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柔的話讓她不知所錯,“我不去,我什麼都不懂,會給你們添麻煩的,我會在府裡等四少爺回來。”
丁柔笑了笑沒再說什麼,原本想要告訴她應該怎麼配合,但此時丁柔打消了這個念頭,以姨娘的性子來說,即便清楚每一步都不一定能做好,沒準會讓楊氏看出底細,“你在府裡也沒什麼需要帶的東西,姨娘自己保重便是,旁的事情我同夫君安排。”
“我我”
“您聽着就是了。”
姨娘低聲說:“是,四奶奶。”
丁柔不是非要如此苛責她,同她磨實在是很浪費時間,出了京城後沒楊氏和尹大學士的壓力,她許是會慢慢的迴轉過來。
趕到神醫門,姨娘眼看着丁柔輕而易舉的便被神醫門門主請進去,聽說神醫門門主不是閉關嗎?
如今同丁柔談笑風生的人是楊門主?姨娘緊緊的跟在丁柔身後,緊張不適的心裡泛起一絲小小的喜悅,兒子選得好媳婦。
“丁丫頭,現在應該稱呼丁夫人。”楊門主摸了摸鬍子,“你請八妹?我記得當初爲了蘭陵侯夫人你用掉了本門主給你的令牌。”
“牌子不過是塊死物,我同楊門主的交情豈是一塊牌子能說的?”丁柔落落大方的笑着,“楊門主行事灑脫,不拘一格,料想不是死板之人。”舊MB
“你是奉承我?”
“楊門主是神醫,可斷人生死,我多說些好話不吃虧。”
楊門主大笑:“丁夫人是唯一一個將奉承之言說得如此光明磊落的人,還承認了,好,果然比那些俗人強得多。”
“把八妹叫來。”楊門主緩和了神色,對丁柔略帶懇切的說:“我也有一件棘手的事情請丁夫人幫忙,不知?”
“您說吧,能幫上忙的·我絕不會推辭。”丁柔一直堅信禮尚往來,沒有誰總是爲旁人付出而不求回報的,關係再好在親暱都不成,這世上可能除了柳氏之外不會人願意全心爲丁柔付出了。彼此幫襯′也可以使得關係更爲的親近。
“八妹是我關門弟子,這代神醫門唯一的女弟子,八妹冰雪聰明在學醫上極有天分,單以醫術傳承上說,我這徒弟是收對了。”
楊門主語氣一轉,“但是,八妹是女醫者·出入後宅爲命婦勳貴夫人看病,自然會接觸到一些¨後宅的陰私,這也是我收女弟子最難的一點,如同入門三試,不僅需要有醫術,更有醫德,甚是不能多言,八妹看了許多·她的心.¨丁夫人同八妹合得來,你多勸勸她,醫者治病救人是本分·她最好別摻和到亂七八糟的事情中去,富貴並非醫者立足的根本,後宅的陰私並不能保她一世無憂。”
楊門主對楊八妹的厚愛讓丁柔有些許的感動,“您爲何不直接同她說?您是她師傅,料想她會聽的。”
楊門主嘆息的搖頭,並沒再談此事,“一切拜託丁夫人了。”
“如果八她想着高飛,我也是攔不住的,楊門主有您的想法,她同樣也有的·您關心她,但不到最後誰能說她選錯了舊Mk
楊八妹苦寒出來的,家世清白,又有醫術傍身會在身份上太過吃虧,丁柔總不能將她的想法強加到楊八妹身上,她不想成爲側妃·楊八妹也許不在意,丁柔只答應楊門主勸上幾句,說清楚將來可能遇到的麻煩,再多的她也實在是無能無力了,她會盡到朋友的責任。
“丁夫人。”
“楊大夫。”
多日不見,楊八妹穿戴上更爲講究,清秀的眉眼帶出她的些許自信,楊八妹再不是村姑,她如今已經是治病救人的女醫者,更是勳貴府上的座上客。
不管蘭陵侯夫人丁怡是如何好的,全都以爲拖不過去的丁怡在楊八妹的施針下活了下來,楊八妹又醫治好了多年不孕的命婦,如今進京城裡隱隱傳開她女神醫的名諱。
楊八妹對丁柔也是感激的,在她剛剛行醫時,很多人不信她,唯有丁柔慎重的請她爲丁怡治病,在丁怡身邊陪伴着,楊八妹知道丁怡能挺過最難的一關,丁柔同樣是功不可沒,她也反思了良久,藥石可救人身體,但心事重重會使得病情加重,命婦們哪個沒有心事?楊八妹開解她們的同時再配合藥石反倒能起到特殊的功效。
丁柔起身說道:“我想請你去一趟尹府,母親身上不好,請到的大夫有些不方便說話。”
楊八妹對楊門主說:“師傅,我陪丁夫人走一趟。
“去吧。”楊門主同意了,丁柔同楊八妹走出神醫門,楊八妹看着丁柔身後:”她是?”
