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曉芸轉身,坐到了炕上,特意保持和趙曉曉一定的距離。
“二姐,你有什麼話,難道還有不能和我說的嘛?”趙曉曉低聲說着,師徒伸手去碰一下趙曉芸,但是趙曉芸靈巧的躲開了。
趙曉曉心裡的疑慮起來了。
爲什麼會這樣?
對接觸表示抗拒,那說明之前在與人接觸方面發生過問題。
到底是什麼時候開始的這種異常呢?趙曉曉仔細的想了想,好像是從那天晚上去顧家看顧三後,趙曉曉讓趙曉芸一個人先回來。
等晚上回到家的時候,再見趙曉芸,好像態度就變成這樣子了。
這兩天趙曉曉忙的都快飛起來了,那還有空去看趙曉芸的樣子。
只是現在看來,趙曉芸的身上真的出現了問題。
“二姐,你跟我說說,那天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麼?”趙曉曉詢問。
“什麼呀?發生什麼事了?”趙曉燕放下手中的書,湊過來,撲到趙曉曉的懷裡,好奇的問怎麼回事。
“沒你的事,看書去。”趙曉曉在趙曉燕的頭上敲了下,讓她走開。
趙曉燕撅了下嘴,白了趙曉曉一眼,說:“就知道讓我看書,切。”
“書中自有顏如玉,書中自有黃金屋。”趙曉曉摸着趙曉燕的頭,說:“好好看書去,以後你會發現另一個世界的。”
趙曉曉把二姐拉到了廚房,想繼續聊。
趙曉芸卻一直在抗拒,不想和趙曉曉說話。
趙曉曉注意到,趙曉芸好像在隱藏着什麼,手一直在脖子間晃動,人也可以躲着自己。
“二姐,你,沒事把?”趙曉曉覺得事態不妙,藉着廚房裡昏黃的燈光,隱約看見二姐的脖子上有什麼東西。
她不管那麼多了,湊上前去,拉開了二姐的手。
“別……”二姐還想推開趙曉曉,但是已經來不及了。
燈光下,趙曉曉看見二姐的脖子上有一道痕跡,雖然不是很明顯,但是一看就是受過什麼傷,看起來更像是手掐的痕跡。
“二姐!”趙曉曉心裡一驚。
趙曉芸見傷痕瞞不過去了,手只能放了下來。低着頭,也不說話。看起來樣子很頹廢,像是真的受到了什麼傷害。
“二姐,你跟我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趙曉曉一把握住趙曉芸的手,輕聲安慰着她:“二姐,你別怕,到底出了什麼是,你告訴我,我一定幫你想辦法。”
趙曉芸心裡委屈,聽到這話,突然就哭了。
她的眼淚撲簌簌的往下掉,弄的趙曉曉更加着急了。
“沒事沒事。這不是在家呢嘛,有我在呢。”趙曉曉伸手抱住趙曉芸。
要說二姐的命也是挺苦的。出生的年代就缺衣少食,能活下來都是靠運氣,因爲是個女孩兒,從小也沒得到過什麼寵愛。可是趙曉芸從小就比大姐要懂事,裡裡外外都是她幫着劉慧蘭操持。
要說這個家裡,最讓人容易忽略的,就是趙曉芸了。
但是趙曉曉非常喜歡趙曉芸這個性子,不會走偏,不會惹事,一直都是說話辦事讓人放心的二姐。
趙曉芸的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流,身子在趙曉曉的懷裡抖了又抖。趙曉曉只能心疼的抱着她,讓她先哭一會兒。
想必這幾天來,趙曉芸心裡一直在憋着這件事,無從發泄,還要表面上裝作很開心的樣子。
等趙曉芸的情緒緩解下來一些,趙曉曉才稍微鬆開她一點,柔聲在她耳邊說:“二姐,你跟我說,我保證不告訴別人。”
“曉曉。”趙曉芸抽抽噎噎,在趙曉曉的懷裡哭的梨花帶雨。
“好了好了,一切都好了。”趙曉曉明白了,這回想讓趙曉芸自己把事情都給說出來是不可能的了,她只能開問了。
“我……不敢說。丟人,咱家從來沒出過這樣的事,爸知道了會打死我的。”趙曉芸的眼裡帶着恐懼,可見這件事對她的影響有多大。
趙曉曉摸住她的頭,安慰道:“不會,爸不會打你。而且這件事,我保證不告訴爸媽,只有我們兩個知道,好不好?”
她大概也猜出來是什麼事了。女孩子最在意的就是自己的名節,而她的種種行爲都表明,趙曉芸,被人侵犯了。
“今天晚上攔住你那個人,你認識嘛?是他嘛?”趙曉曉直截了當的說:“你放心,我發誓不告訴任何人。”
“他……是我們班上的一個男生,叫,叫趙凱。”趙曉芸哆哆嗦嗦的說:“他,他……”
“他對你做了什麼?”
“他,他說讓我給他摸一下,我不讓,他就要打我。”趙曉芸知道事情瞞不過去了,給趙曉曉說:“幸虧你和天祥哥過來了,要不然,就……就又被他……”
又?
趙曉曉腦子嗡了一下。
這麼說,已經有過一次了!
“上次是在什麼時候?在哪兒!他都對你做了什麼?”趙曉曉氣的不行,就快操刀去砍人了。
這都什麼事啊,一個大小夥子幹什麼不好,做流氓去欺負姑娘家。
“上次……”趙曉芸又哭起來,身子不住的發抖,自己抱住自己,不想讓趙曉曉靠近。
“是不是你單獨從顧三家回來那天晚上?”趙曉曉想到,趙曉芸單獨走的,也就那天晚上了。
平時晚上趙曉芸都是和曉燕一塊回來。雖然一個孩子是高中,一個孩子是小學,但是學校都在一塊,放學時間也差不多。如果是兩個孩子一起走,定然不會發生落單的事情。今天晚上趙曉芸是值日生,等她離開學校的時候,大多數的人都走了。
“是……”趙曉芸回憶起來的時候,表情十分痛苦。
“他都對你做了什麼?除了說要摸你,還做別的了嘛?”趙曉曉在二十一世紀的時候,也曾經遇到過兒童侵害做檢查的案例。再加上平時問患者病史,這些話只要沒有外人,就會毫無遮攔的說出來。
“他……”趙曉芸臉色一紅,皺眉說:“別問了,好不好。我……不想說。”
不想說?那就是有?
“不行,這件事你一定要跟我說清楚,不然在我這兒就過不去。”趙曉曉疾言厲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