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陽王府修建於大泰定都燕京時同紫禁城皇宮同期修建完成,前身是元蒙一位權勢顯赫的王爺。太祖皇帝定都燕京後,曾經重新規劃了燕京,紫禁城皇宮位於中央,兩側坐落着開國的四家王府,後隱王之亂,唯有楚凌王府和信陽王府保留下來,尤其是信陽王府,佔據了大半的街道,僅比紫禁城小,在京城勳貴朝臣府邸中,最爲顯赫。
信陽王一直鎮守北疆,家眷也在北疆,信陽王府一直空置着,直到太妃返京,信陽王府纔有主人入住。
在前往信陽王府的馬車裡,趙婉柔淺笑嫣然的說起信陽王府如何如何,其中的溢美之詞溢於言表,礙於禮節,丁柔等附和着趙婉柔說几上幾句,捧一捧炙手可熱的信陽王齊恆。
趙婉柔杏眼桃腮,臉頰緋紅,一襲精細到極致的打扮,襯得本就姿容出色的她,更爲絕豔。丁妹心裡裝着表哥,對信陽王齊恆沒什麼,丁敏知曉信陽王府將來,更不願趟王府的渾水,丁柔對信陽王太妃有種莫名的懼意,此番不是丁怡,她一定不會去,應付着明顯對信陽王齊恆動心的趙婉柔,一路上倒是安靜。
趙婉柔斜睨丁家三姐妹,其中以丁敏顏色最好,首飾釵不多但件件精緻,倒也符合她名暖才女的身份,但她不過庶女,趙婉柔看笑話罷了。
在信陽王府門口,丁柔從瞭起的車簾一角,見到王府門前排着一長串的馬車,朱漆大門上是碗口大的金色鉚釘,高懸的匾額上寫着信陽王府,門房站着十幾個身穿青衣小帽的小廝,有個明顯像是領頭正同送上帖子的人說什麼信陽王府這幾個字不是太祖皇帝手筆,從字休上看,倒像是太祖皇后,見多了太祖皇帝的墨寶,她的到是少見。
“信陽王府是好登門的?誰不曉得太妃殿下最不耐煩人多沒請帖還想登門?”。
趙婉柔露出一股子輕蔑對丁柔等笑道:“京城都知道今日李思小姐設宴,那些馬車裡坐得小姐都想進信陽王府。”。
丁妹笑盈盈的點頭:“不是婉柔姐姐帶我等了來,怕是我們也進不得王府。”。
話說得好很好聽,趙婉柔抿了抿嘴脣,“那倒不是,太妃殿下給你們下了帖……”沒太妃的首肯,趙婉柔也不敢帶她們來。
“婉柔姐姐,我們姐妹從未到過王府,如果有不周失禮之處,望您指點一二……”丁妹笑着說道。
趙婉柔道:“太妃殿下喜歡規矩的小姐……”隨後說起信陽王太妃的喜好以及太妃對李思小姐的寵溺,李思如何高潔自持,雖然太妃一直將她當成孫女看,然她一直以奴婢自居,照料太妃起居等等……”她啓蒙是太妃所教,棋棋書畫每一樣都是殿下手把手的教起,殿下還曾教導她劍術,你們怕是不曉得,她除了使得一手好鞭子,落英劍法得太妃殿下真傳。”。
丁柔眼底溢滿了笑意湊趣問道:“敢問趙小姐,太妃殿下會不會碧海潮生曲?”。
“咦丁六小姐如何得知?”。
丁敏也將疑惑的目光放在丁柔身上,丁柔道:“聽祖父說過,碧海潮生曲傳自太祖皇后。”。
趙婉柔記起丁家老太爺是太祖皇后欽點之人,也不覺得意外,說道:“李思最不擅長吹簫,碧海潮生曲並未學到。”。
馬車從側門進入信陽王府,丁柔垂下眼簾,那位有些惡趣味的穿越前輩,是金大俠的書迷這些應當是他們夫妻共同打江山做的玩笑吧,思緒迴轉,許是兩人苦中作樂,想着得到江山後,如何如何只可惜最終他們反目成仇。
雖然對信陽王府的奢華有了準備,但丁柔踩着小板凳下車時,她被眼前的一切深深的震撼了亭臺樓閣,無一處不精緻,美輪美奐,雖然趕不上皇宮莊重威嚴但富貴之氣撲面而來,比之富庶的蘭陵侯府更上一層。
“給各位小姐請安。”。
伺候在旁的媽媽笑盈盈的福身趙婉柔有些受寵若驚,“怎敢勞動周媽媽親來?”。
站在她們身後一步的丁柔略略擡了擡的眼瞼,見一位圓臉大眼,個子略顯高大,身材豐盈,肌膚微黑的五旬左右的婦人笑呵呵的道:“老奴這把老骨頭也得活動活動,便向主子討了迎接衆位小姐的差事。…”
趙婉柔倍覺有面子,笑道:…”周媽媽陪着太妃殿下出生入死,皇后娘娘封了你尚宮夫人,迎接我等,實在是愧領。”。
見趙婉柔屈膝,丁柔同樣跟着彎了彎膝蓋,尚宮夫人是幾品?她能感覺到周媽媽將探視的目光,丁柔心中的念頭越來越強烈,她卻抗拒着去揭開真相,遠不是此時能承受得住的,低垂下眼瞼,聽着趙婉柔同周媽媽應酬着。
