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遼地,各項措施都很齊全。
所以足夠他人謀生的工作崗位也是極多。
像最主流的就是建築工人,工廠員工。
這兩種職業,幾乎給張啓治下千萬人口中的百分之三十提供着謀生的需求。
而比這兩種職業更多的便是農人了,幾乎佔據着重要地區人口的百分之五十多。
但農人也並非完完全全都是農人。
農閒時,他們也會化身一些其他崗位的臨時工,賺取一份田地之外的產出。
清潔工,伐木工,打煤工是提供臨時崗位最多的工作。
自從張啓拿下太原後,得益於山西及其豐盛的煤礦儲備,蜂窩煤這種比木柴更加耐燒且便宜的燃料幾乎是瞬間就取代了各地的燃料市場。
而配套出來的蜂窩煤爐產業也得以興盛。
別看遼地的各崗位酬薪豐厚,但在幾乎日新月累的興新產品的籠罩下,這些從各錢莊流出的貨幣又很快的會有一部分從官營的坊市中流回國庫,而後又再度重複,保證着張啓治下的貨幣健康。
除了官營坊市外,張啓治下雖然不抑商,但商稅卻是所有稅種中收取比例最高的。
雖然這樣做有利有弊,但就目前的態勢來看,商稅的高比例收取所帶來的利處遠遠高於弊處。
在沒有完善的體系制衡前,張啓還暫時沒打算將‘資本’這頭洪水猛獸放出來。
這些年張啓的重心都放在生存以及拓土上,關於內政,依靠的是信仰所附帶的團結力以及動員力。
如今天下大勢基本已成定局,他的目光自然也要從外轉向內,繼續靠着信仰那套不能說不行,但是對後世的影響還是弊大於利的。
這一點,從那日張啓親眼見到父弒女的那一幕就明白了。
雖然說他在的時候,信仰這柄雙刃劍能夠被他玩轉自如,畢竟這解釋權牢牢的在他手中握着,施展出來的神蹟也是實打實。
但是以後呢?
前面就說過,他不想變成與世長存的瘋子,那樣的他不會是他,所以爲了後世着想,他也要做出變化了。
這些年裡,他便一直在深耕軍隊中的文化。
正宣隊,正衛隊伍都是他一手促成的,用保家衛國的信念逐漸去取代最初對神的信仰。
這是一件水磨工夫,但是開頭還不錯。
而對民,近些年對神靈的宣傳少了,正宣隊伍的奔走多了,在實打實的好日子下,除了那幫最開始的狂信徒外,其他後來的百姓也就沒有一開始對天神的崇拜。
信仰逐漸在遼地從統治工具變成了一種心靈寄託。
這個張啓就也沒有在繼續去過渡糾正了。
要知道即便是現代化的社會,求神拜佛也是大衆的一種寄託,信仰是絕不乾淨的,即使再怎麼說自己是無神論的人,也會在心中有份寄託。
牽手走在遼東城的街道。
張啓跟青菱兩人並肩而行,滿城的煙火氣是對張啓這些年的最大肯定,放學後瘋跑的少年少女,盡職盡責的衙役。
街邊叫賣的商販,挑選着商品的行人,這些都讓張啓沉醉着。
“夫君,你看我帶這個好看嗎?”
路過一家售賣飾品的攤位,青菱拿起一隻蝴蝶髮簪別在了髮髻上略微歪頭的看着張啓。
“好看,蠻適合你的。”
心愛之人的一聲誇讚抵得過千言萬語,青菱眼睛笑得眯了起來,轉過頭對着商販到。
“這支幫我包起來。”
“好嘞,貴人稍等。”
商販手腳麻利的將其打包裝盒,張啓也饒有興致的看着他攤位上的其他飾品。
飾品的材料說不得珍貴,多是銅銀以及玉。
金飾是一件都沒看到。
雖然這些飾品的材料算不得頂尖,但勝在造型優美手藝精湛。
自己這麼多年到是真沒送過青菱什麼禮物,今日難得同遊,他便也挑了起來。
“這件也包起來吧。” 挑了一會兒,張啓拿起一支玉製的簪子,造型就像是兩條糾葛的柳條,雖然古樸但卻透露着一股靈氣。
商販笑着一張臉接過了張啓手中的簪子,二話不說開始打包。
“店家的手藝不錯啊,以前是大匠?”
“哈哈哈,貴人好眼光,這支簪子是老父最滿意的一件作品,昔年也是入過漢地貴人的眼,做過幾年大匠的。”
“嗯,手藝確實精湛,透露着靈性,不知”
“哈哈哈,貴人想問老父還接不接活吧,唉,這些年遭災累了身子,老父已經很久沒有在提這門手藝了,都是我這不成器的在他的指點下做的,好在前些年來了遼地,日子這才一天天的見好,至於老父”
商販手腳麻利的將飾品入盒,嘴上也回答着張啓的問話,雖然話沒有說完,但拒絕的意味很是明顯。
張啓伸手接過商販遞過來的飾品盒笑了笑。
儘管有些可惜這精湛的手藝,但他也並沒有什麼失落感。
雖然這簪子的製作者卻是是他見過的大匠之中最有靈性的,但他手下,能人巧匠何其多也,多一個少一個也並沒有什麼。
“既如此那便不打擾店家做生意了。”
倆個飾品盒都拿到了手,張啓便與青菱牽手離開了。
“給。”
張啓笑着將手中的飾品盒打開,將其中那支柳條髮簪取出戴在了青菱的髮髻上。
青菱出門只是簡單了捆了一個婦人髻,髮髻上也只別了一支髮簪。
看着心愛之人爲自己佩戴髮簪,即便這別簪的手法很生疏但青菱的心中更多的依舊是高興。
“怎麼又買了一支?”
掛着甜美的笑,青菱有些嬌嗔的問道。
“那支是你自己挑的,這支是我挑的,喜歡嗎?”
“喜歡。”
“蠻好看的。”
青菱輕快的點着頭,掏出一面小鏡子對照着看了看,很是滿意張啓的眼光。
“確實好看,這匠人的手藝是我見過最好的,可惜這材質還是差了些,玉的品相只能算中等。”
青菱的話跟張啓的想法類似,都是對這匠人作品中的靈性十分滿意。
微微頜首,張啓看着一旁滿心歡喜的青菱,朝後招了招手。
“君上。”
一名影衛悄無聲息的貼近。
張啓側過頭,避過正在欣賞髮簪的青菱輕聲道。
“從寶庫裡挑一塊上好的玉石送去那商販家中,請那大匠在動工一次,切記,態度溫和,如那人身體有恙,不可強求,嗯.帶些補品過去吧。”
“諾。”
影衛拱手,悄聲隱匿。
如今他身邊的侍衛基本都換成了如今的影衛。
影衛頭領依舊是他曾經的護衛頭領田中。
相比起跳脫不適合擔任影衛的阿燕,田中的穩重與謹慎讓他十分滿意。
如今地盤大了,不在是在兩三分地裡奔波,距離的跨度有時長達數千裡。
浩蕩的侍衛大軍雖然安全,但也非常醒目,就像是在告訴其他人他的身份。
所以,如今張啓身邊,明面上的侍衛最多也就十二人,更多的,是隱匿在暗處的影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