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府總督政見上有分歧,面和心不合,兩廣官場人人沉默一直隱在幕後之人對尹承善恨得牙癢癢,不僅羽翼被剪除,損失的銀子在百萬兩以上。看尹知府的做派絕不是就此收手,現在擺在他們面前兩條路,一是拉攏他,大家合夥貪污發財,二是搞掉尹承善,凡是妨礙他們的石頭都踢開。
他們從未想過像對待總督那般,讓總督按照他們的意願行事,在他們內部對尹承善處理意見存在分歧,一是他好像庶子沒什麼身份,但他身後站很多的人,二是尹承善有才,不是一味的迂腐,如果能拉攏過來,他們勢力會更爲的膨脹,好處更多。
還是那座小樓,還是那張桌子,還是四人在宣紙上寫字,‘拉攏。
,‘再看,‘京城,‘聖恩,。四人的意見不盡相同,隨着宣紙化爲灰燼,他們對尹承善的處置意見是在再看看,同時們也給京城送去了消息,詳細說了廣州的動態,如果讓尹承善如此搞下去,財源會少去一半。
尹承善雖有感覺,但並不清楚頭頂上已經有了一張黑網。他將所有的髒銀連同他的摺子送去了京城,剛到廣州便弄出了一聲驚雷,文熙帝想忘他也忘不掉。下手就有百萬兩,除了銀子之外,文熙帝更爲看重尹承善的能力,自然一通嘉獎是少不了的,文熙帝命令吏部尚書,給尹承善今年的評定爲中上,留了一線是文熙帝相信尹承善還會再接再厲。
雖然天下是他的,他是萬民齤主宰,但尹承善升官太快,是非好事,文熙帝打算將他放在廣州任上起碼四年,表現得太好,最高領導也犯愁,總不能不考慮旁人的意見,羨慕仇恨值太高不利於朝野上下的團結
文熙帝沒打算將尹承善立成靶子,尹承善留給下一任帝王的能臣。文熙帝對他是愛護的,遂官職不會升,但賞賜不少,一批一批的送去廣州,除了文熙帝的賞賜之外,還有幾份禮物是來自皇子的示好。
京城的皇子們有些坐不住了,前兩日文熙帝染病,只召二皇子侍奉,這其中的隱含意思很值得琢磨。
二皇子在朝野上行事越發的從容有御史上書肯立太子,文熙帝病好後沒有表態,但上書的御史他只說了一句,‘忠君之臣。,而後給了厚賞,這一舉動使得二皇子入主中宮的機會大增,朝野上下向二皇子表態的人越來越多,文熙帝頻頻召見二皇子,對他的諸多作爲很是肯定,大有下詔立爲太子之意。由此文熙帝晚期的諸子奪嫡之爭徹底拉開帷幕。
鳳儀仙閣中,文熙帝端起竹筒做的茶杯抿了一口倦怠的神色中多了幾分的懷念,他手中的竹杯看似有些念頭,竹並非墨綠而是黃綠色“皇妹沏茶的手藝比得上娘了,朕許久沒在喝過這味道。”
往茶杯裡倒茶水的木太妃手臂頓了頓,“皇上是定下了?”
文熙帝一幅過人如此的模樣,“這麼多年,皇妹的脾氣一點沒變。”
“立儲之事,師傅叮囑過不許我多說一句,今日皇上宣我到鳳儀仙閣中,應該是二皇子入主東宮?”
文熙帝喝了大半的茶水眸子裡閃過一分的掙扎“朕是老了,前兩日染病在牀朕竟然不知是否能爬起來,朕看見了父皇大秦江山不能在朕手中斷送了,不立太子,莫非真像母后當年所言,朕晚年不得安穩?如今天下太平,偶有小患,但江山穩固,老二性子頗像朕,將天下交到他手中,朕是放心的。”
“嗯。”木太費自顧自的喝茶,文熙帝說:“朕實在是怕閉上眼睛時,鬧得諸子奪位,亂得是江山,苦得是百姓,老二對兄弟極好,朕朕打算封諸子爲王,榮養在京城。”
“嗯。”
“皇妹,朕想同你商量,你覺得朕的主意如何?”
木太妃看出文熙帝不是在試探她,他們兄妹比旁人的感情不一樣,文熙帝很重視她,木太妃說:“師傅早就評價過我,打仗上我行,在朝堂上就是聽呵的命兒,皇兄說得我聽命,封王不離京城很好,藩王造反師傅也說過的。”
“老二能否承擔得起大秦江山?”
“不知道。”
文熙帝瞪了眼睛,木太妃慢悠悠的說:“我是真的不知道,她是不是能承擔得起江山,您試試看不就成了?”
文熙帝笑道;“皇妹是揣着明白跟朕裝糊塗,試試他也好。”
木太妃將心底的話嚥下去。“二皇子生母您的打算呢?”
