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南城。
夢家大門前,幾輛陌生獸車停靠在此。
有一輛最豪華的的獸車,插着一面龍鷹圖案的旗幟。
夢瑩瑩仔細盯着龍鷹旗看半天:“這是中州學院的標誌!”
楚天好奇問:“中州學院是什麼?”
“你連這個都不知道?真是一個大大的土鱉!”夢瑩瑩不放過任何一個鄙視楚天的機會,“中州學院是中州最大的學院,錄取學員的條件極其苛刻!目前爲止,總共兩萬人而已,其中高手如雲,地位非常尊崇!”
學員、公會,某些方面非常相近,是王國支持下成立的半官方組織,國庫每年會撥款來扶持發展。當然,王國不可能無條件付出,這些組織需要創造相應的價值才行。
各大公會創造學術研究方面的價值,例如藥劑師公會每年都會研究出各種藥劑配方,符術師公會每年都會發明出各種新型符籙等等,提升王國的軟實力。
各大學員注重武學人才方面的培養,每一年都會爲王國軍政系統輸入大量天才,特別是培養實力不俗的戰士,從而提升王國的硬實力。
一文一武。
正好互補。
夢家來了一羣陌生而又熟悉的面孔,六姨、四伯、表嫂、姑媽,全都是親戚。夢瑩瑩一回來,引起人們注意。
“是夢瑩瑩,不知道她達到什麼修爲了。”
“幾年沒見了,她長得倒是越來越水靈了。”
“長得好看有什麼用,一個廢物而已,無非仗着有一個姐姐,否則哪有現在地位?”
“說的沒錯!若沒有夢輕舞撐腰,她還想有現在體面的大小姐生活?恐怕早就嫁到別人家去做小妾了!”
“就是,就是!”
“……”
衆人都在私底議論紛紛。
一點不掩飾目光中的諷刺鄙夷。
這幫親戚平日沒有往來,爲什麼這會兒都來了。夢瑩瑩滿腹狐疑,決定找姐姐問一個清楚。
氛圍不太對啊?
管他呢!
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楚天換一身衣服,就去休息了,屁股還沒有坐熱呢。
當!
當!
一陣陣清亮的鐘鳴聲響起,這是要集合所有人的信號。
是不是開飯了?
楚天趕緊屁顛屁顛跑過去。
大廳內,正擺着一張巨大圓桌,大約坐着二三十號人,每一個人的表情都很嚴肅。
“哪來的奴才?站住!”一個尖嘴猴腮的中年人攔住楚天,三角眼裡射出一道鄙夷目光,打量一眼粗糙簡陋裝束,尖利刺耳地說:“這種地方是你這種身份能進的嗎?滾!”
楚天也不生氣,一笑說:“你又是什麼東西,有資格攔我?”
“你連我是誰都不知道,就敢來這裡當奴才?”尖嘴猴腮的中年人勃然大怒:“我是南雲商會的股東,夢輕舞的二舅舅,一個家奴膽敢敢這麼對我說話?簡直不可饒恕!來人!掌嘴一百!”
中年人故意當着夢輕舞面教訓下人。
倒未必真是要和楚天過不去,多半是想給夢輕舞下馬威。
只可惜啊,這傢伙運氣似乎不太好!
啪!
響亮的耳光!
這所謂的二舅舅直接被掀翻!
楚天前一刻還笑眯眯,瞬間反客爲主,把二舅舅踩在腳下:“你他媽又算什麼東西!”
別說是你這猥瑣男!
夢輕舞也敢這麼對我說話,否則我也照樣要當場打她的屁股!
“你……你竟然打我!”二舅舅半邊臉腫的跟饅頭一樣大,他驚恐地瞪大眼睛,從吐出好幾顆碎裂的牙齒,慌忙向裡面求救,“這狗奴才發瘋了!大哥救我!”
楚天訕訕的一笑:“我這一條胳膊有毛病,天生就存在一種條件反射,每當遇到你這樣的裝逼貨,反射弧的形成就難以抑制,真是不好意思了……哎呀,不好,它又失控了。”
啪!
又一巴掌。
楚天可沒有手下留情。
二舅舅直接被打暈了過去!
“大膽狂奴!”一個八撇胡的乾瘦中年人拍桌子,猛地站起來,憤怒看着夢輕舞:“夢輕舞,你就是這麼管教下人的嗎?”
一個白衣青年站起來,那張俊朗臉頰掛着一絲微笑:“父親,不要生氣,表妹一個女兒家獨自掌管商會,難免鎮不住某些惡奴,這種小事還是不要計較了。”
中年人哼一聲:“逸兒,你就知道幫她說話,你看看現在商會都變成什麼樣子了!”
“表妹管不好,我們代她管便是了。”俊朗的白衣青年趙逸撇門口的楚天一眼,冷冷地說:“你們還看着幹什麼?立刻把這惡奴拖下去,打斷雙腿,廢掉修爲,逐出夢家!”
“你們也適可而止!”夢輕舞一聲斷喝:“這裡究竟誰是會長!”
趙姓父子面面相覷。
一個親戚聲色俱厲說道:“好你個夢輕舞,家人受到侮辱,你卻公然偏袒一個狂妄外奴!如此專行霸道,怪不得南雲商會落得今天這種地步!”