穿着松花色褶子,下穿棉羣的周媽媽引着她們向桃花塢走,“太祖皇后曾在桃花塢裡小住,主子說那風景好,桃花新綻,便將聚會地點定在桃花塢。”
丁柔夠了勾嘴角,不僅是金大俠迷,對唐伯虎也是調侃居多,周媽媽接着道:“王府主子都不耐煩乘坐軟驕,遂也沒給小姐們準備,主子說多鍛鍊對小姐們身子好,如感覺太累了,不妨慢些走。”
“不累,不累。”趙婉柔身子拔得很高,周媽媽是專門來迎接她的?信陽王太妃不喜歡沒體力的小姐,能成爲信陽王妃的小姐,必是堅強貞潔之人。
即便在蘭陵侯府一步都不肯多走,趙婉柔累得腿疼,她也不能露出任何的倦態,保持着昂揚的鬥志。丁柔始終落後趙婉柔丁妹一步,低眉順目沉默的亦步亦趨跟隨,心中讚歎着王府的美景,原來置身真正的古代王府,比前生參觀故宮皇家園林要更覺的震撼,身臨其境比收費的景觀真實,也氣勢十足。
丁敏神色露出一絲迷茫,前生信陽王離得他們太遠,丁敏終生都沒踏足過信陽王府,唯一去過的勳貴之家就是蘭陵侯府,一直以爲蘭陵侯府富貴以及”然在信陽王府差着檔次”莫怪趙婉柔心心念唸的都是信陽王齊恆,如果如果丁敏眸光黯淡幾分,隨後沉靜下來,端起才女清高的姿態,彷彿信陽王府的富貴入不了她的眼一般。
子妹略帶好奇的左看又看,雖然大太太教養的嚴格,但她心無旁念,屬於真正的這今年紀小姐的反應,嬌憨的笑容一直掛在她的臉上,詢問起周媽媽桃花塢來。
傳過抄手遊廊”周媽媽了一指前面,“那邊是桃花塢了。”
入目的是層層疊疊盛開的桃花,風吹拂過如花海一樣的桃花,蕩起微波,花海中間隱現樓閣,一座拱形的橋樑橫跨兩岸,在岸邊上聽着幾艘小船,桃花塢四面環水,不願走橋樑的話,可泛丹於湖上”欣賞着美景何等的逍遙自在。
“太妃殿下好享受。”
丁柔不得不承認,權利帶來了極致的享受”除了信陽王府即便是首輔府邸也無法做到,不是沒權,也不是沒錢,而是祖制,信陽王府不單單是功勳卓著的開國異姓王,這等配置在皇室王爺府上也不常見,信陽王府太風口浪尖,保一世尊榮容易,世代尊榮難。
“敢問周媽媽”是信陽王府早有此處桃花塢?還是因太祖皇后親臨才修建的?”
“是主子嫁給信陽王后才重新修繕的信陽王府,當時太妃殿下大婚時,太祖帝后親臨證婚。”
周媽媽眼睛笑咪咪的,細長的眼睛打量着丁柔,越眯越緊,“好懸忘了,主子說小姐來王府一趟不容易”往常偌大的王府鮮少有人登門,可惜了能工巧匠修繕的王府,遂今日小姐可四處走動,不侷限在桃花塢中。”
“許是能碰見太妃殿下”得一份好機緣。”
趙婉柔露出笑容:“謝太妃休恤。”
丁柔重新低頭,隨着她們走上了拱橋”桃林前一塊重達千金的臥石上寫着“桃花塢裡桃花庵不見五陵豪傑墓,無花無酒鋤作田。”
“是太祖皇后所做?”
“不,是太祖皇帝。”
丁柔忍不住出聲,太祖皇后雖然早年也剩竊過幾首詩詞,但此後再不寫詩詞,周媽媽看了丁柔一眼,領着她們進入桃花林中,繡鞋底下有些溫熱,難怪桃花綻放,是因地下有溫泉。丁柔微微擡頭,隨微風浮動的桃花穿越夫妻的一切的恩怨隨着微風吹過,留下了難解的謎團。
李思聽見趙婉柔和同丁家小姐到了,親自迎出來,“婉柔妹妹。”
“思姐姐。”
丁柔再次隨着大流向李思屈膝,李思笑道:“丁府上幾位小姐也到了,真真蓬蓽生輝。”
明豔的李思身上隱現颯爽英姿,將她們讓進樓閣中,丁柔安靜的坐在角落裡,裡面的小姐很多,同樣放着下的珠簾後,有聽見楊和的聲音,甚至他聽聞丁小姐到,扇子挑起珠簾,眸光落在清麗的丁敏身上,“丁三小姐。”
“楊公子。”丁敏屈膝,李思挽住了丁敏的手,“方纔楊公子唸叨敏妹妹的才名,到是讓我等姐妹欣羨不已,一起坐,我也好像敏妹妹請教一二。”
丁敏越過丁妹被李思拉到了衆人之前,小姐們切切私語:“她就是丁家三小姐?”“就是她。”“是庶出?”“誰還在意她嫡庶?沒看狀元郎都另眼相看嗎?”“我如果有這等庶出妹妹只
丁秣笑容亦然,同認識小姐打招呼,向角落裡的丁柔眨眨眼睛,丁柔回了個笑臉,望向了窗外的桃花林,信陽王府可隨意走動,她是去還是不去?丁柔心裡升起從未有過的猶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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