“朕不會廢了皇后,皇妹大可放心,朕對不住她許多,不是朕,她不用吃盡苦頭。”文熙帝上了年歲後,對皇后越發的看重,去後宮大多是同皇后相處,妃嬪已經極少碰了。
“立了太子,是否記在皇后名下?”木太妃對皇后一直很敬重,她們之關係一直很好,皇后是師傅親自給皇兄挑選的,木太妃絕不能眼看着皇后再受罪。
對冊立太子,她不會多說什麼,即便她心裡更看好別的皇子,有了丁柔的提醒,有尹承善爲好友,信陽王齊恆同諸位皇子關係非常的疏遠,對哪位皇子都態度平平,即便二皇子繼位,信陽王府損失得不過是權勢,不會再有今日的地位,但不會有抄家之禍。
二皇子比文熙帝還寬和,對番邦,對大臣都是如此,同崇尚鐵血的信陽王府不太相溶,安國夫人可謂殺人如麻,不管是自己人,還是元蒙韃齤子,教化安撫對她說不通。最近幾年她纔好一些,在嗜血上蓋上了一層遮掩,光靠武力解決不了所有的問題,信陽王府也不可能永遠的一家獨大,這一點無論是當皇帝都一樣。
文熙帝道:“朕相信老二會敬重嫡母,朕不會因立老二爲太子便晉封他生母,她在妃位足夠了。”
“怕是朝堂上的文人御史又該挑事了,皇兄,您冊立二皇子殿下,旁人不會心服。”
即便別人不出聲,其餘的皇子能不出聲?誰沒有幾個可信的人?二皇子非嫡非長,又不是帝王最愛的兒子,才學上雖然不錯,但也不是挑不出比他更好的皇子,平什麼他做太子?
文熙帝按着太陽穴,“朕如果用雷霆手段?”
“皇兄莫非忘了,當初隱王勢大,又有先帝的偏疼,但始終有人支持您,立嫡立長在文人心中是不可撼動的,雷霆手段.¨隱王之亂死了很多的人,大秦如今不是隻有一個隱王。”
當初可以塗了朝廷上反對的人,但現在再屠沒那麼容易了,當年不是有一些在師傅口中死板的讀書人支撐,文熙帝熬不到有能力發動宮變之時。
太祖皇帝沒少殺反對他更換太子的大臣,很多人前仆後繼的死諫。只要太祖皇帝露出更換太子的意思,無論皇貴妃一系收買多少的人,總有人站出來反對,雖然聲音小,但他們是經過元蒙統治下留下的不多的文人,擔負着文化的傳承,一個個的死諫,太祖皇帝傷不起,便不再執着的廢立儲君,給了他們發動宮變機會。
文熙帝做過在朝不保夕的太子,在金鑾殿見過染血的柱子,死腦筋的讀書人以前對他來有恩,現在輪到他受罪了,“禮教,禮教”
雖然現在文人比開國時多很多,但文熙帝也不想在最後留下糊塗昏庸的罵名,“如此看只能將他記在皇后名下了?”
木太妃說道:“皇后娘娘能養二皇子,難道不能養別人?況且二皇子對其生母極爲孝順,二皇子爲太子之位割捨下生母,是不孝,如果割捨不下,遲早還得出亂子。”
“禮法上壓着,朕不信他敢不孝順皇后。”
木太妃給文熙帝續上茶水,輕聲說:“當年皇貴妃有一條罪過,諂害後宮妃嬪,尹才人,趙儀容等等悄無聲息的死了。”
文熙帝緊抿着嘴脣,他不能傷害皇后,文熙帝痛苦的長嘆一聲,木太妃勸慰道:“事情原沒想得難,皇兄且房寬心,我瞧着二皇子不是黑心的人。”
“陛下,陛下。”
內侍慌忙的跑進來,“陛下,賢妃娘娘不好。”
賢妃最近也得了一場大病,到現在還沒好起來,身體越發的弱,文熙帝命四皇子妃進宮侍奉賢妃,怎麼今日文熙帝雖然對賢妃感情不深,但乍聽她不好將去,會想到他自己也到遲暮之年,“皇后交給皇后料理。”
“皇后娘娘已經趕去了,陛下您?”
木太妃垂下眼簾,“您也去一趟吧,賢妃許是想見您最後一面。”
“朕知道了,皇妹,你先出宮去吧。
“遵旨。”
木太妃離開了鳳儀仙閣,賢妃身上不好,但也不會說死就死了,定是聽見了什麼消息,爲兒子?天下太平,皇兄不會選擇四皇子。
“安國夫人。”
“九皇子殿下。”
木太妃彎了彎膝蓋,看九皇子的樣子是專門等她的,九皇子是文熙帝最寵愛的兒子,他對木太費很有禮貌,木太妃進宮同文熙帝見面,誰都知道文熙帝最信任的就是安國夫人。
ps奪嫡開始了,今日三更,一定會做到的,握拳。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