趙曉曉問。
“我看見小叔偷偷的拿走了。”趙曉山表情有些糾結,給趙曉曉說了之後,就低着頭。
趙曉曉摸摸他的頭,說:“沒事,我不怪你沒攔住他,你一個小孩子,又能幹的了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