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見師傅

“可是,只有師傅他或許有辦法抑制主你的這股煞氣啊!”望着眼前臉色越來越蒼白的墨涵,齊茗着急的叫道。

“我自己的身體我自己知道,就算是師傅也無能爲力的!況且他老人家對我有大恩怎好再麻煩與他,”墨涵聲音聽起來有些嘶啞,痛苦使他面目有些扭曲看起來有些猙獰與恐怖,他掙扎着想要坐起來,可是剛一動彈那種疼痛更是加劇了許多,這一加劇墨涵直接痛的差點昏死過去。

墨涵說的很對,雷鳴子(墨涵師傅)的確沒什麼辦法,不然以他往日對墨涵的那種疼愛程度就算有什麼法子也肯定試過了!

所以他現在只能憑着自己的毅力咬牙堅持下來,除此之外別無他法!

一旁的齊茗看到墨涵痛的死去活來的模樣心如刀絞,眼睛不由自主的溼潤起來,淚水在其臉頰滑落而下,她也知道師哥說的不是沒有道理,師傅的確沒有辦法了!現在就算把師傅找來也不過多一個擔憂與焦急的人罷了,如此倒不如別告訴他老人家以免擔憂。

牀榻上的墨涵此時真的想死的心都有了!那種疼痛的確不是人受的,要不是他從小就被這種痛苦磨練過,對這種非人的折磨有了絲絲的免疫力,那麼他覺得自己真有可能活活疼死!當然這也和他那遠非常人可比的堅強意志有着極大的關係,饒是如此他也有些堅持不住了!

這種痛如那萬千蛆蟲在噬咬他的身體一般,疼痛深入骨髓尤其心臟處這種痛更爲的劇烈。

約莫半刻鐘後,那種痛卻沒有絲毫減緩的趨勢,反而有所提高。

墨涵感覺到體內正有一股莫名的力量想要掌控自己,那種力量越來越強烈,到得後來直接是將他體內那股反抗的意志逐漸吞噬,隨着意志逐漸被吞噬掉墨涵意識越來越模糊,他的意識也終於是在最後那一絲意志被吞噬後消逝而去!

正在地上走來走去的齊茗突然停下腳步,擦了擦臉上的淚水,目光有些詫異地盯着墨涵,她覺得此時的師哥很不對勁。

“師哥,你沒事吧?”望着躺在牀上一動不動的墨涵,齊茗試探性地問了一句。

不過回答她的卻是一片寂靜,此時的墨涵正四腳朝天地躺在牀上,那模樣跟死了的人沒什麼區別,不過其勻緩的呼吸卻讓人還知道他只是昏睡了過去。

看到墨涵只是昏睡了過去,齊茗一顆旋起的心這才稍稍放下。

齊茗幫一旁睡得跟死豬似的墨涵蓋上被子,走到桌子旁邊坐下爲自己倒了杯水,端起水杯櫻桃小嘴湊到跟前緩緩抿了起來,不一會兒一大杯水便是被她盡數喝完。

望着昏睡過去的墨涵,齊茗玉手捧着小腦袋作沉思狀。

師哥體內的這種毒煞之氣發作的機率好像越來越頻繁了!自從昨天救他上來到今天也纔不過兩天的時間那股毒氣卻是已經發作了兩次了!這樣下去真不知道師哥撐不撐的住,想到次處齊茗也很是擔心,因爲師傅說過師哥的這種毒煞之氣隨着年齡的增長髮作的頻率也會大大增加,現在的師哥已經20歲了,算算時間離師傅當初施過法的日子已經越來越近了!那豈不是說師哥已經沒有幾天日子了!?

眼睛盯着此刻躺在牀上的墨涵,齊茗眼神中有些紅光閃動,看得出來這丫頭對墨涵有着莫名的情愫,或許是喜歡他或許是把他當中哥哥一般的親人吧!不管是哪一種都是對她來說非常重要的人,她不想躺在牀上的那人離他而去,但儘管內心有着萬般不捨,也不得不面對現實,那種毒氣就連師傅都沒有什麼辦法,她一個小丫頭能做什麼?

躺在牀上的墨涵此時卻是有了動靜,他先是咳嗽了幾聲隨後緩緩自牀榻上坐起,目光似乎有些呆滯。

正在思索間的齊茗被這細微的動靜驚擾了過來,當看到醒來的墨涵時臉上頓時浮現一抹喜色,急忙跑到牀邊坐下抓着墨涵的手臂驚喜地叫道“師哥,你醒了!”

有些呆滯的墨涵這纔回過神來,對着齊茗點了點頭,然後寵溺地摸了摸前者的頭,剛欲說話,卻是被齊茗有些嬌嗔的話語打斷。

“師哥還是和以前一樣,我都長這麼大了還喜歡摸人家的頭,真是的”齊茗嗔道,說完還不忘挺一挺那豐滿的胸脯,話語雖然有着怪墨涵的意思但那模樣卻是開心無比,顯然這個小丫頭並不是很在乎墨涵摸不摸她的頭。

對此墨涵只得尷尬一笑,說些不着調的話來岔開話題,於是小姑娘那好問的性子展露無遺,先是跟墨涵問皇城裡面如何如何,他是如何幫助他那老爹大敗敵軍的……,總之盡是一些很不補腦的問題,見這丫頭死活都要自己講給她聽,墨涵也只能耐着性子一一道來,不過這也使得這丫頭悲傷的情緒好了許多。

