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中的日子

那位被墨涵稱作劉雲師弟的少年,剛想開口問候墨涵,然而他嘴巴剛張開,師兄兩個字還沒吐出來,後方的一羣人已是將墨涵圍攏而住,嘰嘰喳喳地向墨涵問這問那。

被擠到人羣外圍的劉雲,對此也是一臉的鬱悶與無奈,他還想向墨涵請教一下劍法來着,看這形式怕是泡湯了。

不過這種鬱悶在看到墨涵的面龐時,也是消逝而去,誰讓人家墨涵師兄,人長的帥的同時武功還那麼厲害呢!於是劉雲也是湊到了人羣中,問着各種各樣的問題。

墨涵對於這些師弟師妹們問的問題,也是一一回復,他們都很想知道墨涵離開後的一年去了哪裡?對於墨涵強勢幫助墨國統一中原的事他們是不知道的,畢竟這裡是有着門規的,如果沒什麼特別重大的事,是不容許下山的。

而齊茗那個丫頭可不管什麼門規不門規的,只要她想下山,誰也攔不住她,雷鳴子好幾次都懲罰過這丫頭,但顯然這丫頭是個不長記性的主,所以雷鳴子也是嘆了口氣便由着她去了。

就在墨涵答覆着一幫師弟師妹們問來的各種問題時,在山上的一處閣樓裡,一位身着藍衣的老者正目光有些惋惜地盯着練武場中那一道年輕的身影。

老者雙手負於身後,在其旁邊有着一位身材壯碩的中年男子,看了好一會兒,老者突然嘆道“可惜啊!可惜!這麼好的一棵苗子,哎!”言語中有着無限地惋惜之意,話音一頓,老者目光投向身旁的中年男子,沉聲道“勇兒,你對今年的崖主之位可有把握?”。

中年男子聽到老者話語中的悲嘆之意,有些詫異,不過聽到老者的問話,那位被稱作勇兒的中年男子便放下了心中的疑惑,恭聲道“回父親大人,如果今年的崖主繼承人的選拔賽,墨師弟不參加的話,起碼有六成以上的把握可以奪冠。”

老者聞言,面色沒有多大變化,只是淡漠地點了點頭。

“恐怕沒有六成的把握啊!此次崖主大人云遊四海,這門中瑣事也教給我全權代理,並不是我貪圖什麼崖主之位,而是這次崖主離去,一些潛藏的人肯定會對這崖主之位有所覬覦,平日裡看不出什麼,但真到了那個時候,他們一定會出來爭奪此次崖主之位,若是崖主這個位置落在他們手裡,後果不堪設想啊!”老者盯着練武場中央,幽幽地道。

其實這仗劍天崖也不是表面上如此的平靜,以前一些人礙於雷鳴子的強大不敢多說什麼,可這不代表他們不窺竊他的位子,現在雷鳴子一走,他們沒有懼怕的人了,那些人一定會爲了崖主之位不惜一切代價的爭奪。

中年男子也知道,這仗劍天崖也是有着派系之分的,那些人和他們不是同一個派系的,他也清楚這其中的重要性,所以他要對崖主的繼承選拔賽全力以赴。

看着老人有些擔憂的神色,中年男子突然道“父親,要不請墨涵師弟參加吧!我想以他的實力奪得冠軍不是很難。”

聞言老者搖了搖頭,他又何嘗不知道這個道理,拍了拍中年男子的肩膀,老者嘆道“唉!你還不知道吧!崖主走時,告訴我,墨涵怕是時日無多了!他最多有個三天的日子可活,所以此次大賽你一定要拿出巔峰的實力”。

的確,如果墨涵參加選拔賽的話奪得冠軍不難,但墨涵只有不到三天的時間了,而崖主選拔賽是在一個月後,所以就算墨涵知曉也是愛莫能助。

聽到此話中年男子,心中無疑掀起了滔天巨浪,墨師弟竟然只有三天時日可活!將目光投向下方遠處的練武場,看着那雲淡風輕、有說有笑的男子,中年男子也不得不佩服墨涵的毅力,能在得知自己還有三天日子可活後,還有着這番表現的當真不是簡單之人,不愧爲墨涵師弟啊!

驚歎之餘,中年男子也有些同情墨涵的遭遇,這種人才卻是如此的短命,當真是天妒英才啊!