夢輕舞淡淡地說:“我怎麼管,是我的事情。”
楚天撓撓頭:“不好意思,我是不是來錯地方了?那我可走了!”
“楚天,你來的沒錯,過來坐這裡!”夢輕舞瞪他一眼,沒看見我有麻煩麼,你不來幫我,還想跑路,太沒義氣了!
這個人就是在天南城鬧出不小動靜的楚天?
其他人都露出古怪之色。
楚天從二舅舅身上直接踩過去,大搖大擺在夢輕舞身旁一個座位坐下,翹起了一個二郎腿,聽夢輕舞的一一介紹,那八撇胡中年人叫趙長河,是夢輕舞的大舅舅,那個英俊的白衣青年是她的大表哥。
這個衣着簡陋、下人打扮的人,居然跟夢輕舞坐在一起?
白衣青年趙逸的目光裡閃過一絲嫉妒和陰狠。
趙長河先聲奪人:“夢輕舞,整個南雲商會交給你來獨立運營。結果呢?你一意孤行的藥物產業佈局全面失敗,連累商會遭受巨大重挫,幾乎陷入債務危機!”
“趙長河說的沒錯!”
“我們六年前在關鍵時刻入股,維護住商會沒有崩潰,你難道就是這麼報答我們的嗎?你辜負大家的信任,太讓我們失望了!”
“你必須爲此負責!”
“南雲商會的損失,全是你一個人的錯!”
其他人紛紛附聲,夢輕舞黛眉緊皺:“南雲商會最近出的事情,我自會寫一份詳細報告給你們過目,這件事情比較複雜……”
“別說了!”
“我們來這裡不是看你找藉口的!”
“商會落敗如此,我看辦不下去,不如趁早分家吧。”
“我們的要求也不高,你把符籙工坊拆分拍賣,讓我們平均分配就行了!”
這些親戚兼股東一個個吵着要分掉商會,南雲商會根基就是製作符籙,他們想要夢輕舞把符籙工廠拿出來,這幾乎是要挖掉商會的命根啊!
夢輕舞臉色變得越來越難看,強忍怒火,沒有發作,冷冷地說:“爸媽剛剛出事,你們以荒唐可笑藉口要錢。我爲維持大局,不得不承認無法考證的錢款,讓它們作爲南雲商會的入股資金。六年來的南雲商會的分紅,我可曾少給過一個銅板?你們分文未出就坐享其成卻不滿足,現在商會出一點動盪,又一個個急着前來分家,難道不覺得一點羞恥嗎?”
一個尖利聲音響起:“事實證明,夢輕舞你根本沒有能力掌管商會!”
另一個聲音跟着響起來:“說的沒錯,商會在你的手裡,遲早都是會倒閉的。我提議,讓趙長河來擔任南雲商會的會長!”
“贊同!”
“我也贊同!”
“絕不能放任她繼續擔任會長了!”
“我們都有商會股份,她虧的可是我們的錢!”
“各位,各位!”趙長河趕緊站起來,先安慰在座衆人,“大家稍安勿躁,夢輕舞六年來雖無大功,這次事情發生前,也沒有出現過大的過錯,這點大家可還認可?”
“沒有功本身就是過!”
“一個平庸之輩,何必賴着會長位置!”
趙長河嘆息一聲:“大家心情,我能理解,南雲商會跌跌撞撞這麼多年,大家對它都有感情,不忍看見商會日漸衰退。可南雲商會是夢輕舞父親創建的商會,我一個做舅舅的又怎麼忍心取而代之呢?”
真是可笑!
你也知道南雲商會是我父親創建的?
夢輕舞沒有急着說話,因爲非常瞭解想大舅,深知這些虛僞客套話背後纔是真正的企圖。
趙長河淡淡:“一個女人做生意沒有靠山難免會吃虧,你的年紀也不小了,是該找一個人出嫁了。”
夢輕舞冷淡地說:“我沒有這方面的想法。”
“當然,輕舞的樣貌才華是頂尖的,自然要嫁一個同樣優秀的男人,恐怕也不是那麼容易。不過舅舅就爲你做一回主。”趙長河一揮手,“逸兒,你就娶了輕舞爲妻吧!”
“咳!”
楚天直接被這一句話嗆着了。
趙逸眼睛裡閃過一絲喜色:“請父親放心,我會照顧表妹一輩子!”
夢輕舞憤怒站起來:“你憑什麼!”
“憑我是你的舅舅!憑逸兒被中州學院學員!這難道不夠嗎?”趙長河發出一陣朗爽笑容:“男大當婚,女大當嫁,大舅爲安排好終身大事,這也是爲你好。峰會就召開了,南雲商會連一個像樣的人都沒有,逸兒正好能爲你們出席峰會,撐一撐場面!”
夢輕舞陰沉着臉說:“妹妹尚小,我不會離開她的。”
趙長河似乎猜到夢輕舞會這麼說:“夢瑩瑩也十六歲了,正好可以給逸兒做妾,你們姐妹共侍一夫,這麼一來也就不用分開了!你也知道她沒什麼本事,這樣安排對她也好。”
姐妹一起嫁給大表哥?
這他媽都是什麼事啊!
楚天再聽不下去,“他媽的!你們就快把我噁心吐了!”