就這樣過了差不多小半個時辰,問題問得差不多了,這丫頭才意猶未盡地離去,走時還放話說明天還會來請教他的,對此墨涵也只能無奈地搖搖頭,這丫頭的性子他又不是不清楚對於別的事總是很好奇,擺着一副虛心求教的模樣,但練功夫卻沒見她這麼勤快過,對此雷鳴子也是訓斥過,但那小丫頭天生長的可愛無比加上又是給雷鳴子撒嬌又是揉揉肩什麼的老人也只得搖搖頭由着她去……

走到窗前,墨涵看了一眼天色,此時正值夕陽西下,西邊天際一片紅霞看起來煞是好看。

“這會兒師傅應該在後山吧!,我應該去見見他老人家了!”望着那西下的餘暉,墨涵口中喃喃道。

他知道這個時候師傅一般會在後山山頂打坐,所以沒有遲疑起身朝着後山走去。

走出房屋,眼前是一片樹林,一條用石頭鋪成的小路自屋門處直達樹林深處,墨涵腳步一踏便是朝着那後山走去。

穿梭在林間小道之中,一種獨特的樹木的專有氣息傳入鼻中,嗅着那種古樸的樹木的特有味道,墨涵心裡非常的放鬆,一天的鬱悶也是隨之淡化了許多。

走了一會兒一個拐彎便是出了樹林,眼前出現了一片竹林,石頭鋪成的小路在此處也是變成了由大理石鋪成的臺階。

望着那自山下延伸至山腰的小路,墨涵思緒萬千,多麼熟悉的小路,多麼熟悉的山林,兒時經常穿梭在其中,童年的記憶彷彿歷歷在目,“師哥,等等我”一名八九歲的小女孩,在後面喘着粗氣,對着前面一位正在奔跑的少年叫道,前面的少年聞言卻是一愣,似乎有些詫異這聲音怎麼如此遠!轉頭一看便是發現小女孩正在他身後好幾百個臺階外氣喘吁吁地盯着自己。

“誰叫你不好好練功的”少年雙手插在身後哈哈大笑,顯然是在嘲笑小女孩的柔弱,然而就在他大笑間手裡的一隻小鳥卻是自其手裡飛離而去,少年似乎感覺有些不對,當看到手裡的似乎有什麼東西不見後笑聲頓時戛然而止,“翠明鳥呢?”。

那一位小女孩看到飛走的小鳥,也顧不得喘息,連忙三步並做兩步地朝着小鳥跑去。

一旁的少年看到小女孩去追小鳥了也是反應過來,急忙朝着山下追去,那裡正是小鳥逃跑的路線。

就這樣兩個小女孩和一隻小鳥在竹林中穿梭,就這樣兩人一鳥便在這竹林中開始了一場追逐戰。

每次眼看就要追上了,然而小鳥卻是靈活地一個閃掠巧妙地避開了二人的手掌,面對着如此狡猾的鳥兒,兩人也是欲哭無淚。

本來兩人是偷偷出來玩耍的,中途卻是碰到這隻翠明鳥,喜愛小動物的齊茗見到如此好看的鳥兒頓時嚷着要墨涵幫她捉住。

看到自己小師妹這麼喜歡這隻鳥,而他也正有此意,所以費了很大一番功夫後墨涵終於是捉住了翠明鳥。

現在看到好不容易捉住的小鳥飛走了,兩人心中的鬱悶不言而喻。

墨涵身形一動,正要再度去捉停落在樹枝上的翠明鳥時,一道聲音卻是自他身後傳來,“墨涵,你們兩個不好好練功跑出來捉小鳥,真是爲師的好徒兒啊!?”。

聽到這道聲音墨涵頓時嚇得冷汗直流,轉過頭去卻是看到一位老者正目光惱火地盯着他。

“師傅!”看到師傅那副模樣,墨涵頓時低下頭心虛地叫道,一旁的齊茗見狀也是低下頭去嘴裡嘀咕了一句“師傅”。

不過雷鳴子並沒有打算放過他們,“練功時間跑出來玩耍,這是大忌!既然你們兩人不喜歡練功了那我就給你們安排點活幹。”雷鳴子話鋒一頓接着道“墨涵你將練功場中的十個水缸挑滿水,齊茗你挑滿五個,太陽下山之前我來檢查”說完後頭也不回地轉身離去。

看到雷鳴子離開,齊茗離開坐到地上嚷嚷道“完了完了,師哥你得幫幫我,不然我一個人無論如何也挑不滿五缸水的!”。

墨涵頓時無語,他自己能不能挑滿都是個未知怎麼還能幫她,不過看到小師妹愁眉苦臉的模樣只得安慰道“好了,我先幫你挑滿然後再挑我的”。

“師哥對我最好了”,聞言齊茗頓時喜笑顏開,從地上坐起抓着墨涵的手臂說道。

……

從思緒中回過神來,墨涵搖了搖頭,踏上石階便是朝着山頂走去。

大概半盞茶的時間,墨涵便到了山頂上,此時正有一位老者自山頂一棵大樹下盤坐着,老者生的一般看起來很是平常,甚至有些邋遢。

看着這無比熟悉的面龐,墨涵有些激動,已經一年多沒有見過這位老人了,一年雖然時間不是太長,但前者在墨涵心中的地位如同自己的爺爺一般,不想老人那是假的。

墨涵躊躇着,有些不想打攪正在閉幕打坐的老人,不過遲疑了一下最終還是開口叫道“師傅”。

正在打坐的老者聞言猛地睜開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