……

練武場地中,此時墨涵正在向這幫師弟師妹們教導劍法,對於他們的疑惑之處墨涵也是耐着性子,一一講解。

就在這講解劍法的過程中,時間也是悄然流逝,一個時辰後,天色已經被黑夜籠罩,墨涵站起身來,伸了一個懶腰,朗聲道“師弟們,天色不早了,你們也回去休息吧!”說完墨涵也不等他們回答,朝着練武場出口走去。

一些師弟師妹們彷彿沒有聽到墨涵的話一般,依舊沉醉在墨涵講給他們的劍法中,等到他們回過神來墨涵已經消失在衆人的視線中,衆人對此還有些詫異,不過看了看天色已經不早了,當下也沒有多想,互相交流了幾句便是各自離開了練武場。

穿過水塘,在樹林中走了一會兒,一座房屋便是出現在了墨涵眼前,步入房屋,隨手將房門關閉,墨涵直接躺在牀上,不一會兒便是進入了夢鄉。

黑夜籠罩下的翠明山,格外的寂靜,偶爾傳出幾聲動物的吠叫,顯示着這黑夜下的精彩,月光自樹間灑下,爲這片大地裝上點點銀光,給人一種夢幻般的感覺。

當清晨的最後一點黑暗被在地平線上那一輪金黃的圓盤驅散後,第二天開始了!

練武場中此時,一個個人影整齊地排列開來,一位老者正在對着他們講着什麼,那一幫少年此時很是認真地聽着,臉上浮現着認真學習的神色。

“師哥,起牀了”正在熟睡之際的墨涵,忽然感覺鼻子一陣發癢,緩緩睜開眼睛,便是看到一位衣着翩翩的少女坐在牀邊,正用一顆草捉弄着他的鼻子,不時發出陣陣嬌笑聲,少女不是別人,正是墨涵的小師妹齊茗。

墨涵坐起身來,揉了揉還有些朦朧的睡眼,對齊茗拍了拍手示意後者別在鬧了。

看到墨涵醒來,齊茗嫣然一笑,將手裡的草丟掉,拽着墨涵的手臂撒嬌道“師哥,我想下山去,你陪我去好嗎?”。

顯然齊茗不知道墨涵的身體狀況,不過這樣也省得她爲墨涵擔心,不然以墨涵在齊茗心中的地位,這妮子得知後還不知道會鬧那樣呢!

“你不好好練功,成天往山下跑幹什麼?”墨涵板着面孔佯裝生氣地道。

不過那模樣卻是引來齊茗的一聲哈哈大笑,“師哥,你這樣子真逗”齊茗捂嘴笑道,絲毫沒有被墨涵的話語嚇到。

看到這小妮子這副模樣,墨涵有些惱羞成怒,這死丫頭大清早的捉弄他也就算了,現在竟然把他的話當作耳邊風,最可氣的是還嘲笑他,看來今天無論如何都要收拾一下這丫頭。

墨涵心念一動,翻身下牀,直接將齊茗一把抓起提到牀上,對着屁股就是幾個巴掌。

“啪啪”聲傳盪開來,不得不說這丫頭雖然十七八歲,但身體發育的很好。

打了幾下後,墨涵方纔解氣地鬆開了手,齊茗看到墨涵發飆,也出奇的沒有反駁什麼,悻悻地從牀上爬起,揉了揉不是很疼的屁股,獨自坐在椅子上,小臉有些委屈地望着墨涵,似是在說你不該打我。

墨涵見狀,有些不忍,問道“沒事吧?”墨涵清楚這丫頭在博自己同情勒,他只是象徵性地打了幾下而已,並沒有用太大力。

見到墨涵開口說話,齊茗小聲道“師哥,那下山這事?”其實她下山去,也沒有什麼重要的事,只是想墨涵陪她玩玩,畢竟兩人一年多沒見了,齊茗也想和墨涵獨處一段時間,從小兩人一起長大,說之爲青梅竹馬也不爲過。

聞言墨涵卻是皺了皺眉,喝道“你不好好練功,竟然想着去山下玩?”墨涵又怎能不知齊茗心中所想,但他時日無多,一個將死之人罷了!又能陪她幾天?與其如此倒不如眼不見爲淨,省得這丫頭傷心。

聽到墨涵的喝聲,齊茗立刻如同驚弓之鳥一般,訕訕地閉嘴不在言語。

“那我去練功了。”沉默了好一會兒,齊茗起身離開,嘴裡咕噥道。

望着前者離開的背影,墨涵搖了搖頭,似是有所嘆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