“是我姨娘,夫君生母專門爲母親陪我來請你的。
“不必多禮。”楊八妹擡了擡手,轉而看向丁柔,脣邊噙着笑容:“爲了太太?”
“是啊,姨娘敬重母親,爲了母親什麼都肯做。”丁柔主動挽住了楊八妹的胳膊,扶着她上了馬車,又拽上了姨娘,丁柔接着說:“在來得路上姨娘緊張得不行,怕請不到你,還打算長跪神醫門門前,以誠心打動你呢,下輩子作牛作馬報答你都說了。”
楊八妹勾起嘴角,“她對楊夫人這份心實在是難得,我也去過幾家,見過幾位姨娘,嘴上得爲太太如何如何,真如果用到她們了,一個個都躲開了。”
“姨娘就是死心眼的人,母親出身名門之後,行事上有大婦的風範,性情高貴端莊,不一定能看上姨娘小門小戶清貧秀才的女兒。”
“我我”她總覺得丁柔同楊八妹說得好像是她的事情,但又有些不對勁,咬着嘴脣說:“我不是¨”
丁柔按住她的手臂,深邃目光落在楊八妹身上,“我剛說她就哎,這幅柔順怯懦的模樣,高門貴女出身的母親能喜歡就奇了,她又不擅長言辭明明是好意卻不會說,我看母親病了,沒準也有姨娘的原因,不和脾氣的人總是在眼前轉悠,母親心情好不了,再加上有孕辛苦,難免有小產之兆。”
楊八妹詢問:“你的生辰在幾時?”
“姨娘,楊大夫問您話呢。”丁柔推了推姨娘,“生辰告訴大無妨的,大夫會明白您身上不適合用什麼藥。”
“是給太太瞧病,我的生辰”她雖然納悶,但天生懦弱慣了,雖然覺得不妥,但還是報出生辰八字,向楊八妹說:“我命格不好的,天生福氣便薄,您不用操心給我用藥,能醫治好太太便是我的大恩人。”
雖然丁柔承諾過將她帶出京城,但她卻深知這條路有多麼的難走,太太如何都不會同意的,她對丁柔領情了,能治好太太,她也可以少受點罪,一旦太太小產她不敢想去會面對什麼責罰,對楊八妹更爲的恭敬,看她的眼神同看活菩薩差不多。
她實在是想不通才學驚豔的尹大人竟然有這麼一位生母,“你的命格也不全然是不好,我看你只要守住本心聽兒子兒媳安排,我瞧着是有後福的。”
同丁柔目光相碰,楊八妹頷首,丁柔向她感激的笑笑。回到尹府,尹大學士對丁柔能請到神醫門的人很是高興,對楊八妹極爲的客氣,氧楊八妹不卑不亢的彎了彎膝蓋:“見過大學士,容我先去給尊夫人診脈。”
“一切勞煩楊大夫了。”
楊八妹爲楊氏摸了脈後,取出隨身帶着的藥箱,拿出用作鍼灸的細針,刺進楊氏的額頭,處於昏迷的楊氏轉醒,“大夫嗎?你是大夫?”
“我於你同姓,是神醫門的關門弟子。”
楊八妹一出手就讓楊氏清醒,圍在一旁的兒媳們再也不敢懷疑年紀輕輕的楊八妹是不是有真才實學,楊氏難得祈求說:“救救我肚子裡的孩子。”
“您且放心,只要按時用藥,我再配合鍼灸,他應該保得住,楊人容我多說一句,您胸中的悶氣不散,怕是藥石起不到作用,凡事想些,如今最要緊的是您的身子同腹中的他。“
”你說得也是,是我是我”楊氏真真是咽不下這口氣,丁柔實在是欺人太甚了。
楊八妹不用摸脈就能看出她在生氣,又用了一次鍼灸,“不是我嚇唬您,您再如此神仙來了也保不住他,如今就有小產的徵兆,您需要好生調養,最要緊是心情平和。”
銀子可以再討回來,丁柔也可以再收拾,楊氏點頭說:“我記得了。”
楊八妹寫方子時,隨口問道:“楊夫人的生辰八字是?我需要用一味藥,如果體質不和會傷您的身子,對雙身子的夫人,我們杏林這行用藥都會謹慎。”
楊氏同樣報了生辰,楊八妹點頭說:“用這味藥沒有問題,楊夫人是火命,屬於金,最忌諱咦,你說楊夫人不應當有此劫難,奇怪了呢。”
“你還懂得相術?”丁柔出言問出旁人的疑惑,
楊八妹點頭說:“神醫門傳統,師傅給我醫書的時候給了我一本週易,我只是懂點皮毛,最主要是爲了給患者用藥。”
楊八妹寫好了藥方,對楊氏說:“容我說一句,您身邊的人是不是有同你相剋的?你這病來得太過突然,這股火氣太猛太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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